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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还是撤了吧,江心岛那地方,连个遮拦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是让咱们的勇士们送死么?明朝的这样多战船上来了,江心岛那地方怕是站不住脚了”
“大汗还是撤吧,迟了就来不及了,咱们在水上,nòng不过人家的……”
大小贝勒,部将开始着急了,按照范文程说的,呆在江心岛就是一个死字啊黄台吉在平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有人替他被黑锅,如果此时他出声,下令撤退,这镇江堡的增援一到,战事就发生了更本性的变化,到时候,这个失败的责任,就得他来背。
“等等……”一声冷酷的声音,响起来,汗帐里,立刻安静下来。
说话的,正是后金四大贝勒中的二贝勒阿敏。
“二哥,可是有话要说。”黄台吉立刻问道,心道自己果然没算错,这个黑锅,有人要替自己背了。
“正是……”阿敏斜着眼睛说道,最近,阿敏对于镇江堡,已经着魔了,像驱赶朝鲜人去镇江堡送死,就是通过他的手干的,对于镇江堡,他的眼睛总是红红的,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一心想的是如何攻下镇江堡,攻下了之后如何如何。
“……四弟,江心岛上的人马不能撤,这一撤,咱们拿什么封锁江面?再说,撤了,咱们在那里准备的火船,滚木,谁去放?不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了吗?不能封锁江面,那咱们来镇江堡干嘛?等明人把东西送进镇江堡,那咱们这些天不是白打了吗?”阿敏斜着眼,一脸不满,恨恨的说道。
阿敏是四大贝勒中的二贝勒,和黄台吉同样,有“面南而坐”的权利,所以,坐在黄台吉边上,斜视着说道,汗帐中的大小贝勒,部将立刻噤声。
“二哥,封锁江面的事固然重要,可一旦明朝的战船上来,江心岛可就没有退路了,到时候,明朝的战船把江心岛团团围住,那江心岛上的人马,可就是死路一条啊”黄台吉下不了撤还是不撤的决心,这个决定,撤也是输,不撤,也是输,黄台吉决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别人,而自己身边这个二哥,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自己这个二哥,总是跟自己很不对付,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这镇江堡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巨大仇恨,以置镇江堡于死地为首要,像驱赶朝鲜人这种脏活,都是阿敏抢着去干的。
“无妨,明朝的那些战船上能有多少大炮?船虽然多,却都是些样子货,本贝勒敢断定,这不过是明朝人虚张声势而已,想咱们前年打锦宁,袁蛮子得明廷全力支持,也不过二十们红夷大炮,这次,máo文龙又能拿出多少?本贝勒就不信,明朝的皇帝还能变出几十门大炮来……,只要咱们将江心岛上的人马稀散的分开,则máo文龙水营的战船对咱们就没什么办法,只要咱们挨到大雨过去,máo文龙就死定了……”阿敏不似黄台吉,在明朝有诸多的密探,对于明朝了若指掌,做事自然无法像黄台吉那般能趋吉避凶。
黄台吉悄悄的看来看自己的谋士范文程,发现范文程也在有意无意的看自己……
“二哥,今非昔比,据说,明朝新造了不少大炮,怕……,这次明朝的援军又是来势汹汹,依我看,还是把江心的人马撤了吧……”黄台吉见已经有了一个背黑锅的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开始假惺惺的劝说自己的这位二哥,同样和自己“面南而坐”的四大贝勒之一。如今的局面,他黄台吉已经输了多半,剩下的,就是让自己输的不至于太惨,顺带整合一下大金内部,还有,就是期盼出现奇迹,比如忽然雨停了,比如忽然明朝的战舰全翻了……,不到最后一刻,黄台吉不会承认自己输了。
事情的发展,没有让黄台吉失望,自己的这位二哥,或许是出于跟自己抬杠的目的,或许是对镇江堡的恨,坚决不撤里江心岛上的人马。
“四弟,江心的人马不能撤,撤了,咱们这一战可就彻底输了,咱们这样多死在这里的勇士,岂不是白死了?”阿敏已经入魔了,除了对镇江堡的恨,还有对自己这位四弟的不满,已经没有怎么把自己的这个四弟大汗放在眼里,连最起码表面上的尊重也顾不上了,以前当着众人还叫声大汗,现在,已经是四弟四弟的叫了,仿佛他才是大金的汗一般。
“唉,二哥,这……,本汗总是觉得,这江心岛上的人马,还是早撤为宜,以其放在江心任明朝战船打,还不如及早的撤走,即便是镇江堡得了增援,那又如何?这雨不可能天天下,水也不可能天天涨,只要过了这几天,等江水落下去,咱们依旧可以围城,依旧可以围死镇江堡……”黄台吉将自己摘出来,这个黑锅,已经悄悄的仍给了自己的二哥了。
汗帐里的大小贝勒,部将看着两人在那里争论,一位是大汗,一位是有四大贝勒之一,有“值月”权利的大贝勒,都不好chā口,等着两位争出个高低。
“嘿嘿,四弟放心,本贝勒心中有数,江心岛是万万撤不得,撤了,咱们这一战,就算彻底的输了,以后那是以后的事了,如今,咱们不是还有火船,还有滚木么?要是撤了,谁去放这些东西,依本贝勒的,máo文龙根本没有多少红衣大炮,怕他作甚?江心岛那样大的地方,人马随处一藏,凭着máo文龙那几十门大炮,根本拿咱们没办法,咱们只要熬到下雨结束,就又是我大金的天下……”阿敏对明朝的了解的远不是黄台吉那般清晰,对明朝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两年之前,尽管明朝传来很多新消息,但是,阿敏不相信明朝能拿得出多少大炮,能对江心上的人马产生多大的威胁,按照他的想法,比当年打锦州的时候多出两三倍大炮那都是高估máo文龙了,那也不过六七十们大炮,战船还得分两侧,实际,一边不过三十门大炮,这点大炮对付江心岛“那样大”的地方,确实是不用太担心,按照阿敏的想法,只要死抗到下雨结束,战事,就可以翻盘。
黄台吉见黑锅有人抢去背了,也不再争什么撤不撤。
“那好吧,就依二哥的,江心岛上的人马,暂且不撤,先看看再说……”黄台吉将就着,就同意了阿敏的说法,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是,这个黑锅,必须有人背,如今这局面,明显的,自己不管是撤,还是不撤,都是输家,撤了,再也封锁不住江面,镇江堡的援兵毫无阻拦的到达镇江堡,这个责任他不想背;不撤,到时候困在江心的人马必定死伤严重,这个责任,他更不想背,现在有人出来替他背黑锅了,到时候,撤是英明的决策,不撤,那都阿敏的问题,他,还是英明、贤能、顾全大局、能忍让的大汗。虽然输了镇江堡的战事,但是,对于整合自己大金内部,他还是有收获。
汗帐里,大小贝勒,部将都松了口气,这两位还没争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阿敏那斜视着的脸上,似乎带着胜利的笑容。
“好,既然现在定下了方略,那么就按照方略行事吧,江心的人马暂且不撤,看情况再说,其他各处,依旧如先前布置。”黄台吉也不说什么,反正已经将自己摘了出去,镇定的说道。
“喳”大小贝勒,部将答道,纷纷出去了。
……
见众人都出去了,黄台吉才lù出一丝微笑,这微笑当中,带着苦,虽然这事,他将自己摘了出来,但是不管怎么,都是他大金失利,都是对他大金不利,不过,这其中还是有区别,同样是对大金不利,但是对于他的不利,确是有不同的,现如今,他已经将对他的不利减轻到了最小的程度了,顺带解决了阿敏这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宪斗,你说说,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对付明朝的战船?还有什么办法阻止明朝的战船上来?”黄台吉见人都走了,才悄悄的问自己的谋士。
“……回大汗,文程以为,如今能阻止明朝战船上来的,除了老天爷,还是老天爷……”范文程想了半天,说道。
“哦这是何解?”黄台吉不解的问道。
“回大汗,明朝的战船要上来,需靠风,如果老天照拂我大金,将风停了,那么,那些战船就很难上来了,虽然还有些蜈蚣船,但是,蜈蚣船能运的东西必然有限,文程观察过从临江村到镇江堡这一段水路,不到二十里,水路较窄,水流比别处要急一些,如果没有风,或者风力较弱,或者是风力不对头,这一段水路,将能阻止大部分明朝的战船上来……”范文程说道。
“……也就是说,到时候要看老天帮不帮忙?”黄台吉问道。
“是的,大汗”范文程说道。
“那如果老天眷顾,江心的人马岂不是不用撤?”黄台吉又问道。
“无妨的大汗,即便上天眷顾,也阻止不了máo文龙的蜈蚣船,那些船无需借助风力,没有风,他们照样能上来,在江心的人马……”范文程不看好大金在水上的本事,心里始终是觉得虚,对于驻扎江心这件事,始终是觉得不妥。
话还没说完,外面又是一阵嘈杂:“报……”,一声长长的喊声,打破了这雨中的宁静。
听着外面那声焦急的喊声,黄台吉心道不好。
“如何了?”黄台吉迫不及待的问道。
“报主子,不好了,明朝人的战船打上来了,那些战船上面,怕不下二百门大炮,已经开到临江村,如今正四下开火,准备往上面来了……”那个传令的骑兵满身的泥,全身早已湿透,脸上流的雨水,盖住了他慌luàn的表情。
一道霹雳在天空中炸响轰隆一声炸开了。
黄台吉就觉得,这一声霹雳,就仿佛劈在自己身上一般,不下二百们大炮,还是远远低估了明朝人的大炮了。
黄台吉猛的看了眼范文程,发现范文程的脸上,也写满了惊恐明朝人的大炮,实在太多了……
黄台吉勉强镇定自己的心神,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luàn,越是这种情况,越要沉住气。
……
没有考虑多久。
“走……”黄台吉说完,就出了汗帐,汗帐外面,有不少贝勒、部将聚集在汗帐外面,等待黄台吉的差遣,听见传来的消息,个个目瞪口呆,看见自家的大汗奔出来,更是惊讶,然后看着自家大汗跨上马,头也不回的冲进雨中,这才会过神来,纷纷上马,跟着冲进雨中。
大汗出动,后面跟着的人马越来越多,大小贝勒,部将们跟着黄台吉在雨中狂奔。
阿敏刚刚得到消息,明朝人起码有二百门以上的大炮在开火,其威能,当真是山崩地裂,势不可挡,想起自己刚刚在汗帐里说的不撤江心的人马……,斜斜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怨恨,也跟着队伍,在泥泞的雨中狂奔,要去亲眼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有二百门大炮。
……
镇江堡上。
雨一直在下,洗刷着黑褐sè的城墙,洗刷过后,流出来的水,还能看到一丝殷红。
战事早已停下来了,在这种雨中,根本无法攻城。镇江堡终于迎来了这几日来,少有的安静。
雨中,máo文龙穿着蓑衣,带着亲随,部将们查看情况。
“下雨了啊”máo文龙微笑着说道,一脸的胡子,已经多日没有洗过了,雨水冲刷着máo文龙黑sè的脸庞,将污泥带走,脸上看着,倒是比先前干净些了。
“嘿……,父帅,终于清静下来了”máo大紧跟着máo文龙,也是嘿嘿直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