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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好似是纠劾的事,事情好像和修建灯塔有关,好像是有人从中做手脚,从中漂没了不少,从而导致偷工减料,灯塔倒掉了……”王承恩连忙说道。
“哦!”听闻这句话,杨改革猛然来了jīng神了,整个人的心神为之一振。杨改革老早就安排这一着了,让韩爌那一派的人马参与工程营建,为的就是分化瓦解官僚阶层。尽管如今的官僚们经过自己的多次分化瓦解,已经分成了数拨,但于总体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能量,咋某些情况下,还是会对自己造成某些威胁。这种情况必须改变。
杨改革相信,在明末这个时间段里,就没有不偷腥的猫,自己海量的工程营建款,杨改革就不相信会没人漂没,既然有人漂没那就好,一边受不了诱惑漂没,一边再让人查,让两边战个痛快,如此,官僚阶层的jīng力将会被消耗不少,注意力也会被转移,给自己捣乱的能量也会被分得更加的散,自己身上那无形的压力,才会逐步的减少。
杨改革相信,给官僚们找点事之后,相信他们也没那么多jīng力管自己的事,拉一派,打一派,自己始终稳坐钓鱼台,自己要做什么事,也可以更加顺利的推进下去,即便是官僚们想反对点什么,先干点什么,也没那个jīng力和能力和自己唱反调了。
漂没和反漂没,就是一个不错的话题和手段。以明末的特xìng,漂没是肯定的,那剩下的,就是反漂没了,就是控制反漂没的力度了,就是通过反漂没的力度来掌控和消化官僚阶层的jīng力了。
杨改革一直安排的,韩爌那一拨人就是负责漂没的,而陈于廷那一拨人则是反漂没的。负责漂没的那一票人一直都很敬业,可反漂没的这一拨人,也就陈于廷这一拨人,却不怎么上道,陈于廷不知道是人傻,理解能力差,还是不甘于自己的掌控,迟迟不肯就位,这戏也就一直没有正式的唱过,官僚们的jīng力没处发泄,杨改革的压力值也就随之上升,许多不怎么中听的话已经传到了杨改革的耳朵里,杨改革也为这事烦闷,都已经打算再换一个“演员”了,没想到,这灯塔倒掉,漂没显现的事终于来了,这陈于廷,终于是归位了,杨改革知道,自己这压力终于可以减一减了。
“……呵呵呵,好戏要开场了……”杨改革轻轻的念叨了一句。
……
陈于廷整个人都是踌躇着的,他终于是下定决心,接受他前辈的教诲和劝说,专心致志的做属于他的事,经过他前辈的开导,他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的前途。以前他怎么做都不怎么得皇帝的看重,皇dì dū似乎都对他不满,他也努力过,他也想过其中的问题,可似乎一直没找到皇帝的“要害”,一直不能得皇帝的欢心,始终不能真正的走进皇帝,最近,他算是想通了,也看清了自己的路子,如今,他准备朝着这个路子走下去。
“臣参见比陛下!”陈于廷恭谨的行礼,经过这次大悟,陈于廷相信,他一定能得皇帝的“欢心”,一定能得皇帝的重用,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皇帝的“要害”,陈于廷相信,只要自己一直点中皇帝的这个“要害”,自己就是这大明朝站得住脚,说得上话的总宪。
“免礼……”杨改革道了句,看着自信满满的陈于廷,杨改革也是很感慨,这家伙终于是要归位了,他若是再不归位,自己可就要踢他出局了。
“……谢陛下!”陈于廷立刻谢恩。
“……卿家来见朕,可是有事?”杨改革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禀陛下,确实是有事,此事涉及颇广,还得陛下圣裁!”陈于廷赶忙说道,自信心爆棚。
“哦,详说一下!”杨改革简单的道。
“回禀陛下,事情还和建造灯塔有些牵连……”说道这里,陈于廷小心的看了看皇帝,还是有些害怕自己会错了意,表错情。
“……哦,继续说……”杨改革又简单的说了一句。
“……遵旨,回禀陛下,事情是因为山东一处在建的灯塔倒塌,从而牵扯出舞弊来,其中涉及到工部和地方州府,又和陛下的海上谋略有牵连,故此,只能请陛下圣裁了……”陈于廷说道,说着,把自己的奏疏递了上去。
王承恩接过奏疏,再转交给皇帝。
杨改革拿到奏疏,稍稍的翻阅了一下,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果然不出所料,这工程量大了,想不出漂没的事都不可能,这简直就是一抓一个准。事情也可以说简单,一处在建的灯塔倒掉了,倒塌之后的异常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然后就查出了舞弊,至于是因为技术原因倒塌的还是因为漂没工程款偷工减料而导致倒塌的,已经不重要了,倒掉,问题显现,牵扯出舞弊,这已经足够了,因为牵扯到工部的郎中,主事,地方的州府,也算是一件牵连较广的案子了,更因为这和皇帝的大战略有关系,所以,这牵扯就更加的大了,若是再以此来怀疑整个大明在建的灯塔的质量,甚至叫停整个灯塔网的建设,这件事,更可以无限放大。作为一件武器,已经足够了。
“……此事,卿家如何看?”杨改革看了一阵,心情已经可以用舒爽来形容了。再看陈于廷,杨改革的感觉就是亲切,可爱。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事该严查,修建灯塔乃是陛下定下的大事,却被这群硕鼠给败坏了……”陈于廷立刻很气愤的说道。
“……嗯,说得对……”杨改革赞成道。说实话,让韩爌那一派和陈于廷这一派互相争斗,是杨改革一直以来的愿望,他们之间不争斗了,那就会合起伙来跟自己斗,也只有让他们互相斗个不亦乐乎,斗得头破血流,才没工夫跟自己闹事,也才会消停,自己作为裁判,也才可以轻松的置身事外,才可以轻松的掌控局面。如今愿望终于实现,戏终于按照自己设计的走,杨改革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压在身上的重担和压力,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了。
第八百一十三章 并不高明的鱼钩子
小楼房。
“陛下,韩阁老求见……”王承恩禀报道。
杨改革放下笔,甩了甩手,批改作业有些累了。
“见!”杨改革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也没问韩爌来干什么,其实也不用问,陈于廷弹劾了不少人,都和他扯得上关系,他来干什么自然就不用了。
“奴婢遵旨!”王承恩立刻答应道。
……
韩爌看着眼前这据是水泥建的小楼房,算是感慨万千,他算是看着皇帝成皇帝的,是看着皇帝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变成如今这个随意拨弄朝堂的皇帝的,这其中的变化和各种由来,身为当事人的他,除了感慨,就只能感慨。
这次皇帝的手段对他来,算不上有多高明,也算不上有多隐蔽,他一眼就可以看穿,可能看穿归能看穿,可能防备吗?……大明朝能找到不贪的人吗?不能……,那既然不能,那咬明明带着钩子的鱼饵也就是理所当然的。
皇帝确实不同于常人!这是韩爌最想的一句,皇帝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刚当皇帝的小孩子了,早已不是一个天真的皇帝了,看着一位天真的孩子成长成一位合格甚至是很合格的皇帝,韩爌在不知不觉中居然生出了一些成就感。
他虽然不知道皇帝要把大明朝带往何处,但如今皇帝所面临的压力和困难,他是知道的,皇帝以一己之力强压下的很多东西,集中反弹了,形式对皇帝来,可以严峻,虽然韩爌知道这并不能对皇帝造成什么实质xìng的伤害,或者,皇帝有能力一直强压着,但韩爌相信。一直承受这种巨大的压力,即便是皇帝也一定不会好受,很必定会有很多掣肘。
然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韩爌觉得自己多虑了,皇帝确实是一个很合格的皇帝,处理问题的手段也越来越老到了,简简单单的就将来各方面的反弹给处理了。虽然手段平平,并不高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布局,甚至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可这也是最有效的一种手段了。
相当多的人面对这这个,必定要颤颤兢兢的。颤颤兢兢的官员对于皇帝来,再好控制不过了。
这大明朝就没有不偷腥的猫。韩爌见王承恩出来了,知道自己得去见皇帝了,心里暗暗的嘀咕了这么一句。
……
“臣参见陛下!”韩爌恭敬的行礼。
“免礼!”杨改革带着一些微笑示意韩爌坐。
“谢陛下!臣愧不敢当……”韩爌没有坐。
“哦,卿家这话是怎么的呢?卿家何错之有?”杨改革笑问道。
“陛下,臣失察,还请陛下降罪!”韩爌连忙道。对于自己来干什么,韩爌自然明白,一点没耽误。
“……失察?卿家可是今rì那事?”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正是,臣主持灯塔之营造,出了这种事,实在难辞其咎,还请陛下处罚……”韩爌认真的道。所谓的今rì那事,就是陈于廷在小朝议上纠劾人,陈于廷这一纠劾,立刻引动了朝堂上的局面,很多人才意识到,皇帝一直都在撒饵。如今,收网了,上了钩子的鱼儿还想跟渔夫斗,这怎么斗得过?造灯塔要用多少料,多少钱,多少工。皇帝会不清楚?根本不用去查就能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猫腻,也就是,想查谁就查谁,一查一个准。因为这灯塔本来就是皇帝捣鼓出的东西。再算上其他营造方面的东西……,也就是,不知道多少人咬了皇帝的饵,皇帝抬抬手,大明官场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就是一阵腥风血雨。
“此事乃小事一桩,怪不到卿家头上,卿家无需为此事烦心……”杨改革笑着道。就这件事本身而言,确实算不上太大的事,不过,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在某种程度上,那看不见的形式已经发生了逆转。
“……臣请陛下责罚……”韩爌继续道。
“……呵呵呵,卿家太过自责了,这真的就是一件小事,为此事责罚卿家,那倒是不至于,若是如此,以后都不用做事了,……我大明薪俸本就低,出这种事在所难免,卿家就不必太为此事太过自责了……”杨改革笑呵呵的道,出了这事,杨改革的心情一直就不错的。
“……还请陛下责罚……”韩爌依旧坚持给自己惩罚。
“……好了,既然卿家如何坚持,那朕就几点吧,卿家认真记下就是,算是朕对此事的处理,也算是对卿家的训诫了……”杨改革笑着道。还是韩爌这老狐狸狡猾,或者,能揣摩人的心思,不似陈于廷那个笨蛋。和韩爌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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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还请陛下训斥……”韩爌松了口气。
“……这第一,不能因噎废食,这事出了也就出了,绝不能影响到其他灯塔的建设,灯塔建设关系重大,绝不可停滞,不仅不能停,还要建更多的灯塔,还要大建;这第二,既然出了这事,也明这营造过程中有许多弊端,比如漂没,舞弊,这也是必须预防的,不然,刚建成的灯塔就倒掉了,这总不是一个事,朕对我大明的情况也还算知晓一些,知道完全杜绝舞弊是不太可能,但也不能任由不管,所以,这漂没和舞弊的程度,是必须要有节制的,事,也是要必须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