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振泉或许听过一些有关我的事,以为我可以做得到!”
陈长青忙道︰“如果你可以出力,那你……”
我道︰“那我当然会尽力,可是如今,东方七宿中这样的异象,只是星相学研究的大好材料。”
陈长青以手加额道︰“我想起来了,孔振泉说这种七星联芒的情形,以前曾出现过两次,我要去查所有的书,把那两次查出来,看看究竟是甚么的灾祸。”
我倒很赞成他这样做,立时道︰“我看你不必到别的地方去找,就在孔振泉的存书中去找好了,我相信全世界再也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有比他那里更丰富的中国天文学书藉。”
陈长青大点其头︰“对!孔老二虽然难缠,但是我有办法。”
他一面说著,一面用力拍著心口,表示志在必得。
和陈长青说著话,时间过得快,已快接近一小时了,我向陈长青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暂时保持沉默,然后拨通了电话,把电话听筒,放在扩音器上,使陈长青也能听到殷达的声音。
电话一接通,就是殷达来接电话,他的气息像是十分急促,我才叫了他一声,他就急急地道︰“卫斯理,你刚才对我说,你是肉眼看到有七颗星,分别属于处女座……有异常的光芒发生?”
我忙道︰“是,你们天文台的仪器,记录到了甚么?”
殷达“嗖”地吸了一口气,又再叫著我的名字︰“你不可能看到的。”
我道︰“别理我是不是可以看得到,告诉我有没有发生过变化。”
在一旁的陈长青的神情,也紧张了起来,殷达道︰“我们最新装置的光谱探测仪,和电脑联结,刚才我查看电脑资料,的确,有七颗星,曾有光谱上的变异,那七颗星是处女座的……”
他一串念出了那七颗星的名字来,他念一颗,陈长青就在那星空图上划一个记号,有五颗,正是我早已作了记号的,有二颗则位置有一点差异。那不足为奇,我只是凭当时一霎间的印象,能够记到大概的位置,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何况有五颗全然正确无误。
等他讲完,我道︰“不错,就是这七颗,在处女座和十二号之间,有甚么发现?”
殷达道︰“最奇怪的就是这个问题,那里,原来有一颗七等星,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记录到的光度,忽然提高到三等,这种现象,有可能是星体突然发生爆炸,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却又回复了原状,像是甚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我急忙问︰“那表示甚么?”
殷达叹了一声︰“谁知道,处女座离地球那么远,谁知道在那里发生了甚么事。天文学要研究的课题,实在太广泛。不过我可以绝对肯定,我们的光谱仪所记录到的异象,决不是任何人的肉眼所能看得到的,绝对可以肯定。”
我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反对你绝对的肯定,可能是心灵感应到的。曾有一位老先生告诉过我,用心灵感应天象,比用眼去看更有用。”
殷达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疑惑︰“我不明白……”
我叹了一声︰“那是星相学上的事,你不需要明白,对了,宇宙天体上的变化,对地球都会有一定影响的,对不对?”
殷达立时道︰“当然对,最简单的例子是太阳黑子的爆炸,甚至可以切断地球上的无线电通讯。”
我用十分清晰的声音问︰“那么,照你看来,这七颗星的光度曾起变化,和那颗七等星突然光芒大盛,这种变化,会对地球发生甚么影响?”
殷达呆了半晌,才道︰“朋友,你真是问倒我了,我相信全世界的天文学家,都连想也未曾想到过这个问题,那是占星家的事。”
我忍不住道︰“古代的占星家就是天文学家,比近代的天文学家,所知似乎更多。”
殷达提高了声音表示抗议︰“当然不对!”
我道︰“你刚才承认,任何星体的变化都可以影响到地球,只不过不知是甚么影响,那是科学上的空白!”
殷达道︰“你究竟怎么知道有这种事的?据我知道,全世界,除了我们天文台之外,另外只有五家天文台有同样的设备,可以从光谱仪上,测度这种变化。”
我道︰“对,那五家天文台,在答覆公众的询问上,比你的天文台好得多了。”
殷达显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我这样说是甚么意思,我也没有作进一步的解释,就向他说了再见,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我和陈长青互望著,不知道说甚么才好。本来,事情十分无稽,可是如今,天文台最新的探测仪器,却记录了这种变化。而这种变化,绝不是肉眼所能观察得到,可是我却清楚地看到。
不但我看到,孔振泉也看到,孔振泉不但看到,而且可以知道那是甚么样的灾祸,难道真的在浩渺的宇宙之中,有著甚么不知名的星星在影响著他和我?
我感到特别虚幻,是因为我对这种“星体影响”连概念也没有。是这种星体上有著高级生物运用他们的智慧在影响地球人?还是星球本身的一种放射能,或是其他的因素,在影响著地球人?
被影响的地球人是选定的?还是偶然的?受不同星体影响的地球人就与众不同?他们的行为又可以去影响旁的地球人?
这一切疑问,没有一个有半分现实意义。
我呆呆地坐著,看到陈长青在那幅星空图上,划来划去,喃喃自语︰“把东方七宿想像成一条龙,倒真是不错,看,联结起来的虚线,的确可以提供这样的想像。龙是甚么的象徵?”
我被他聒噪得心烦,大声道︰“你静一静,少说点话,多想想好不好?”
陈长青静了一会,忽然道︰“嫂夫人呢?她的意见,往往十分中肯。”
我闷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他又自顾自道︰“龙,可以象徵一种力量,一种强大的力量,从龙的各部分射出的星芒,代表了龙体中力量的结合,这七股星芒的交汇点是在龙口部,那表示……”
他讲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我起初当他在胡说八道,但是听下来,他的话倒也不乏想像力,所以我接上了口︰“这表示,一股强大的力量,要把甚么吞没。”
陈长青用力一拍桌子︰“对,一股强大的力量,要吞没甚么,可是,那怎么会是巨灾呢?”
我道︰“怎么不是巨灾,譬如说海啸,海水吞没了一切,那还不是巨灾?”
陈长青望著我︰“我不认为巨灾会是海啸,因为那是任何人阻拦不了的灾祸。”
我道︰“我没说过我可以阻挡灾祸,再联想下去,龙象徵的强大力量,在中国来说,是来自高层结构的一种力量,帝皇通常是用龙来象徵。”
陈长青点头︰“有点意思,东方还有甚么皇帝,日本天皇?”
他讲到这里,我陡然一怔,突然之间,想到了甚么,陈长青的神情和我一样,很明显,他也在突然之间想到了甚么。
我们两人互望著,几乎在同时开口︰“龙,也可以象徵在东方的一股强大力量。”
陈长青抢著说道︰“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指……指……指……”
他一连说了三个“指”字,没有再说下去,我也没有说下去,大家又保持著沉默,然后我才道︰“那么要被吞噬的是……”
我们都皱著眉,没有答案,我陡然一挥手,叹了一声︰“我们在这里胡乱臆测,是没有意思的,不如去实际进行点工作,走,我和你一起找孔振源去,在古藉中去找上一次七星联芒,结果发生了甚么灾祸,那就比较容易推想一些。”
陈长青本来就有点怕一个人去见孔振源,一听我肯和他一起去,大是高兴。我和他一起下了楼,在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上,我看到地下室的门关著,我大声叫︰“我和陈长青到孔家去。”
白素的声音从地下室中传了出来︰“好。”
我和陈长青到了孔家,孔家正忙著办丧事,孔振源一见了我们,一副不欢迎的样子,我相信要是陈长青一个人来,一定一见面就叫他撵了出来。
我说明了来意,他摇头道︰“我看不必了。”
我不禁苦笑,几天之前,他在大雨之中,苦苦求我,现在,变成我求他了。我道︰“这是孔先生的遗愿,他生前要我去做点事,你也知道的,我一定要替他做到,你不想令兄在九泉之下怨你不肯合作。”
抬出了孔老大的招牌来,果然有效,孔振源的神情十分勉强,但总算点了点头,他允许我和陈长青到孔振泉的房间中看书,但是︰“千万不能在屋子中随便走动。”我们的目的已达,自然也不再去理会他的限制,连声答应,就进了孔振泉的房间。
第七部︰查到了七星联芒的凶象所主和不知道白素在干甚么
接下来,一连七天,我们饮食自备,我和陈长青两人,一直在孔振泉的房间中查看著各种天文书藉。陈长青当了孔振泉一年仆人,没有白当,他对古代天文学的知识,比我丰富了不知道多少。孔振泉的书实在太多,要详细全部看完,至少要十年八载。
陈长青的知识丰富,就有好处,至少,他可以知道哪些书有用,哪些书,根本连翻也不必翻。我把这一部分工作留给陈长青,而我则专门看孔振泉的纪录。
孔振泉留下来的他对观察天象所作的纪录之多,惊人之极,足足有三十书柜,他的字迹又草,龙飞凤舞,有时,字小得要用放大镜,有时,每一个字又像核桃那么大,估计他大约自二十岁起,开始有了纪录观察所得的习惯,一直到逝世,超过七十年的记载,所用的名词、字句又全生涩不堪,七天看下来,简直看得头昏脑胀。
但是却也大有收获,我发现,孔振泉不但对前人所知的星象主吉凶,有极熟悉的记忆,他还有许多独特的见解。事先的占测得到了证实,再加以确定。
例如,在丙子六月初四(一九三六年),他记下了这样一条︰“太岁西移,东有星闪烁,又数见流星在太岁西,主有兵凶,由东至西,中国其将有大兵燹乎?”
在第二年,丁丑六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他记著︰“一年之前,太岁西移,所主兵凶,应于此,大兵燹果然应天象而生,太岁来自东,此日本兵西移之兆也,痛乎早不知之。”
他说“痛乎早不知之”,实在令人有点啼笑皆非,就算早知道了,有甚么办法?“太岁”就是木星,我相信“太岁西移”,大约是木星在它的运行轨道上,在向西移动,可以从地球上观察到的一种现象,那么,就算“早知”,又有甚么用处?难道可以把木星向西移的轨迹推而向东吗?
在这场大战之前,孔振星倒确然作了不少预测,他也测到︰“东有大凶”,指日本的侵略野心家。
可是,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却有好几年,他没有留下甚么记录,只有一条,堪称令人吃惊︰“填星出现阴影,大凶,主一大将,死于非命。”
后来,在三个月之后,加注著这一条︰“戴笠堕机。”
这的确很令人吃惊,戴笠是甚么人,年轻朋友可能不清楚,他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个十分出名的情报工作首领,有著将军的头衔,在南京附近堕机身亡,而孔振泉在三个月之前,就在星象之中,看到了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只是他不知道会应在哪一个人的身上。
我越翻阅他的记录,越觉得从星象来占算推测,可以科学化,有一定的规律可循,而孔振泉观察功夫之细,也令人叹服不已。
可是七天下来,我和陈长青两人,还是未曾找到我们要找的资料。
在这七天之中,我和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