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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透过燃烧过的草向着前面不停的开火打着点射。四周还在燃烧的草叶里,敌人焦黑的躯体散发着强烈的臭味。但是每个人都没有捂鼻子,而是持着枪坚持战斗。
“他妈的!你们有手有脚,怎么还不跑啊?再不跑老子拉光荣弹了!”那个兵在开火中用尽全力大喊着,见向前进他们不但没动静,两个反而背起枪在准备抬他,于是一手伸到了胸前脖子下。
压制炮弹的气浪已经涌了过来。再不跑的话可不行了,向前进终于决定了放弃,吼道:“好!你保重!兄弟。我们走!”
大家开了好几枪,飞快的往前奔跑着。
天越来越黑,大家在硝烟浓雾中在不断地抬举起枪来向着烟火中出现的敌人瞄准开火。
天黑尽了以后,敌人在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收获的情况下,不堪巨大的损失,围堵追击之势才有所减弱,让大家得以喘了口气。
向前进一直在脑海里回想着那个决死的无名战士,没有人能理解那种对死的坦然,一个二十一岁的生命,一个强壮鲜活,热血赤城的年轻人,就那样留在了异域绝地,永远也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
现在脸上在灼痛,头也犯晕,不过比起他们那些牺牲了的人来,自己受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他将笔放在桌子上,用手摸了摸脸上的纱布。
“写完了么?老班长,能不能借来我参考下?”熊国庆用酒精擦着手背上的伤,自己进行消炎处理。
“是啊!能不能借你的我看看,参考一下。”田亮也说。
“你们说,写什么总结哦?这比什么都伤脑筋。我手又痛,拿笔都不行。田哥你莫忙,老班长,让我先看看你的,行不行啊?这会儿实在是不会写这劳什子,再说几天几夜,事情那么多,哪里写得完?亏我还是个高中生,我是个高中生怎么啦?我是个高中生不能说我必须得要会写这玩意。我看还是你来代笔,到时候大家依葫芦画瓢,反正交上去了也没人认真看,都是形式而已。上头的难不成还真拿去当教材了?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可不行。我日哦,又当秀才又当兵!”
大家都笑起来。黎国柱突然大声说:“武哥,你写的什么啊?啊,原来你拿着国家的纸张笔墨在做着私人的事情,在给你老婆写信,我看看!不行我要高发的哦。”
“哇哈,是不是真的?武哥,你惨了!”熊国庆大声说。
“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武哥,交出来!”大家都起哄,熊国庆更要去抢。
“熊国庆,你手这下子不痛了唆?”向前进学着他的四川腔。
“不痛了,不痛了!有这个事情,再痛就不像话了。武哥,交出来哦!”
武安邦像是做贼被人当场抓住了的那种难堪,面对着大家的群起哄抢,慌乱人无力的阻止着。
黎国柱抢得一张,跑到一边去兴奋地大声念道:“亲爱的。。。。。。我日哦!熊国庆你过来。。。。。。看这张啊。。。。。。”
“我拿了第二张,谁拿了第一张啊。。。。。。”
“我是第三张。。。。。。有没有第四张?谁拿了第四张?”
“武哥,文思泉涌,不错的唆,这一会就写了满满四大张纸。”
“可别是篇苍苍,字茫茫,有用的没几行。这种事,我说一句话就够了,三个字:我爱你!别的都是扯谈,浪费笔墨!”向前进看着大家,笑嘻嘻的道。
“高见!高见!高!实在是高!”马小宝竖起了大拇指。
大家凑拢来,熊国庆将信件排好序通读了一遍。在通读中,熊国庆抑扬顿挫,用他的四川方言,绘声绘色,大家听来哈哈哈大笑不止。读完了,才还给了武安邦。
“武哥,文笔还是不错的唆!错别字就多点,记得下次改正!”
“是是是,我文化不高,以后要向你们高中生请教。到时候别含糊其辞,不肯帮忙。我现在写总结!你们的都完成了?”
“问班长吧!他是头!”
“我还没啊!”
“还没?不会吧?你写东西一向快当,怎么还没。武安邦都写了那么多哦!”
“我刚才一直在回想那天撤离时的情况和那个战友,不知道他姓什么?我们应该把他的情况通报上去,看能不能给他请个功。就我们亲眼看到的,他那一会就打死了四个敌人。”
“你说的是哪天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回去找你的下午的事?天快黑的时候对不对?你要救他,他不肯的那个?”
“是啊!那天太猛烈了。想起来,像是上世纪的遥远的事情。我们把他的材料搞好,送上去!你们两个加我都是见证人,应该可以给他争个功,拿去给他家人。”
37。浴火重生3
“啊!失火了?那么大烟雾。”外面推门走进来一个士官。这人是那天在操场里跟向前进说要加入他们的那个班长,说缺人手的时候别忘了他,他军事素质不错,奇 …書∧ 網相当过硬的。这时他来了,显然是体内雄性激素过剩,攻击力强,极力想要上战场跟敌人弄弄刀枪,决个生死什么的。
不错,他的确是看到侦察兵们回来了,心里痒痒,上次跟向前进提起过这事后,觉得机会不会白白到来,就又来磨蹭了。刚一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烟雾腾腾,他倒是吃了一惊。
“马班长,稀客啊!请坐!马小宝,你本家来了,让一让。”武安邦说。
“奇怪了,武哥,他是你老乡,你不让叫我让,有没有天理啊?”马小宝嘴里这样说,屁股却在铺位上离开了一点,腾出个位置来。
“你们都在写东西,没打扰吧。我先出去?”马班长可能觉得来得不是时候,就要打退堂鼓,想寻机会再来。
“别,来了就是客!总得要坐下来抽支烟,喝杯水什么的。不然就显得我们没人情味了不是?让一让,我倒杯水给马班长。马班长,请!”向前进亲自倒了一杯水,给马班长递去。“马班长,没有什么招待,请喝水,请,请!”
“请!请!我日,你们咋个这么客气哦,搞得我不自在。”马班长接过水来,两手捧着,没有喝,只是看看大家,而后说道。
大家呵呵呵笑。熊国庆说:“老哥,你不晓得,我们班长的母亲是教书的,他出身在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受到教育,客气是很自然的事,你别奇怪了。有时候我们骂流话都不方便,还好这个人随大流,适应很快,时不时也能听到他骂出口一两句他妈的之类,进步很大。”
马班长就说:“哦,这就难怪了。咱当兵的人,不要来那么多礼节的东西,有时候人会被文明的东西害死,还是野蛮点好。我有好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在前线上就是不够野蛮,打仗时脑子里还想着文明的那一套,看见敌人了不开火却喊话,缴枪不杀,叫人家举起手来,我日,给人家出手一梭子打了,白白搭上了性命。唉,打仗,就是这样,你不能讲文明,先礼后兵是要吃大亏的,就是给老子开第一枪,先敌一火,打了再说。”
“说的没错,就是要狠一点!缴枪不杀,你是敌人你喊我我也不会听你的。他要愿意缴枪的,自己会举起白旗或者自动举起手来,将枪抛在一边,不用你喊。”向前进点头同意。
“可你们这样客气,我怕你们也给迂腐的礼节性东西束缚住,脑壳里满是这些东西,到时候打不开手脚。”马班长呵呵着说。
“不会!我们男子汉大丈夫,爱憎分明!这个。。。。。。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对待自己人么,则要像春天的阳光普照大地,温暖无尽。。。。。。所以你别感激在我们这里受到礼遇!呵呵。”
“真鸡巴会吹牛,就喝一杯茶水,这哪里算得上是礼遇了。”马班长又呵呵着道。
“看来以后不能给你好脸色看,要是你还来这里,我们可不客气。”向前进笑着说。
“不客气,不客气,随便点好!”马班长说着,低头喝了一口杯里的水。
“不知你来这里找我们什么事情?”向前进问。
“嗯,我直说吧。我要求加入你们!大家欢迎不?收不收?”马班长说。
“好啊,不过我们做不了主。你得去跟营长磨蹭,上次张文书就是想尽了办法才得以参加的。”向前进说。
“马班长,算了吧。张文书要是不去,什么事没有,你看现在躺在医院里,浑身是伤。你好几年的兵了,马上就要退伍,能平平安安回去是福气,以后在家孝敬父母,尽一尽为人子的责任,其他的,千万不要多想!嗯,你也知道当侦察兵是最容易送死的,像张文书这样划算吗?图个什么?”武安邦叹息一声说。
“说得也是啊。当初张文书要是不死缠烂打跟营长磨蹭,营长也不会批准他参加,他现在会好好的一点伤痛没有。”好几个都说。
“所以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做决定!”武安邦出于好意又劝了一句。
“我日,你这话不是当兵的人说的。我们一同来入伍来到部队,没理由你上了前线,军功章大大小小拿得数不清而我光脚板一个吧。那样的话,回到家,乡里人怎么看我?再说,当兵的,等了那么多年,有仗不能打,你当我是软不拉几的孬种一个啊?像我这样想上前线的兵很多了,没什么奇怪的。我一向勤学苦练,军事素质在任何人眼里都应该是相当不错的,就算是邓公他老人家亲自来坐在这里我也敢那么说。到底你们要不要我加入,给句明白话。怎么样?”
“我当然是没意见!”武安邦赶紧第一个举手。
“这还差不多,像个老乡的样子。刚才你的话就不是人说的,相当没水平的味儿。我那样说你可别生气!不过你今天举了手帮了我我记得,改天我家里寄了钱来我请你一包红塔山。”
“我们帮工了,你不请吃饭嗦?我不干了哦!”熊国庆看样子是说认真的,举着的手又放了下来。
“我日哦,你就举吧。马班长是个人才,加入到我们中来我们是不会吃亏的。”黎国柱拿着他的手腕,不让其再下沉。
向前进看着大家都举起了手,就说:“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到营长跟前帮着圆成这个事情。”
马班长得意洋洋,说道:“谢谢各位看得起我,我心里有底了。看来我出师顺利,只要你们这里答应了,向排长又肯到营长那里去讲好话,我估计这个事情八九不离十。要说到死缠烂打,我的功夫应该不比你们连那个张文书差。噢,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看他,记得叫上我。还有一个人是谁?左建军是吧?听说伤到了大腿骨,胸口也中了弹片。”
“嗯,是的,伤得较重。”向前进说。
熊国庆说道:“不如这样吧班长,下午的时候我们全部请假去师直医院。营部的卫生室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你耳朵明明有问题他们却说没事,趁机会也去看看。还好这一次行动我只是手背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班长,那天在独立房附近真是危险。有没有电台侦听报告,说那里边是多少人?”
“没有说,不过我们的电台是侦听到他们的团部向那里的敌人发布命令,要他们往后占领山梁,阻挡住我们的去路。估计人数应该在两个排吧!喜得好我们撤离快,痕迹清除也不错,他们费了些时间才跟上我们打起来的。要不然,他们行动快一点,我们就过不了河了。”
“当时要是我们能占据左边那座山就好了。你们看呢?敌人出来后,发现了那边的情况并找到我们的痕迹追踪过来,我们应该打他个埋伏。没打是失策的表现。当他们大部分还在坡上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