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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些心情不好。”我看着八爷,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八爷。我跳海过来,海上也算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是想能做点什么!不管如何。至少我不想只是在这里当一个小洗车工人干一辈子!这一个星期,我闷在这里干活儿,觉得……”
“觉得很没前途?”八爷笑了,他地笑容里带着一丝深意:“觉得日子很苦闷?”
我没说话,干脆来了个默认。
“年轻人啊。”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深深看着我,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面。
他背对着我,看着窗外下面忙碌的工人们:“你看见他们了么?”
“看见了。”
“他们都是我的人!他们之中也有很多身手不错,肯打肯拼!也有很多和你一样。都是跳海来这里地!都有自己的一腔热血,想来做大事情的!他们现在都靠着我吃饭。给我干活儿……我八爷为什么能在加拿大站住脚步!因为我兄弟多!我手下的这些东西,真心服我!他们每一个都能心甘情愿的为我出去卖命!”
他霍然转身,原本青和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森然的表情:“做大事!每个人都想做大事!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大事给你做?人人都想出头,人人都想上位!但是机会永远都只是很少很少的!你以为我们是美国政府?每天都全世界找地方打仗?打完阿富汗打伊拉克,打完伊拉克打伊朗?哪里有那么多大事给你做??”
他忽然叹了口气,摇摇头。低声道:“我老了……这些年,我这里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人,有很多都是像你这样的热血青年,身手不凡,一个个心比天高,来来就想做大事,出人头地……可是最后有几个是活下来的?我看了太多了,也送了太多人进棺材……都是好小伙子啊!你们呢。每个人都想让我给你们机会,可是我难道很喜欢送你们去死么?”
他又换了个口吻,看着我:“你是新来地……毕竟是新来的!别忘了这点。我八爷手下要照顾地兄弟很多很多。有的人在我这里等了两年。三年,都没有机会出去做事!你才来多久?一个星期!就着急上火了?就忍不住了?没人谁比谁差!在我这里,兄弟们人人平等!我不会因为你是胖子送来的,就会格外对你相看!如果什么机会都让你去,那么我其他的兄弟们会怎么看我!他们又会怎么看你!你是胖子送来的,我帮你弈身份,这些都是人情。但是做事情,不能讲究人情!”
我沉默了。
我明白,八爷说的话很有道理。他这么做的确没有错。
是啊,别人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凭什么,我一来,就让我上位出头?
看着我失落地表情,八爷忽然又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安抚了我一下,道:“不过,你的确很有点本事,我也明白。你很能打,身手很好。我不会看不见。我说了,做事情不能讲人情。我只看本事!你真的有本事,我也不会让你的一身本事浪费掉!嗯……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有两个事情,第一个,就是把你的身份证明弄好了给你,第二个……”
他笑的有些神秘,看着我,温言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我精神一振!
凌晨的时候,我已经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我上了一辆汽车,也就是昨晚在八爷的办公室下面,那些工人们改装好地车。
我坐在了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开车的是八爷地那个手下。
而汽车的后排,则坐着两个男人,就是昨晚我看见的,在八爷的修车场里,的那两个穿着外套的男人。
这两个人神情很冷漠,一个不爱笑,另外一个则一直带着一丝微笑……可是我依然觉得他很冷。
因为他即使是在笑的时候,眼神都带着一丝凌厉!
这两个人都是四十开外,明显是中国人,手插在口袋里,上车就开始睡觉,一句话也没和我说。
汽车很快就开出了温哥华,朝着北方去了。
第138章 【杀人培训班】(上)
“我会每隔几天过来一次,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
下车之后,八爷的那个手下交给我一个手机,里面存了一个号码。然后他转身上了车,飞快的开车离去。
我看着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这里是一个农场,我分不清楚方向,只知道这里距离温哥华应该很远了,因为汽车开了大半天,从早上开到下午。周围的环境看来,这里远离城市,应该是乡下了。
气温有些低,我感觉风吹到身上有些凉意。旁边的那两个中年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人一路都在睡觉,似乎很困倦的样子,现在下了车,也都站在那里打哈欠。
面前的农场应该蛮打的,周围的篱墙很矮,只能勉强阻止人的进入,不过外面插了一个木桩,上面挂了个木板,用油漆写了一行字,有中文也有英文,甚至还有法文。
内容是:私人领地,闯入者后果自负!
我知道这是一条警告,在北美,这里是资本主义世界,资本主义世界宪法的第一条就是: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能闯入别人的私人地盘,就算你是警察,如果你没有合法的手续,就想闯进别人家里,主人甚至可以对你开枪,而且不用负法律责任!
这片农场有些荒芜,因为气候的原因,加拿大的整个地理位置北纬偏北,气候越往北就越冷,我感觉脚下的土践踏上去有些硬梆梆的感觉。
身旁的两个中年人,都看了我一眼,然后提起了各自脚下的包,懒洋洋的背在身后,朝着农场里走去。
顺便说一下。我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和这两个中年人暂时在这个农场住上一段时间!
我的工作内容,就是……“照顾”他们。
所谓的照顾,意思很明确,我将负责做饭,清洁卫生,还有农场里必须的一些活儿。说的简单一些,我暂时要充当这两个中年男人的“勤务兵”!
八爷开始交待给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等我确认了之后,才明白八爷没有开玩笑……他居然让我过来给这两个家伙当“勤务兵”!
这也算是“给我机会”??
不过随后八爷冷冷地告诉我,如果我不愿意,他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我当然不是白痴,立刻明白了。跟着这两个人身边,显然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事情。
……
农场的大门没锁,事实上这个大门没有锁的必要,反正任何一个成年男子,都可以从篱墙上翻过去。大门形同虚设。
至于里面,我能看得出来,这里原本应该是有一片牧场,因为我看见了有一片木栏,应该是圈养牲畜用的,不过现在是空的。闲置了。
这是一个很荒芜的地方,周围远处是一排山丘,不高,但是很绵长,最近地公路距离我们有大约两公里,要出门顺着小路跑出去才能看见,农场的里面有一片小木屋……谢天谢地。这里至少有电灯!
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走进了西部电影了,旁边有一排马槽,还有一条废弃的水渠,我甚至看见了一口水井,那是用人工管道打入地表下层的取水井,井口只有大约一个脸盆那么大小,一旁有压水装置,只要按动把手几下。就能取出水来。
这排木屋看上去很老了,但是很结实,大门锁着,不过八爷的手下已经给了我钥匙。
我既然身为勤务兵,自然有了勤务兵的觉悟,抢先走到了前面打开门。
进去之后,立刻迎面就是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看来这地方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地上和桌上的一层灰,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两个中年人神情很平静,他们一先一后的走进了房间,随后把包扔在了地上,然后拖过椅子,拿起挂在墙壁上地一条脏兮兮的布拍了拍,就靠了上去。
“先弄点吃的吧。”
这是见面以来他们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是那个看上去和善一点的,脸上带着笑的人说的。
我没做多的表示,走出了木屋,旁边有一个地窖,就修建在木屋左侧,拉开地面上的拉门,灰尘呛得我咳嗽了一阵子,然后我站在外面等了会儿,等空气流动了会儿,才随手拿起了挂在地窖拉门上的一个电筒走了下去。
罐头……罐头……罐头……还是罐头!
地窖里放了各种各样的罐头,沙丁鱼,金枪鱼,吞拿鱼,大马哈鱼……
妈的,全是鱼!
我可以理解,毕竟这里是加拿大西海岸不远,渔业发达,不过看着满眼都是鱼,也实在让人有些无奈。我抱了一些上来,然后走到旁边的厨房里,生火。
这一天,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农夫,标准的山村里的农夫!
我甚至要砍了几块柴火来生活!然后提着木桶在取水井打水,烧热……
我忙前忙后,打扫卫生,抹去房间里地灰尘,烧了热水,我们三人稍微洗了脸,然后把木屋收拾出了三个房间来。
最后我们三个人围在桌前,就着开水吃了罐头,这就算把晚餐对付过去了。
我试图和两人交谈,但是他们神色冷漠,并没有说话的兴趣。
这两个人很奇怪,他们的神情,眼神,都充满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对一切东西的漠视……这样的气质,我这辈子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欢哥身边的金河!
我还发现,他们的手掌很厚实。指节粗大。手掌上老茧很厚,很有力。不过我只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立刻就被他们发觉了,随后冷冷的目光朝我射了过来,我立刻收回了自己地目光。
老实说。和这两个人待在一起,我觉得气闷无比!他们不说话,使得我也无话可说……我总不能自言自语吧?
我并不是不能受委屈的人。也不是不愿意当勤务兵……当年好歹我也是在夜总会里端过盘子的,干活儿我不怕,但是和这么两个闷蛋混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郁闷。
吃完了东西,他们立刻把面前的空罐头一扔,然后同时站了起来。这次是那个不爱笑的家伙说话了。
“晚了,休息吧。”
这是我今天听他们说的第二句话。说完这句,他们就各自回了自己地房间休息去了。
我愣在这里,忽然心里有些窝火。
这叫他妈什么事!我对自己恨恨说道,你还不明白么?你来到这里,就是被人呼来喝去的!
……
第二天一早——应该是一早吧,我还在睡觉,身上的毛毯是木屋里的,有一股子霉味,我睡得很不习惯。昨晚已经暗下了决心,今天白天一定要把这些毛毯都洗一遍,不然的话,我恐怕会被这种味道熏死!
可是我迷迷糊糊之中,却忽然赶到身上一阵寒意!心里一动,猛的一个挺身从床上翻了起来,就看见我床边上,那个总是脸上挂着冷冷笑容的闷蛋盯着我。
“嗯,还算机警。”他冷冷道:“不过,我已经在你身边站了一分钟了,这一分钟里,如果我是敌人,你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说完,他转身出门,临走留下一句话:“给你五分钟准备。我在外面等你。”
我身上阵阵寒意,只觉得后背上有一层冷汗。飞快的起身穿了衣服,冲出房间。
天色才刚亮一点,太阳都还没起来,只能看见地平线上有一片鱼肚白。两位闷蛋先生都已经在外面了,穿戴整齐,那位很酷地闷蛋搬了把椅子懒洋洋的坐在那儿,手里玩弄着一个长条的金属状物品,我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把三棱军刺!
那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