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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两大美人,不日既可一起品尝……
想到这里,他不禁喜得要笑出声来。
易牙明白他在想什么,心中嗤之以鼻,但和这样的人做伴一党,却是有益无害。
“下臣听主公之命。”说着,易牙对着公子无亏施君臣之礼。
自从齐恒公不问朝政之后,他便借口日日巡查,绝少和朝中大臣打交道。
朝中诸事和监视齐恒公的重任,自然都落到刚登禁兵首领之位的竖刁身上。
他的心思只在两个方面,一是黄金铜钱,二是公子无亏。
所有的街市、商肆、酒舍、女馆等处,每向公室交十枚税钱,就必须另提出一枚上交给他。齐国公室每日所得税钱数以百万计,他每日所得便有数十万计。
除了捞钱,易牙每日必去公子无亏府中请安。
在易牙眼中,未来的国君将是公子无亏,他必须趁机牢牢地将公子无亏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
齐国为盟主之国,数十年来大力倡行礼仪,已俨然号称礼仪之邦。然而公子无亏身为人子,父死秘而不宣,又兴兵杀弟,抢夺君位,已是毫无半点礼仪可言。
“就依易牙大夫所言吧。”公子无亏说着,神情又是惭愧又是恼怒。
父王啊父王!我现在这样,全是你逼成的。
我身为长子,又从无失德之行,为何不能立为太子?
是父王你先失了礼法,须怪我不得。我若成了国君,定然比公子昭强得多,能使我齐国永霸天下。公子昭除了能学着娘们唱歌讨好于你,还能干什么?
也罢,失礼之处,我便让齐国的强盛来回报吧。
天色即将大亮。竖刁、易牙、公子无亏商议已定,立即拥禁卒家兵转回宫中,准备大集朝臣,以重耳与齐姜的话,再配以武力相威胁,先将公子无亏定为国君。
当他们赶至宫门时,忽见公子潘与公子元领着数千家将,急急而至。
公子潘首先发难,怒气冲冲地指向易牙、竖刁道:“大王去世,乃国中第一要紧之事,尔等何敢隐瞒?”
齐国公子长成大人后,一般都立府而居,无事不得擅入宫中。
这一手的确让几个公子坐卧难安,但平常有自己的母亲和内信报告消息,多少还能掌握点宫中之事。但昨晚宫中竟无任何消息传出,公子开方亦察觉到易牙与竖刁的动向有疑,遂预感有事发生。而正当他们犹豫不决之时,公子元与公孙无景的到来,打破了一切的迷团。
两位公子便立刻决定合作,立即召集同党,各率家兵,拥于公子潘府中,以作等待。
公子潘耳闻公子元竟同时派人去通知太子昭,顿时迷惑不解,“我们正好可以借无亏之手除了太子,然后以大逆之罪斩杀无亏,一举两得之事啊,怎去通知于他?”
公孙无景闷声哼道:“太子此时若身亡,无亏定会以长子之势,压服高、国诸人,进而迫使邻近诸国承认他为国君,何况他们定会要挟公子重耳说出对他们有利的话来,朝中众大臣均是知晓,最近大王唯一接近的人便是公子重耳,加之重耳又是外族之人,纵然朝政之事如何变幻,他也得不到任何利益,他的话将让心有不服的大臣无话可说。”
“早知道就应该杀了他。”公子潘恶狠狠的骂道。
公孙无景美眸一瞪,怒嗔一声:“你就知道打打杀杀,要动脑子才行。”
“嘿嘿!是……是。”公孙无景是唯一能让他们四公子害怕的人。因为这丫头变脸极快,下手也狠辣,根本不管你是谁,惹着她了便是天大的麻烦。
“无亏一旦成为国君,内有征兵之权,可以自重,外有邻国相助,可作倚靠,非你我之力能够将其斩杀也。若太子得生,高国诸人必然拼死一搏,邻近之国也不敢轻易承认无亏为君。如此,你们两公子才有希望与其一争。”
公子元大眼猛睁道:“无亏难以对付,我们应先收拾了他,再去收拾太子,最好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嘿嘿!”
公子开方与公子潘同时一凛,不由得开始重新估计公子元。
若非公孙一族的支持,他们几乎都从未正眼看过公子元一眼。一个没有任何朝臣支持的公子,等于一个活废物。
太子昭得之消息,慌忙赶至高虎府中哭诉。
高虎权衡再三,劝太子昭连夜出逃。
国君不喜强臣,强臣亦不喜国君势力强大。齐国的朝政历来为高、国两大世家把持,数百年来享尽荣华富贵。但自齐恒公成为霸主,号令天下之后,高、国两大世家在齐国已黯然失色,声势威望削弱了许多。
高、国两家并不希望齐国的国君代代都是霸主。公子无亏造乱,对他们来说,不一定就是坏事。公室子弟越乱越好,公室乱,国君必弱。国君弱,世家必强。
当然,这乱子也不能闹得太大,大到失控地步,则有可能把他们也拖得同归于尽。
让太子出逃,是留下一个后手。万一他们斗不过公子无亏时,就不会因为窝藏太子而使双方下不来台。
他们是正人君子,太子若留在齐国,就不得不迫使他们与无亏硬拼,毫无退路可言。
太子没想到高虎如此缺乏勇气,竟不敢将他堂堂国中储君留在府中,只好听命连夜出逃。
而公孙无景则派人秘密监视三方的动静,发现太子昭的出逃。
“太子不在国内,无亏一定会抢夺君位,我们不能让他们的图谋得逞。”
公孙无景当即下令全族戒备,并当机立断,与公子元、公子潘率家兵赶赴宫门。
他们都明白,若不展示一拼的实力与信心,早朝时众大臣绝对会在无亏的威胁下低头。
如果到木已成舟之势,那么一切努力都将成空。
效仿太子逃跑是唯一的选择。
见到公子潘、公子元气势汹汹而至,竖刁与易牙大出意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的确,他们自觉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而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们,两位公子是有备而来。
眼前这数千甲兵,显然非仓促能集,那么就可以断定,有人事先就走漏了风声。
竖刁与易牙不由得同时想起了一个人。
公子重耳。
正当易牙与竖刁的心神飞到殿中的重耳身上时,公子无亏却站了出来大喝道:“国家大事,自有朝中大臣料理,岂容你等胡言乱语。”
他从小和公子潘一起玩耍,每当大喝一声,就吓到公子潘哇哇大哭。
但那毕竟是儿时之事,现在的公子潘已是三十岁的壮汉,哪会怕他兄长呵斥。
“哼!说得好听。既是有朝中大臣料理,你又在此地干什么?”公子潘冷笑着指向公子无亏身后的禁兵家将,“还纠集兵甲入宫?你想干什么?”
“公子无亏由我所召,听宣主公临终遗命,故来此处。”易牙醒过神来,朗声道。
“临终遗命?什么遗命,怎么不召所有的公子齐来,独召无亏?”公子元也忍耐不住,与公子潘并肩问道。
易牙猛一咬牙,大声说道:“主公临终遗命--公子昭顽劣不孝,不堪为君。公子无亏忠厚仁德,可继大位。”
“公子无亏理应继位,自当迎至内宫重地!”竖刁心领神会,理直气壮声援道。
公子无亏眼射精光,当仁不让道:“君命难违,我虽难继大任,也不得不勉强为之!”
“哈哈哈!简直是荒谬之极,你们说是遗命?有何为证?”公子潘怒笑着,大手不知不觉间抚上剑柄。
“随口妄言之话,哼!”公子元也紧张起来,眼睛望向身侧的公孙无景,显然是慌了心神。
公孙无景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竖刁与易牙的神情,见到两人听到那句“有何为证时”竟毫不慌张。便心中一冷。
她一直所猜测的事情终于被证实--重耳便是他们的人证。
公子无亏被两兄弟的不敬所激怒,挥动手中青铜佩剑,正待冲杀过去。
易牙缓缓举手相阻,漫不经心道:“当然可以证明,我们岂是轻言之人。”
两位公子顿时呆愣,不知道如何是好。公子开方眉头一皱,问道:“不知两位大夫的证明是……”
竖刁得意的一笑,正待说话。
公孙无景忽然长叹道:“是了,是公子重耳。”
意外的神色从易牙脸上一掠而过,但瞬间便又平静如常。他极力隐藏内心的不安情绪,目光落在公孙无景艳如桃李的玉容上,耸肩道:“无景竟和主公的想法不谋而合,果然不亏当家之主。”
“不对,父王怎么会把监命之事交于外人?”公子元彻底失控,破口大骂:“定是你们三贼合谋图位,我……”
公子开方也神情愤慨,大声疾呼:“他们逼走太子,谋夺君位,我们能冷眼观之吗?”
“不能……杀了逆臣贼子……杀死他们……”
“公子元才是正统……”
“公子潘理应继位……”
“杀……”
公子元所领的商室家族子弟与公子潘所率的公室子弟弟挥舞着兵器,群情激昂。
面对失控的人群,再加上不断赶赴的公孙家族的高手。即使是兵器精良的数千禁兵,也不由心生惧意。
竖刁连忙大声道:“大家千万别冲动,也别听信谣言,大王遗命监护还有一人……”
公孙无景想不到第二个比重耳分量更重之人,遂追问,“是谁?”
易牙神情从容,缓缓道:“齐姜公主。”
“啊……”刚才还狂乱不已的场面犹如瞬间封冻。
不仅是两位公子,甚至连公子无亏都面显震惊之色。
众所周知,齐姜自十六岁在宫中一舞后,便为齐恒公所喜。可以说她是恒公这几年最为宠爱的女儿,而且她迷恋歌舞,甚少和权贵往来。可以说是绝不关心朝政之人。
正因为如此,她的话才具有分量。
易牙看见很多人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神情。然而即便他们能够指责重耳偏袒或者被威胁,也无法指责齐姜,任谁都知道齐姜和四位公子均无来往,几乎是世外之人。
“不若大家进殿见过公子重耳与齐姜。”公孙无景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否则重耳不会前来通知于她。
公子元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他觉得进去必然落入下风,若证言属实,很多公市弟子与商人将会勇气大失,毫无翻本之机。
公子潘亦有同样想法,他觉得不如抓住机会一拼,若能杀了无亏,公子元最好也在混战中丧身,那么他便是唯一的继位之人。
但公子开方却对公孙无景点头表示支持。这虽然令公子潘不快,但他却一向对公子开方言听计从。
公子开方心中另有算计。他以为,既然公孙无景能得到如此绝密的消息,那么定是宫中有内应,而他们三家经营了数载的内应都无法传递消息时,公孙家的内应是谁,便呼之而出。不是重耳,便是齐姜。
其中重耳的成分更大一些,因为他与公孙无景在晋时便有接触。虽然表面是敌对关系,但重耳毕竟大义释放过她。一个怀春之女,一个翩翩公子……什么仇恨在爱情面前都变得渺小。
于是,各方商定,在继位没有定论前,由三方各出百人入宫维持次序。
禁卫只能在宫外听命,不得入内。
同时,三方的大队人马则在宫外驻扎,相互监视,以防它方偷袭。
公子无亏一方因手握胜利之果,是以不想与两位公司进行血战,避免不必然的损失。竖刁与易牙遂拥公子无亏占据正殿。
即位大礼,必须在正殿进行,占据了正殿,就可即位为君。
公子开方与公子元率百名家兵占据了右殿,公孙无景与公子元则顺势进驻左殿。
三方人马人数相当,谁也不敢起心发难。一时间,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