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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两个乖巧的丫鬟陪夫人阿静在房内。
几日后,西门府上宾客盈门,来了不少人,光街坊邻里就有五六十号,再加上吹雪书坊的工匠、账房、管家,城中的才子佳人,几个关系密切的书商,这西门府中简直是坐满了人,连知县大人也特地派人送来了贺贴。
可想而知,西门家的面子有多大了。
吹雪书坊的东家喜得贵子,为了庆祝这个大喜事,摆个酒宴也是值得的,更何况还收了不少的贺礼,怎么的也得表示一下,他西门家又不是那吝啬的铁公鸡,怎会小气到如此程度,借着儿子降生的光,西门三藏决定先摆了酒宴庆祝一番,等孩子百日后再请邻里好好痛饮。如此算是回礼了。
不过,三个月后风云突变,孩子百日那天这郓城一夜之间温疫四起,好不容才开起来的吹雪书坊,刹那间门可罗雀,眼看着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原本前来此地印书的书商再也不敢踏足这里,郓城成了禁地,西门三藏正在着急,跟夫人商量后想尽快搬出城去,躲到乡间的田庄等风头过了再搬回来。
哪知,就在他们成行之际,阿静忽然病倒,西门三藏不忍独自逃走,舍弃妻子,就豁出命留了下来,叫毕昇带着工匠门暂避到附近的自家田庄内。他带着几个仆人留在家中守护夫人阿静。
阿静病的很厉害,一开始高烧,后来咳嗽,西门三藏花了大价钱请来了城中名医刘半仙,经过刘半仙的诊断,他可以确定,西门夫人的确感染了伤寒,需要赶紧隔离医治。
不过在那之前,刘半仙还要了解西门夫人是怎么染上的伤寒,也就是说她最近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或者吃了什么东西,等等一些细节他都要知道,否则治标不治本,找不到源头也是危险的。
西门三藏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讲给了刘半仙,说是几日前他们准备离开郓城去乡下田庄居住,他夫人阿静外出去买了几块做衣裳的绸缎,除此之外就没去过别的什么地方,难道这也会感染伤寒,他每日都跑出跑外的,去的地方比夫人还要多都没事,怎地这病就专门欺负女人吗?
刘半仙说“那倒不是,西门老爷您身强力壮,面色红润一看就没病,而尊夫人,三个月前才产下一子,这身子还没修养好,疾病趁虚而入也是很可能的,还有你府中有没有别人染上伤寒啊”
西门三藏一摇头,“没有,没人跟我说过还有谁也染上了伤寒”
“恩,如果这样,那尊夫人可能是在外边行走时染上的”
说到这时,一直站在西门三藏背后的丫鬟秋菊眼睛一亮,忽然插嘴道“老爷,奴婢想到一件事儿”
“何事?”
“那是,半月前的事,府中来了个送菜的村人,那天送了不少菜,管家清点后写了张领钱的单子,叫那村人去找账房讨要,哪知在那天账房先生正跟夫人禀告本月明细,就在前院的堂上,当时奴婢还在,后来那村人来到堂下递上单子,账房接过来,叫夫人过目,夫人看过后说可以了,结了吧,哪知就在这时,那村人忽然咳嗽起来,咳得甚是厉害,连奴婢都担心他将肺血咳出,夫人见那人可怜,亲自来到堂下送了那村人一袋草药,说是回去好好养病,下个月再来送菜不迟;那村人千恩万谢叩头后,离开了咱们府中,老爷,奴婢担心是不是那时的那个村人就染了伤寒啊,然后就传染了夫人”
“哦,原来如此,这个嘛”西门三藏望着刘半仙,请教道“刘先生看那村人是不是染上了伤寒?”
刘半仙点头,说是“很有可能,如此的话,就要内服外治,最好在房前屋后多洒硫磺之类的药石,消灾驱邪,某家里还有不少草药可以给西门老爷家来用,不过…”
“不过如何啊,刘先生直说便是”
第一六七章 西门夫人(二)
“好,某家中的草药甚是珍贵,前段时间还拿到知县家一部分做熏蒸之用,如今剩下的已不多,某还想自己留用,不过西门老爷家有病疫,某还是要忍痛割爱,所以呢,西门老爷您看这诊金是不是…”
“诊金的事,不成问题,刘先生说还需多少吧”
刘半仙心动,忙露出笑容道“不多,两百两就足够”
西门三藏点了点头,立刻命丫鬟将夫人衣柜中的紫檀箱子取了出来,当着刘半仙的面从里边拿出两百碎银,用布包裹好了送到刘半仙面前,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请刘先生速速为我家夫人治病”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刘半仙拿了人家的银子,能不用命才怪,使劲了浑身解数后,总算帮西门夫人叙了条命,不过这西门夫人感染的伤寒可比知县大人重多了,再加上她是弱女子,生产后气血还未恢复完全,这伤寒虽没要了她的命,却也没完全驱除,只是这样用刘半仙的药一天天的撑着。
直到有一天,刘半仙家中的药材忽然告罄没有送到西门府中,西门三藏亲自上门拜访想问问刘半仙怎么办,哪知,刘家药铺空无一人,开门的是个叫阿财的年轻人,看样子是家中的门房之类的。
一问之下,那阿财抱怨道“西门老爷啊,不瞒你说我府上的老爷、夫人前几日就逃走了,几乎带走了府中所有人,说的倒是好听住几天就回来,我看是一去无回了”
西门三藏一听,明白了,心说“刘先生啊,刘先生你也太不厚道了,我西门家又不曾亏待你,你这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的我夫人此刻命悬一线,如果我家夫人若是出了事,我定要叫你偿命”
回府后,西门三藏跟夫人阿静朝夕相对,亲手端汤送药,无微不至地服侍着夫人,看得一旁的丫鬟秋菊都一阵羡慕,心说若是有个这样疼爱我的丈夫,死也值了。
不过西门三藏是不会叫阿静死的,刘半仙跑了不等于没别的郎中,一连几日,他又找来了几位本县郎中,哪知这几位郎中看过西门夫人的病情后,都摇头说“此等药材,本县早已用尽,尊夫人现在是靠着一股求生的毅力支撑着,我们不知道尊夫人还能支撑多久,想必是西门老爷的无微不至照顾才让尊夫人活到现在吧,请恕我等没办法,告辞、告辞”
送走这几位郎中后,西门三藏并未灰心,他又请来几位外县的郎中,这些郎中倒是有人想出了几个办法,大体上跟刘半仙的一样,不过用药上肯定不同了,他们带来的药材也不多,今天若不是看西门家有油水可捞,他们才懒得用上好的药材。
这样一来二去的,阿静的病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即便是没有刘半仙的灵丹妙药还可以再多坚持些时日。
西门三藏终日守在夫人身边,没事的时候就会跟夫人絮叨起跟她相识的经历,阿静虽然是半睡半醒,但是总算还有知觉,只要听到夫君陪在身旁,她就会充满了求生的欲望,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活下去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长大,就算为了这个她也要咬牙活下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西门家的烦心事终于爆发了。
那是梁山义勇军开进郓城时的事,西门三藏接到本县都头任迁的邀请登城助战,不让梁山贼人踏进城池半步,并故意说得很严重,说是那梁山教徒都是丧心病狂之徒,若是放他们入城无异于引狼入室,玩火自焚。
哪知,那天的事,简直出乎意料,梁山义勇军根本不像任迁所说的那样坏,人家进城后不但四处撒播药石帮忙消灾驱邪,还将县内死去的百姓抬出城去火葬。并贴出安民告示,说是梁山义勇军暂借此地,无意伤害邻里,秋毫无犯,有家的百姓自回家中,将自家存活人数如实报入县衙,等待义勇军郎中检查有无病患,有病者可得我军中的伤寒药石医治,管保药到病除。
先不管这梁山的安民告示中所提到的那种伤寒药石管不管用,西门三藏现在是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不会放过。两日后,他将自家人口报到了县衙,并在县衙对面的医馆内接受了检查了,说来也巧,给他检查的郎中不是旁人正是刘半仙。
这一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西门三藏一把揪住刘半仙的衣领,恶狠狠骂道“畜生,你收了我家的钱怎地一声不吭地跑路了,害的我家夫人差点丧命!”
刘半仙自知有错在先,只好求饶道“西门老爷您先息怒,听某把话说完那”
接下来,在几名梁山军兵的调节下,西门三藏才冷静下来,松开刘半仙后问道“你说来听听”
刘半仙摸了摸砰砰乱跳的胸口,眼睛一转想到一个绝好的借口,就说了“梁山义勇军教主李梦得李教主,前些日因患伤寒病倒了,某是被请去山中治病所以才举家搬走,因为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告知西门老爷,请老爷见谅,这一次某随梁山义勇军回到家乡就是来救大家的,如果方便的话,某愿意携带梁山最新的药石去给尊夫人治病,管保药到病除,如果不好,你要我的命”
(书中代言:周梦得到梁山创立拜王母教后自称李梦得,只有认识他的人才说他是周梦得)
既然刘半仙敢用性命作保,西门三藏也无话可说,喝了一大碗梁山的汤药后,赶紧拉着刘半仙去府上给夫人阿静治病。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梁山的药石果然非同一般,在刘半仙的精心调理下,西门夫人阿静只服用了三天,病情便好转了,六天后便睁开了眼,可以下床了,十天后,身体恢复如初,可以出门了。
也许这就叫因祸得福,自此,西门三藏算是欠了梁山义勇军一个人情,当然在他知道这药石是梁山三教主赵泽所造之物后,更加想见上赵泽一面,希望能够当面拜谢这位救命恩人,他夫妻俩今生能够重逢也全靠了这位教主大人的再生恩德!
第一六八章 知己(一)
云雾苍茫各一天,可怜西北起烽烟。东来暴客西来盗,还有胡儿在眼前。
狂风暴雨散去,济州平原的尽头远远走来一个青年书生,这书生头戴一顶竹叶青的斗笠,穿着一身洁白的袍子,足蹬方头布鞋,上白、下黑,打扮得体,那黑的乃是布鞋,白的乃是袍子,不过那袍子白得让人感到惊讶,远远的望去还以为是深山幽谷中的一道瀑布。
青年书生一路走来。
走过麦田、走过村庄、走过郓城的大街小巷。投宿在观音庙后的穷街陋巷。
三日后,赵泽收到了郓城吹雪书坊现任掌门人西门三藏的拜帖,说是明日要携夫人阿静到贵府登门道谢,以表当日救命之恩,此次命管家送来了一盘东海珍珠(后边简称:海珠)略表寸心,希望赵泽能笑纳。
人家送礼,没有不收的道理,尤其是对方诚意诚意的时候,赵泽当下就叫李渔收了那份大礼,然后回帖一张,说是随时恭候大驾,赵府的大门永远向他敞开。
西门家的管家双手接了那帖子后,满意而归。
再说赵泽,自从得了那盘海珠后,非常高兴,心里琢磨着该怎么用这些珠子呢,是送人还是自己留着,思来想去,忽然有了个好主意,从那盘海珠中随手抓了一把后,叫上了晁方,让他陪自己去街上转转看看还能找到活着的首饰匠人没。
果然,这郓城中还真就有这么一位命大首饰匠人卞老板,自从梁山义勇军来到郓城后,灾厄尽除不说,还秋毫无犯,这卞老板就学着别人的样子仗着胆子走出家门,开始做生意养家糊口,尽管几乎没什么人去他那家铺子里买首饰,或者订做,可是身为一个商人,首饰商人,总待在家中是会憋出病来的,所以这卞老板开门迎客,一来为了消磨时光,二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