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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纷纷喝骂起来,他这明显是在卖女儿,哪里是在嫁女儿。
不过韩大官人的脸皮可是久经考验的,这点骂声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杀伤力,只是一脸得意地看着林靖文,一副不怕他不妥协的样子。
一半家产倒无所谓,关键是那些水手,林家的秘密在于航海,航海的秘密在于技术,在这个时代,航海技术就着落在水手身上了。韩石一旦得到了林家一半的水手,那就相当于得到林家的秘密,真狠啊!
这下别说是林忠、鲁二他们,连韩玉容都不顾礼仪从后堂跑了出来,冲着林靖文大喊:“官人,别听他的,大不了奴家不嫁便是,照样跟着官人,些许名分不要也罢。”
韩石愕然,象吃了一只苍蝇似的。
众人却是大惊,刚才还在声讨韩石,现在却一致职责起韩玉容来,认为她有伤妇德,甚至有人要送她问官治罪。
林靖文大为感动,对韩玉容深施一礼,道:“娘子(在这个情况下不是指妻子,只是对女子的一种称呼)厚义,林某不敢有负。娘子还是回屋吧,此处交给陆某便可。”用眼神示意丫鬟将韩玉容硬拉进屋。
韩石听了林靖文的话,此时已经重新放下心来,笑咪咪地说道:“韩某真没有看错,林大官人果然重情义。即如此,大官人,韩某的条件你可是答应了?”
“林某还有的选择吗?”林靖文苦笑道:“一半的家产没问题,一半的水手也没问题,不过……”
林靖文刚故意停了一会儿,韩石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不过什么?”
“你也知道,我林家本身就没有多少人手,如果给你一半,那么林家的船只怕有一半以上不能开动,难道韩大官人认为林某应该将那些船只凿沉不成?”
一听是这个问题,韩石放下心来,甚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一点都没考虑,直接说道:“这好办,韩某补给大官人就是,大官人给韩某多少人,韩某就补回多少人,这样该没问题了吧?”
“行。”林靖文答应得很是痛快,这让韩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象上次买火柴配方那样上当了。不过,想想林家一半的家产,那可至少是十万贯呀,都是他以前全盛时期全部家当的两倍还多了。再想想那些水手身上的秘密——韩石很快把这点担心抛之脑后。
林靖文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只是继续说道:“如此,因货物繁多不好统计,大官人得等我一日。”
韩石一口答应,却道:“别说一日,十日韩某也等得,不过为表示公正,韩某已请得知事曹大人监督大官人统计家产,不过份吧!”
曹大人?又是曹家,我林靖文记得你们了。
果然,曹阿民早就等在林府门外了。见到林靖文他们回来,他一脸亲热地迎了上来,老远就叫唤:“哎呀,大官人,真是不好意思,本官又来打扰了。”
“大人是林某贵客,何来打扰之说。”林靖文的亲热劲一点都不比他少,滔滔马屁连绵不绝地送了过去,听得曹阿民一阵恶寒,连忙打断:“大官人,本官受韩大官人所托前来监督大官人清点家产,而大官人尚在迎聘韩家小姐,为了大官人能早日娶得美娇娘,我等是不是早点开始比较好?”
“哦,是的,是的,林某该死,见到大人一时太过高兴,竟把正事都给忘了。”林靖文象是这才想起自己是回来清点家产的事,满是歉意地说道:“大人您请,林某这就吩咐家人办理。”
“等等,”得了林靖文的吩咐,林忠、鲁二正准备离去,曹阿民叫住了他们,说道:“家产倒是不忙清点,以本官和大官人的交情,只要大官人清点完毕后告诉本官一声便可,想来到时候本官说林家家产只有十贯钱他韩石也得相信,此事却是不急。只是,本官毕竟是受托而来,总得办点事不是?大官人还是先交割一半的水手吧,本官在一旁看看,水手交割完毕便走。”
林靖文面上堆笑,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这***真是狗盯着屎——盯得倒紧,却也不得不带着曹阿民去挑选水手。
林家水手并不多,以前只有一百三十多人,为了保守秘密,林靖文也没再继续大肆招人,一直都是右军的人临时充当水手来着,到现在为止也不过一百六十七人。
看着眼前寥寥的一百多人,曹阿民明显不相信,责问道:“大官人,你的意思是这一百多号人就能开动十几艘大型沙船?大官人可是认为本官糊涂到连常识都不知?”
“不敢。”看着曹阿民恼火的样子,林靖文大感快意,却是恭敬地说道:“我林家正式签约的水手就只有这么多,另外有些是普通雇佣的,想必大人也看不上眼。”
“那那些人呢?那些女子,他们不是林家的水手吗?”曹阿民指的是那些耽罗海女。
顺着他的指点看去,林靖文颇感好笑地说道:“如您所见,大人,那些是女子,女子是不可为水手的,她们只是我林家的家奴,在船上做些琐事。”说完,象是刚刚明白过来的样子,一脸诡笑着凑了过来,低声说道:“林某明白了,等下林某就送几个去大人府上。”
曹阿民怎一个尴尬了得,却不想要这些海女。在船上做些琐事?能有什么琐事,无非是给男人解闷罢了,这样千人骑的货色他可看不上眼,要是得了病那更糟,更重要的是,谁知道他林靖文会不会在送去的女子里安排奸细甚至是刺客,以他林靖文的心狠手辣,收下他送的女子说不定一夜醒来小命都没了。连连推辞:“不必,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林靖文却揪着不放,象是更加明白的样子,声音也更低了些:“大人放心,保证不会有人看到的。要不,林某在别处给大人买个宅子,把女人送到宅子里去?大人闲暇时也好解解闷。”
“不用,真的不用。”曹阿民见林靖文依然是一副“我很明白”的样子,知道越说只会让他越“明白”,连忙岔开话题:“既是这样,那本官便从这些水手里挑一半人走吧,如何?”
“好,大人尽管挑。不过大人,有件事林某先说明,林某自来待下属不薄,是以林家的下属都比较忠心。请大人转告韩大官人,他要想这些水手尽心为他办事恐怕还得多费心思才行。”不过曹阿民对此却毫不在意。
曹阿民是有备而来,他自己不通海事,却带了个通海事的人过来,在带来的人的指点下,他将这些水手里各个岗位的人都挑了一些,了望、大副、二副、掌舵手、操帆手,甚至连车浆手都挑了几个,却恰恰没挑到测量员——很简单,现在并没有测量员这个专门的岗位,一般是船长或者了望负责测量,而且林靖文培养的测量员也不住在这里,甚至都不知道测量员的存在。
反正最后曹阿民是比较满意地走了,临走时还示恩一把:暗示林靖文可以把家产少报些,在他想来,林靖文虽然不会感激他,但至少能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吧,毕竟他还不想把林靖文给得罪死了。
第一卷 人如浮沉多飘零 第二三章 舍得,有舍才有得
价值十六万贯的金银和货物就这么被韩石嚣张地拿走了,当然,林靖文如愿以偿地娶到了韩玉容,不过目前只是定亲,还没正式成亲。
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曹家借韩石的手来强要林家的秘密,只不过曹家认为林家的秘密能从这些水手身上问出来而已,所以他们的目标就是林家的水手,而韩石则得到了林家一半的家产。
这让林家的人恨得牙痒痒,独独林靖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这让众人不明所以,他也没解释。
不过传来的消息让大家都明白林靖文为什么高兴了:各个势力迫于陆家的压力,纷纷放弃了对林家的心思,他们把心思转移到了曹家身上。听说最近几天曹家山庄门庭若市,前去拜访的人是一拨接一拨,而且听说最近曹家山庄附近到处是可疑人士,甚至曹家不少人都失踪了,还多次遭到窃贼光顾。
林家众人感到一阵后怕,先前林家也受到了如此压力,但毕竟没有暴力手段出现,至少还没有窃贼,也没有人失踪,如果那些势力一开始就这么对付林家,那林家早就完蛋了。
幸亏这个“如果”没有发生,林靖文及时地找到了陆家,化解了这次危难。
就在这个时候,陆青城回到了登州,他带来的消息就更恐怖:曹家的商业势力面临空前打击,上游供货被人掐断,下游买家以各种借口拒绝继续进货,各地商铺被当地官府查封,一直跟曹家关系良好的车马行拒绝继续运货。
“还有,”陆青城笑眯眯地说道:“京东东路的安抚使张大人以贪污渎职的罪名将曹阿民的登州知事之职罢免,同时被罢免的还有曹家的另外几位官吏,正式官文这几天就下来,接替曹阿民职位的是我陆家的一个外围子弟。另外,登州曹家私蓄兵甲意图谋逆的奏折已经送往汴京。曹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林靖文淡淡一笑,只是问道:“你们陆家也看中了登州吗?原来你们赶我林家离开登州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你好象对曹家的覆灭并不意外。”陆青城很有些惊讶。
林靖文低头倒茶,杯中水满了还继续倒,直到茶水溢出。看着四溢的茶水,林靖文继续说道:“如果这个茶杯是纸做的,那么它已经四分五裂了——自身的实力不足,胃口太大了并不是一件好事,那只是在自杀。自曹阿民带走我林家一半的水手之日起,曹家覆灭的命运已经不可更改了,可笑当时曹阿民还自以为示我以恩德。”
陆青城恍然大悟,“所以,你不但给了陆家海图和望远镜,还在曹家的压力下连抵抗都没有就轻易地屈服。”
“即使有陆家帮忙分担压力,但我林家实在是太弱了。”林靖文的话中满是无奈,“一旦有一个势力狠下心来,比如说曹家这次,我如果不继续舍弃点什么,林家现在只怕比曹家还惨,到时候都不知道有没有人烧点纸钱给我。”
陆青城却对他的这种无奈嗤之以鼻,不屑地道:“又来了,太假了。我就不信你一点后路都没留,即使到了最后关头,不说保住林家,至少全身而退我想你应该能办到,以你的性格在走之前只怕不知道还要坑谁一把——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好象真的似的。”
林靖文愕然,随即苦笑不已,“我说的是真的。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从身无分文到家财二十万贯,这么大的动静我现在想起来都又是后怕更是后悔,锋芒太露的人总是死得很惨的。所以我先把核心秘密交给你们陆家,再将被人勒索一把,连家产都丢了一半,到现在才有些安全感。”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让你更有安全感的事。”陆青城诡异地一笑,突然说道:“我已经被陆家赶出家门了,林兄,看在我们是连荆的份上,收留我吧!”
林靖文被吓了一跳,上上下下地盯着陆青城看了半天,见他的神情不象是在作假,颇感到不可思议,问道:“你为何有如此想法?好好地做你的陆家大少爷不好吗?干嘛要跟着我?”
陆青城却大声反驳:“什么跟着你?你也太自恋了吧!我是被陆家扫地出门的,只是想在你这儿吃白饭而已。”
林靖文对此嗤之以鼻:“信你才白痴。快说,你到底有何企图?”
“真的是……”陆青城说着说着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就知道你不信。哎,这个借口也实在太烂了,我自己都不信。”
“那你还说了出来?”林靖文哭笑不得。
陆青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