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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李恪耳朵,随着马蹄声的传入就见一个声音喊道,“殿下,在我后一里之外发现了大批的突厥骑兵。”
“什么?”陈其一惊。
说话的是斥候张超,他看了一眼平静如水的李恪,“殿下,在我身后的一公里处发现了大批的突厥骑兵,末将估计人数在一千左右。”
张超的话说完,李恪脸上明显的一副如释重负,他似乎很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在确定了张超的话之后,他淡淡的说道,“张超继续查探,陈其,命令大家上马,我们去丰州。”
“诺”两人同时喊道,然后张超快步走到自己战马旁边,翻身上马,带着几个消失在了李恪的视线中。李恪和陈其同时上马,率领着剩下的人朝丰州的方向而去。
丰州在胜州和宿州以西的位置,李恪这样选择行程的目的就像引诱突厥到丰州的方向,然后急剧南下到朔方,入灵州。他想用自己一人三马的优势将突厥人引到丰州然后在甩掉他们。
他身后的一百多人已经发誓要誓死追随他,所以,只要他去哪里,他们就毫不犹豫的会跟上他。所以,李恪一行人急忙往丰州方向而去。
李恪领着他手下的一百零八人骑马跑了一天,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选择了一块有水源的地方安营扎寨。
第二天,他们继续向丰州的方向前进,然后在傍晚时分,终于到了离丰州城大概三百多里的地主,然后选择了一块有水源的地方安营扎寨。
翌日早晨,李恪突然命令队伍向南改变路线,直接率领手下的人朝朔方灵州方向而来。
但是,午时时分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突然张超又快马疾驰而来,给李恪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突厥人一千的人数突然减少了五百,其余五百人不知道去向。
“你确定追踪我们的只有五百人?”李恪再次问道。
“回殿下,比昨天的人数少了一半。”张超果断的回答。
“难道他们知道我真正行程的目的?”李恪自语道,“分一半的兵力在我们的前方拦截我们?”突然,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寒光,“这次来的突厥人当中肯定有一个厉害的角色,他尽然识破了我的计策。并且,这两天我们三匹马来回轮换,速度比他们不知道要快多少倍,怎么还没有把他们摔掉,让紧追不放呢?”李恪一心想着回唐,此时才发现这连天出现的问题。
陈其和张超两人注视里李恪,在等待李恪下一步的命了。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对李恪所做的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命令大家赶路,改变方向,继续向西行,我们用最快的速度甩掉他们,傍晚的时候休息,晚上赶路”李恪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我就看看突厥人晚上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探测到我们的行程。”他后面的这句话好像给自己说的,语气显得有点自言自语。
傍晚时候,李恪一行人在寻找到了有水源的地方,吃过随身携带的马肉,休息了片刻,等到天黑之后,李恪果断的下达了命令。他改变了行程方向,再次朝南的灵州方向而去。摸黑赶路,李恪还是第一次行军,刚开始有点不熟悉。但渐渐的就找回了夜晚骑马的技巧和感觉。一百零八人在李恪的带领下走了一夜,在第二天早晨东方升起一抹阳光的时候才停止赶路。
就着冷水,吃着马肉,李恪心里叹道,“估计这次不会再被突厥人追上了吧?自己昨晚突然改变的方向,他们肯定不明白自己会突然向南行。”
但是,李恪过度的乐观让他在午时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当张超将身后五里外有突厥追兵的情报禀报给李恪的时候,李恪第一次表现出了吃惊的表情。突厥人有这么厉害吗?突厥斥候真的能这么准确的把握住自己的昨晚突然改变的行程吗?他不相信,但事实让他不能不信。
李恪的信心第一次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这是第一次他被人逼的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乱跑。这也是第一次让他失去了主动权,就像笼子里的猛虎,没有了往昔的威风和霸气。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以往的如鱼得水只是因为他了解历史,自己有先知先觉的能力。所以,每次走的都会比别人快一步。但是,今天的打击让他明白了自己最大的优点其实就是自己最大的缺点。习惯了掌握历史,未卜先知能力的他,在出现突发情况的时候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然后,对李恪的打击才刚刚开始,就在他沉默不语的时候,分别又有两个斥候回来禀报,说去往灵州的方向,据他们五里之外又发现了五百人的突厥骑兵。同时,另一个斥候也回禀他,在他们朝西的方向出现大概三百奇装异服的骑兵。
听到两人回禀,陈其和张超同时吃惊不小。西方和南方同时出现敌人,再加上他们身后追的五百人,三个方向一共出现了将尽一千三百人的敌人。试想他们就一百多人怎么能够抵得住呢?
突然,就见陈其单膝着地,“末将恳请殿下先走,让末将为带领人马为殿下殿后。”
李恪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很弱小,一千三百多人就可以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将目光移到跪在自己面前的爱将陈其身边,轻轻的将他扶起,“你以为本王能走的了吗?”他淡淡的说道,“我们三面环敌,你们一百零八人又能抵挡住多少时辰呢?”
“殿下,末将一定会保护你杀出重围,一定会安全的将你送到长安。”陈其见李恪不想独自一人离开,知道强求李恪的没有用的。
“是啊,我们一定会回去的。”李恪叹道,“因为我相信你们就是天空中的雄鹰。”说句话的时候,他想到了那晚跟阿史那云的对话,关于鹰的对话。
突然,李恪呼道,“原来如此。”然后,就见他抬头朝天空看去,此时他们头顶正好有一只雄鹰在盘旋。
“果然如此”李恪狠狠的道,“难怪突厥人能如此清楚的掌握我们的行踪,原来他们有这样的斥候的啊。”李恪说完,陈其和张超同时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雄鹰,他们也明白了李恪话中的含义。
“拿我的弓来。”李恪喊道,当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受制于人原因之后,李恪突然又焕发出了他的自信。李恪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视,他们看到天空中盘旋的鹰,在看看李恪弯弓搭箭的姿势,就知道李恪想干吗。
李恪弯弓搭箭,瞄准了天空中盘旋的雄鹰,而一百零八双眼睛也盯着他的羽箭上,紧张的注视着他。弯弓射雕,在大唐只是一个传说,而今天他们的汉王殿下要弯弓射鹰。他们知道李恪能做到,他们期待李恪能做到。因为,在他们的心里,李恪已经如神一般的存在。在他们心里,李恪就是他们的神,他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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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一百三十六章遭伏
狄知逊和李恪分别就马不停蹄的朝云州城而来,在经过定襄的时候,突厥守将并没有阻拦,毕竟狄知逊的大唐的使节,他们没有接到拦截或者阻拦大唐使节的命令。如此,行程又缩短了不少。所以,三天后狄知逊就进了云州城。在云州稍微消息了片刻之后,狄知逊只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就赶到了代州。
在代州都督张公谨的都督府,他将自己等人遇到突厥的追杀,李恪主动断后的事情跟代州都督张公谨简短的叙述了一下。
张公谨听后大怒,他愤怒的拍着桌子,来回的不停的走动,显得很焦急,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武将该有的镇定,“突厥人如此嚣张,待本都督立即出兵,杀到阴山救回殿下。”
“张都督,此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我还是相信殿下能够化险为夷顺利的回长安的。”狄知逊立即起身拦住了张公谨,他安慰张公谨的同时也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你不用杀到阴山,只需要深入大漠在半道迎接下殿下就可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字斟句酌,让他不由得看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心里权衡思量,自己跟自己的斗争过。
“狄副使,你刚才还说突厥的王子施罗德想要殿下的性命,此刻又说殿下能够化险为夷顺利回国,你到底是什么用意?”张公谨听出了狄知逊话中的前后不搭的语病,突然质问狄知逊。
“张都督难道不知道大唐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安稳发展的环境吗?”狄知逊叹道,“此次出使突厥,我见过他们的骑兵,说实话大唐没有四五年的时间的准备,是没有足够的战力跟突厥人打一仗的。再者,”说到这里,他脸色显得忧郁了很多,“以我看来,凭殿下的智慧和计谋,一千多人的突厥骑兵困住殿下还是有难度的。所以,张都督还是要以大唐的社稷为重啊。只需要出兵大漠,迎接殿下即可。”
“哎”张公谨叹气道,“真窝囊。”然后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一个劲的喝茶。
狄知逊不知道他的“真窝囊”说的谁?但是,能从张公谨急切和担忧的脸上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将军对李恪已经从心里产生了敬畏,同时不难看出他对李恪的某种关心则乱的情绪。
出了代州,狄知逊快继续马不停蹄的朝长安方向而来,沿途除了在驿站吃饭休息或者换马之外,丝毫不在附近的州县停留。他觉得出兵突厥的事情应该由朝廷说了算,而不是代州都督张公谨。所以,他虽然很担心李恪的安慰,但也只能稳住张公谨的鲁莽举动。等到自己回到长安,将情况跟李世民汇报之后,就看朝廷的决策了。
这天狄知逊一行在午时时分到了一处驿站,看驿站的牌子,上面写的是,“晋州驿馆”。
狄知逊和候虎孟山及众人匆匆吃过午饭,便离开了驿馆。路上狄知逊问道,“按这样的速度,到京城长安还需要几天?”
“两天”候虎简短的说道,其实他的心思早在李恪的身上,他想着早点回京城将事情禀报给朝廷,同时想着让刘仁轨带着狼骑到漠北营救李恪。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狄知逊岂能不知道候虎的心思,他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问道,“可否有近路?”
“不走官道的话会有一条小路通往蒲州,路程要缩短一半的距离。”孟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那条小路”他的意思是让狄知逊走小路,但作为军人他又不能隐瞒小路的恶劣情况,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说了一半就听见狄知逊道,“走下路。”然后拍马越过了众人。
候虎和孟山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同时露出了坚定的目光。然后,紧紧的跟在了狄知逊身后。
然而,就像孟山还没有说完的话一样,小路确实极为难走。道路不宽,并且坑坑洼洼,路上还长满了杂草。可见已经好几天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了。更为重要的是走这条路要通过一条狭小的山道和一片茂密的丛林。
狄知逊一心想着回长安复命,虽然心无旁驽,毫不在意周边的环境。可是候虎和孟山身为李恪的侍卫,他们从这条隐秘的道路上产生了危机感。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孟山小声道,“你不觉得这条道很诡异吗?”
“我有种预感,可能要出事。”候虎说道,“地点估计就是我们要通过的狭小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