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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读过书,知道有句话叫自古忠孝难两全,也听过一句歌词,叫有国才有家。”郭天宝嘴里说着,伸手扶起地上的张晓亮,朗声道:“我们是军人!是国家的保障!是人民的卫士!而你们呢?”
拍着张晓亮的肩膀,郭天宝的声音轻了几分:“国没了,还有家吗?”见后者低下了头,又用手指戳戳大傻的胸膛,大声吼道:“如果都为了自己的家,还当什么兵啊?啊?!”
“你们给我听着,从你们穿上这套绿军装时,你们的心里只能有一个家……”郭天宝很激动,眼睛已经充血了。但是刘天赐看着现在的郭天宝,心里的怨气似乎也消散了几分,每当看到郭天宝严肃认真的表情时,刘天赐才认为他是个真正的军人,甚至觉得他身上的军人气质比几个排长和指导员还要浓郁几分。
大家都散了,但是刘天赐的耳朵里却始终回荡着刚才郭天宝说的话。
“军人的心里只能有一个家……!那就是我们的国家……!”
第七章 糖馅饺子
终于是年三十了,新兵连里也有了喜庆的气氛。一直很神秘的连长也出现了,后来刘天赐才知道,连长被派去学习了,所以才会迟迟出现。
连长一出现就给整个新兵连带来了春的问候,而这个高大帅气的连长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便很轻易的成为了新兵连所有蛋子们的偶像,人气空前的那种。指导员、三个排长、九个班长在近两个月时间里竖立的威望,在连长出现以后瞬间崩塌。
“两个月了,也该解禁了,大家都这么刻苦,评估没问题的。”
众新兵一听之下,心中仿佛刮过了一阵柔和的春风。
就是因为这句话,新兵连里搞起了小卖部,吃的?卖!抽的?也卖!想家?咱有公共电话!
开店的是连长的小姨子,江南水乡的娇柔美女,大傻曾有一次看傻了眼,结果打完电话后竟然忘了挂断!还好连长的小姨子没有计较,免去了他的电话费。这让大傻感激涕零,天天跟个牛皮糖似的粘着小姨子,只要是她的事,大傻总会抢先一步。
刘天赐很邪恶,他这人没什么大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想象力丰富外加眼光毒辣。从小姨子丰腴的体态,他联想到了连长老婆,估计那也是个大美人。从连长看大傻时那森冷的目光,刘天赐甚至怀疑连长是不是和他小姨子有一腿。
真厉害果然没有让刘天赐失望,就在刘天赐他们一帮子九班的蛋子坐在一起淫荡的时候,真厉害带来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重大发现。
今天他和其他班的几个新兵帮连长搬家的时候,竟然在床底下发现了整整五打的套套。二胖闻言大吸一口冷气,难道军人的那玩意真就比普通人厉害?
刘天赐对真厉害竖起大拇指说,真厉害,你果然名副其实!心里却充分拓展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不会嫂子承受不了连长,所以把自己妹妹也拉进来玩双飞吧?
如果九班的蛋子们知道刘天赐现在心里的想法,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到郭天宝的阵营里去,顺带着藐视刘天赐。这厮果然邪恶。
会餐了,郭天宝突然从衣袋里掏出一瓶高度的浏阳河,对九班的蛋子说道:“来,家乡货,今天晚上谁都要喝,不喝就是个二!”说罢,起开盖子就猛灌了一口。
南方人不怎么喝白酒,刘天赐自然也不怎么喝,看着郭天宝挑衅的眼神,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学着郭天宝的豪气也灌了一口。那一口白干把刘天赐灌的,双眼呛的整个通红,可他楞是把咳嗽咽了回去,若无其事的将瓶子递给了大傻。就这样一个灌一口,传回到郭天宝手里的时候还有半瓶左右。
郭天宝看了众人一眼,一脚踩在凳子上,头一仰,嘴不沾瓶,就这样把半瓶浏阳河给一口蒙了。肥虫注视这那股透明的细流毫不间断的流进郭天宝的大嘴里,眼都看直了。郭天宝面部红、气不喘,将空瓶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骂道:“我日,这酒竟然有沉淀?”刘天赐见状也不得不说个服字。
九班果然是酒班,郭天宝这贪杯的老兵眼光还是不错的,晚上的会餐,九班吃到了最后,也喝到了最后。郭天宝根本不理会在食堂外站队的七班和八班,大手一挥:“先走,我们还没喝够,不用等我们了。”
刘天赐很清醒,你一个班长竟然敢当着排长的面这样讲话?可惜这次他很失望也很诧异,因为蒋励听郭天宝这么一说,竟然真的带着队伍先回连里了,这让刘天赐对郭天宝更加的好奇。
喝完白酒喝啤酒果然是一种享受,就好像口干的时候喝凉水一般,包括郭天宝在内的十个人,就像鬼子进村一般把食堂里剩下的近百瓶啤酒喝的一滴都没剩下,这才排着跟九曲黄河一般的队列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连里。
刚进了大厅,几人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其他班正围在一起包饺子,七班长看了郭天宝一眼,笑道:“大宝,各包个的啊!你们班再不包,明天早上可就没早饭吃了。”
郭天宝笑嘻嘻的“靠”了一声,指着热火朝天的众人,吼道:“小的们,给老子上!”
一帮蛋子在郭天宝的怂恿下,顿时鬼哭狼嚎的冲进了人群。不一会,大黑捧着被面粉涂的雪白的脸,可怜兮兮的来到郭天宝面前:“报告班长,我被围剿了。”
就在大家都想尽办法坑蒙拐骗其他班级的劳动成果的时候,刘天赐则静静的站在一个角落里,速度飞快的包着饺子。
七班长是广东人,广东人普遍对吃很讲究,他自然也免不了俗套。包饺子可以说是他的拿手绝活,因为这个手指比擀面杖细不上几分的老兵,至少能包出十来种形状不同的饺子来,不过现在他正吃惊的看着刘天赐的动作,他也试着跟上刘天赐的节奏,却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
“我靠,你小子厉害啊。”七班长用手背搓了搓发痒的脸,吃惊道。
“妈妈爱吃,所以我会包。”刘天赐微笑着回了一句。
他们的对话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不一会,大家都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专心的看刘天赐表演了。数年后二胖一说起当年刘天赐包饺子的事,就会说:“妈的,当年老子真的就想跪地膜拜了。”
刘天赐包饺子不用筷子,用的是手,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微微圆起架住饺皮,右手食指挑点馅过来一放一压就完成了。不一会便摆了一盆,七班长拿起一个看了看,刘天赐的动作快,但是包的也很牢固,至少不会再煮的时候散掉。
郭天宝很得意:“哈哈,看见没有?我们九班训练科目第一,内务第一、喝酒第一、连包饺子也是第一。”说罢,也不顾众人鄙视的眼神,将一个包的浑圆的饺子放在了盆里。
肥虫白了郭天宝一眼,埋怨道:“班长,这里是放饺子的,麻烦你把汤圆放那盆去。”
郭天宝闻言双眼一瞪,刚想发作,却听到二班的蛋子一声大吼:“靠,没馅了。”
“吵什么吵?没馅了去三班给老子抢一点!”二班长吼了一句,双眼通红的看着桌子上大的都能赶上肉包似的饺子,心里不禁暗骂:“一群傻逼,没事包那么大做什么?自己又能吃到几个?”
“班长,没馅了。”
“我们也没馅了。”
就在大家包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没馅了。
七班长粗略数了下桌面上的饺子,突然抓下头上的迷彩帽狠狠的甩在地上:“操!”
大厅里原先欢庆的气氛一下凝固了,一群蛋子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火的七班长,蒋励突然从旁边的小房间里窜了出来,手里捧着半脸盆的馅,对着众人笑道:“来来来,这里还有,大家拿去包。”
七班长不吭声,独自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抽着闷烟,半盆饺子馅不到十五分钟便被消灭干净了。这次,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怎么了?没馅了?”张震从蒋励原先的房间里转了出来。见大家都没出声,凑前看了几眼,眉头一皱,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连长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过来:“我们部队有个传统,过年包饺子的时候要在饺子里放糖果,知道什么意思不?”
见众人都摇头,连长哈哈一笑,说道:“就让指导员告诉大家吧。”
张震和连长也算老搭档了,自然明白,当下眼珠子一转,笑道:“家中过年有在饺子里放硬币,暗示新年发财。我们呢,就在饺子里放糖果,就算是……就算是一种祝福吧,啊,呵呵”
连长没有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大袋子放到了桌上,袋中装的正是糖果,七班长依然坐在角落里,见到眼前的场景,竟然动作细微的抹了把脸。
十二点了,过年把铁的纪律也打散了,但是明天总是要早起的,蛋子们看完了联欢晚会就听话的转进了被窝。
“走吧,三元。回去睡觉了,都熄灯了。”郭天宝拉了下还坐在那的七班长。
纵三元一把甩开郭天宝的手,声音有点哽咽:“一天才一块钱的伙食费,他们是猪吗?连我这样从小吃苦长大的都想回自己连队吃饭了。”
郭天宝推了纵三元一下,轻喝道:“你他妈小声点。”
刘天赐紧紧了被窝,仔细聆听着,虽然郭天宝他们的声音不大,但是外面的大厅太过于空旷,以至于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
“还不睡觉,你们搞什么呢?”又一个声音响起,是张震。
“搞什么?窝心!”纵三元顶了一句。
沉默半饷,张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有点沮丧:“我们已经努力了。”
“指导员,一天一块钱的伙食费啊,如果不是前两天我们大家凑钱,他们现在连饺子皮都见不到!他们是我带的兵啊,我却他妈的让他们吃饱饭的能耐都没有!”纵三元把烟屁股狠狠往地上一甩。
“没办法,现在经费紧缺,我们也尽力了,你也知道我们一个月就那么点钱,还要往家里捎点。”张震的声音也有点哽咽:“连长就更不容易了,为了方便大家向上头申请开了个小卖部,钱一分没赚不算,有时候还半卖半送的。”
郭天宝闻言对张震问道:“对了,连长他父亲怎么样了?”
“很不乐观,已经是肝癌晚期了,家里的钱也全砸进去了,拖不了多久,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连长带着三个排、九个班、八十一个蛋子雄赳赳的开进了食堂,但是当大家吃完后到门口列队时,却把自己碗中剩下的一个饺子夹到连长的碗中。
一年后,纵三元退伍了。刘天赐送的他,纵三元抱着刘天赐哭的像个孩子。他告诉刘天赐,那个大年初一的早晨,连长他和着泪水咽下了那八十一个糖馅饺子。
第八章 野外拉练
年过完了,张晓亮也走了,是被遣送回去的。走的时候一班长帮他打好了背包,整理好了行李。大家只能把他送到院子门口。
张晓亮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是因为自己是逃兵这个耻辱?还是因为即将看到病危的母亲而激动?没有人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新兵连恢复了以往紧张有序的训练,蒋励告诉三排所有的兵,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他们将接受团部的评估,然后被分派到基层连队去,这让大家又有了一个新的话题。
雷鸣左手拿这一个馒头,用筷子夹起萝卜丝小心翼翼的仔细摊放到馒头上,又拿起另外一个馒头往上面这么一盖,一个萝卜丝汉堡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他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又灌了一口比白开水稠密不了几分的米汤,这才对真厉害说道:“厉害,听说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