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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死么?”
剑又进了一寸!
妙空儿表情仍然平静,杀气却已经散发得淋漓尽致,他问道”说完了?”
计乾子没有回答,剑霍地向前冲去,可就在这时,剑还是停了,因为一个声音停下了,这个声音正是唯一能够让剑停下的所在!
玉倾城得到消息立刻赶来,看见他最敬重的师傅命悬一线间,猛地叫道”住手!”
妙空儿的剑停了,随即又散了,散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他的手抖着,人也抖着,可是他却不敢回头,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声音会再一次出现在耳边!
他本以为过了这么久,当年的事情就会在今天完结,可是刚刚的声音却否定了他的以为!曾经的一切再一次地闪进他的脑海!
'妙空儿,小贼!速速把东西还来,否则本姑娘定要将你整治一番,吃了苦头!''你还敢问我?要不是你拿了我家驺吾游靴要来参加这劳什子比武大会,本姑娘怎么可能追来?反正我不管,今天要是没有客栈睡,我就让你好看!''你这小贼还敢说我,你以为我不想啊,要不是因为你还没有进……'妙空儿转过了身,那张熟悉的脸孔赫然出现在眼前。
“倾…城!”妙空儿喃喃道,却忽然感觉胸上一阵刺痛,他低下头,看着混合了雷电之力的一剑,穿透过他的胸膛,剑柄却握在曾经为了自己挡下一剑的人手里!
这一剑终究是要刺在他的身上!
妙空儿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费力地问道”倾城你…不认得…我了?”
玉倾城一脸怒容,又拔出了剑,说道”我认得,你就是想杀我师傅的坏蛋!”
“师…傅?”妙空儿吐出了一口鲜血,胸痛,心更痛!
计乾子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就要开口解释当年的事,说出玉倾城已经失去了记忆,可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来了。
寒柏子驭剑行来,见得此景,连忙跃下,站在倾城身边,喝道”你是谁?”随后转向倾城问道”城妹,你没事吧!”
玉倾城点了点头,对爱人的关心露出笑容,说道”柏哥,我没事!”旋即又俏脸紧绷,怒视着妙空儿道”他想要杀师傅!”
“什么?”寒柏子怒道”城妹,我们双剑合并,用紫青雷剑诀杀了他!”
玉倾城重重的点了点头,江湖中成名四年的紫青侠侣怎么会没有默契,两把长剑电光流转,双双点向呆立在那里的妙空儿!
第十三回 苏心只因伊人难 素指抚琴妙手仙
“住手”一声大喝从计乾子口中传来,玉倾城,寒柏子双双停止了手中利物前冲的趋势。
这刻,妙空儿心中纷乱无比,当年救自己的人,现在要杀了自己,可当年要杀自己的人,现在却是救了自己,他怎么也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戏弄他,即使他没听过紫青侠侣的名号,看见眼前的情景又怎么会不明白?
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一切就像是路边的草根一样,变得不值一提,又好像飘来手掌中的气泡,握住它的那一瞬间却只闻轻响,炸裂开来,成了那泡影!
不过又能怎么样?自己没了仇人,倾城也还没死,而且,还有了归宿,一切不是都很美好么?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
妙空儿抬起了左脚,迈出了一步,接下来是两步,三步,他就这样带着伤以及五味杂陈的心情从玉倾城的身边擦身而过,一次都没有回头…
擦肩而过 是坚强 是懦弱 是痛哭又或洒脱擦身而过 是释怀 是冷漠 是对或是早已种下的果从今以后 是快乐 是难过 只是我们已经不会 再有交错玉倾城扭头望着蹒跚的背影,不知道为了什么,心中忽然一阵惆怅,接着又是一阵悲苦,说不出来的酸楚覆在了眼睛上,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滑过柔腻的脸庞,‘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妙空儿不知道,他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寒柏子抬起衣袖,帮玉倾城抹掉泪痕,关怀的问道”城妹?怎么了?”
玉倾城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有砂子吧!”
是啊,有砂,计乾子看看殿外一日无风的天气,又一次的闭上了眼睛,别人眼中办事精明能干的他,这一生却在最终要的事情上失败了许多次,这一次就连求死亦是不成,他心底忽生倦意,呐呐道”死不了,我就只能活下去!”
妙空儿顺着原路走出了洗风剑宗,没有人拦他,人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在掌门手中得到教训的狗,一条原本狂妄自大却终于垂头丧气的狗!
就在走出洗风剑宗百步的时候,妙空儿忽然一下子昏了过去,无论是伤势,还是心情,都不允许他再支持下去!
萫枫走了过来,背起了妙空儿,向外掠去!
狂龙山庄,聚集了不少的好手,这日正是庄内一个庆典的日子,每个人都分列而座,每人面前也都有一张小桌,桌子上有酒有肉,不过没有一个人动了筷子,哪怕是碰一下也没有,因为就在所有小桌最前面与他们相对的那张镶着金边的桌子的主人没有动!
他不动,就没人敢动!
终于,那主人伸出了手,没有用筷子,却是空手握住一根鸡腿,豪迈的向嘴里送去,锋利的犬牙一扯,就有一大块烤得外焦里嫩得肉落入口中,接着,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伸向了酒碗,碗中装着名为‘晃三头’的酒,是因喝酒的人喝一口会晃一下头,喝两下又要晃一下头,等到晃完第三下,再能喝的人也醉倒了过去。那碗极大,内里又装得满满的,可是这人却是一口饮干了,还不忘赞一声”好酒!”
他对面的众人终于动了,开始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忽然,门开了,屋中又恢复了一片平静,所有的目光都指向开门的人,那是一个白衣的中年人,人也像那袭白衣一样干净的厉害,仿佛从来不会沾染到一丝俗气,哪怕在这酒肉时刻,他也是孑然其外的,白衣人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封胶好的信,抬起白净的手掌送了出去,信轻飘飘的,却丝毫不差,准确的落在这间山庄主人的桌上,就在这一刻,那白衣人已经不知道去向。
这主人抬起油腻腻的大手抓起了信,拆开,竟是一连看了三遍,半晌,忽然叹了一声,说道”他们还是招安到了我们狂龙山庄的头上,各位兄弟,算我狂龙对不住大家,从今儿个起,妖裔的弟兄只能请你们各谋出路了,蛮裔的各位如果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也可以离开了!下次再见是敌非友,为了活命大家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这主人一把抓起桌旁的酒坛,猛灌入口,以消心头痛苦,席间,已经有不少人向外走去了,他们都还不想死,所以,他们必需要走!
而这一切,都要从这五年间说起!
五年的时间,能够做些什么?或许连一块掌心能够握住的石头也还没能够被水滴打穿。但是,五年的时间也的的确确可以让世界变得天翻地覆!
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从洗风剑宗这个引子被点燃后,天下正邪对立的局面一下子分崩离析,化为散沙,可是,他们终究还是会发现自己弱小,自己的孤独,还是要有着那强大的依靠,所以,就会有着取代正邪之外的另一种对立出现,而这种对立,正是早在洪荒之中就有的巫族还有妖族间的仇恨!
忽然之间,人们就发现了两方势力的崛起,一方就是那一向神秘的组织‘曦’,这一次他们打着妖族的旗号站到了明面上,他们的首领正是灰衣人伊祁潜龙!
而另一股势力,被人们称为‘霸王盟’却是由妙空儿的最为熟悉不过蚩尤统领。
转眼间,天下又开始了一分为二的势头,原来蚩尤先前所作的一切,却都是为了再一次的统一巫族!
他始终是那高高在上的战神,已经没有了轩辕黄帝,如果再没了任何妖族以及妖族的后裔,在蚩尤的心中,天下才是真正的完美!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展现了他坚决的一面,他对各大门派进行招安,却只允许留下巫裔还有蛮裔!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暂时的,聪明的他不会做得罪大多数天下人的事情,可是早晚他会让这人间界只有巫族的血脉,哪怕混上一丝别种也是不行!
而那些收到他信的门派如果不从,那么迎来的就是灭门的结局!甚至都不用蚩尤亲自出手,仅仅是他身旁的四个人其中任何一个,就足以作成这一切,白衣人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门派别无选择,因为同样地,在‘曦’的领导下,一些门派里面的巫裔亦是无处容身,为由纷纷改投其余门派,一时之间,江湖中就像是一杯混了油与沙的水,纷纷的向着两个方向努力的分清界限!
只不过,天下还是有一些门派又或是一些人没有参与进这纷争之中,傲然避世地洗风剑宗是其中一个,不知道为了什么,两方势力从来没有人找上过这里,远在西方之上的栖凤岛亦是一个,虽然曾经坐在正派第一的交椅上,可是地处偏远的他们终于还是渐渐被人们遗忘或是放弃了!
而还有一个人,同样的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她就是南宫晶璃!
就在‘曦’站到明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曦’的首领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可惜,与他对立的却是那既是前辈又是朋友的人………蚩尤!
南宫晶璃不知道如何是好,惟有与她的父亲南宫荇一起留在了西海之上,南宫家族或许要复兴,但是现在总不是个好的时刻!
她就在海滩上,望着天空,忽然一只小小的柔顺的鸟儿在空中盘旋,是一只鸽子,南宫晶璃自然认得这只鸟儿,这些年来,萫枫总是用这只鸟儿来与她通信,算算时间,这只信鸽也不过才八九岁,正是壮年。南宫晶璃挽起袖子,抬起白嫩的手臂,鸽子扑楞了一下翅膀落在了上面,指爪搔的南宫晶璃痒痒地,她取下那卷小纸筒,点了点鸟儿的头,鸟儿则会意的向着庄里某处飞去,那里总有吃不完的玉米粒还有熟麦!
南宫晶璃拆开了纸筒,一抖,便是一纸信,她细细的读着,读完却是风一般的动作,匆匆的告别后,她竟独自踏上了行程,就像那只信鸽一样,要去到萫枫的身边,只因信上写着日夜思念了五年那人的事情!
从一个地方去到另外一个地方,有很多种走法。
可以坐着最舒适的马车,每到一个地方便去吃最好的食物,饮最好的酒,住最好的客栈,过着王公贵胃般的生活!
也可以专门择那荒山野岭,渴了俯身啜饮清泉,饿了摘些野果又或是捕几尾大鱼,猎几只肥兔,等到夜了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过那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可是南宫晶璃选的却是最快的方法,有力气的时候就鼓动法力在空中疾飞,有些倦了,便寻个村镇,买匹马儿继续赶路,惟有渴得饿得,又或者困得不成的时候才找间客栈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还是赶路!
却无奈天意弄人,如果上天就是不让南宫晶璃快点见到妙空儿,她就怎么也不可能抗拒,总该有些事情缠住她,阻住她!
这日,正行到浊贞镇上,南宫晶璃一脸倦容,原本朱润的唇瓣上因为吹了太久的风,都已经有些干裂,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有着那绝世的容颜!
匆匆的进了一间客站,又匆匆地进了房中,一头栽在床上睡了,这些日子,她实在倦极了。
可就在这夜,却有人摸黑向她的房间行去,虽然这人的脚下穿的是羊皮软靴,可是踩在有些破旧的客栈木楼梯上,还是难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见这个声音,竟又有几人从不同的房间出来,手里握着狰狞大刀,几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