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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也打了?”
该怎么办呢?现在已经到了该做出决定的时刻了,说出真相还是不说出真相呢?
柯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波克列夫斯基问柯拉:“如果真的让每一个人都回去,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的话,我是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帕拉了?”
“我担心情况比您认为的还要糟糕。”柯拉说。
“要糟糕得多。”工程师说。
“米沙·霍夫曼已经死了,你们知道吗?”柯拉问。
“你从哪里知道的?”尼涅利娅问。
“我知道,我见过他。”
“我不太了解他。他是病了,还是怎的?”
“他们给他打了针,跟我们打的针一样。”
“还打什么针了?”波克列夫斯基问。
“跟大家打的针的都一样。”
“我也打了。”工程师说。
“我也打了。这是抗破伤风血清。”尼涅利娅说。
“这是一种可怕的病毒,”柯拉说,“咱们都成了武器,成了这些将军们的武器,他们想把地球的的人都传染上病毒,我们将死去,亿万人也将死去。然后,他们就可以占领我们的城市。”
“喂,你也太过分了!”尼涅利娅生气了,“你干吗冤枉好人。我跟上校关系很好,你可以相信我,他跟我说了那么多温柔的话……那么多。难道他还能对我隐瞒这些东西?”
“你的上校刚刚把克列里医生给杀了,他怕他把事情说出去……”
“他能把看书的人给杀了?”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自己人。”
“你听着,柯拉,”尼涅利娅大怒,她的肚子气得鼓鼓的,“你不要再迷惑我们了。我不知道你想得到的好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是在为谁干事。但是,哪怕是到了法庭上,我也要证明,从当地同志的身上,我只感受到了好的东西,而没有其他任何不好的。他们要在第一时刻把我送回故土。”
波克列夫斯基等尼涅利娅的慷慨演说结束后,问:“他们真的指望占领地球?”
“他们想尽可能多地杀害、消灭地球上的人们,”柯拉说,“破坏地球人的组织机构,使我们不能起来反抗。”
“我们指的是谁?”这时,教授走了进来。他也那样挽着衬衫的袖子,没有穿外衣,用一根小棍压着胳膊肘。
“指的是人们。谁给你打的针?”柯拉问。
“我不认识的一个医生。是在办公楼里打的。最开始他们把我带到‘彩虹’别墅,建议我留下来工作,继续研究把部队投放到地球上去的问题。他们需要扩大窗口,但他们又指望不上我的朋友加尔布兹。他的身体不太好,患有心绞痛……”
除了柯拉,谁也没有完全听懂教授话里的意思。而柯拉明白,教授拒绝合作,因此,就成了死因之一。
“教授,”工程师托伊对教授说,“柯拉说他们给您注射了致命的病毒。是这样吗?”
“很遗憾,正是这样。”
“撒谎!”尼涅利娅喊叫起来。实际上,她现在已经害怕了。于是,她大声地喊叫着,就像施展巫术似的,以免自己害怕。
“这么说,反正是要死了,”波克列夫斯基说,“我是那么顽强地逃避死亡,我甚至还认为,我找到了真正的爱情……”
“还没有一切都失去了,”柯拉说,“在我所处的时代里,死去了的人还可以复活,弗谢沃洛德·尼古拉耶维奇可以证明,”柯拉用手指了指工程师托伊,“您没有想想,我们的医学是多么发达。”
“不管你们的医学怎么样发达,”卡尔宁教授说,“它也有自己的极限。”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告诉大家我们出什么事了,而我还有一个建议。”
“我知道,”波克列夫斯基说,“在这里就结束自己的生命,使他们没有人可派。我同意。”
“也许,这还是一个漂亮的想法,”柯拉说,“但您要考虑到,有两位病毒感染者,帕拉和茹尔巴很有可能现在已经在地球上了。而他们俩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他俩每走一步,就会扩大危险。”
“那该怎么办呢?”工程师问。
“我想,我们当中的每个人都应该记住的是:如果有谁出现在我们的那个时代……”
“怎么老是‘如果’‘如果’的?”尼涅利娅恶狠狠地说……“出现在我们那个时代,您就应该告诉您遇到的每一个人说,自己是危险的病人。要求他立即把您送到军医院里去。”
“那他们马上就会把我们给干掉的。”尼涅利娅说。
“未必,”工程师说,“我可以肯定,那里有人在等着我们……”
“暂时不会有人等到我们的,”柯拉说,“这取决于我们自己,取决于把我们隔离起来的速度有多快。”
“不要这种隔离!”尼涅利娅喊道,“我最好留在这里,上校是爱我的。”
“这就是我不能赞成的,”柯拉接着说,“对于上校来说,你是一个致命的危险。目前,也就是第一天,你还不那么危险,可第一天过后,你就会碰见谁传染谁。”
“这什么时间发作?”尼涅利娅恐惧地问。“我们认为将在明天早上。”
“我们还有不少时间,”教授说,“这令我不安。”
“为什么?”柯拉觉得奇怪。
“你想想看,为什么要把我们派到地球上去,如果他们怀疑我们已经猜测到了他们的目的,那一切就泡汤了。”
“他们为什么会对我们起疑心呢?谁也没有跟我们说过病毒的事。”
“这么说,柯拉撒谎了?”尼涅利娅高兴起来,“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捏造的?喂,你怎么不承认呀?”
“不,这都是真的。”柯拉说。
这时,拉伊·赖伊上校出现在门口。“很好,我想听听你们在讲什么问题。你们差点儿毁了整个行动计划。”
“为什么?”波克列夫斯基问。
“实际上,我们还真的认为你们什么也没有猜到。假如现在是在地球上的话,你们马上就会投降,以便他们把你们枪毙。并把尸体烧掉,而我们也就不能完成计划了。”
“我说过了!”尼涅利娅惊叫一声。
“不要靠近我,”上校警告她说,“你那么狂热,可能已经感染上病毒了。”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
“走开,否则,我开枪了!”
尼涅利娅躲到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该怎么办呢?”医生问。
“要按我的性格,”上校说,“我现在就把你们都枪毙在这里,可是我们的领导人有另外的观点。所以,我还把你们留在这里,让我们再考虑考虑。”
“请等一等!”柯拉对上校喊道,“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
“你们不是吃过早饭了吗!”
“我和教授没有吃!”
“你到厨房里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那里没锁门。”上校把手一挥,快步走出了食堂。
“瞧吧,”工程师说,“那么大年纪的人,那么不小心。现在,我百分之一的机会都不给你们。”
“我很担心真像你说的那样,”柯拉说,“我们就是痕迹,该把我们擦掉了。”
“不会的,”尼涅利娅说,“亲爱的拉伊正在想什么办法。你们不知道他有多聪明,他不会杀害我们的,因为他爱我。”
“我们要自己把自己杀死,”波克列夫斯基说,“我认为,越快越好。”
柯拉走进厨房。那里有一些面包,水桶里还有水。柯拉把水桶放到炉子上,这个水桶代替了茶壶。柯拉还找到了一盒茶叶。
这时,食堂里传来了人们的喊叫声,但柯拉没有听见。她太累了,太想睡觉了。当喝够了茶水后,柯拉就躺到食堂的椅子上睡着了。
第六章
柯拉是被房间里进来的生人给闹醒的,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饥饿。
透过眯缝着的眼,柯拉看到一些士兵把这些外来人带了出去。士兵们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很认真,也很平和。这样一来,在这个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可怕的场面出现。
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好久——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而人们都已经厌倦了等待,于是,大家就说着道别的话,就要分手了。
“也许我们还能见面?”波克列夫斯基说。
“如果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请不要生气,”尼涅利娅答道,“尽管对于我来说,你是阶级异己分子。”
“那要看我们在哪里相见了,”波克列夫斯基平静地说,“不是我战胜你,就是你战胜我。”
人们谁也没有谈到死亡、疾病和病毒。似乎这是柯拉杜撰出来的。
柯拉在椅子上坐了起来,她差点没叫出声来——她的一条腿麻木了,柯拉说:“如果见到人,要提醒他们别靠近!”
“得了吧,”尼涅利娅生气地回答,“你又在这里报丧。”
当然了,他们可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什么时间了?”柯拉问,就像她没有手表似的。
“五点了。”教授说。教授也没有被叫走。
工程师同柯拉和教授道别时,狡猾地一笑,说:“再见。”
“您是知道的,不会有什么可怕的。”柯拉说。“我最担心的是他们想把我们都发送到地球上去。”
“你说什么?”教授大吃一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士兵们过来拉住了工程师的衣袖。
“现在,”工程师平和地说,“我只有两句话相告……既然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猜测到了有关病毒和他们的行动计划的情况,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再把我们派回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为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让我们去把关于危险的情况通知所有的人并破坏他们的计划?所以,现在,一切取决于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如果把我们带到‘彩虹’别墅后还继续往前走,那就是说,他们已经决定要枪毙我们了。这是符合逻辑的。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派回去的那几个人,就已经足够了。这些人是无罪的羔羊。他们现在正在与同胞们拥抱。”
“派回去的总共只有两人。”柯拉说,似乎这能改善什么情况似的。
“够了,”士兵说,“走吧,汽车在等着呢。”
“这样的话,如果我在他们的位置上,我要么把这些人都除掉,要么就使他们能够因患鼠疫平和地死去……”工程师最后说。
工程师快步向门口走去,也没有回头看看,就像他跟柯拉和教授根本就不认识似的。
而柯拉对列伊将军估计不足。工程师走后,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进来两个护士。
“走吧。”第一个护士用手指着柯拉说。
本来等待的就是这个结局,但同教授分手,并且是最后的诀别,柯拉还是吓坏了。
“请别这样,”柯拉祈求着说,“能让我们两个在一起吗?”
“不行,”护士说,“快点。”
一个护士抓住柯拉的胳膊,姑娘开始挣扎,但这是毫无用处的,因为第二个护士也跑过来帮忙了。她们两个架住柯拉,把她拉到走廊里。
“再见,柯拉,”卡尔宁在身后说,“我等待着,希望永远存在。”
令柯拉极为吃惊的是,几分钟后,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门被关上了。
要什么就有什么,而这却是她没有想到的。柯拉坐到床上,上帝啊,为什么这种时候了还能想着要吃的?要知道,到了明天,这个身体就不再需要任何食物了。这个胃怎么能不明白呢?柯拉对自己的胃真的生气了。后来柯拉躺了下来。
时间过得真慢,各种声音通过天花板下的一个小窗传进来,小窗上加固有铁栅栏。这个窗几乎与地面一样高。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阵阵的汽笛声——大概是有轮船经过吧。一只叫不上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