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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测,他就可以确定,吴越的背后有着他不敢想象的力量。毕松建不再多嘴,低下头避开吴越的目光,低声道:“吴书记,你看,这个诊断书?”
“猴子没跟你说?”
“说了,说了。”
毕松建一阵点头哈腰。
“照着他的话去写。”
“好,我马上就写。吴书记,请你等几分钟。”
毕松建很知趣的趴在诊断台写起了病历,作为一名资深的内科主任编造一份病历还真不是难事,几分钟后,病历到了吴越手里。
“不错,没有鬼画符,我看的懂。”
外伤很轻微,不足矣诱发昏迷。病因无大碍,昏迷只是心神过分疲惫所致,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嗯,基本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了,既把农妇从事故责任中摘除,又很好的解释了他的昏迷原因。吴越满意的点点头。
“吴书记,那我安排你住院?”
“急啥?还不帮吴书记包扎好。”
猴子眼一瞪,毕松建赶紧照办。
内科虽说不比外科,不过简单的清创包扎药具还是有的。尽管吴越额头光洁,连皮也没破一点,毕松建依然很认真很小心的帮他头上缠了几十层纱布。
“吴书记,要不要来点红药水?”
毕松建自作聪明的献媚。
“用不着,难道说堂堂一个人民医院连伤口也处理不干净?”
“那是,那是。吴书记你是住内科病房?”
“不,外科。”
得,你是祖宗,你爱干嘛干嘛,反正他照办就是。毕松建索性不说话了,至于在内科诊治又无明显外伤为何去住外科病区,这个事,谁爱说说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到了下午两三点,连茶馆喝茶的老头,菜市场买菜的老太也在议论袁桥镇的什么一个姓吴的书记被人打伤住院的事。
服侍肖党生的农妇钱慧华正巧去菜市场买几只秋茄子,肖老爷子爱吃茄子,洗干净放些盐、糖、麻油隔水一蒸,老爷子饭也多吃一小碗。
听了传言,她菜也没顾上买,慌慌张张就回了肖党生住的小院。
吴老板是老爷子的心尖肉,虽说老爷子身子不太好,可这事也不能瞒着他呀,听起来吴老板好像伤的挺重呢。
“你说啥?小越儿被一个老太婆用砖头砸坏了?”
忙着在鸡窝捡鸡蛋的肖党生抬起头,看着一脸焦急的钱慧华,“扑哧”笑了出来。
“老爷子,你咋的一点也不急。”
钱慧华奇怪了,她也是犹豫了好一会才跟肖党生提的,本以为老爷子一听,肯定急着就要去医院看个究竟,哪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急啥呢,我在平亭几十年了,还没听说过,袁桥有什么厉害的练家子。小越儿的头硬着呢,别说一个老太婆,一块破砖头,就是几个大小伙用榔头敲,要能敲出一个小疙瘩,他就不是我干儿子。”
“老爷子,你就不去看看?”
“看啥,他从小就是个机灵人,做事情有他的脑子,咱们不要去添乱。你啊,有些东西不知道,也不要瞎打听。喔唷,今天芦花鸡下了一个双黄蛋,好家伙,给你吃双份。你这只秃尾巴,一点也不老实,一边呆着,还想来抢食?”
肖党生不再搭理钱慧华,指着十几只鸡,开始例行的点评。
这老爷子,脾气真古怪!钱慧华看着,只好摇头。
112章 众人乱成一锅粥,我独置身观嘴脸(二)
吴越很快就住进了外科单人病房,按照他事先的吩咐,病房只留一个护士一一朗巧巧和一个男护工一一临时上岗的薛小山。。
“吴书记,你这是要它干啥?”朗巧巧把空的两只盐水瓶挂在病床上方的滑轨上,一手捂着嘴轻笑,一手梳理输液管,使它正好垂在吴越的手边。
吴越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上,“注意保密,这是一个严肃的政治任务。
吴越孩子气的动作更让朗巧巧发笑,她弯下腰整理床褥,那腰间护士服的几道皱褶都在轻轻的抖动。
薛小山塞了几个枕头给吴越当靠背,又伸手拿掉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出去吧,要是有人来,姜主任会知道来的是谁,你马上进来告诉我。”
“那好,吴书记,你先躺着。”
薛小山走了出去,跟坐在门口休息长椅上的姜文清低声说了几句,掏出一包烟,分了一支给姜文清,两人默默的抽烟。
病房里,吴越靠在墙上看书,朗巧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托着腮,头低着,不时偷偷的抬头,瞄一眼吴越后又逃似的避开。
偶尔,吴越的目光和她一触,吴越毫不在意,而她却似做了坏事被大人逮住的孩子,心砰砰跳个不停。
“巧巧,等会有人来,你该做什么,没忘吧?”
吴越身子往下一躺,侧过脸看了看朗巧巧。
“没忘,给吴书记拔一一针一一头。”
“嘘!”吴越又竖起手指,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就像共同做成了一件调皮事的得意顽童。
病房外,姜文清虽然半眯着眼,耳朵却竖的老高,过道口一有脚步声,他马上直起身子,睁大眼睛。为了看得更清楚,他特意关了头顶的过道灯,这样来的人第一时间还不能发现他的存在。
这一层楼面都是单人病房不多,访客也少。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薛小山正昏昏欲睡。
“市委俞书记的秘书司科长来了。“姜文清推了推薛小山。
薛小山触电似的站起,抓起身旁早准备好的一个垃圾桶转身推开病房门。
朗巧巧紧张起来,小嘴哆嗦着,手也有些抖。
“没事,来的不算是外人,你就当一次练习吧。”
吴越拍了拍朗巧巧的手,说来也怪,朗巧巧很快就镇定了。
半个多小时前平亭市委书记俞夜白正在主持一个双拥工作座谈会。
当司空杰走到他身边,俯身贴着他耳朵告诉吴越受伤住院的消息后,脸上的微笑一下凝住了,手里握的笔也“啪嗒”掉在了地上。
匆匆跟与会者打了个招呼,俞夜白和司空杰离开会场,走进一旁的休息室。
“小吴书记的情况怎么样?”
“正在诊断中,现在还不大清楚。听说送医院前就已经昏迷了。”
“哦一一”俞夜白轻轻应一声,坐在了沙发上,按了按前额,抬起头,“有没有烟?”
“有,有。”司空杰赶紧掏烟点火。
俞夜白抽着烟,长长吐了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腰杆一下塌了。
“书记,要不要吃点药?”
俞夜白摇摇手。
“书记,时不时一一”
司空杰手指斜向上指了指震泽方向。
“暂时不要,等确诊了再说吧,才去袁桥上班两天啊。怎么交待?”俞夜白站起身向会议室走去,走了几步停下来说:“这个会议必须要我主持的。小司,你代表我去医院看望一下小吴书记,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来向我汇报。如果平亭治不了,不要犹豫,立刻送震泽市医院。我不但要向秋书记负责,更要为吴越同志的生命负责。任何时候,同志的生命总是要放在第一位考虑的。”
司空杰没在吴越的病房待上太长时间,他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吴越,这就足够了。
转达了俞夜白的问候,司空杰立即离开,去了双拥座谈会现场,他要让俞书记第一时间得到这个喜讯。
“俞书记这个人很不错。”为了他的生命安全,俞夜白没有做侥幸的等待,宁可失去震泽秋奕辰书记的信任,也要把他立刻送去震泽市的医院救治,这对一个苦苦经营的政客来说,实在是难得的品质。吴越叹息了一声。
朗巧巧好奇的歪着脑袋,她不知道吴越是从何判断的。
“你还小,以后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吴越笑了笑。
以后?他会等着我长大吗?朗巧巧显然曲解了吴越的意思,沉浸在虚幻的期待中,一脸的甜蜜。
“吱呀一一”
薛小山拎着垃圾桶再次推门进来。
“袁桥的董镇长和派出所宋跃辉来了。”
吴越点点头,背对病房门躺好,朗巧巧走到他床边,帮他拔去针头,用酒精棉球按住针眼。
“吴书记怎样了?”董辉放下手里的水果、营养品问了一声。
他和宋跃辉一个多小时前就出发了,谁知道没进市区后轮饱了一个,换胎耽误了好几十分钟,等到进了医院下车走了几步才发觉,两个人还空着手呢。只好又开车出去转了一圈,买了水果和营养品。
“吴书记刚挂完水,医生说,没大碍,只要注意休息就会很快康复的。”
“嗯,嗯,那就好。”
董辉嘴上说着好,心里却不舒服起来,吴越真要出大事了,他怕看到,可吴越没事,他又难受。
“哦,董镇来了?”
吴越转过身,想挣扎着坐起来。”喔唷,快点躺好,躺好。
董辉走上前扶着吴越又躺下。
“吴书记,是我工作失职,我没有能保护好你。我向你检讨。”宋跃辉站在吴越床边,一脸沉痛的表情,“吴书记,你放心,那个打你的老太婆我已经派人监控起来了,等你回去……”
“乱弹琴!谁让你这么干的?”吴越冷冷打断宋跃辉说话,“我责成你回去后立即向那位群众赔礼道歉。”
好心当驴肝肺了,这人哪会没病,他有大病!宋跃辉尴尬又恼怒,站着浑身不自在。
“吴书记,吴书记,宋所长出发点是好的嘛。”
董辉打起了圆场。
“董镇,我这人从来不问出发点,只看过程和结果。”
吴越话里有话,刺了董辉一句。
这下董辉也坐不住了,说了几句后,拍拍屁股就走。反正吴越没啥大事,他又不是真来探病的,谁他妈乐意陪着一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
市长任常寒没有派人过来,而是亲自打电话到医院,详细询问了吴越的病情,并委托院方转达他对吴越的慰问。
许斌最后磨磨蹭蹭也派出了秘书苟威去医院探视,不过吴越听说来的人是许斌的秘书,连面也懒得和苟威照一下,装着熟睡了,只留给苟威一个背影。
吴越当天夜里就出院回家休养,按照医院副院长毕松建的权威诊断,他需要的只是休息而已。
吴越、姜文清对坐着喝茶。
薛小山迟到一步,他被吴越打发出去买东西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手机盒。
时代在进步,前几年一万、两万的手机现在才要五六千。不过这五六干的手机对姜文清来说也算得上奢侈品了。
“吴书记,这手机我不能要。”
姜文清忙不迭地推却。
“老姜,工作需要。不能及时掌握、交流信息,往往会很被动。你看,我刚到袁桥两天,就有人暗中使绊子了,以后啊,不知道还会出啥妖蛾子。你说,等到人家杀上门,你才反应是不是晚了点?官场如战场,不抢占先机就得被动挨打。你跟着我,多了机会不假,但是也多了敌人。这一点,你要想清楚的。”
吴书记这是要明确站队了,还想什么,光是吴书记先前为他做的几件事,就足够他下定决心了。
“吴书记,手机我收下了,一切为了工作需要。”
姜文清特意在“工作”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男人就要当断则断!说大了是为了袁桥四万三千群众的利益着想,说小了也是为了我们本人的仕途考虑,老姜,你要有心理准备啊,下一步我要和某些同志斗斗法了。““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