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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人呐,冤枉啊,草民绝没受何人指使啊,是草民亲眼所见,大人,求大人明察啊”老王头赶紧叩头。
司马光哼了一声,举起惊堂木,拍于桌上,震得老王头心里一翻个,腿肚子发软,差点摔倒在大堂之下。
“本官且来问你,你可认识端相寺的法缘和尚?”
“这!”老王头叩头道:“草民不认得”
“哈哈哈”司马光爽快地大笑起来,“常言道,当真人不说假话,你想糊弄本官吗?”
“不敢,草民不敢呐”
“抬起头来!”司马光喝令道。
老王头慢慢起身,仰起头,两只眼珠正好对上司马光的虎目。
“本官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说实话本官就饶了你,若是一味不知悔改,你可知谋财害命的下场啊!”
司马光说这番话时,字正腔圆威严十足,大堂上站班的衙役适时做出响应,以棍击地,齐声高呼:威武…
一番心理震慑让老王头无所适从,紧张得汗流浃背,嘴巴也干了,脑袋也懵了,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
“还不从、实、招、来!”司马光狠狠地敲响惊堂木,吓得老王头一吞舌头,魂飞天外。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离开南华牢房时,已经快五更天了,赵泽漫步在南华县中,身后跟随着牧云寒、卢俊两位兄弟,上官宝儿和左师爷去办另一件事,先走了。
“大人,不知深夜唤我二人有何要事?”牧云寒低声问道。
赵泽负手而行,慢慢地说道:“想必你二人也知道了,南华最近发生了不少无头案”
“略有耳闻”牧云寒回答。
赵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依你二位的眼光,这无头案该如何处置,可否有良策?”
牧云寒见赵泽问他对策,觉得机会来了,忙抖擞精神回答:“大人,小的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怪事也不少,像这等无头案多半是有人在捣鬼,作案之人也许早已远遁,也许还在县中!”
“哦!”赵泽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牧云寒,从他冰冷的眸子里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不仅仅是愚蠢的响马,于是多了几分器重,称赞道:“牧云老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赵某没看错人”
“多谢大人夸奖”牧云寒抱拳还礼。
“恩,好兄弟”赵泽接着说道,“不瞒二位本官才接管了南华庄家一案,庄老爷、夫人、以及管家三人被害,疑犯是丫鬟李小小,现已收押在南华大牢之中,两个时辰前本官审问李小小,发现可疑的地方甚多,还有牢头的言行也有问题,本官没去大牢前李小小被饿得几乎死去,本官前脚还没踏进大牢,这牢头居然给李小小送去了几天的饭食,如果李小小所言属实的话,本官以为定有他人在暗中通风报信,或者买通了牢头设计陷害于李小小,想让她做替罪羊,既然本官接管了此事就务必要查出真凶,保护好证人,故此本官深夜唤醒二位就是托付一件大事”
说罢,附在牧云寒耳边说起计策。牧云寒用心地听着,一一记在心中,将要点反复牢记,并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绝不出半点纰漏。
当赵泽嘱咐完毕后,牧云寒抱拳道:“请大人放心,牧云寒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的李小小安危,若有半点差池甘愿偿命”
“有兄弟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去办正事吧”赵泽微微抬起手,示意牧云寒可以离开了。
“那小的这就去了,大人保重!”牧云寒转过身带着卢俊朝军营方向而去。
“好,去吧”
赵泽望着牧云寒、卢俊二人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转身望县衙而去,身边虽然无人相伴却也落得一时清净,紧走了几条街后闪进一家院中,再一转身躲到了暗处,透过低矮的篱笆墙监视着身后的路。
半响后,赵泽从暗处走出来,纳闷道:‘怎么会没人……’,莫非是听错了,不会啊,自从身体发生了变化后,耳力远非常人可比,周围二十步内的动静根本瞒不了他,连上官梅都夸过他武功更上一层楼,今非昔比,尽管比她还差了点。
第248章 碰个正着
天说亮就亮,红日初升时,温暖瞬间回到了大地,雄鸡跳上树杈迎着微风叫了起来,唤醒了沉睡中的南华,也唤醒了城中的百姓。
寒风轻轻吹过,晚星轻轻闪过,南华的一天开始了。
县衙附近的街上出现行人时,赵泽来到了路边的一棵老树下,那里有个粥蓬,笼屉内蒸着馒头、包子几样风味小吃,店家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世代居于此地,名唤:姚大郎,五短身材,很能吃苦,正在烧火煮粥,抬头时看见赵泽走了过来,马上唤醒浑家,“孩子他娘来客人了,快起来招呼一下”
姚大郎的浑家背靠着火炉半睡半醒着,听到夫家的呼唤赶紧醒来,整了整衣衫后起身朝外望去,见到一个高大的男子正负手走来,忙堆出满脸的笑容,迎了上去,施礼道:“客官起的好早啊,来里边坐吧,没人呢”
赵泽精神抖擞地应了声,随着这位姿色颇佳的村妇走进粥蓬,寻了个挡风的地方落座。
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到桌上:“来一碗豆浆,两根油条!”
“哟,客官咱们店小没豆浆啊,还有油条是啥,没听说过”妇人可惜地说着,不过那双丹凤眼可从未离开过桌上的银子,咽了口唾沫问道:“豆浆倒是好办,隔条街的道观那里有个小摊,那卖豆浆奴家跑一趟要多少都有。至于油条,奴家没见过,要不客官你说说怎么个做法,咱们姚氏夫妇马上就能做出来,您看如何”
赵泽觉得这个村妇倒是个爽快人,只要有生意上门绝不肯放过,便笑道:“油条不过是将面团揉成人形,再放入油锅内炸之,务必做到外酥嫩内松软,色泽金黄,咸香适口,至于配料嘛,最好是小麦粉、鸡蛋、牛奶…其他还有什么配方本…本人也不记得了”
妇人暗暗记下,觉得是复杂了点,单单是看那几样配方就要花不少钱,不过既然有人提起说明绝对有人吃得起,没看这位嘛,居然拿一两银子买豆浆、油条,若是能服侍好了成为常客,那、那他家的生意绝对会超过荷塘街那个卖豆浆的,想到这,妇人赶紧回话:“如此简单,客官若是不急,奴家这就跑去那边一趟帮客官取来一桶豆浆,油条的话,奴家也可以叫那边帮忙做出来,不知客官以为如何啊!”
“此去多远啊,需多久?”赵泽问道。
“奴家若是快走的话,来回不到一炷香时间,不过要是炸油条的话,估计要再多一炷香时间!”
“赵泽看了看天色觉得还早,便答应了下来,顺便问了句:“县中可有卖烧饼的啊”
“烧饼?”妇人不解地问道,“客官莫不是说炊饼吧”
“对,正是炊饼,若是有的话顺便在来一百个!”
“啊,客官您一个人要吃一百个炊饼啊?”妇人怀疑这位客官是不是故意消遣她。
赵泽摇摇头回首一指背后的县衙,“给里边的几位大人,还有差官大哥送的,有劳了”
说罢,将那一两银子推到了妇人面前。
妇人喜上眉梢,顺口问道:“那客官您这是找县衙里的人办事吧,依奴家看给知县大人送十个荷叶炊饼就足够了,一百个啊…”
没等这妇人啰嗦完,煮粥的姚大郎忽地站了起来,吆喝道:“妇人多嘴,客官叫你去买一百个炊饼,一桶豆浆还不快去!”
被夫家这么一喝,妇人才醒悟过来,心说差点坏了这笔买卖,赶紧赔礼道:“客官勿怪,奴家就是这么个嘴碎的人,要是客官决定了,奴家这就去了”
“好,那就有劳了,余下的银钱就当本…本人在这里的饭钱了”
“此话当真?”妇人惊讶地望着赵泽,心说真是有钱的主,平常的客人不过是怀揣百十来文铜钱,哪像这位竟然用银子付账,想到这不再多言急忙转身离去。
姚氏妇人走后,赵泽要了一碗米粥,六个汤包,姚大郎看赵泽出手大方,便奉送了一碟自家酿制的豆豉咸菜,说道:“此物是南华的特产,就算是京师的也未必有这里的味道好,不信的话客官您尝尝,不够的话坛子里还有不少,随便吃”
赵泽客气了几句话后,开始用饭,喝了一口热粥,吃了一口豆豉咸菜,本以为宋朝的咸菜会很难吃,哪知这姚氏独家酿制的豆豉咸菜竟然如此的爽口,和着热粥、包子越嚼越有味,越嚼越舒坦,似乎有种清幽的花香在唇齿间流动,刺激着口舌生津,食欲大增。
赵泽一口气喝了三碗热粥,吃了三碟咸菜,撑得肚子都涨了才心满意足。
开口称赞道:“店家好手艺啊,这咸菜做的果真美味”
听到客人的赞赏,姚大郎憨笑着回答:“多谢客官夸奖,不瞒您说小店做的豆豉咸菜是远近出了名的,我夫妇俩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在琢磨这吃吃喝喝上最有一套,连知县大人都时常光顾呢”
“哦,这么说你夫妇二人的生意很不错咯,应该在南华买房置地了吧”
“客官说笑了,我等这小本生意置地可谈不上,倒是在城中当街处买了一间房屋,修修补补还过得去”
“那还不错,如今天下太平海清河晏,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更好,店家的生意也会越来越红火”赵泽随意说着。
“也不尽然”姚大郎忽然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望了眼赵泽见他长相粗犷不似奸诈之人,便直言相告:“不瞒客官如今边关大战,宋夏陈兵几十万于关隘,某的孩儿就在西军中,都多少年了也不知生死,嗨”
赵泽觉得奇怪便问道:“看店家的样子应该未到而立吧,那你的孩儿才多大能从军吗?”
姚大郎见时候尚早还没别的人进来用饭,便给赵泽舀了一碗热汤,就势坐在对面聊起了自己的家事。
“客官你再仔细瞧瞧某有几何?”姚大郎问。
既然对方这么问,赵泽便猜测道:“莫非店家有四十五岁?”
姚大郎点了点头,“客官好眼力,某确实有四十五了!”
“这?”赵泽淡淡地一笑,“在下也是猜的,店家真的不见老,很有精神呐”
“嗨,没精神成吗,如今大孩儿在外从军,家中只剩一无用的女娃,除了能看看家、洗洗涮涮,帮忙生火做饭,无甚大用,万一哪天我去了或者孩子他娘去了,还真担心这孩子没人照顾,不怕客官你笑话,我那女娃今年十三了,生的倒是水灵灵的,前几日,我和孩子他娘寻思着明年给她物色一门亲事嫁了算了,也了了我们的一桩心事,省的为她操心”
说到这,姚大郎又叹了口气“嗨,让客官笑话了,某一个粗人无甚学问也就能唠叨唠叨点家里的琐事,连南华都没离开过,看客官的装束应该是南来北往的商家吧,不知外边都有什么大事发生”
“商家倒称不上”赵泽谦虚了下,“同为大宋百姓,在下也得为生计而奔波,前段时间才从济州回来,那在闹雪灾呢”
“啊,雪灾啊,那可了不得,二十年前我爹还活着的时候南华有一次雪灾,那时宋辽正在大战。家中的余粮都吃光了,爹娘出去借粮的时候,某差点被冻死在家中,幸好被后来的岳丈大人救了,每每想起此事,某就会忍不住落泪”
“那店家的岳丈大人可健在啊?”赵泽问。
“嗨,岳丈大人几个月前故去了,临死还抓住某的胳膊要某好生照看浑家,绝不可休了她,某怎会休了浑家,岳丈大人是多虑了…”
赵泽笑而不语,又跟眼前的汉子扯了点别的事,说道南华最近的无头案,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