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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左右……”
林三洪身边哪有什么左右?只不过是有大贪官包慕正这一个跟班罢了。
包慕正也不用林三洪的吩咐,很自觉的退出屋外。
“呵呵,此地已无旁人,武大叔有什么秘密尽管说吧。”林三洪笑着补充了一句:“只要武大叔手里有那些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不管的州县道府,也不管是多大的官职,我都能弹劾得下来……”
贪官犯法的证据永远在老百姓手中,不管那些个官员如何掩饰,永远也不可能毁去百姓心中的证据。
武二看了看外面的包慕正,犹豫着没有说话。
林三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大声道:“包兄,请后退三十步,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
包慕正依言后退。
武二忽然跪在林三洪面前,低头说道:“小民知道大人是钦差,可以轻易拿下地方官员的乌纱。斗胆请问钦差大人,三品的臬台您敢动么?”
三品的官员不少,但是在地方上绝对没有几个,至于臬台则是湖广一省的最高司法官员,掌管刑狱诉讼,绝对算是地方大员了。
“臬台?”林三洪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直言道:“三品臬台我还真的拿不下来,不过武大叔要是受了什么冤屈,手里又有直接证据的话,我可以参劾他,我拿不下来总有人能拿得下来……”
“大人真的能拿下臬台?”
看武二很不放心的追问,林三洪也在思索。三品的臬台,已经是湖广的实力人物了,真要是有实打实的证据把一个臬台拿下来的话,绝对可以大幅削弱楚王的势力。
林三洪正色说道:“就算是我拿不下来,我上边还有皇上,皇上总不会拿不下来吧?这一次我来湖广,皇上也曾千万嘱咐,不管是多大的官员,不管品级有多高,只要有实打实的证据,我办不下来的事情上面还会派人来办。武大叔到底受了多大的冤屈,尽管直言!”
武二微微摇头,并没有回答林三洪的话,而是追问道:“藩台呢?钦差大人能不能拿得下?”
二品官职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绝对的封疆大吏,京城里虽有不少二品官员,可多是职衔是二品,真正的实权却不能匹配。地方上的二品藩台只有一个:执掌湖广最高行政权利的布政使,放在后世也是省级最高长官了。
要真是有什么事情能够牵扯到藩台的话,整个湖广的官场就得天翻地覆,要是能把藩台来下马,等于是把楚王的势力拦腰斩段。
林三洪再不犹豫,比刚才要果断的多,把胸脯子拍的邦邦作响:“不怕武大叔你笑话,别看我是个帽子大实权小的钦差,我这人就有个怪脾气,越大的官我就越喜欢碰一碰。旁的牛皮我也不敢吹,武大叔你若是能那出真凭实据,什么狗屁的臬台藩台,老子我照样敢踹他下马!”
“我信,钦差大人这样的好官值得信赖。”武二示意身边的英子:“闺女,挽起袖子,给大人看看你胳膊上的伤口……”
英子依言挽高了袖筒,露出胳膊上一条硕大的伤疤。
林三洪本是见过英子手上的伤疤,只不过当时有衣袖掩盖,仅看到了三寸多长的一部分。等英子把袖子挽起之后,才现这道伤疤从手背一直到手肘,足足有一尺多长。
可是这道伤疤又能说明什么?就算是被某个高官打伤才留下的疤痕,也不能算是什么证据,更不可能把臬台藩台这样的地方大员拉下马来。
“这道伤疤……”武二还在犹豫着,旁边的英子却抢过了话头:“还是我说吧。我胳膊上的伤疤并非是被山里的野兽所伤,而是被铜炮打的!”
“铜炮?什么铜炮?”
“钦差大人,有人要造反了!”
林三洪“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第八十七章 有王名楚
在武昌城南稍微靠东的位置,有一大片竹海。
大片的佛肚竹连绵成片,纵横数里,常年翠绿的竹子如翻滚的碧涛一般。凉风席席耳听竹涛,邀上三五好友共煮一炉浓茶,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自从洪武三年楚王就藩以来,就征了这一大片竹林为避暑纳凉之地,老百姓们自然也就是无缘再来此间。
说是避暑的行宫,其实楚王一年里头最少有八个月是住在这里的。之所以如此喜爱在此居住,主要是因为楚王这个人极重养生之道,认为身处山水环绕竹涛阵阵的野外要比住在满是烟火俗气的楚王府更能益寿延年。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为外人所知——楚王就出生在这片竹林当中。
当年还是吴王的朱元璋在此大战,两军交战正酣之际,吴妃胡氏就在这片竹林当中诞下一子,这个在两军交战之际出生在竹海当中的孩子就是现在的楚王朱桢。
后朱元璋立国大明,开元洪武,成为大明太祖皇帝。洪武三年始封二十四系藩王,当时年近六岁的朱桢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受封,当年就藩武昌府,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大明朝已经历经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燕王朱棣已经称帝,当初六岁的小小孩童也已成为实力藩王,执掌湖广九府二十八州,实力非同小可。
竹海正中,有一用竹子修建的庐舍,庐舍中桌椅床铺等物都是取材为竹制。
竹桌上置着一个竹筒做的杯子,杯子里是殷红的虎血。一个穿着青麻布袍子的中年人捻起一小撮黑褐色的粉末,小心的搅拌到虎血当中一饮而尽。
喝下虎血之后的的楚王明显精神了很多,因为保养的好,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显得更加年轻。楚王深深的呼吸几下,盘膝坐到竹床上,因为太过细长而显得略略弯曲的指甲轻轻刮着手上的翠玉戒指,出轻微的噪声。或许是因为在虎血中加了那种褐色粉末的缘故,楚王的白皙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连说话的腔调都有点古怪:“四哥这是摆明了不给我安稳日子过呀,前番整顿吏治,湖广就有十三名官员被替换掉。这一次有委派了钦差,说是要考绩,我看四哥又在打我的主意了……”
旁边站着的方伯谦五十多岁,一身文士装扮,仿佛饱学的宿儒又似教书的先生。早在朱元璋还是吴王的时代,方伯谦就以少年之身投靠,洪武三年和六岁的朱桢一起来到湖广,是楚王系人马的元老。
方伯谦忧心忡忡的说道:“前番吏治整顿是先京城后地方,虽然有削弱地方的嫌疑,终究是占住大义的名分,谁也不好过分阻止。若不是皇室把裁撤的官员替换成燕王旧部人马,还真看不出朝廷的用心。这一次遣钦差来湖广之地,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考绩吧?”
楚王的脸色愈红的厉害,精神却显得有点亢奋了:“我这个四哥,行事的手段颇似太祖皇帝,最讲究一击必中。不过他终究没有父皇那股以堂堂之师击煌煌之阵的正气,多喜欢用奇,走的是偏锋,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派一个钦差下来……嘿嘿,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我可清楚的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手法,当年第五次征伐蒙古的时候还是我和他一起用的……”
楚王继续说道:“大张旗鼓的派一个钦差下来,不过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罢了,本王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这个钦差背后还有一个影子……”
“还有一个钦差?”
“肯定有!”楚王的细长指甲轻轻敲击着竹床,很自信的说道:“我这个四哥,心思深着呢,一个小小的御史能做得了什么?这个芝麻御史的后面绝对还有其他人,你们都小心着些。四哥因为反对削藩而起兵靖难,做了皇帝把脸一抹,立刻就要削藩,混不顾他靖难时候诸位兄弟明里暗里的援手之情。皇帝可不是这么个做法……对了,本王听说那个钦差居然闹出了微服私访的把戏,真当这是在唱戏么?”
藩台方伯谦很小心的说道:“王爷,那个钦差的行踪已经找到,正躲藏在阳新县的山里,说是伤了腿脚不肯出来,是不是他嗅到了什么味道?”
“在山里?不肯出来?”一直坐在竹床上的楚王立刻就站起来,赤着脚来回走动:“好歹也是个钦差,怎么会伤了腿脚?分明就是察觉到了什么味道。山里的事情你们要做的小心些,顺便试探试探那个钦差,若他真的知道了点什么……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下官明白。”
楚王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缓缓说道:“岷王是指望不上了,秦王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楚王的实力虽然不小,可要是正面对抗中枢,终究有点自不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天下的实力藩王,共同逼迫朝廷,进一步促成割据的事实。若是朱棣强力弹压的话,大家联手再动一次“奉国靖难”也不是什么难事。
许他朱棣以燕王的身份靖难,就不许其他藩王再把这满堂喝彩的好戏再唱一场?
方伯谦小心的说道:“秦王那边……好像还是要观望的意思,说边军不宜轻动……”
“那就算了,秦王就是这么个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看不到好处不会出手的,就让他观望吧,我有法子让他和咱们联手。关键是辽王……老十五和四哥走的很近啊!”
皇十五子辽(代)王和朱棣的交情不浅,靖难的燕军当中就有一部分是辽军,而且就在燕王朱棣的身边,当初若是没有辽王的大力支持,朱棣的大军根本就不敢南下。
“只要咱们拿住了皇上要削藩的铁证,辽王千岁自然就看明白了风向。到时候皇上的根基之地出了事情,必然抛下江南全力回援……”
“好,就这样吧。”楚王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精神却是愈的亢奋:“这一阵子我要忙着和诸王联络的事情,你们把地方上照看好了,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
“王爷,您说的那个钦差……”
“钦差?哪有什么钦差?马前卒子罢了,以后这种事情不必告我知晓。现如今朝廷还不敢把本王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着办理。”
“是!”方伯谦犹豫了半晌,方才小声说道:“神仙粉虽然能提振精神,终究是有毒之物,王爷尽量不要服用这种东西……”
“我焉能不知神仙粉的毒性?”楚王捻着一小撮黑褐色的粉末,苦笑着说道:“我用神仙粉已有数年,几次想戒掉总是不能如愿,罢了,世间万物总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只要能提振精神,有毒就有毒吧……”
第八十八章 殃及无辜
两年前的冬天,武家父女和十几个猎人共同进山打猎,半个多月之后,只有武家父女二人回到了村子,而英子的胳膊上还带着巨大的伤口,其他十七个猎人则神秘失踪了。
当时的武二父女一口咬定是遇到了狼群,其他的同伴都葬身狼吻,就连英子也被饿狼咬伤了胳膊。这样的谎言苍白的可怕,而且一戳就破。
和武家父女同去的猎人们都是村子里的好手,整整十七个经验丰富武器齐备的猎人,试问什么样的狼群能够让这样的队伍全军覆没?村子里的几个长者一边安抚那些孤儿寡妇,一边追问猎人身死的详细缘由。
十七个狩猎的精英并非是死于狼群,而是亡于人手。
原来猎人们追赶着猎物的时候,无意中现有人在深山里试炮,而英子隔壁上的伤疤就是误入火炮射程而落下的。猎人们还现有很多人在山里秘密铸造火炮和兵器铠甲,但是很快就被戒备森严的守卫现。守卫们成群结队的大肆搜山,搜捕看到这个秘密的猎人,并一一加以格杀,只有武家父女二人侥幸逃了回来。
很快,按察司和布政使司的官差就到了,对周围的村庄展开严密调查,仔细盘问近期进山的人员,并且锁拿走了附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