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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失。」於是朗声说道:「马道长,丘道长,王道长,你
们周师叔并没死,谭道长是欧阳锋害死的。」丘处机奇道
:「你说甚麽?」
郭靖於是述说当时如何在牛家村密室养伤,隔墙如何
耳闻目睹裘千丈造谣、双方激斗、欧阳锋诬陷等情。他虽
口齿笨拙,於重大关节之处也说得明明白白。
全真诸子听得将信将疑。丘处机喝道:「你这话可真
?」郭靖指著黄药师道:「弟子恨不得生啖这老贼之肉,
岂肯助他?只是实情如此,弟子不得不言。」六子知他素
来诚信,何况对黄药师这般切齿痛恨,所说自必是实。
黄药师听他居然为自己分辩,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说
道:「你干麽如此恨我?蓉儿呢?」柯镇恶接口道:「你
自己做的事难道还不明白?靖儿,咱们就算打不赢,也得
跟这老贼拚了。」说著举起铁杖,向黄药师扫过去。
郭靖听了师父之言,知他已原谅了自己,心中感到一
阵喜慰,随即眼泪流了下来,叫道:「大师父,二师父他
们。。。。他们五位,死得好惨!」
黄药师伸手抓住柯镇恶铁杖的杖头,问郭靖道:「你
说甚麽?千聪、韩宝驹他们好好在我岛上作客,怎会死了
?」柯镇恶奋力回夺,铁杖纹丝不动。黄药师又问郭靖道
:「你目□尊长,跟我胡说八道,动手动脚,是为了朱聪
他们麽?」郭靖眼中如要出血,叫道:「你亲手将我五位
师父害了,还要假作不知?」提起短剑,挺臂直刺。
黄药师挥手将铁杖甩出,当的一声,杖剑相交,火花
四溅,那短剑锋锐无伦,铁杖上给砍了一条缺口。
黄药师又道:「是谁见来?」郭靖道:「五位师父是
我亲手埋葬,难道还能冤了你不成?」黄药师冷笑道:「
冤了又怎样?黄老邪一生独来独往,杀了几个人难道还会
赖帐?不错,你那些师父通统是我杀的!」
忽听一女子声音叫道:「不,爹爹,不是你杀的,你
千万别揽在自己身上。」众人一齐转头,只见说话的正是
黄蓉。众人全神酣斗,竟未察觉她何时到来。
郭靖乍见黄蓉,呆了一呆,霎时间不知是喜是愁。
黄药师见女无恙,大喜之下,痛恨郭靖之心全消,哈
哈大笑,说道:「好孩子,过来,让爹疼□。」这几日来
黄蓉受尽了熬煎,到此时才听到一句亲切之言,飞奔过去
,投入父亲怀中,哭道:「爹,这傻小子冤枉你,他。。。。
他还欺负我。」
黄药师搂著女儿笑道:「黄老邪自行其是,早在数十
年前,无知世人便已把天下罪孽都推在你爹头上,再加几
桩,又岂嫌多了?江南五怪是你梅师姊的大仇人,当真是
我亲手杀了。」黄蓉急道:「不,不,不是你,我知道不
是你。」黄药师微微一笑,道:「傻小子这麽大胆,竟敢
欺侮我的好孩子,你瞧爹爹收拾他。」一言甫毕,突然回
手出掌,快似电闪,当真来无影、去无踪。郭靖正自琢磨
他父女俩的对答,突然拍的一声,左颊热辣辣的吃了一记
耳光,待要伸手挡架,黄药师的手掌早已回了黄蓉的头上
,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这一掌打得声音甚响,劲力却弱,
郭靖抚著面颊,茫然失措,不知该上前动手,还是怎地。
柯镇恶听到郭靖被打之声,只怕黄药师已下毒手,急
问:「靖儿,你怎麽?」郭靖道:「没事。」柯镇恶道:
「别听妖人妖女一搭一档的假撇清,我虽没有眼珠,但你
四师父亲口说道:他目赌这老贼害死你二师父,逼死你七
。。。。」郭靖不等他说完,已和身猛向黄药师扑去。柯镇恶
铁杖也已疾挥而出。
黄药师放下女儿,闪开郭靖手掌,抢步来夺铁杖,这
次柯镇恶已有了防备,便没给他抓到。师徒二人联手,刹
时间已与黄药师斗得难解难分。郭靖虽屡逢奇人,学得不
少神妙武功,但与这位武学大宗师的桃花岛主相较,究竟
相去甚远,纵有柯镇恶相助,亦是无济於事,只拆得二三
十招,已被逼得难施手脚。
丘处机心道:「全真派危急时他师徒出手相助,眼下
二人落败,我们岂可坐视?且不管周师叔生死若何,先打
服了黄老邪再定分晓。」长剑一指,叫道:「柯大侠退回
原阵!」此时尹志平已从烟雨楼顶爬下,虽被摔得脸青鼻
肿,却无大伤,奔到柯镇恶身後仗剑守护。天罡北斗阵再
行推动,将黄药师父女围在核心。
黄药师大是恼怒,心想:「先前误会,攻我尚有可说
,傻小子既已说明真相,你这群杂毛仍是恃众胡来,黄老
邪当真不会杀人吗?」身形闪处,直扑柯镇恶左侧。
黄蓉儿父亲脸露杀气,知他下手不再容情,心中一寒
,却见王处一、马钰已挡开父亲掌势,柯镇恶的铁杖却恶
狠狠的向自己肩头压下,口中还在骂:「十恶不赦的小贱
人、鬼妖女!桃花岛上的贱货!」黄蓉从来不肯吃半点小
亏,听他破口乱骂,怒从心起,叫道:「你有胆子再骂我
一句?」
江南七怪都是生长市井的屠沽之辈,出口伤人有甚难
处?柯镇恶恨极了黄药师父女,听她如此说,当下甚麽恶
毒的言语都骂了出来。黄蓉自幼独居,那□听到过这些粗
言秽语,饶是她聪明绝顶,柯镇恶每骂一句,她都得一怔
之後方明白言中之意,到後来越听越不成话,越听越是不
解,啐了一口,说道:「亏你还做人家师父,也不怕说脏
了嘴。」柯镇恶骂道:「老子跟乾净人说乾净话,跟臭贱
人说臭话!你这人越脏,老子的话跟著也是越脏。」
黄蓉大怒,提起竹棒迎面直点。柯镇恶还了一杖,那
知打狗棒法神妙绝伦,数招一过,铁杖已被黄蓉用「引」
字诀拖住,跟著她竹棒挥舞,棒东杖东,棒西杖西,全然
不得自由。柯镇恶在北斗阵中位居「天璇」,他一受制,
阵法登时呆滞。
丘处机剑光闪闪,刺向黄蓉背後,本来这手召原可解
了柯镇恶之危,可是黄蓉恃著身披宝甲,竟不理会,棒法
一变,连打三招。丘处机长剑已指到她背心,心念一动:
「丘某是何等样人,岂能伤这小小女孩?」剑尖触背,却
不前送。就这麽救援稍迟,黄蓉已抢到空隙,竹棒疾搭急
回,借著伏魔杖法外崩之力,向左甩出。柯镇恶力道全使
反了,铁杖不由自主的脱出掌握,飞向半空,噗通一声,
跌入了南湖。
王处怕她乘势直上,早已抢在柯镇恶身前,挺剑挡住
。他虽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打狗棒法,不禁大是惊疑
。
郭靖见师父受挫,叫道:「大师父,你请歇歇,我来
替你。」纵身离开北极星位,抢到「天璇」。他此时武功
已胜全真诸子,兼之精通阵法奥妙,一加推动,阵势威力
大增。北斗阵本以「天权」为主,但他一任阵,枢纽移至
「天璇」,阵法立时变幻。这奇势本来不及正势坚稳,但
黄药师一时之间参详不透,虽有女儿相助,仍是难以抵挡
,幸而全真诸子下手各守分寸,只郭靖一人性命相搏,黄
药师勉强还可支撑。
斗到分际,郭靖愈逼愈近。他有诸子为援,黄药师伤
他不得,只得连使轻功绝技,方避开了他势若疯虎的连环
急攻。
黄蓉见郭靖平素和善温厚的脸上这时笼罩著一层杀气
,狰狞可怖,似乎突然换了一人,变得从不相识,心中又
惊又怕,挡在父亲面前,向郭靖道:「你先杀了我罢!」
郭靖怒目而视,喝道:「滚开!」黄蓉一呆,心想:「怎
麽你也这样对我说话?」郭靖抢上前去,伸臂将她推在一
旁,纵身直扑黄药师。
忽听得身後一人哈哈大笑,叫道:「药兄不用发愁,
做兄弟的助你来啦!」语声铿铿然十分刺耳。众人不敢就
此回身,将北斗阵转到黄药师身後,这才见到湖边高高矮
矮的站著五六人,为首一人长手长腿,正是西毒欧阳锋。
全真七子齐声呼啸。丘处机道:「靖儿,咱们先跟西
毒算帐!」长剑一挥,全真六子都围到了欧阳锋身周。
那知郭靖全神贯注在黄药师身上,对丘处机这话恍然
不闻。全真六子一抽身,他已扑到黄药师身前,两人以快
打快,倏忽之间拆了五六招。双方互击不中,均各跃开,
沈肩拔背,相向瞪视。只听郭靖大喊一声,攻将上去,数
招一过,又分别退开。
此时全真六子已布成阵势,看柯镇恶时,但见他赤手
空拳,守在黄药师身旁,侧耳倾听,双掌张开,显是要不
顾自己安危,扑上去牢牢将他抱住,让郭靖搏击他的要害
。丘处机向尹志平一招手,命他占了「天璇」之位。马钰
高声吟道:「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箫!」这是
谭处端临终之时所吟的诗句,诸子一听,敌忾之心大起,
剑光霍霍,掌影飘飘,齐向欧阳锋攻去。
欧阳锋手中蛇杖倏伸倏缩,把全真派七人逼开。他
在牛家村见过全真派天罡北斗阵的厉害,心中好生忌惮,
先守紧门户,以待敌方破绽。北斗阵一经展开,前攻後击
,连环不断。欧阳锋遇招拆招,见势破势,片刻间已看出
尹志平的「天璇」是阵法一大弱点,心想此阵少了一环,
实不足畏,掌下使开蛇杖坚守要害,游目四顾,观看周遭
情势。
郭靖与黄药师贴身肉搏。黄蓉挥动手棒,将柯镇恶挡
在距两人丈馀之外,连叫:「且慢动手,听我说几句话。
」但郭靖充耳不闻,一掌接著一掌的拍出,狠命扑击。黄
蓉见父亲切时尚手下容情,但给郭靖缠得急了,脸上怒色
渐增,出手愈重,眼见局势危急,只要他两人之中任谁稍
有疏神,定有人遭致伤亡,一抬头见洪七公在烟雨楼头凭
栏观战,忙叫:「师父,师父,你快来分说明白。」
洪七公也早瞧出情形不妙,苦於武功全失,无力排难
解纷,正自焦急,听得黄蓉叫唤,心想:「只要黄老邪对
我有几分故人之情,此时尚有可为。」双手在栏干上一按
,从半空轻飘飘的落下地来,叫道:「大家住手,老叫化
有话说。」
九指神丐在江湖上何等威名,众人见他忽然现身,个
个心中一凛,不由自主的住手罢斗。
欧阳锋第一个暗暗叫苦,心道:「怎麽老叫化的武功
回来了?」他不知洪七公听郭靖口述九阴真经中梵文书写
的神功之後,这几日来照法而行,自通奇经八脉。洪七公
武功原已精绝,既得闻上乘内功诀窍,如法修为,自是效
验如神,短短数日之中,已将八脉打通一脉,轻身功夫已
回复了三四成。若论拳劲掌力、搏击□斗,仍还不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