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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萝卜研究学院?”
“对,胡萝卜研究学院,简称CIA(Carrot investigate academy),这其实是我的一些有钱的朋友搞出来玩的一个小俱乐部。我也加入了。俱乐部的宗旨就是研究胡萝卜的营养成份对人身体健康的好处,并推广胡萝卜饮食。”斯泰德夫人说着,将2杯倒好的红酒端过来,递给小徐一杯,趁机很自然的拿回那个小徽章,顺口瞎编道:“约瑟夫经俱乐部成员介绍,已经向俱乐部递交了加入申请,俱乐部的家伙们就委托我来对他进行一些必要的入会考察。这都是游戏,亲爱的,成年人一本正经进行的游戏。”
“来,干杯!”暗自松了口气后,她冲诗人举起酒杯,并悄悄的将徽章捏在手心。
“上面那个拿棒球棒的男孩和那个女孩真滑稽。”诗人毕竟年轻,想象力又异常发达,碰完杯后,他抿了口酒,继续好奇的问道:“他们有名字吗?”
斯泰德夫人无奈的说道:“有,棒球小子特德,每次吃完胡萝卜都会来个本垒打。他的女朋友AE姑娘,永远伴随着他,给他招惹来各路流氓,让他总有机会表现男人的勇敢。这些还没有正式向公众发布呢!我得遵守俱乐部的保密规则,亲爱的,这有关上流社会一些无聊的社交礼仪。”她冲诗人苦笑了一下。
“奇特可爱的美国文化!”诗人做了个简短的总结,然后做了个鬼脸:“我会帮你保密的,斯佳丽。”
斯泰德夫人笑着在诗人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同时,她将徽章塞入自己小包里,塞得很深,很深……
1917年2月12日,夜晚10点17分,上海。
“首长请您上去,倪局长。”楚秘书对倪小峰说道,同时指了指停靠在远处系留塔边的那艘中型公务飞艇。
大场机场的停机坪上,倪小峰上了楚秘书坐过来的机场专用交通车,在去飞艇系留塔的路上,他仔细打量着刚刚降落不久的飞艇。
倪小峰听说过,但还没有乘坐过这种高级公务飞艇。这种世界大战爆发后才完成最终设计,去年首艇才建成的公务飞艇迄今总共生产了4艘。载重量仅9吨的硬壳式飞艇带着4台475马力最新式的航空发动机,最高时速可以达到140公里,而且为了安全,飞艇最外侧的气囊都是氦气的。仅此一项,使用者就需要向唯一可以提供氦气生产、存储、运输的美国普莱克斯公司支付巨额的日常费用。已经投入使用的4艘飞艇,都配备了最先进的无线通讯设备,可以支持飞艇的使用者在大多数航行中与地面通讯网的接驳。
从系留塔走进飞艇后,倪小峰发现飞艇内部异常的拥挤,狭窄通道的两旁都是关着小门的工作间。隐隐可以听到门内传出通讯装置工作时特有的嘈杂声。走过一个比较宽敞的舱房时,倪小峰好奇的看到两旁排列着类似大班椅的座椅,只不过座椅的下端都固定在地板上的金属滑槽中。航空平台上使用这种座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呵呵,这些就是我们的座位,后背都能放倒睡觉。”楚秘书笑着解释了一句。
上了一个不高的舷梯,又是一段舱房。舱房的进口出,2名身着“国父装”的中年男子坐在通道两侧,他们的座椅也和楚秘书他们的一样。看见倪小峰,这2名男子都亲热的笑了笑。倪小峰也笑着点点头。这两名贴身警卫跟随林建华已然多年。
楚秘书敲了敲门,接着便打开舱门请倪小峰进去。
倪小峰进去后,惊诧的发现里面是一间豪华大办公室!办公室两边都有舷窗,也就是说这间舱房宽度等于整个飞艇下部艇身的宽度,明亮柔和的灯光下一张铝合金质地,蒙着皮面的大写字台固定在办公室尽头。靠着两边舷窗,各自有组沙发,倪小峰注意到沙发也是铝合金质地上面蒙着皮面的那种,而且沙发下部也固定在金属滑槽中,他据此判断出这些沙发的位置是可以调整的。
写字台背后的大书柜自然也是铝合金材质的,只不过上面都考究的贴了层薄薄的胡桃木。走近后看着书柜上摆放着的书,倪小峰不禁笑了。正在这时,书柜的某节无声的被推开,穿着厚厚的法兰绒睡衣的林建华出来,正好迎面将倪小峰的表情看到。
“笑什么?这些书我是没看过,这本来就属于飞艇上的办公设施。”政务院副总理,国家安全委员会副委员长林建华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银发,不满的对自己女婿说道。
倪小峰忍住笑意,指着上面的那部《重走建国战争路》,对自己的岳父轻松的说道:“这书他们怎么敢放这儿?这上面损您和荣誉一师的话可不少。”
“哪本?”林建华好奇的抬起脸看去:“你给我拿下来,回头睡觉前我让楚秘书读给我听。”
倪小峰微笑着将那本书抽下来,随手放在身后的写字台上,说:“您今晚上就睡这儿?”
“理论上我的公务车厢是明天早上才到上海,就让那帮马屁精们等着去吧!”林建华满不在乎的说道,接着他走到另一边的书柜前,炫耀的按动某个开关,那节书柜也无声的滑开了,露出里面温暖昏黄的灯光:“过来看看这边,豪华睡房!”
倪小峰走到岳父身旁,伸着脖子朝里看了看,用嘲笑的语气说道:“这不是缺心眼嘛!把睡房和卫生间分开两边,洗个澡还得从办公室里过!”
林建华轻轻打了一下女婿的肩膀,气鼓鼓的说:“你这小子就会扫人兴致!”他将毛巾放到女婿手中,走到写字台后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抓过那本倪小峰刚帮他挑选的书,翻动2下,很随意的说道:“那帮兔崽子真准备动手了么?”
谍恋花 围释16
(0)
1917年2月12日,夜晚11点13分,上海。
大约从1870年代开始,随着大量的乡村人口涌入上海,“老虎灶”就开始成为上海低下收入者聚居区特有的一种商业服务。此种服务主要是向居民出售热水,因为最早烧热水的专用炉灶正面有两个出水龙头,下面是个填充燃料的炉膛口,炉子后面又有个高高竖起的铁皮烟囱,其形状宛若江浙民间年画上张嘴瞪眼的老虎,故此得名“老虎灶”。在官方工商业管理部门的登记资料上,这种生意被写做“熟水铺”。
战前,截至到1912年1月,上海全市范围已经大约有890多个“熟水铺”登记经营。当时每装满2公升装保温瓶的开水,价格为2到3分钱,随着战争的进行,到1917年1月,上海“老虎灶”每装满2公升装保温瓶的开水,价格为8到10分钱。除了出售开水这种单一的产品,通常很多“老虎灶”还会提供条件简陋的洗浴服务,甚至在某些更有生意做的街区内,“老虎灶”的经营者除了出售开水和提供洗浴,还会向主顾出售简单廉价的食品,通常包括鸭血、阳春面、烫毛蚶、水煮毛豆、五香茶叶蛋、豆腐干,还有茶水和黄酒。
这条位于虹口区与闸北区交界处,都快到宝山区的小弄堂里,就有这么座“老虎灶”。
整个这片街区都是各种式样简陋的房子,大多是2层或者3层高的小楼。由于这种自发修建的建筑谈不上任何规划,所以这条弄堂里的街道也是弯弯曲曲的,而且每隔三两栋建筑物,弄堂旁就会出现条崎岖狭窄的小道,黑乎乎的通向那些乱七八糟建筑的背后。弄堂里的木制电灯杆上没有几盏电灯是完整的,但仅仅在这几盏残存的街灯下,也可看到很多建筑靠街道这面的外墙上,都用白色的涂料写着大大的、画了圈的“拆”字。这些画圈的“拆”字看来写上去有些日子了,早被雨水冲得很淡。
这里的“老虎灶”就在这条弄堂靠近马路的地方,侧墙上也同样有个画了圈的“拆”字,只不过在这字迹已经很淡的“拆”字旁,有一行更清晰的,同样用白色涂料写的字,和那个“拆”字连起来读就是:拆那娘个X
与不远处那条灯光还算明亮的马路相比,这条弄堂里显得昏暗了许多,幸亏这座“老虎灶”店门外就有个木头的路灯杆,而且上面的电灯还是整条弄堂不多的幸存灯泡之一,让弄堂的这截还算能看清物事。这家“老虎灶”所在是座低矮的两层小楼,楼下临街那边大开着门脸,一座有着4个出水龙头的,上面还安着温度计的开水锅炉就安在店门口处,加了木柴和煤球的炉膛内正燃烧着火苗,在这湿冷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温暖。店门外的木制电线杆上挂着一块水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粉笔字写着:
售卖熟水
每瓶8分(空格)洗澡每位1块6(空格)不满1米高孩童8角(空格)全天24小时
仔细分辨,你就可以发现这些字和那句写在墙上骂人的话笔迹仿佛相同。开水炉后的店铺里,挤巴巴的放了3张小木桌和一些板凳,这时已经坐着人。昏黄的电灯光下,依稀可见那些人面前的桌上摆放着用竹子做的筷子筒以及酱油罐和醋罐,还有他们正在吃喝的小菜跟酒水。进门的墙边还立着个油漆斑驳,但擦洗得很干净的木柜,木柜里放着碗筷与一些做好的小菜。紧挨着开水炉,放置着一个不大的,烧煤球的火炉,炉子上架着一口大锅,锅内的汤水已经浑浊到了白色的面汤一般。如果谁想吃碗阳春面或馄饨面,老板娘就会捅开炉火,加热这锅里的汤水给他煮面下馄饨。店门外靠着墙就是通向小楼上的楼梯,简陋的楼梯下堆放着木柴和煤球。楼梯口的墙壁上钉了块薄纸板,上面用毛笔写着四个大字“洗澡上楼”,字迹经过飘进遮雨檐雨水的冲刷已经变得难以辨认,猛打眼象是“洗澡卡搂”。
此刻,老虎灶的老板娘,一位体形偏胖,个头不高,但周身上下收拾得很利索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开水炉旁,手里抓着把木柴,表情木然的看着3个白相人打扮的男子站在店门口,其中1个晃动着张相片,对着小店内7、8个顾客嚷嚷着:
“……脑子生生紧,啥宁看到个只啊胖子啊模子,不怪幺二叁马上告诉那爷老头子,到晨光是三六九拉现钞格,钞票格是木老老啊!要是那个小比秧子看到不讲,让那爷老头子晓得了,呵呵,不是吃点辣火酱就好过门厄啊!”
说罢,这3个白相人收起相片,拔脚离去。小店里围坐的客人之一,一个不算太胖的独臂中年男子这时气哼哼放下手中的筷子,跳起身冲他们背后骂了句:
“阿拉帮丁老大一道吃老酒指点江湖厄晨光,侬各只小瘪三还腾了黄浦江里厢勒!”
那3个白相人中的1个听到这话,站住脚想回身发作,但另外2个知道这条弄堂情形的同伴急忙拉住他,一起脚步匆匆的走了。1名身着棉旗袍的年轻女子拉着刚从马路上钓到的中年男子朝老虎灶走过来,看到这3个白相人,急忙让开道,等他们过去后,那名中年男子对身边的女人说道:“不骗你,我刚刚出门前洗过了,真洗过了!”那女子点点头,急忙拉着自己的主顾向弄堂深处的黑暗中走去。
“老高啊!”老虎灶的老板娘轻蔑的看着那3个白相人离开,又开始忙碌着弯腰往炉膛内加柴,嘴里还大声唠叨着:“你们那挖坑帮现在已经没得了,你又断了只手,就叭要和人这么斗气了!啦个丁老大现在是啥身份?你记得他有啥呢用?都叭晓得他还记叭记得你喽!”
小店里那个独臂男子显然听惯了这种唠叨,他沉着脸慢慢坐下身来,默默举起杯和同桌的人们碰了碰,然后猛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面。这番情形,对此刻小店内的其他人来说也显然是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