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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机就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也是。
这好不容易回趟家,怎么的也想着收拾的干净利落点子免得爹娘看着个叫化子似的儿子进门,那不是叫老人家伤心么?
得了,兄弟们也别去酒店糟蹋那个钱,就上我家去吧!
不由分说,那司机就一打方向就朝着乌鲁木齐外围的一个方向开过去了。
我和杨可也就没推辞更没说谢谢。
当兵,的确是能把人当的有点子脑子转不过弯来,准确的说就是把人给当的实在了。
想说啥说啥想干嘛干嘛而且是绝对的不虚模假式,尤其是那些个同样当过兵的兄弟之间,往往就是初次见面大家各自一报山头字号,也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熟络了,自然就没了很多的客套虚文。
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反正大家都穿过马甲虽说式样不同可套路目的还都是相同的,自然也就是有了不少的共同话题。
而且我们那地方有个老兵是从黄金部队抽调过来的对黄金武警内部的一点子小套路也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平时更是没少跟我们吹牛。
我们就问说前辈听说你们某某某某年曾经有三个兵外出采样的时候走丢了,最后在荒原里面挣扎了六天才被部队的人马找到,是不是有这么个事情?
而且我们还听说当年那三个兵都是猛人硬是在最后关头都没丢掉手里的采样矿石,能背着几十斤重的矿石在戈壁滩上转悠了六天还没吃没喝,那可真就是硬汉子!
那司机就笑了。
就说这陈年旧事居然还有人记得而且还闹得别的山头的兄弟都知道了?给你们说这个事情的家伙是不是姓罗是个黑的跟煤炭似的大块头?你们应该是新组建的那山头的兄弟吧?
我和杨可也就愣了。
这保密条例我们可都是学过的而且都还遵守的比较严格。可架不住言多必失尤其是在那些个当兵当老了的前辈们面前,往往就是一两句话就能听出来很多的事情啊。。。。。。
那司机就说兄弟们你们也别觉着奇怪,那丢了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就是我。
说着话,我们也就到了八钢。
这个词只要是乌鲁木齐人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而且都知道那地方是干嘛的。
也就肯定知道,那单位里面军人或者退役军人的比例能有多高。
所以我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见怪不怪的继续忙乎自己手头的事情连看都不多看我们那身马甲一眼。
我和杨可就跟在那司机身后左转右转的进了他的家门。
这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家庭,而且还是个明显的光棍之家。
可收拾的异常的整洁尤其是那些个军用被子口杯之类的小物件,更是能体现出这个家的主人有过从军的经历。
那前辈就推开个窄门拧开个气阀说兄弟们稍微的等等,一会就能好好的泡个澡你们先坐下喝茶你们是不是饿了那我去弄点子烤肉馕饼什么的过来咱们先吃着。
就转身出去了把我和杨可留在了屋子里。
很多年后,我常常想起那位前辈开门去弄烤肉的那个背影。
我们仅仅见过一面而且只有几十分钟的接触,可那前辈就是那么信任我们他就叫我们在他的家里自便而他就出门去给我们找吃的。
他的车钥匙就放在桌子上橱柜上还放着跑了一天车的收入还有两个硕大的宝石戒指。。。。。。
那前辈信任我们,信任我们身上的那身马甲。而且将自己的后背毫不犹豫的交给兄弟,这早已经是军队中的传统了!
吃着火辣辣香喷喷的烤肉,喝着冰凉爽口的新疆啤酒,再加上那鲜脆的新疆凉菜和越嚼越香的馕饼,我和杨可身上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觉得热乎乎暖洋洋的。
舒坦啊。。。。。。
当兵当了两年,就没怎么喝过酒尤其是这种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肉聊天的情况更是遇见的极少。
话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
那前辈姓马,退役已经两年了差不多就是我们进去当兵的那年这前辈就回家了,家里老人都是八钢的老人了也都到了退休的年纪就回了内地养老,马老哥也就自己一个人住在了爹娘留下的老房子里。
退下来了,分配工作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把马老哥分配到了个街道上面看自行车,每个月也就是那几百大洋的收入。
马老哥干了一年,也就觉得憋屈了。
这看自行车的活儿,怎么说都是那些老头老太太退休了之后赚点子零花钱的工作吧?一个年富力强的爷们就天天三毛两毛的收停车费,总觉得是大炮打蚊子,死活使不上力气。
就辞职出来了自己弄了个出租开开。
也算是靠着技术过硬而且做人实在,马老哥开车也就开出了点子名堂,在出租车行业里面也算是个说话有分量能当兄弟们主心骨的人物。
兄弟多了而且都乐意听马老哥的话,马老哥也就有意无意的按照军队里面的规矩带着兄弟们干活了。
车脏了不能上街、绝对不许宰客、撞见了有人遇见麻烦要管。。。。。。
等等等等在现今看来已经形成了规范或是根本就不再有人去做的事情,都叫马老哥形成了行业内的规矩。
照着马老哥当年的话说,少赚几块钱不会死人,可坑人的钞票之类的那就是缺德的事情,不是爷们该做的!
马老哥是西北汉子的典型,说话高门大嗓办事雷厉风行喝酒吃肉那都是风卷残云一般。
吃喝好了,马老哥挥挥手说兄弟们你们去泡澡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你们上车站买票去车站有军人窗口买票应该不难。
明早我还要清晨出车我就不陪兄弟们了我先睡了。
说完就很自己人德行的站起来,也不管那桌子上的杯盘狼藉就走进里屋睡觉。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那呼噜已经是震耳欲聋的打了个惊天动地。
我和杨可就美美的泡在了一个巨大的热水池子里而且我觉着那池子还就是以往炼钢打铁的时候用来淬火的池子。。。。。。
当我们一觉醒来,马老哥已经出门跑车去了。暖气管子上面是两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还有十来个焦黄的烤包子。
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马老哥。
只是在后来听个住在乌鲁木齐的兄弟说过,曾经有一年电视上的先进工作者表彰会上,表彰过一个出租车司机,那憨厚敦实的汉子,也是姓马的。
我就想着,那或许就是马老哥吧?
第七十章
我想先说清楚,也免得有人看了这章之后没来由的生气骂娘。
我不想说谁的闲话,更不想说哪个行业的闲话。
树大有枯枝,一样米养百样人。这道理,我想着谁都应该懂得的。
我只是想说说我撞见的一些事情罢了。
也免得我写的这几个字真的就朝着那X旋律上过去了,兄弟们看着就没意思了不是?
就说说我们买火车票的时候撞见的那事情吧?
毛总说的好,肚里有粮心中不慌。
所以马老哥给我和杨可留下的牛奶烤包子之类的我们是一点都没糟蹋,也就统统的扫荡进了肚子里,这才气定神闲精神十足的站到了售票大厅的军人窗口。
可能是我们来得比较早了,我们前面就是两个空军的兄弟还有个武警的兄弟在排队。估计是看着我们那身雪地迷彩的马甲比较的新鲜,那几个兄弟也就和我们聊了起来。
这一聊还真是聊出点子内容了。
这里要提起个地名??郑州!
中原重镇,也不知道每年过年的时候多少山南海北的兄弟要回家,都是要在这中原腹地转车的,所以各地前往郑州车票自然就比较的紧张。
这空军的兄弟已经是在这里排了两天的队了,可就是买不到去郑州的车票今天干脆就起了个大早,凌晨四点就站在售票大厅里面等着了。
不管那车票怎么少,一两张车票总是要有的吧?
我嘴上跟那些个兄弟聊着,心里可就有点子犯了嘀咕了。
别的不说,军人窗口每天去郑州的车票不可能只有两张吧?
新疆这地方已经算的上是驻军大省了,每年到了年底回去探家的兄弟绝对不是少数,怎么可能。。。。。。
不出那空军兄弟的预料,当早上八点,军人窗口被打开之后,去郑州的车票也就只有两张而且还是硬座的车票。
看着那两个空军的兄弟捧宝贝似的捧着车票离开,排在他们后面的那武警的兄弟就有点子郁闷了。
回家的渴望,对我们这些个当兵的来说,那是最珍贵的一个梦想啊。。。。。。。
好多时候,训练苦的实在是熬不住了,就使劲想想回家的那种感觉,也就咬牙顶过去了。
可现在人都站在了火车站外面了,尤其是看着别人都上车了回家了自己却是回不去,那心头的憋屈。。。。。。
那武警的兄弟就问说怎么只有两张去郑州的车票?每天去郑州的火车至少就是两趟怎么可能就只剩下两张车票的?
就从那军人窗口里面硬邦邦的扔出一句话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不买去其他地方的车票赶紧的一边去叫后面的人来。
那武警的兄弟估计叫这话给顶了个憋闷可也没法子就说那能不能问问明天。。。。。。。
窗口里面再次的扔出来一句话说不知道!
我操。。。。。
这还没问完呢你就不知道了?
我就看着那武警的兄弟开始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脸色也有点子发青了。
还得说那武警的兄弟涵养好,我听着那话我都生气都觉着手痒可那武警的兄弟还是很斯文的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明天能有多少车票?我都来了两天了我只有这么长时间的假期。。。。。。
那兄弟的话没说完,军人窗口的那小铁皮门猛地就关上了还有一句更加叫我们觉着憋屈的话从那窗口里甩了出来!
一帮子傻B丘八跑这来买票了还问个没完没了的,不卖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那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
而且当时那动作被在场的兄弟们传说的更是加上了几分操蛋的神话色彩。
据说,我当时是左手在我前面那武警兄弟的肩头一拍,整个人斜着身子腾越而起,在半空中猛地就是一个右手冲拳,活活把那封闭了军人售票窗口的小铁皮打了个对穿。
惊叫声猛地就从那窗口里面响了起来。
整个售票大厅里嘈杂的人声也猛地安静了下来。
都在看着我,还有那小铁皮上面的窟窿。
我就扒拉开站在我身边的武警兄弟我从那小窟窿里面看着那端着一缸子牛奶满脸惊恐胸前还泼了一大片奶渍的傻老爷们。
这是杨可后来告诉我的。
我的声音冷的就跟喀喇昆仑山上的冰雪似的,叫人从骨头里面觉着发寒。
我就看着那傻老爷们的眼睛说你叫我们什么?
那傻老爷们和我之间隔着一道隔离网,是用网格状的钢筋焊接起来的。我知道那隔离网的防护性能相当的良好就算是我抓着多用匕首割半天最多也就是割出了个不大的缺口来。
那傻老爷们应该是安全的。
可那傻老爷们就是在瑟瑟发抖而且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是端着一缸子奶看着我发楞。
就有那窗户里面的另一个男人走过来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想干嘛?这这这这可是金融重地你这可是有有有抢劫的嫌疑啊!
估计就是这句话叫那满身奶渍的傻老爷们回了魂了,就把那缸子奶朝着桌子上面一放就站起来朝着我吆喝说咋了?说了你丘八了你咋了?你过来咬了我的球去?
我还没说话呢,后面至少是二十来个穿着马甲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