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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博唯板着脸说:“这么喜欢胡闹,还不如睡着的好!”
啐,这话说得,真让叶菁鄙视!
刚才一听说辛果儿苏醒,全家人都沸腾了,是谁第一个冲进病房,小心翼翼一声声喊着果儿果儿的,现在又说这种幼稚的气话,真是别扭!
医院走廊上,刚才还乖巧安静的一个好孩子,转眼间变得暴躁不堪,辛果儿哭着闹着,使劲儿挣扎,说什么也不肯进CT室。
陶甜甜心软得不像样儿,偷偷跟叶菁说:“劝劝你男人,先把妹妹接回家,等平静了再来做检查呗!澹”
躺在床上的豆豆也皱着眉头说:“她能这么哭闹,足以说明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这样儿强迫她,让人看着多心疼!”
看着辛果儿那样,叶菁也是既好笑又无奈,这孩子,果然还是十六岁的心性,竟然这么胡闹腾。
话说从物理年龄来说,辛果儿已经二十二岁了,比叶菁大呢,可现在这么一对比,无论是辛博唯,还是陶甜甜、王豆豆、苏篱、沈涛,都觉得叶菁以往的行径其实一点都不叛逆怀!
叶菁走过去劝辛博唯,总算说服这个别扭的男人,同意暂时不检查,先回家。
辛果儿两眼泪花花望着苏篱,一声声喊着篱儿篱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医院。
辛博唯脸皮绷得紧紧的,眼看就要发脾气,叶菁无奈了,只好又抢先走到辛果儿面前,好说歹说半天,又给苏篱使眼色让帮着劝说。
果然,别人说话不顶用,可苏篱用他那副天生具有秋天肃杀般黯伤的嗓音说了一通酸话:“辛小姐,在下观你面熟的紧,虽然今日初见,但卿之倩影却似早已在我心中蹁跹千年……不如这样,辛小姐你先回家去,好让我独自好好追忆一番我们之间的过往渊源,苏小姐意下如何呢?”
当下立刻奏效,辛果儿戚戚艾艾瞅着苏篱,巴巴儿地一番殷望,又是一阵黯然神伤,“篱儿,你的眼睛依然那般真诚,果儿相信你。那果儿就先走了,等你的消息!”
叶菁和陶甜甜、王豆豆等这几个闺蜜,互相对视,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苏篱那货,但凡跟女人说起话,恐怕看谁都是很“真诚”的!
不过既然这辛果儿成心要胡乱闹腾气他哥哥,被苏篱这么当众嬉弄也真是活该,两个人看起来不过是猫和咪的区别——二货一对儿!
叶菁哪能想到,自从辛家这位宝贝疙瘩睡美人苏醒后,本来就不太平的辛家,这回更是见天儿闹得鸡飞狗跳,再也别想安生。
嫌床太软、菜太辣、咖啡太苦、茶太涩……总之就没有一样能让她满意的。
偏偏这位睡美人大梦初醒,辛家全家上下把她碰在心尖尖上,样样事情都顺着来。
除了辛博唯总是绷着那张冷脸外,其余人都跟走路捡到狗头金似的,个个脸上挂着喜庆,为这位“还珠小姐”的归来而忙碌。
以前刚到猛禽驻地时,叶菁觉得张静薇身上的大小姐气特别浓,娇里娇气的,还蛮横不讲理,也就是后来受了挫折,然后又跟陆卫国谈恋爱,那副坏脾性才彻底修改。
可现在跟这位王母娘娘一对比,张静薇当初闹腾那两下,简直什么都算不上了!
辛博唯一天到晚绷着脸,还尚且被辛果儿缠得做这做那,更何况辛东来这个向来不受待见、因而迫切需要好好表现改变形象的,更是时时刻刻跟在辛果儿身后,被指挥得不亦乐乎,忙得团团转。
就连辛老爹也被黏糊着,撒娇耍泼,一刻都不安分。
这倒好,辛老爹公事繁忙,在家待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现在这些不多的时间又几乎完全被辛果儿支配,这坏老头总算没时间做坏事,叶菁也终于太平了几天。
辛家的警卫员其实已经很有眼色了,可辛果儿却还是嫌不够好。
一大早坐在琴凳上,把一把昨天刚吩咐辛东来买回来的琵琶举起来,嘭,掷到地板上——
顿时大弦小弦落地板,珠碎玉断惨横尸,木块迸飞,满地碎片。
鼓着嘴巴,气哼哼大声嚷嚷:“没见我正在调琴吗,这时候喝什么早茶,如此没眼色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待在辛家!”
警卫员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国家公职人员,心理素质过硬,经受得起各种打击,好歹忍了这口恶气,不言不语拿笤帚来扫那些碎片。
辛果儿却还是不依不饶,冲上去伸手就推——“我说了现在让你扫吗?退下去!让我清静一会儿!”
叶菁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笑着劝说:“果儿,他是为国家服役的军人,不是菲佣,不能这么呵斥的,你要是嫌警卫员没眼色,回头让你哥哥去找家政公司给送几名菲佣过来让你指挥,好不好?”
“不好!”辛果儿回答得甚是干脆,撅着嘴巴吼:“坏女人,你别跟我说话!”
说罢,又是伸手一推——
叶菁身体向前一拱,巧妙躲过这一掌。
自从辛果儿回家后,这几天动不动就对叶菁出手,推来搡去的,揪头发、踩脚丫,种种招数轮流上阵,叶菁早就被整出一套躲避经验了。
辛果儿虽然蛮横跋扈,可顶多也就是耍大小姐脾气罢了,叶菁观察几天,发现这位大小姐心地其实挺善良的,性格特单纯,就只是脾气坏了些而已。
麻雀飞不到南方过冬,辛家花园里聚集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在角角落落里觅食吃。
辛果儿看见了,就指挥着警卫员给它们做笼子,每天定时喂食。
去外面散步时,每次回来也不空手,不是捡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就是一只瘸了腿的脏猫咪。
大小姐一点都不嫌弃它们,抱在怀里揣回来,交给警卫员给它们洗澡。
没过几天,辛家就已经聚集了三只流浪狗、四只流浪猫,还有后花园里越聚越多的麻雀,你方唱罢我登台,喧闹个没完,好不热闹!
叶菁这辈子最害怕各种小动物了,可现在辛家满屋子都是这些动物,咬着拖鞋、揪着裤腿儿,吓得她整天穿着冬款厚军裤,唯恐一不小心被哪只狗儿舔了脚脖子。
辛家冬天也是温暖如春的,叶菁捂得严严实实,着实不好受,暗暗叫苦,尽量待在二楼不敢下去。
不知是不是还因为以前的事情打不开心结,辛果儿处处看叶菁不顺眼,一口一个坏女人的叫,两人只要遇到一处,动辄就发生口角。
一个是身份贵重的天家小姐,出口伤人毫不留情。
一个是性格犟直的将门虎女,针锋相对勿需犹豫。
譬如这时候,叶菁被辛果儿这么一推,立刻便炸了毛,要不是顾及这睡美人身体太过瘦弱,她真想伸手还回去。
可要真还手了,恐怕一下子摔得香消玉殒,她还得摊上人命官司,不划算!
于是乎,只能挺着胸脯,叽叽吧吧,你一言我一语,站在一楼客厅里掐起了嘴皮子架。
俩小孩儿吵架,当然需要家长出面调解啦!
辛博唯闻声下楼,一看这幅情景儿,哭笑不得……
妹子身体虚弱,精神貌似也有些不正常,固然需要忍让,可媳妇儿在辛家势单力薄,各方面人士都想针对她,护媳妇儿,那是必须滴!
辛博唯往两个挣得脸红脖子粗的女娃面前一站,板着脸猛吼一声:“吵什么!力气大得没地方使是吧?都出去!绕花园跑五十圈儿!”
可惜啊,这个首长现在不好使咯……
叶菁撇撇嘴角,虽然没说话,可辛博唯一看那表情,就明白小妞儿心里想的啥!
这小东西,不是兵了就要逆天,完全不听指挥,看来还是得制造机会把她给弄进部队!
辛果儿更是傲娇,翻着白眼瞪着辛博唯,鄙视几秒后,华丽丽转身坐到沙发边喝茶去了。
一直坐在沙发上冷眼观战的岳红平心静气笑了两声,“辛队,我看你还是省省吧,要指挥兵蛋子,回猛禽去!”
“不用你操心,”辛博唯淡淡冷笑,“这是我的家事!”
呵呵,是啊,这是他的家事……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媳妇儿,小孩子脾性而已,掐点儿架算什么,用不着一个外人插嘴瞎叽歪!
岳红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转身拿这几天刚被她武力征服的辛东来撒气——
“亏你还是个当大哥的,外面儿都闹翻天了,你在房间里还睡得着?”
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辛东来指指手里的电话,无辜耸肩,“我没睡觉,在打电话——”
把手机冲辛博唯晃晃,一边儿伸外套袖子一边招呼:“弟弟,赶紧换衣服跟我出门——”
辛博唯懒得搭理他,拉着叶菁欲要上楼。
“哎哎,别走别走,哥哥有事跟你讲——”辛东来伸了一只袖子,另一边儿搭在肩膀上,连忙跑过来拦在辛博唯和叶菁前面。
辛博唯不耐烦地问:“你能有什么事?”
“正事!”辛东来嚼着嘴唇笑,“妈妈半小时后到机场,我们一起去接她吧!”
这话一出口,叶菁和岳红都吃了一惊。
果然,当年的第一夫人还活着,送进八宝山的灵柩里,哪知道装的是什么东东!
辛家这幢大宅院,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显然,辛博唯对自己的母亲有着很大的抵触情绪,听辛东来这么一说,登时冷了眸子,“那是你妈妈——”
他认真地纠正着,皱着眉毛说:“我妈妈早已经去世,在我七岁那年,我妈妈就已经进了烈士陵园。”
“唉,弟弟,你何必这么固执?”辛东来叹气,伸手拍辛博唯肩膀,“上一辈的恩怨,我们就不要计较啦,父母都有他们的苦处,你就谅解一下嘛!”
“荒唐!”
辛博唯冷冰冰丢下这俩字儿,拉起叶菁离开一楼。
“你真不去?”辛东来歪着脑袋对楼梯上喊,眼看着那夫妻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无奈,转身又去喊辛果儿,“果儿,如果不是听说你醒了,妈妈不可能回来的。你跟哥哥一起去接机,好不好?”
“不好!”辛果儿干脆利落回答,专注地嚼着水果蛋糕,头也不抬嘀咕:“我只有哥哥和爸爸,不知道妈妈是什么!”
这当儿,辛老爹刚一脚跨进家门。
岳红立刻站起来,笑着对辛东来说:“大哥,我跟你去吧!”
辛老爹把外套脱下来递到警卫员手里,边往沙发跟前走边问:“你们要去哪里?”
辛东来连忙收起一脸痞笑,站得端端正正回答:“爸爸,那啥,我妈妈回来看果儿,就快到机场了……”
“什么!”辛老爹如同猛然间被打了一针强心剂,顿时心脏一阵狂跳,险些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怔忡几秒钟,毕竟身为上位者,很快便控制住情绪。
漠然说了一句:“回来看果儿啊,那你去接吧!”
岳红连忙微笑着说:“伯父,我随大哥一起去——”
“去吧……”
辛大领导无力地摆了摆手,转身往卧室走。
那背影,竟似有无限颓唐之意。
楼上卧室内,叶菁坐在落地窗前的意大利进口沙发上,专心摆弄着茶几上的杯杯盏盏,一番忙碌后,将刚筛出来的老枞水仙递到辛博唯面前。
辛博唯心不在焉接过去,抿了一口,复又放到桌上,瓮声瓮气发牢sao:“丫头你不知道么,我这几天只喝铁观音!”
这男人眉头紧蹙,满脸愁云惨雾,显然有着很厚重的心事。
叶菁一阵心疼,也不计较他的霸道了,笑得眉眼弯弯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