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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非圣贤之人,亦非神明之身,当知己身渺小······
这是的宣言,但是他始终在乎的,只是最后一句·
立于巅峰之上,于无限世界宣告己身存在之意义······
他的存在,究竟拥有什么意义呢?
以命运为名的上帝,所创作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所以拼命思考,所以拼命寻找着。
这是困扰了自己一生的难题。
云散月名,水落石出。
所以·只要将所有外物都剔除否定之后,那种东西,便能够出现那么便开始吧·以己身所拥有的‘否定,才能,开始进行无止境的否定!
在那生灭之间,微不足道的时间间隙之中,覆盖了整个无限次元的思考和辩证开始!
引言——上帝已死,需要重新评价一切。
否定,开始!
世界、时间、因果、命运、种族、距离、温度······万象在他脑中的世界开始消散。
事像的存在于认知之中缓缓消失,直至最后,在他的世界里,终于一无所有。
不存在sè彩和大小,空虚到就连‘空虚,这个概念都没有的认知中·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所一直寻觅的东西。
至此刻,最后的答案,他终于明了。
一瞬间,恍然大悟的欣慰和悲哀充斥了他的灵hun,令他在这通向死亡的坠落之中lu出悲凉的笑容。
尼采的存在,无意义!
是的·原本自己,就是不需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也不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从世界的漏洞和悖逆之中所诞生的因子中衍生出他的意识,于是天生便拥有否定的才能。
无限世界不断的进化所产生的不仅是飞跃的提升,还有种种规则交错所留下的空隙和漏洞,甚至是……病毒!
从其中而诞生的他,注定不为世界所容,哪怕这个世界广大到足以冠以无限之名。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转生为人,又因何而出生在了那个连名字都忘记的世界之中。
第一次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便是灰sè的铁窗,所学会辨认的前两个sè彩便是囚服之上的黑和白。
名为尼采的男人是从监狱之中出生的早产儿。
而现在,从监狱之中出生他,又即将在监狱之中死去。
这就是他的命运,哪怕从小的监狱中逃到更大的监狱之中,也一样。
拼命的思考所得到的只是上帝和命运无情的笑声,明明拥有能够改变世界的机会,但是却被所期望的救赎所杀死。
上帝已经死去,可是提前为他留下了嘲讽的笑声。
从一开始,从诞生的那一瞬间,他就是一个注定活不下去的人,因为他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要释然的接受着一分命运送给的评价,然后消亡么?
不需要思索,答案就在心中”
不,绝不!
纵使己身存在没有意义,那么也必然能够拥有上帝也预测不到的变量所存在。
在通向死亡的坠落中,或许只有一瞬间,但是他却遗留下了最后的笑容。
与上帝或者说命运博弈争斗了一生,结局在这一刻已经尘埃落定,可是他还有仅存的一颗棋子。
既然此身‘无意义,无法接受的话,那便将其否定就好了!
就此开始吧,他在迎接消亡的瞬间低语:最后的否定。
引言——倘若你不化为灰烬,则将如何获得新生?
否定吧,自身之存在!
以灵子构成于脑中的程序开始了最后的辩证,将他曾经存在于世界上的一切痕迹尽数抹消。
瞬间,从无数个维度之下进行的观测同时展开。
从规则层面抹消自身的存在,从灵hun之中散去自己的意志,从时间维度中消除掉自己的历史,从因果律之中取缔造成自身所出现的因。
在落入死亡之前,他带着微笑从坠落中消散。
‘负之善,于此消亡,或者说……博特,威廉,尼采从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第七百七十四章 最后的问题
在尼采选择自我否定的那一瞬间,尼采所在的空间开始不可思议的动dàng起来了。
在白朔的眼中,他就那样缓缓的失去了任何的sè彩,没有一点存留痕迹的消失了。
因和果之间的连接被尼采微笑着切断,那一瞬间,他选择了自我消亡。
修改了世界的记录,将所有有关自己的信息都尽数抹消。
就连因为两个人战斗而发生的破坏和立方体世界的崩灭也因为‘因’的消失而恢复。
在刚刚还作乱一团的核心世界控制室中,所有人都呆滞的停下脚步,回想着脑中模糊的记忆,陷入疑huo的思索。
夏初看着面前庞大的屏幕,低声的自言自语:“刚才,发生了什么?”
整个无限次元之中,唯一能够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的人,竟然只有亲眼目睹了他的消亡的白朔。
他本身拥有的便是时光制御方面的绝强神力,哪怕是因和果的修改所造成的改变也无法影响到白朔的意志和记忆。
就像是命运留给尼采的可笑嘲讽,整个世界上唯一还记得他的人,竟然是亲手将他杀死的敌人——白朔!
在原地,白朔看着手中还剩下最后一个空缺的石板,缓缓的收回手指,随手将它扔到了脚下。
既然你将自身都否定了的话,那一笔写上去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此满足你最后的愿望吧,让自己的存在彻底消失。
看着尼采最后消亡的地方,白朔沉默的伫立着,似乎在认真的思索着什么。
直至细微的崩裂声从他右手腕之上扩散开来,他的嘴角才牵起无奈的神情。
一丝肉眼无法察觉到的漆黑从他的右手之上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半身。
神力几乎彻底消耗殆尽的白朔,终于压抑不住身上的那一道王权诅咒了。
宛如浑身投入冰窖一般的冰冷感觉从身体之上蔓延开来,在他的衣袖覆盖之下,一道道细微的裂隙在手臂之上急速的扩散着,像是蠕动的蛇虫蜿蜒在皮肤之下爬行一样,令白朔的手指颤动着,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看来是,达到极限了?”
白朔苦笑着,看着布满裂纹的手掌:“来得真是时候。”
梁公正是怎么说的来着?
趁你病,要你命!
在监控室之中,夏初呆滞的看着屏幕之上白朔的分析结果,猛然一拳砸在桌子上:“见鬼!他的身体里居然还有一道王权的诅咒!他就是背着这个一路杀到这里的?!”
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屏幕前面的眼镜男从口中抽出了已经鲜血淋漓的指头,缓缓点头:“恐怕……是的。”
夏初颓唐的靠在了椅子上:“也就是说,我们这多人占有这么大的优势,结果连一个被下了王权诅咒的人都拦不住?”
在所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眼镜男抱着最后的期望说道:“大家不用担心,他已经达到极限了!”
“他距离终点的门只有六米!”
夏初烦躁的低语:“就算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加把力都能够爬过这么点距离!何况是他?”
“那就只有最后的办法了。”
眼镜男转过身,如此说道,令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缓缓的摘下了眼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拍在操作台上:“由我们亲自去阻止他。”
他准备……放弃旁观的准则,直接对王权试炼进行干预!
“不可能的,只要你还是的成员一天,身上便有最终意志加持的光环,除非拥有豁免权限,否则根本不可能对任务进行任何影响。”
“那便将我开革出战团好了!”
摘下眼镜的男人眼中lu出坚定的神情:“由我亲自解决掉他,如果仅仅是牺牲我一个就能够阻止他的话,那便是值得的。”
夏初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古怪的神情,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无奈的自嘲。
沉默了片刻,夏初缓缓的摇头:“很不幸,我没有这样的权限。”
“不可能!”眼镜男陷入了呆滞,无法接受的自言自语:“你是这一次任务的指挥者啊!甘地怎么会连这种权利都没有分配给你?”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是指挥的幻觉呢?”
夏初苦笑着,疲惫的低下头:“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啊,我只是代行指挥的权利而已。”
瞬间,眼镜男诧异的扭头,环视着室内所有人:“那指挥者是谁?!”
“指挥者?”
夏初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门,复杂的说道:“就是那位自始至终都在划水,刚才出去之后还把门从外面锁上的大小姐啊。”
一瞬间,所有人都陷入呆滞,很快他们就试图开启那一扇被风素昔从外面关上门,可惜无论如何修改规则,他们都无法开启这一道被仅次于团长的权限所封闭的门扉。
“或许你们说得没错。”
在控制台的前面,夏初低头从别人的烟灰缸旁边捡起了半盒烟卷,有些生涩的用打火机点燃。
背对着那些不断试图想要开启门的家伙,夏初抬头看着屏幕之上的白朔,低声说道:“我真的是个好人啊。”
夏初抬起手,看着指尖燃烧的烟卷,无奈的笑了起来:“一个……好人。”
……
白朔低下头,看着崩裂的右手,xiong臆之间无声的涌起一阵腥甜的味道。
在仅存的知觉之中,他蹒跚的向前走了两步,嘴角无声的渗透出一丝鲜血。
“切,幸好有这个啊。”
白朔展开手掌,显lu出其中小小的u盘。
在孱弱神力的灌输之中,被资讯化之后储存在u盘之中的王权之力终于具现而出,从层层的伪装之下展开,在他的手中变成一张复杂到一瞬间变换上千次的符文。
手中夹着那一张足以通往登临王座之路的符文,白朔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他低声说道:“出来吧。”
他扭头,看向右侧的立方体之门,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那里。”
门扉无声的开启,无奈的少女发出声音:“果然被发现了。”
风素昔有些抑郁的从右侧开启的门中走出来,丝毫不嫌脏的坐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抬起头看着衰弱的白朔,一脸好奇的问:“你怎么发现的?”
白朔捻了捻指尖残留的血腥,lu出毫无介意的笑容:“我还没有衰弱到连自己女儿都没发现的地步呢。”
听到他的回答,绑着歪马尾的少女似乎更加失落了。
认真的看着最后一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白朔带着复杂的笑容,坐在她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似乎有话想说。”
风素昔沉默着,良久之后终于点头,抬起眼睛,看着他说道:“嗯,只是一个问题而已。”
“又是甘地啊……”白朔有些伤脑筋的拍了拍脑袋,旋即咳出了一口漆黑的血,充斥着**气息的血无声的从指尖漏出,落在地上。
然后,一张方巾随着少女递出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
接受了她的好意,白朔在擦干净嘴角的血之后看着手中的手帕,低声的说道:“有种眼熟的感觉呢。”
“这个就是你上次打了我之后的那一张。”风素昔伸出手帮白朔将嘴角的残留血腥擦干净:“我已经洗干净了。”
“那种事情啊,就不要再说了。”白朔苦笑着看着手中沾染了自己的血的手帕。
沾了女儿的眼泪,又沾了自己的血……果然是现世报么?
有些无奈的从口袋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