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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造化弄奇出巧,鬼斧神工。
转角拐弯处,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硬生生被人开辟出一条山径出来,这本不算什么。毕竟各处名山大川之中,有栈道的地方也屡见不鲜,没有什么出奇的。不过当顺着狭窄的山径走了二三十步之后,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路面变得极其宽敞起来,就好像一个突出的平台,不仅如此,平台的上方还有一块像是镶入山峰之中的巨石,相当于一道天然的屏幕,护着平台不被日晒雨淋。而平台之内,当然就是楚质寻找已久的百姓。
只见他们挤靠在一起,行李杂乱放在地上,或坐或躺,有些还满面笑容,饶有兴趣的对着山峰、雨石指指点点,好像一点也没有在意时下的状况。
“他们过得到是比我们安逸。”楚质喃喃自语,笑了笑,回身指着两个身材比较削瘦的衙役说道:“你们两个。过去,问下他们是否愿意随我们回城。”后退几步,让衙役们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楚质继续说道:“雨大地滑,要小心些。”
六”的明白。”两个衙役点头,相互看了眼,一前一后,步步为营的顺着山径走去。
楚质有些惧高。望着山崖就有心惊胆战的感觉,没有观看两人的行动,不过也没有走远,轻轻靠在旁边山壁,眼睛微合,像是在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欢呼雀跃的声音,嘴角缩放出灿烂笑容。
没过多久,一个短须中年人贴着山壁,慢慢走了出来,见到楚质,连忙深深躬身施礼道:小民拜见长县大人,蒙您跋山涉水,几经辛劳来寻找我等卑微小民。真是让我等难以回报”
短须中年人显然是这群百姓的领头人,说起话来的确有两把刷子,感激涕零的言辞治滔不绝,若不是楚质温言劝阻,恐怕在做牛做马之后,还要上过一次刀山火海,才能表达楚质对他们的恩情。
在中年人在感谢楚质的时候,里面平台的百姓也纷纷开始行动起来,这里风景固然不错。而且还是避雨的好地方,可是却没人希望在此久留,毕竟相对入城安住来说,留在这里恐怕连喝口热水的条件都没有,吃了一天冰凉僵硬的干粮,谁还会愿意再啃下去。
看着一个个百姓慢慢地走了出来,楚质心情也渐渐舒畅,带着一丝好奇询问道:“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昨日突然下起大雨。没等大伙高兴多久,又刮起狂风来,把棚子都卷没了。”短须中年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城门官爷不许我们进去小民,就带着大伙找地方避雨,稀里糊涂的,就找到了这里。”
其实短须中年人话里也有不实之处,当时他被守门兵丁拒绝入内之后,负气之下,也了解安置点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想着已经下起大雨,干早也应该缓消了,千脆餐着一帮百姓返回村中。
返家心切的百姓们自然也赞成,短须中年人本意是好的,不料却把雨势估计错误,带着众人走了两三百米,瀑雨却倾盆直下,青壮固然还能忍耐,可是那些老少*妇孺却实在是难以走动了,有心照原路返回,却放不下面子,只能在附近找地方躲避了。
但找到这个奇特地方的过程,确实也属于机缘巧合,然而,心情舒畅之下,楚质也没有察觉中年人话里不真,反而面有愧色道:“说起来乃是本官失职,若是能早些想到草棚不经狂风摧残,也不必让诸位乡亲受苦如斯,还望诸位恕我疏忽之罪”
“大人且千万别这样说。”短须中年人真是又羞又愧,诚恳说道:“大人恩德,大伙感激还来不及,岂敢责怪”(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尾声
※一典实尊老爱幼并不是什么传统美德,在古代长寿往往下卞省陛验与智慧,而幼小孩童却是未来的希望,按照生物的进化规律,智慧与希望是必不可缺的,所以根本不用楚质的提醒,山峰里面的百姓就十分自觉地携老扶幼,身体尽可能的贴在山壁小心翼翼的顺着山径缓步行走。
百余步路程而已,却花费了大半个小时,二百来个百姓才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们隐藏得倒是十分隐秘,如果不是刚才察觉山庙有翻动过的痕迹,且泥泞山路也隐约可见一些凌乱脚印,楚质也未必能现他们的藏身之地,毕竟山路行人稀少,经二百多个百姓走过,就算大雨倾盆,也不会那么容易把印迹都冲刷无痕的。
见到百姓都安全转移出来,楚质也没有心情留下享受这里的风雨交加滋味,立时率队往山下行去,不过山路难行,况且现在风急雨猛,若是一个不慎,脚底打滑,便会直接滚落下去,楚质可不敢疏忽大意,吩咐衙役们多弄些木杖给百姓支撑妨滑用。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也没有水分,就算再三提醒众人要谨慎留意,可还是有人在下山途中站立不稳,若不是楚质也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早吩咐众人三五成群,相互拉手搀扶慢行,不然怕要酿就不少悲剧。
又磨蹭了近半个小时,众人才抵达山下,前面就是平坦大道,固然也容易滑步摔跤,但是相对而言,众人宁愿在平地里摔上百次,也不想在山崖踏滑半步。
出来寻人,随身携带的雨具自然不多,安全下山之后,松了口气之余,望着在风雨中面露难受之色的百姓,楚质立即吩咐众人加步伐,争取尽快返回城中。
一急,就容易出事,打滑摔跤几率猛然提升。而摔倒的姿势千奇百怪,前俯后仰算是比较正常的,左横右侧也不算稀奇,但是摔跟头能摔出前空翻和后空翻来,的确让人大开眼界,有的甚至能连翻几个,跟头而稳当着落,身手之矫健,让楚质感叹民间果然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地,奇人异士层出不穷。
如果不是还有些清醒,记得自己的职责,看见某些人这精妙绝伦的表现。楚质恐怕会忍不住击掌喝彩叫好?
不过摔跤确实不是件好事,见到旁人走路不小心滑倒在地,沾了满身污水泥垢,不管走出于善心还是恶意,笑声自然是少不了,当然,地球是圆的,总会轮到自己也享受到这种待遇,到了最后,现大部分人都在泥洼地里翻滚过之后。笑意自然敛去。
倒了,自己就爬起来,丝毫不理会身上污痕,揉了下摔痛的部位,继续专心赶路,或者是摔久了,有了经验丰富,又或者是赶路专注,摔跤的情况越少,而度也渐快。二十来分钟之后,立即回到安置点的溪前面。
眼看只要过了小溪,再走十分钟左右就可返回城中,可惜上天偏偏不从人愿,眼前的景象却让众人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只见刚才只有十余丈宽,水流平缓的小溪,赫然摇身一变,扩展成为一条波涛汹涌,水势端急的江河,且水面上涨,宽度也增加了近倍,在没有舟筏的情况下,除非善咏之人,不然别想轻易泅渡过去。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楚质眉宇紧皱,有些不解。
“大人,据小的估计,应该是雨势过大,导致上游堤钡崩裂,积水冲流直下,才使得溪水变成这般模样。
。一个衙役十分肯定的说道,末了解释起来:“这几年,每逢雨季,都会出现此种情况
楚质默默点头。眼睛掠过深思之意,侧身问道:“能绕过去吗?。
“行到是行,从这里再往前走半里地,就有个。桥渡。”一个熟悉附近地形的衙役立即上前回答,但也有些不确定道:“只不过现在雨流端急,不知那桥渡是否让大水冲垮了。”
沉吟了下,楚质指示道:“你立即找几个。会水的泅过去,回城寻求帮助,让硕大人筹备舟筏之时,也多拿些雨具前来;。
那衙役轻轻点头,招呼了声,脱去一层衣袍,便与几人跳身扑入水中,时隐时现,不约一会儿就游过溪河,上了岸边,遥遥行礼,疾步奔向杭州城,见到几个衙役离开之后,楚质也没有闲着,领着百姓朝桥渡方向走去。
半里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费了些时间才到达目的地,但是到了地方,众人却高兴不起来,正如衙役所猜想的,桥渡已经被大水冲垮,若不是隐约可见渡口桥墩,还有水中不飘浮着的木板,众人根本想不到这里原来还有座小桥。
在此前有端急江河拦路,后无拔雨之地的情况下,众人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往前走去,再走七八里地,就能绕过这条江河,二是站在原地不动,等待救援部队的到来。
两个方案各有优劣,继续走的好处是再过半个小时这样,肯定能渡过这条江河,坏处就走过江之后,还要花半小时到达对岸,再向城中进,相当于绕了个大圈子;站在原地不动的好处是,费力,不用那么辛苦绕圈子,但问题在于,不知道增援部队什么时候才来。
毕竟地江河虽与杭州水域相连,但却是逆流而上,在这种风雨不定的气候下,想操舟而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扛着竹筏与雨具来到这里,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可能要比绕圈还要久;
犹豫不决的半响,楚质还是没有决定下来,正准备招集众人商议表决一下,却现因为长时间淋雨的关系,一些孩童的脸色已经开始青,这分明是患病的前兆。
真是该死,楚质心中暗骂自己,却忘记成年人与孩童根本没有可比性,哪里能在雨中久待,自己只顾着将人带回,却忽略了这点,早知道应该将老幼留在山中避雨,等准备充足之后再将他们接回才是。
后悔莫及,懊恼情绪缭绕于胸,恨得楚质直跺脚,暗暗咬牙,事已至止,说什么都无法挽回,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来人有了决断,楚质强自振了下精神,大声吼叫起来,抹了把面上的雨珠,在百姓中穿梭,不停用指尖虚点:“你,你,你,”还有你,出列。”
被点到的都是些看起来年轻力壮、身材魁梧的青壮百姓,固然满肚子疑惑不解,但他,二二乖乖的听令站了出来
“本官有愧啊楚质沉声说道,一脸的羞惭。
“大人何出此言一些衙役连忙问道。旁边的百姓也莫明其妙的望着楚质,弄不清他怎么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个。
“因本官之误。让诸位与家人在大雨中滞留许久。”楚质轻声说道:“特别是那些稚龄童子,瞧他们的样子,若是再继续淋雨的话,非闹出病来不可。”
百姓闻言,有孩子的,连忙仔细打量自家孩子,没有孩子的,也纷纷朝孩子看去,现事情果然和楚质说的差不多,顿时慌乱起来,有的父母甚至丢弃手中的行李物品,紧紧的将孩子搂在怀中,以身为他们挡风掠雨。
“诸位,请听我说楚质扬声道,对着百姓把两个方案的优劣分析清楚,却否决起来:“但如今看来,两个办法都极为不妥,童子们可等待不起。为今之计。只有
“只有什么底下心急如焚的百姓纷纷叫嚷起来,有些反应快的,想到楚质刚才的举动,立即喊道:“只要能快些进入城里,有什么办法,请大人道来,要是有用得着小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本官的意思是,我们,、大可直接渡江楚质认真说道,随之解释起来:“刚才几个衙差泅渡时,本官现他们站立时,江水才到他们胸膛,只要稳步小心,走过江河也并非难事
沉默了片刻。听到楚质之言,百姓有人面露喜色,其实百姓之中会水善咏的不在少数。也有人想泅渡而去,只不过见楚质没说,也不好意思提出脱离大部队的想法,现在听到楚质的决定,自然连连点头不已。
不过也有人满面愁容,特别是那些扶老抱幼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