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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杰这时脸也气得变了色:“你可真是个犟眼子,这政府上的事咱别戗戗了,这也不是咱们能弄明白的事。我为什么叫你参加我们的军队,我是这么考虑的,你说咱们小老百姓活着图个啥,不就是想多挣点钱,过上安逸的好日子吗?我不是笑话你,你瞅你那个家,说句心里话我都替我妹妹委屈。你跟着穷八路们走什么时候能返过来稍?我这是为我妹妹着想。再说你这病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不信你断药试试,用不上两天还得犯病!现在时局没定,你能回去吗?你敢回去吗?你要是敢我明天就叫人把你送回去!”
“六哥,你发这么大火干啥,这也不是件小事不得容我考虑考虑吗?”
“这话倒对,不过你记住一条,你是我亲妹夫,我不能坑你!”说完后,他气冲冲地走了。
正在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天到晚闹心八拉的时候,我意外地惹了一个祸。
第 六十六 章 被迫入伍
在我到长春二十天左右的一天早上,我到街里吃了一根麻花,喝了一碗豆浆,回到宿舍没事干,又跑到后院看警卫连出操。看这些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口哨的声中“跨跨”行走的样子,我心想这国民党部队的营房是什么样呢?于是就顺腿(不是故意)进了他们的房间。
当时的保安四总司令部警卫连的营房就在司令部军官宿舍的后边,是两排老式平房,南北一溜大火炕,炕上的行李叠得四棱四角板板整整,倒也十分像正规部队。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警卫连的士兵混得挺熟,进屋也没有人招呼不让进。进了屋,我发现南炕上并排放着三挺轻机枪和两挺歪把子。歪把子那是日本人用的玩艺,我在当国兵的时候就摸过,倒没觉得有什么希奇。轻机枪是美式的,引起了我的好奇。这枪梭子大,看样子子弹装得多,样子也十分轻巧。我心想这玩艺打起来能啥样呢,于是就把它端了起来,手指扣在扳机上,嘴里叨咕着“哒哒哒”,手指一勾。没想到这机枪真的“哒哒”了起来,剧烈的震动和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把我造蒙了,也忘记了松扳机,结果一梭子子弹全部打了出去。我往前面炕上一瞅,并排五套行李全都打成了眼,在炕上直冒黑烟。满屋子烟雾腾腾充满了火药味,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机枪的连发声震惊了整个司令部大院,警卫连的士兵“呼啦”一下涌进了屋。
王连长一把从我手中抢下机枪,不是好声地问我:“你想干啥?”
“没想干啥!我端起来一扣它就响了。”
他不是好气地说:“这东西也是你乱动的吗,你以为是烧火棍哪!这一梭子要是扫到外边,不知有几个弟兄死在你的手中!”
那些当兵的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审起了我,弄得我十分狼狈。
这时候,从前院又跑来了几个军官。一个少校问王连长:“怎么搞的?司令都急眼啦,正在开会把大伙吓了一跳!”
王连长指着我说:“你看这赵副官的妹夫闲着没事干,跑到屋里瞎摆弄机枪,结果走火了!”
“你们这宿舍怎么不设门岗,这要进来八路探子怎么办,你们也太大意了!”然后问我,“你怎么哪都出溜,这是营房军事重地,不是老百姓家,要不是看你是赵副官的妹夫,我非把你抓起来!”
王连长苦笑着说:“他倒没事了,可我怎么向司令交待,老头子一急眼还不得扇我耳光!再说你看这行李——”
那个少校想了想说:“这事是赵副官妹夫惹的祸,我找赵副官去让他解决吧!”
说完领着那几个军官走出了宿舍。
过了一会,赵杰从前院走了来,士兵们都闪到一旁给他让了条道。
他进屋一看我还傻呵呵站在地中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喜山你不用害怕,多大个事,不就是走火了吗?”然后告诉王连长,“这事你也不用担心,我跟司令说去。”
王连长指指炕上的行李说:“这行李咋办哪?”
“这还不好办?”说完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写了几个字交给王连长说,“去后勤领几套,多领几套没关系。”
王连长乐呵呵地领几个士兵走了。
赵杰看我还站在那里,笑着说:“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回去休息?”
我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扯的。”
晚上赵杰下了班回到宿舍,我问他:“早上的事怎么处理了?”
“小事一件,不过你这上士军训官的衣服必须得穿了!”
“我还没考虑好呢!”
“考虑好也得穿,没考虑好也得穿,谁让你呆着没事惹祸来的!”
“这惹祸和穿军装有什么关系?”
“咋没关系,你以为你惹的祸小啊?这是司令部,我们正在开紧急军事会议,你这机枪一响,整个司令部的人都毛鸭子了。司令急眼了,非得要严办走火的人。我跟他说是我妹夫,新上任的军训官,想熟悉一下枪械。没想到枪顶着火。他问伤着人没,我告诉他只打坏了几套行李。他笑了笑说:‘这年轻人太冒失,不过也不能怪他,这新弄来的美国玩艺我都整不明白,告诉他以后注意就是了。’你知道全屋的人都为你捏了把汗,换了外人不枪毙也得扒成皮,就是士兵也得关几天禁闭。你说你这上士当不当吧?”
听了赵杰这番话我可真傻眼了。不当吧这赵杰肯定得坐蜡,我也不能在这呆了。当吧我还真就不愿意。我左右为难,在地上来回直转悠。赵杰可倒挺沉稳,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报纸,不时用眼角瞅我一下。
我转悠了几圈后,站在他的面前说:“六哥,我想和你合计一下。”
“不用合计,你自己拿主意吧!”
“那好,我这个上士先当着,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一旦我的病好利索了,八路军又反攻过来,我还得回家,到那时你可别拦我。”
“你还挺聪明,好,我答应你。”
第二天上班以后,后勤处的人给我送来了一套上士军服,不过我说病没好,没到警卫连报道,还呆在赵杰的宿舍里看书。
大约过了四五天的一天晚上赵杰半夜才回来,满身酒气进屋就兴冲冲地说:“喜山哪,,这回可好啦,咱们就要成为民国的正牌军队了!”
“这话咋讲?”
“东北战区司令部对咱们这支队伍老是不放心,一门想往南边调,司令非常不满。昨天上午接到命令,咱部队要开往营口地区。你知道吗?这营口是东北的大门,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地。同时咱的番号也变了,再不是地方上的保安总队,而是独立第九师。这一变,那装备和待遇都不一样。司令今天可高兴啦;告诉我们:‘这回咱们是国家的正规军了;这是我多年的心愿。今天晚上你们都到我家喝酒去,咱们好好乐呵乐呵!’晚上司令的夫人二婶亲自下灶,下边的几个团长也去了,我们一直喝到现在。部队三两天就出发;你要做好准备;到了营口你可不能不上班了!”
赵杰兴高采烈地说完这番话后倒在床上呼呼睡着了。而我这心却凉了大半截,心想这要到了营口我可就真难回家了。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 六十七 章 举家迁移
一九四六年十月份;我随国民党东北战区独立第九师师部乘火车来到了营口市(外团多数驻扎在营口市外围地区),开始了国民党部队的生涯。
营口市在四十年代人口只有十几万;市区只有一条大街。市区地势平坦;一面临海;一条小河横穿市区直入大海。清晨;站在海边;望着远处的群山和绿色的原野,瞅着那海天一色;百舸争流,渔帆点点的景色;听着百鸟争鸣的欢唱和成群鸽子飞过响起的哨音;吸着清新的海洋空气,可真让人心旷神怡。
营口市不但环境优美,而且市场繁荣。这里有东方为数不多的海岸港口,自明朝开始这里就是东方通往海外的大门。当地的居民大都是商人;多以批发海外货物为主。一条主街的两旁店铺林立,商家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营口市又是东方的战略要地,自古以来外强入侵都把这里作为海上通道的大门。这里还有着抗御外敌的光荣历史,在老百姓的口中传颂着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八一五”光复后;八路军和新四军的战士坐木船从海上到这里登上了关东的土地;国民党政府又把这里做为往东北输送部队和补给的重要军事通道。
独立第九师的部队到达营口后;首先按正规部队的编制进行了调整。一万四千人的队伍(按人数够一个军,但国民党只给了一个师的编制),在原来三个团的基础上又新增设了特务营、工兵营、炮兵营,武器没什么大的变化,东北战区司令部只拨给了少量的美式武器,这些新式武器只发给了王家善亲信部队特务营(从战士到军官全是原来巴彦抗日游击队的人)一部分,全是师部军官亲属的警卫连更换了新式武器。
在待遇上,王家善正式为国民党的少将,营以上的军官都提了一级,赵杰由少校提升为中校。我呢,赵杰跟师长说想让我研究研究军事,师长说那就让他上参谋处吧,军衔也提到了中尉。说句心里话,这警卫连我一天没去,一下子又变成了中尉,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步登天,那时没有理由说不干了,同时我也想当这个中尉,因为中尉的响钱比小学校长还要高许多。
部队的编制工作完了后,赵杰每天和师部的人忙于参加军事会议,部署军事防线,检查市区的防务工作。而我趁没有到参谋处报道的空把营口市溜达个遍。
营口市虽然自然环境优美动人,历史悠久,但是战争给这里带来的却是千疮百孔:残破的城墙,即将倒塌的老式房屋,一条条堆满垃圾散发着臭味的小巷,子弹和炮弹的痕迹比比皆是。
大街上很少有人走动,独九师的士兵们在来回的奔忙。店铺闸板禁闭,偶有几家开张的顾客也是寥寥无几。只有大街小巷横躺竖卧的乞丐随处可见,有的盖着油渍麻花的破被,有的披着破麻袋片佝偻在避风的旮旯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有时还能见到壕沟旁、垃圾堆上盖着破炕席露着僵硬手脚的死尸。码头上的商船已经极少;渔船也都靠在岸旁;只有几艘国民党的军舰不时地拉起汽笛,使人们想到这还是个港口。
看着大自然的美丽风光。瞅着营口市民的凄惨景象;我溜达的兴致没有了;有的是心里的酸痛;于是我准备到参谋处报道。
晚上,赵杰陪师长到沈阳东北战区司令部开会回来,走进我俩临时找的一家杂货铺的平房宿舍。看着屋里堆着的破破烂烂的货物和在地下来回乱窜的老鼠,闻着那呛鼻子的发霉气味,赵杰皱着眉说:
“喜山哪,咱不能总这个样子,你看这多遭罪啊!”
“六哥,这营口市政府怎么不给咱们安排房子?”
“咱们是后娘养的;你看52军28师加强营的军官,就连小排长都住上了日本人的小洋楼。咱们来了已经六天了,别说咱俩,就连师长、参谋长他们的家属还都住在师部的后院里。今天我陪师长到沈阳开会,杜长官讲,东北的战事暂时平稳,咱们的部队需要休整。因为东北的仗一时半会打不完,必须保存力量,养精蓄锐,一旦时机成熟一举消灭林彪匪部。民主联军的部队也在北边休整,这战事恐怕能消停一段。再说咱们现在在大南边,就是打起来,民主联军的部队一时半会也打不到这,这是往最坏处想。因此我想让你回趟家,把玉莲和你六嫂接来,对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