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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冰的枪早已经没了子弹。
众人提着心，慌着色，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快逃……”陈正浩也在此时醒来，他发出痛苦的声音：“别抛下我……”
李小风背紧陈正浩，也迅速地向后退去。
雷晶晶却火暴地喝道：“李小风，你要是真的男人，就别像胆小鬼一样逃跑，你看看，就连冰冰都比你强一百倍！你不是满口都是仁义道德吗？那为什么现在却是如此的贪生怕死？你要是有圣贤的慈悲，你就去杀狼，让我们跑！”
李小风猛的一震，他停了，脸色很煞白。
陈正浩慌叫：“小风你快走啊……我求你快走……”
萧菲婵只觉大脑一阵闷响，她拼命地叫喊：“小风，晶晶是激你的，你别听她说，别听她说！”
郭丹清已经哭了：“大坏蛋快走，快走……”
可此刻的李小风却放下了陈正浩，他走到雷晶晶跟前，静静地道：“我不走，我留下来，我杀狼……”
雷晶晶火暴地道：“别装什么大男人了！”
“我不装什么大男人。”李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听不到愤怒，也听不到激动，平静得像死寂。他只是道：“狼，我来消灭，我不想做大男人，只是希望，如果我能杀死所有的狼并活下来，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雷晶晶下意识问道。
“小风你别那么傻！快走，快走……”萧菲婵只觉心里猛的一阵抽痛，就发疯地叫喊：“我求你快走，快走啊，别听她刺激，别听她刺激……”
她想扑向李小风，却惊动了身前五米开外的野狼，一声咆哮，六头凶狼扑了上来。
“砰”一声枪鸣，雷晶晶扣下板机，最后一颗子弹飞了出去，击中最前的一头狼。
一阵哀鸣，狼倒翻在地，挣扎着爬起来，被枪吓退，六头凶狼不敢上前，但也不放弃饥饿的**，在七米开外虎视眈眈，发出低吼声。
“小风，别任性，跟我走……”萧菲婵死死地捂住嘴巴，她压抑地抽泣，她压抑地呼喊，她怕狼，更怕小风会变傻。
郭丹清也在抽泣：“大坏蛋，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吴烟枫与韩冰冰没有说话，她们知道，子弹已经没有了，必须要有人死在这里，只不过是死一个，或者是死全部的问题而已。
“你们……别把我留下来……”连陈正浩也意识到这点，他突然很怕，怕被人抛弃！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山下的狼嚎与枪鸣。
全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个挺拔的身躯。
李小风开口了，还是平静的语气：“我留下来，如果我活着，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死禽兽，死到临头，你还想色吗？”雷晶晶怒火攻心：“我知道你想占我便宜，从你进公寓那一刻开始，你就想上我们！你现在还是不死心，我是你的仇人，最好的报复手段就是上我！”
李小风默不做声，只是道：“我留下来，我活着，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小风，小风，别傻……”汹涌的泪水淹没了萧菲婵的脸庞。
可让她猛的一痛的是，雷晶晶竟然回答：“好，禽兽，我答应你，只要你留下，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怎样玩我，我都愿意！”
“晶晶你……”萧菲婵死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往雷晶晶扑去，却被韩冰冰死死地抓住：“让她，让她，如果不是，我们都得死……”
吴烟枫再也平淡不了，她颤抖地道：“小风，你还是走……”
她还没说完，李小风已经大叫：“雷晶晶，你给我记着现在所说的话！”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礼之用，和为贵。”
“苟正其身，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下一秒，他如一头虎，扑进了狼群。
嗷嗷嗷嗷
狼发出悲烈的嚎叫，凶狠地向李小风扑来。
“不……”萧菲婵发出一阵撕痛的尖叫，却被韩冰冰与吴烟枫死死地抱住，无论她怎样撕叫，依然阻止不了李小风向狼群扑去，依然挣脱不了束缚……
“大坏蛋……”郭丹清哭了，她呆呆地望着李小风。
雷晶晶用力地望了一眼李小风，心里竟然多了丝沉重，她娇喝一声：“快走！”
“不……”
吴烟枫与韩冰冰也是深深地望了一眼李小风，死死地拖住萧菲婵，拼命地向前跑去。
嗷嗷嗷嗷
可在此时，一阵更为激烈的狼嚎声响起，一行七头凶狼从山腰奔了上来，加入了撕咬的队伍。
“不……”
萧菲婵发狂地挣扎，发疯地嘶叫，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李小风扑向狼群。
“快走！”雷晶晶拉住呆立的郭丹清，迅速地向后跑。
“小风快走，快走……”陈正浩也发疯地呼叫，他拼命地向后跑，倒在地上，又发狂地向前爬，可听到身后的狼嚎声，他浑身发抖。
狼嚎，狼哀，狼哭……
人痛，人悲，人嘶……
当众人跑到山的另一头时，狼依然在嚎，只有枪声让大地变得不再冷酷。
她们躲在树后，雷晶晶抱住郭丹清，吴烟枫与韩冰冰死死地拉住萧菲婵。
“不……不……”萧菲婵只剩下无助而凄厉的嘶叫。
泪水已经模糊了郭丹清的眼睛。
陈正浩在颤抖：对不起，小风，对不起……
吴烟枫忍住不哭。
韩冰冰望向别处。
雷晶晶死死地抓住手。
四周一片死寂，狼不再嚎，枪不再鸣，萧菲婵也不再哭，她无力地垂在地上。
空气死寂，很静很静，静得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抽泣声。
良久，不知谁说道：“走吧……”
可就在吴烟枫与韩冰冰将萧菲婵从地上拉起来时，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蹒跚地走来。
众人屏住了气息，所有的呼吸都死了，就连心跳也死，她们死死地盯着那个摇晃的蹒跚身影。
近了……
近了……
近了……
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一双无神的血眼睛。
满身都是伤。
满身都是血。
可让众人猛的一震，那不是别人，正是李小风！
他拖着蹒跚的步履，来到雷晶晶的跟前，站立，不动，毫无声息，只有颤抖的手在滴血。
所有人都不动，连空气都死了。
一阵撕痛的咳嗽，李小风用颤抖的声音道：“我活回来了……你答应我的要求……我的要求……就是你向正浩道歉……”
用尽最后一口气，道尽最后一个仁义。李小风笑了，鲜血汹涌而出，他“嘭”一声倒在地上。
“不！！！”萧菲婵只觉心“啪”一声破碎了，她发狂地扑向李小风，发疯地叫喊：“不不不不！！！！”
“不！”郭丹清再也忍不住，她扑向了李小风，拼命地摇曳：“大坏蛋，你不能死……”
吴烟枫浑身颤抖，一滴泪珠划过脸庞，刚才她忍住不哭，可现在，她再也忍不住。
韩冰冰浑身都在颤抖，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望向别处。
陈正浩一个劲地道：对不起，小风，对不起……
雷晶晶只觉心“啪”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碎了，她无力地倒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李小风。
就在刚才那一刻，她还认为，李小风要她答应的要求，是陪他上床……
“不……”树林中只剩下凄惨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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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有后遗症
【第174章】有后遗症
李小风昏迷了，他伤得很重很重。；
单人面对近十头凶狼，活下来是奇迹，不受伤就是扯蛋。
首先，他的手被撕了块血口，狼的牙尖直透手肘骨，鲜血汹涌而流。
其次，他的头盖骨被咬了，狼牙与人骨的碰撞，除了鲜血，更多的是阵阵痛裂与间接性的眩晕。
当他说出那句“我的要求……你向正浩道歉……”时，压在心灵上的紧迫终于像钱塘江大潮一样，一泄千里，神经末梢没了电信号，大脑就会响应痛楚，阵阵眩晕袭来，他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树林中只有萧菲婵的痛嘶声，雷晶晶即呆呆地望着那个犹如天神下凡一样惊心动魂的鸟人。
之所以是天神下凡，是因为李小风的行为像尖刀，一刀就刺破了她的灵魂，再多的茧丝，也阻挡不了。
之所以是鸟人，是因为她无法将禽兽升级为圣人，用格式化也无法消除大脑内所保存的对李小风的坏印象。
像公寓姐妹说的那样，李小风是臭小子、大坏蛋、登徒子、死色狼、死禽兽综合体，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产生偏见，无论禽兽怎样的折腾，也改不变他的性质。
可如今……
仿佛一刹那的刀光剑影，仿佛一瞬间的电闪雷鸣，她感觉，内心“啪”一声，有东西在破裂。
她说不出什么东西在破裂，只知道，心里泛酸，阵阵惊慌。像是小时候打晕弟弟而被爸爸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的酸，像是中学时代被老师与同学误会而无所适从的惊慌。
“快救他，快救他……”
耳边响起的是菲婵那撕裂的呼救声，此刻，李小风昏迷，雷晶晶丢魂……
模模糊糊。
朦朦胧胧。
恍恍惚惚。
晕晕沉沉。
梦里的李小风置身在孤岛，阴沉的云层，射不透阳光，只有狂风暴雨不停地淹没岛屿。
他只想离开这里，拼命向远方划去，狂风暴雨打来，吹翻船桨，吹飞船蓬，可摧残的是他的心灵。
一股浪卷来，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可就在他失去生命时，一阵忧美的小提琴单乐章从远外传来。
李小风一震，睁开眼睛，他在聆听。
小提琴在明郎的高音区凑出纯朴、优美的爱情，四弦拉扯间，一段自由的华彩乐章传来，独奏小提琴模仿古筝音调，弦声更加欢快跳跃。
李小风的心慢慢地平缓下来。
可当小提琴进入展开部时，琴声不再欢快，徐缓而抒情的慢板，断断续续的音调，小提琴拉凑出柔情的故事，两个琴魂在凝望，在相依相拥。
李小风神情放松，他露出了憨憨的笑容，笑了。
可当乐章进入结束部时，他听到的是悲伤。阴郁的气氛中，小提琴拉奏着阴沉的下行乐句，不协和的音响渲染出阴森恐怖的气氛。小提琴用戏曲散板的节奏描绘出琴魂的惶恐和痛苦。当音乐再次进入慢板时，拉奏出来的是缠绵悱恻。小提琴用“哭腔”音调，描绘出泣不成声的“哭坟”。
李小风的心一痛，阵阵浪花击来，他在海水中挣扎，不停地叫喊：“不……不……”
小提琴进入尾部，很低沉的拉奏，轻盈飘渺、朦胧神秘中唱出了忧美的相依。
那一刻，李小风叫喊一声：“诗晴……”
他挣扎向前划去，朦胧中，他仿佛见到了拉奏小提琴的仙女。
两弯似蹙非蹙娟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此刻的她，泪光点点，轻抚琴弦，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