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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攻占法卡山后,很快转入防御,5月10日,越军为夺取失去的阵地,在凌晨向我军阵地发射了两千余枚大小口径的炮弹,几乎摧毁了阵地上所有表面工事,一个加强连的敌人在坦克和重炮的掩护下,轮番发起进攻,但都被我军防守部队粉碎。守卫部队荣获了‘攻如猛虎,守若泰山’的荣誉称号。接下来16日的战斗更加激烈,甚至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一个团的越军在炮兵和特工团两个营的配合下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我军防守阵地的官兵表现出极大的爱国热情,以人在阵地在的大无畏精神,顶住了敌人一次次进攻,有的班排在只剩下一个人的情况下依然顽强的守住阵地,有一个排的战士在后勤补给被敌人炮火阻断,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与扑入阵地的越军展开惨烈的肉搏,这在自动武器普遍装备部队后很少见的,最后,在与数倍于己的战斗中,寡不敌众,全排壮烈牺牲!有的阵地要被敌人突破时,我们的官兵以大无畏喊出了‘向我开炮’!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晚上8时许,在增援部队和炮火的帮助下,我军夺回所有失去的阵地,深夜,又多次粉碎了敌人特工队的偷袭,把阵地牢牢的控制在我们手里。5月19日凌晨,越军在炮兵掩护下再以一个营的兵力轮番强攻。我驻守的部队再次拼死反击,在步、炮协同下,击毙越军百余名,打退越军的反扑。
野战医院这段时间忙碌起来,一批批伤员被送来,重伤员经过治疗后被紧急转送到条件更好的军区总院,伤势较轻的伤员留在医院里,医生护士们忙得脚不沾地,苏丽莉也几次冒着炮火到前沿接收伤员,看着血肉模糊,被炮火炸得肢体不全的战士,她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也逐渐明白了张鹏为什么有时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战场上把一切华而不实的东西统统的抛到脑后,在枪林弹雨中才能生存下来。
这天,天阴沉沉的,孕育着一场暴风雨,病房里黑下来,张鹏这里住进来两位在第一天战斗中受伤的两个战士,一个姓李的老兵被地雷炸掉了一只脚,另一个姓齐的新兵被机枪打断了胳膊,有可能要截肢。李老兵刚刚换了药,身上被汗水湿透了,还未从剧烈的疼痛中清醒过来。
“老李,疼的厉害,你就喊两声!”张鹏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说,刚才医生给他换药时,李老兵浑身疼得颤抖,愣是一声未吭,张鹏很佩服他。
“谢谢你,张排长,我还挺得住!”李老兵挤出一丝笑容对张鹏说。
“老李,你真是条汉子!”张鹏竖起大拇指说。
“嗨,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我这点伤算什么!张排长,你是怎么受的伤?”老李问道。
“我前出侦察时,腿上被穿了个眼!”张鹏笑着说。
“哦,张排长你是侦察兵!”小齐坐起来说道。
“是啊!”张鹏回答说。
“这次战斗,侦察兵战前侦察搞的好,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小,得给你们记头功的!”李老兵说道。
“我没赶上这次战斗,功劳记不到我头上。”张鹏有些遗憾地说。
“张排长你在前线待了几年了?”小齐好奇的问。
“快三年了,从79年自卫还击开始,一直到现在!”张鹏说。
“张排长,你真幸运,在战场上这么长时间,还算完整无缺,不像我上了几天就少了一只脚!”李老兵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感慨地说。
“没关系,国家和部队都不会忘了我们的,会妥善安置我们的,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张鹏安慰他说。
“嗨,我担心的是家里的未婚妻知道我残废了,会不会和我吹了!”李老兵忧郁地说。
“那有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小齐接话不服气地说。
“呵呵!”李老兵苦笑一声开始给他们讲述自己的爱情,他和未婚妻是在从小一个家属院长大的,一起上学,一起插队到边疆,相互扶持着度过了那段艰苦岁月,返城前他参了军,未婚妻返城后在一家街道小厂上班,他们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可现在自己却成了残废,李老兵娓娓的说着,不知不觉间泪水满脸···
听着李老兵讲完故事,病房里一片寂静,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窗外吹进一阵清凉的风,李老兵突然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下定了决心说道:“我现在突然想开了,我一个残废了的人,何必要拖累人家呢,再说人家好好的姑娘凭什么为照顾我这个残废失去美好的生活呢,我先跟她分手吧!”
张鹏听完李老兵的话,陷入了沉思···
第六十四章 责任
燕秀芳正坐在一辆军用救护车里赶往前线,战前部队抽调治疗战伤经验丰富的军医,得到消息她毫不犹豫的报了名。今年已年近六十的她过了年刚刚退居二线,挂着一个副院长的闲职,本可以在家享享清福,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但作为一位革命了一辈子的老军人应有的觉悟,她还是决定到最需要的地方去,院领导经不住燕秀芳的多次请求,考虑再三,征求了军长的意见后,终于同意了。临行前,过去出门从未送过她的丈夫张权义却带着一大包吃的用的赶到医院亲自送行,拉着她的手说:“老婆子,岁数不饶人,自己要多保重,注意身体!”最后给她敬了个礼,让燕秀芳又感动又好笑,从前他们接到开拔的命令,有时间彼此打个招呼,没有时间留个字条交代两句家事就匆匆出发,从未像这么‘缠绵’过。
到前线后,部队考虑到燕秀芳的年龄和资历,将她留在后方军区医院,指导年轻人治疗抢救伤员。今天,前沿野战医院报告说,有两个重伤员伤情复杂危重,而他们的情况又不宜转院,希望军区医院尽快派专家到野战医院提供技术支援。燕秀芳听到消息后,主动请缨去前沿,并说了两个不容领导拒绝的理由:第一、自己是治疗战伤的专家,经验丰富,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第二、自己的小儿子就在前线,她去可以进一个母亲的义务。领导们经过紧急磋商,批准了燕秀芳的请求。
救护车行驶到距边境线上几十公里的一个边陲小城时,燕秀芳从车窗向外望去,除了在政府部门大门口张挂着‘坚决收复我国领土,严惩越南小霸’,‘向英勇的解放军致敬’,‘保卫领土完整,打击一切侵略者’···的火红条幅,这里似乎一点也没受到边境战事的影响,工厂里依旧机器轰鸣,学校里书声朗朗,街道两旁的商店照常营业,集市上小商贩们高声叫卖···一切都是那样安详平静。一个年轻的护士嘟囔说:“我们当兵的在前线流血牺牲,他们却在这里过着安逸的日子,太不公平了!”
“我们军人流血牺牲为的是什么?”燕秀芳看了那个护士一眼,接着说道,“军人吃苦受累,流血牺牲为的就是让人民远离战争,过上安定的生活,这样的局面,不正是我们军人流血牺牲的目的吗?看到人民安乐我们应该感到自豪,这说明我们的苦没有白吃,血没有白流!”
小护士听完沉默了,思索了一会儿说:“燕院长,我明白了,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牺牲我们一个人,可以换来万家灯火辉煌!”燕秀芳看着小护士,重重点了下头欣慰地笑了。看到军用救护车闪着警灯疾驰而来,街上拥挤的人群匆忙让开道路,交警主动亮起一路绿灯,向一闪而过的军车敬礼,路上的车辆立刻减速靠边让救护车先行,并鸣笛致意。
中午时分,专家组赶到了野战医院,野战医院的院长跑出来握住燕秀芳的手高兴地说:“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饭!”
“谢谢,不必了,先看看伤员吧!”燕秀芳说道。
“那···那辛苦你们了!”院长感激地说,领着大家向治疗室走去。
正坐在院子里和其他伤员闲聊地张鹏突然看到一群刚到的医生中一个深深烙在他心底的身影,手里吃剩的半个苹果‘啪嗒’掉在地上,“妈妈,妈妈怎么会到前线来啊!”
母子连心,燕秀芳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回首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穿着病号服的张鹏正吃惊地张着嘴,定定地看着自己,她心里‘咯噔’一下,“儿子,儿子在医院里,一定是受伤了,伤到哪里了?”燕秀芳虽然心急如焚,可她还是强压下了对儿子的担心,对张鹏微笑着点点头,快步跟随大家走进了治疗室。
“张排长,张排长,你怎么了?”和张鹏正聊得热火朝天的那个伤员,看他像中了邪似的预起不起吃惊地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一群脚步匆匆的医生护士,感到奇怪地问道。
“啊?!没事,我的苹果掉了。”张鹏茫然地冲妈妈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苹果在身上蹭了蹭,狠狠地咬了一口说。
燕秀芳一进治疗室,马上忙碌起来,查看伤员,了解伤情、制定治疗方案、然后专家分成两组分别进行手术,更衣、消毒、燕秀芳一刻不停的忙碌着,把对儿子的担心抛到了脑后。
谈性正浓的张鹏没了聊天的兴致,满腹狐疑地回到病房,可他根本躺不住,没隔几分钟就到窗口向手术室的方向张望,希望能看到妈妈的身影···
“张排,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李老兵和小齐看着坐卧不安的张鹏,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事,没事!”张鹏悻悻地回到床上,可没多长时间,他又起身到窗口张望,然后失望的回到床上。
“张排,你别转悠了,我头都晕了,我们下盘棋吧。”李老兵让张鹏闹的眼晕,邀请他说。
“好吧!”张鹏和李老兵摆上象棋,小齐凑过来在边上观看,可张鹏心思根本不在棋上,从来没胜过他的李老兵竟连胜三盘,就连小齐偷偷拿走他个大‘车’都没发现。心不在焉的张鹏又连输两盘,把棋盘一推,说:“今天老天不照顾,光输不玩了!”又跑到窗前张望。
“嘻嘻,今天苏军医没来看张排,他心痒得难受呢!”小齐冲张鹏努努嘴,和李老兵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李老兵也捂着嘴偷笑起来,一向耳聪目明的张鹏竟什么也没听到,不明所以的和两人一起‘呵呵’的傻笑,逗得两人笑的岔了气儿。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晚饭时手术室里依然在忙碌,熄灯号吹过,张鹏看到手术室里还是一片忙碌的身影,午夜,他向那边张望,一片灯火通明,手术依然在进行着···
第六十五章 爱
手术在凌晨才结束,两个命悬一线的伤员被他们从阎王殿拉了回来,燕秀芳写完医嘱,到病房看了看两个伤员,他们还没醒来,呼吸正常,各项生命体征平稳,交待了值班护士几句注意事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医院安排的休息室。燕秀芳轻轻地捶着酸痛的腰,暗暗感叹,岁月不饶人,自己真得老了,过去在手术台前一站就是一天一夜,也没有像这样疲劳!
‘笃笃’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燕秀芳用手搓了搓脸,振奋下精神,高声说:“进来!”随即,一个年轻的女医生端着一杯开水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首长,喝点水吧,今天您们辛苦了!”
燕秀芳接过水杯,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军医,有些出神,似乎在哪里见过,端详了片刻,一个穿着兵团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中。
“小同志,你姓苏吧?”燕秀芳试探着问道。
“是,首长,我叫苏丽莉!”苏丽莉怯生生地说。
“呵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