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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管的。
黎杰刚才留了不少血,现在稍微有点虚脱的感觉,但他还是想把这件事做完。他用伞兵刀在一个低洼一点的地方挖了个坑,把阿龙的尸体放了进去,然后培上土,至于识别标志,黎杰觉得没必要做了,对阿龙这种人,是没有人来悼记他的,就是有人想悼记,这地方大概也是来不了的,所以还不如不留。
在忙的过程中他偶尔会想自己这样浪费体力去埋葬一个死去的坏人是不是不值得,但他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阿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点从他的说话和他手里的枪就可以看出来,但是黎杰认为,人死了就一样了,不管他生前是恶是善,死人也是有死人的基本权利的,而且从道义上讲,自己这样做也是没错的,人毕竟不是动物,只有动物才对自己同类的尸体漠不关心,甚至还加以摧残。
黎杰忙完这些,感到口干得厉害,肚子到还不觉得怎么饿,他知道这时刚才失血引起的。但是,黎杰身上并没有带水和食物,这可怎么办呢?
根据以往所学过的野外求生知识,黎杰是不敢轻易离开这里的,一者因为自己受了伤,行动不便,而者自己对这周围的情况不明,不能轻举妄动;三者部队肯定会派遣救援队,自己没有携带显眼的可以作为求救信号的东西,而缠绕在树上的降落伞就是很好的求救指示物。可惜身上没带火种,要不在树林里生堆火弄出浓烟,那就好了。
黎杰手里虽然有阿龙的手枪,但他刚才取出弹夹看了,里面只有三发子弹,黎杰虽然有过用子弹生火的想法,但他想了想又觉得风险太大。要用子弹生火,就得把子弹的火药倒出来放在干柴上,再开枪引燃火药,实际上这样生火并不保险,要是一下没点着木柴,自己就只剩下一颗子弹,想生火都再也没有机会了,要知道,这个时候这三颗子弹不仅可以用来防身,还可以在救援队靠近时用来作为信号枪使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黎杰是不会只用的。绝对不能白白浪费。
一想起降落伞,黎杰就禁不住抬头往自己刚才被挂住的那棵树上看,这一看不打紧,他心里只有暗暗叫苦,因为树上的降落伞已经不见了,看来是被山风吹走了。自己刚才已经把降落伞上的绳子割断,降落伞基本上变成了床单一样的一块白布,树上的风又大,不被吹走才怪。
没了降落伞,就没有了求救信号,黎杰觉得呆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他想,目前最需要的是水源,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严重脱水,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说不定就会休克昏倒,到时候就几乎没有生的机会了。
第四十三章 与死神同行(2)
黎杰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困在一个叫做“死亡之谷”的天坑里。
从地势上看,黎杰只能判断出这是一个峡谷,而且是一个比较长的峡谷,因为这里两边都是悬崖,两端却是空的。
黎杰知道,是峡谷就应该有水的,这是常识性的问题。但是黎杰不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这个峡谷偏偏就没有水!
黎杰觉得身上的伤口好像没有刚才那样痛了,也许是因为他已经适应了痛觉的刺激,痛阈值提高了的缘故。他再次尝试着左下肢受力站起来,现在竟然能站住了,而且伤口好像也没刚才那么痛了。他有点庆幸自己左侧大腿没有骨折,应该只是切割伤,要不左下肢肯定会用不上劲、站立不住的。他知道,这条腿受伤本身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有生命危险的只能是因为出血。
黎杰用伞兵刀砍断了一根较为粗大的灌木枝,经过一番修整,灌木枝变成了手杖。
用手杖拄地行走可以大大改变左下肢的受力力线,所以黎杰行走起来也就没有刚才那么吃劲了,黎杰就拄着手杖沿着峡谷往前走。
峡谷底还算平整,虽然没有路,但人也还能走。峡谷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大树和其他植物,在植物学家眼里,这里也许是个宝库,但是对于行路人来说,这些植物很碍事的。
黎杰觉得自己口更渴了,全身也越发无力,他很想马上找到水,但是,一路之上黎杰就是没有见到水,也没有见到什么可以进食的野果。
更让黎杰奇怪的是,自己已经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一路上好像连一只野兽也没有见到,这在原始森林里面是极不正常的。黎杰虽然生长在城市,但他从小喜欢旅游,正因为喜欢旅游,所以他很早以前就对丛林植物进行过一些研究,因此他知道森林里面有很多植物是可以储水的,很多植物是可以进食的。
可到目前为止,他一种这样的植物都没有碰到。
黎杰感到,自己已经接近了昏迷的边缘,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脱水!此时,全身的伤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补水。人一旦出现脱水,就会出现一种烦躁和乏力接近极限的濒死感,在没有救治的情况下,他就会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那种感觉甚至比溺水淹死更痛苦。
要不是因为黎杰以前超常的体能和顽强的意志,他早就已经倒下了。但是面对伤病的折磨,就是他平时再厉害,再英雄,也难逃死亡威胁的厄运,因为人的体力和忍耐是有限的,超过这个极限,任何人都没办法抵制。
人力有时而穷,黎杰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征服这里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活着。人只有活着,才谈得上其他的,要不,与路边的黄土就没什么区别?所以,黎杰决定马上停下来,他实在不能再消耗太多的体力,而且,他也实在没有更多的体力可以消耗。他必须坐下来,坐地求援,因为他的战友们一定会来救他的。
于是黎杰在一棵大树下再次坐下,他的头很昏,但神志并不迷乱,他的心里有个坚强的信念,就是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走出这个山谷,只有活下去,才能进入西南啸鹰,只有活下去,才能再次见到父母,只有活下去,才能不辜负谢排长、张娟、罗班长等等的嘱托,潜意识里黎杰甚至还想,只有活下去,自己才能把刚才那个阿龙留下的东西交给他的母亲和儿女。
所有这些都是黎杰活下去的理由,如果一个人自己都认为自己不能活了,或者自己都认为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那他就真的不用活了。
要活下去,现在就必须有水,这是黎杰知道的。黎杰再次想起了新兵拉练时和谢排长被压在土堆下的那个时刻,那时候也缺水啊,而且比现在还缺水啊,现在毕竟还是在森林里面呢,但是那时自己没有受伤,更重要的是,那时身边有谢排长。谢排长虽然不是水,谢排长也没有水,但谢排长有友情,谢排长有关爱,谢排长可以排遣他心中的恐惧和孤独,谢排长可以在一旁鼓励他勇敢地活下去!
现在只有他孤独的一个人,他就必须学会一个人活下去!黎杰尝试着用伞兵刀在大树的树皮上割出一条槽,不一会儿,果然有几滴白色的浆液流出,黎杰用舌头舔了舔,很涩,很难入口,但他还是喝了,然后接着又割,又喝。
在等待浆液流出的间隙,黎杰还发现在大树的边上一种阔叶的植物,这种植物不高,茎干呈红色,是分节的,大大的叶子呈绿色,边上带着红色的丝边。黎杰知道这种植物叫酸秆草,是可以进食的,自己以前还吃过,黎杰就拔了一大把,摘掉叶子,剥掉茎皮,把茎秆往口里塞。
经过一番折腾,黎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明显好了些,口渴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他清楚自己必须还得继续整下去,因为这点液体量还远远不够补充他所丢失的。
然而就在他俯身准备去喝树干上流下的另一处浆液时,他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不对劲,一股阴冷的风从后面刮来,带着腾腾的杀气,不好!碰到袭击了!
就在这电光一闪间,黎杰极快地低下了头,整个人就势躺倒在树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头顶一掠而过,“砰”地一声撞在树干上,匆忙之中,黎杰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黎杰来不及细想,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一个翻滚闪到树后,危难之际,体内肾上腺素分泌瞬间成倍增长,所以他的动作迅速之极,同时手中伞兵刀迅速划出,准确地刺中了袭击者的腹部,黎杰这才看清楚了,袭击自己的敌人竟然是一条狼!
狼被刺中腹部,一声长号之后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又慢慢爬起来想往前走,但是没走几步,又瘫倒了,它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就没气了。
黎杰这几下动作突然爆发,而且用力过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此时所能承受的极限,险情一过,心里一放松,整个人也瘫了下来,似乎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手脚都动弹不得。腿上的伤口也因为用力过猛,堵塞的血管口被重新崩开,伤口又流起血来。
黎杰挣扎着想坐起来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他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周围好像多了几双绿色的眼睛,这些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让他脊背发凉,他感觉到一股更大的杀气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住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五只狼!黎杰发现自己被五只狼围住了!
也许是黎杰刚才杀狼时的神勇震慑了这些畜生,恶狼们并没有马上向黎杰发起进攻,黎杰倒在地上的时候,实际上是它们极好的进攻机会,但是它们并没有抓住时机发动进攻。
黎杰知道,这倒并不是它们笨,相反,它们这样做更加显示了其聪明。它们已经从黎杰刚才的动作上看出了,这个人虽然非常强悍,但已是强弩之末,不会有力气再坚持多久了,与其冒险进攻,它们还不如坐享其成。
它们显然也看到了黎杰的伤口在流血,于是就干脆在黎杰周围坐下来,从外表看,它们似乎并没有进攻黎杰的企图,但是只要黎杰一动,它们就蠢蠢欲动,并作出马上就要扑上来的姿势,黎杰只好眼睁睁地瞪着它们,不敢稍有动作,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动,群狼就会发起进攻,它们进攻时可是快若雷霆、急如闪电的,凭着手里的刀和腰间的枪,自己或许可以击毙一两只狼,但绝对是难逃被咬死的厄运的。
可是自己不动弹,腿上的伤口就包扎不了,伤口不包扎,血流不止,自己很快就会休克的,等到自己昏迷了,恶狼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杀死吃掉,“这畜生真是太狡猾了!”黎杰这样想着,但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真正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感觉到,死神再一次姗姗然向自己走来。
死神已经离他如此之近,但黎杰并没有绝望,他打算在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时候发起最后的攻击,至少他认为自己还有两成的胜算!因为他手里还有刀和手枪,还有三颗子弹,手中有武器就不能停止战斗!还有一口气就不能停止战斗!这是一个战士最起码的信念!
黎杰就这么与五只狼对峙着,他的眼神对望着它们的眼神。狼们已把黎杰看成了盘中餐、口中肉,所以它们并不着急,而是悠闲地坐在那里等待时机,那只头狼更是趴在地上打起了盹,好像根本不把黎杰放在眼里。
就这么对峙着,谁都不急着进攻谁!
就这么对峙着,谁都想杀死谁!
黎杰的血还在流,他已经没有多少血可流!
狼们坐在边上悠闲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块放在盘中的肉饼,剩下的只是就餐前商量好如何分成!
黎杰后来在回忆这段遭遇时说:“我当时并没有紧张,我心里甚至还在想着,如果杀死了狼,狼血该是多好的饮料、狼肉开始多好的大餐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