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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横,干脆还是回房里吧,狐狸要是耍流氓,大不了不在床上!
沙发上茶几上地板上柜子上浴室里都成,她豁出去了!
一想到那些即将发生的场景,叶菁不仅身体一哆嗦,麻麻酥酥的,脸蛋顿时红得就跟猴儿屁股似的,一口一口紧喝汤。
内心装满邪恶的人,又不会掩饰,抬不起头了吧,嘿嘿……
事实证明,叶菁的第六感一般情况下都很不靠谱。
那天午饭后,她想象中的邪恶事件并没有发生,倒是发生了另一件令辛家上上下下一时间情绪不振的忧伤事件。
一顿饭吃得风平浪静和乐融融,武苓心优雅地放下筷子后,宣布了近日即将返回法国的消息,顿时令全家人一阵消化不良。
红旗老爹那张黑脸已经板得看不出眼色,反正就是一团浓墨。
闷不吭声放下正在喝的汤碗,十分沉着微微侧头问:“几点?”
站在身后的警卫员连忙绷紧双腿挺直脊梁骨,响亮亮地回答:“报告!十二点半!”
“嗯,”辛红旗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外宾是三点到吧?我先去办公室熟悉一下对方国家资料以及稍后的交谈方向。”
辛东来没眼色地咦了一声,“爸爸您也太敬业了吧!不过是西欧一个小国家而已,我们泱泱大国犯得着姿态摆这么低吗?”
辛红旗收住脚步,转身,目光灼灼锁定辛东来,“两国邦交,政治意义非同小可,这个国家虽然小,可背后却站着强大的电子工业盟国,你要是能把赛车赌马浪费掉的时间用到看新闻上,也不至于这么无知!”
“爸爸——”辛东来委屈极了,悻悻嘀咕:“儿子只是想关心一下您,每天都要例行午休的,您的身体……”
“我的安排用不着你费心——”辛红旗冷冷打断辛东来的话,转而对岳红说:“岳红,你空怀满腹军事政治谋略,抽时间教教东来吧!”
说罢,头也不回迈着阔步出门而去。
桌上其他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纷纷投向武苓心,辛果儿首先耐不住性子,连珠炮似的开始发问——
“妈妈,你好不容易才回来的,这段时间和爸爸相处的不是蛮好嘛,怎么说走就走啊?要是怀念那边,大不了去旅游一下小住几天嘛,干嘛说得这么决绝,什么叫住久了该回去啦,鹭岛才是你的家,除了鹭岛,其他地方都不应该用‘回去’这种词嘛!”
“妈妈忘记了吗?果儿出事那一年,儿子为了能让你回来看看果儿,费了多大的力气?现在好不容易天下太平,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回法国一个人享受孤独么?”辛东来说话向来比较鲁莽,措辞虽然不雅,可话丑理短,句句敲打在武苓心心坎儿上。
现有的两儿一女,也就是对这个辛东来,武苓心始终怀有一份歉疚。
那时候娘儿俩住在法国,时常受人欺负,亦要为生计而发愁,辛东来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保护母亲的责任,早早混入社会,一点一点为娘儿俩争取异国他乡融入主流社会的机会。
虽然辛东来其实本身就不怎么愿意上学,而且一身坏习性,可武苓心依旧固执地认为这都是因为从小缺乏妈妈教育所导致的结果。
辛红旗一生投身政治事业,民生大计时刻放在心头,为了国家可以牺牲一切。
那时候几个孩子还小,第二天早上都要上学,所以晚上必须早睡,而辛红旗则向来都是晚归早起,以至于几个孩子基本上都是很长时间见不到自己的爸爸,要看爸爸,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打开电视机。
后来武苓心去了法国,孩子们不常见爸爸,又没了妈妈,就跟孤儿似的,衣食无忧生活优渥又如何,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与大街上的流浪猫有什么差异?
果儿任性,却不至于胡闹得没了边际,辛博唯自不必说,那绝对是辛红旗心头的骄傲,虽然辛红旗永远都是板着脸教训他,可心里头对这个儿子简直过分地满意。
唯独辛东来,坏毛病一大堆,说话也是胡言乱语,吃喝玩乐花天酒地,赌马赛车捧明星,样样齐全,典型儿的纨绔子弟一个。
这样的人,也幸亏娶了岳红做媳妇儿,犯了错,媳妇儿眼睛一瞪,上前去三拳两脚教育老实,揍一顿至少管上三五天没问题。
再怎么恶劣到极点的二世祖,遇上一个武将媳妇儿,只一个打不过,便注定了一身棱角势必会被磨平。
武苓心在法国见过席瑶的,当时就摇头叹息,那个可怜的女孩儿,见了辛东来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到处躲藏,如果辛东来真娶了席瑶当媳妇儿,一身恶少习性只怕会越演越烈,到最后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大岔子。
婚姻这档子事儿,真的是上天注定啊……莽汉就得狠人治,一物降一物,方能天下太平。
有岳红拿捏着,辛东来这辈子别想有机会胡乱蹦跶了,武苓心的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而辛博唯和叶菁两口子更不必说,夫妻恩爱如胶似漆,日子过得就跟蜂巢似的,从里到外都透着蜜。
剩下一个果儿,因为苏篱,性格变沉稳很多,也有了自己的发展方向,每天都忙着策划及行动,想方设法往航空公司进驻。
最终能不能打动苏篱的心其实已经不重要,整个追逐的过程中,自身性格演变成熟内敛,这已经是最大的收获。
从最初在辛博唯身上经受打击,到现在又一直被苏篱的态度所打击,辛果儿的心路历程走得曲折而艰难。
不过这又如何,唯有经历了最崎岖的道路和最艰难的历程,到了一定阶段,过去那一路的积淀必然会成为促进心智快速趋于理性的最重要因素。
三个孩子都不用再费心,武苓心不仅笑自己,其实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兄弟俩都是三十多岁的人,果儿也已经二十多岁,早就已经是具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了。
两个儿媳妇品质都是很好的,叶菁心性纯良,没有心机;岳红虽然话少,可军人出身,一身正气。
两个孙子健康可爱聪明伶俐,现在都开始长乳牙,并且咿咿呀呀有学说话的迹象了。
一切安好,她武苓心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武苓心想来想去,儿子、女儿、媳妇、孙子,个个都想遍,个个都让她放心。
可唯独却没有想到辛红旗。
回辛家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住在自己房间,与辛红旗卧室离得不算远,而且辛红旗回家的次数和时间显然都有所增加了,可是那又如何,他总是板着一张冷脸,也并不主动说话。
中间毕竟隔着法国调香师那一茬儿,武苓心难免会朝那上面儿想,琢磨着是不是辛红旗压根儿就放不下那件事儿,根本就没做再次接受她的打算?
儿女都这么大了,都是当爷爷***人了,武苓心和辛红旗当然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敢于放下脸面挑明一切,该爱就爱该恨就恨,把过去那些零零碎碎的烦心事儿全部丢进风里!
彼此都不能主动开口,憋得久了难免内伤。
武苓心到底是女性,功力不及辛红旗,实在有些憋不下去。
如今儿女也都不用她操心,再继续不伦不类在辛家住着,似乎真有点没道理。
毕竟是一个早就“牺牲”的人,这辈子注定再也不可能浮出水面见光,虽然鹭岛这边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敢往出抖露,可毕竟基本的自尊武苓心还是有的。
她这个年纪的人不能跟现在的年轻人相比,没个合理的名头,稀里糊涂住在一个屋檐下浑噩度日,难免太过于荒唐。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恰好辛红旗忙着接待外宾,晚上彻夜在办公室跟几位国之栋梁商讨如何推进两国邦交的问题,国事一忙碌,儿女情长的事情自然只能靠边儿站,远远被排到日程表最尾端。
中午提出要走,辛红旗板脸闪人,然后一夜未归,想到这些,武苓心难免心里一片凉寒。
在儿女面前丢了脸面倒没什么关系,可辛红旗这种彻底把她晾一边儿的态度,堵在武苓心胸口,窒得她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大早,武苓心只拿了一只小小的手袋,由辛博唯和辛东来、辛果儿兄妹三人送到机场,乘坐最早的航班离开鹭岛,独自飞往阿尔卑斯山下的小镇。
那里虽然孤独寒冷,可是空气却是自由而清新的,不用每天看着一张冷脸受煎熬。
叶菁和岳红要留在家里带孩子,没能去送机,心里各自为武苓心感慨着,安排警卫员按照以前的样子把武苓心的房间收拾整洁关好门窗,然后生活依旧恢复之前的轨迹,孩子啼哭嬉笑,喂奶喂饭换尿片,补钙补锌加蛋黄。
辛东来新成立的赛车俱乐部近期生意十分兴隆,简直可谓是鹭岛乃至整个Z国拥有高档赛车的年轻富豪的顶级奢侈竞技中心。
有了事业的人,就没那么多闲暇时间去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日子越过越有声有色,岳红的脸色也日益红润,逐渐地有了欢笑声。
辛博唯照旧驻地家里两边跑,回到家就跟饿狼似的,想方设法把小长征从叶菁怀里撬开,连天黑都等不到,什么时候回来就得什么时候运动一场,神清气爽了才有耐性抱儿子!
辛果儿依旧四下奔跑忙碌着,不过她现在不做空乘梦了。
超龄是无法解决的桎梏,唯有想方设法绕路而行,她辛果儿一定要努力学习水的性格,遇石啧跳遇弯则绕,认准的道儿就要走到黑,不到黄河绝不回头!
空乘面试受挫后,苦思冥想一个星期,加之被她恨不得见一次就咬一口的仇人嫂子叶菁在一旁循循善诱热心指导,辛果儿终于拍案而起做出了一个全新的策划!
她要设法进入地勤系统,飞不上天,她就站在地上等!他飞累了总要落下来休息休息吧,就不信等不着!
老天爷要是还这么无视她辛果儿的努力和用心,说明老天爷就是个高度近视眼,哼哼!
拎着那只已经完全摆脱陕西口音、换上一口标准鹭岛腔儿的鹦鹉,辛果儿捏捏它的嘴巴,把架子挂到葡萄架上,情深深意绵绵地叮嘱:“篱儿,乖乖儿在这儿晒太阳,闷得慌就唱我昨天教给你的歌儿,我出趟门儿,一会儿就回来,千万别叽叽呱呱聒噪个不停,当心有人把你拔了毛扔锅里炖汤!”
叶菁吃吃地笑:“你也太夸张了吧,谁会愿意喝鸟儿汤!”
“反正你不准动它,否则我跟你没完!”辛果儿没好气地瞪一眼叶菁,抱着一大叠资料转身往外走,顺便不忘嘀咕一句口头禅:“坏女人!”
这丫头忒有眼色了,当着辛博唯的面儿,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别提有多和谐。
可背过辛博唯,“坏女人”挂在嘴边儿上,跟叶菁每说一句话都不忘带上。
其实这个状况在辛果儿把对辛博唯的注意力转移到苏篱身上时已经改良了很多,可惜好景不长,一不小心被她看出来苏篱的心竟然也在叶菁身上后,辛果儿算是认定了,叶菁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绝对都跟她辛果儿是水火不相容的大仇人!
之前碍着武苓心,辛果儿多少还有点顾忌,现在武苓心一走,辛氏父子三个白天都不在家,只剩下姑嫂三个,辛果儿当然要口无遮拦地撒气儿了!
叶菁百般无奈苦笑一声,“我怎么就得罪她了,这么恨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岳红淡然浅笑,“她喜欢的男人个个都只喜欢你,这就是你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