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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一进入幽州,就发现自己的大军总是能被汉军提前查探到,使得内迁的乌丸各部得以提前躲避,让他们斩获甚少。
由于数次被提前发现,几次担任前锋队伍的鲜卑各部大人都是和檀石槐同样发现了不妥的地方,因为一路上他们根本没有遇到过汉军的斥候,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难道那些汉人也驯养了苍鹰。”大帐里,柯最皱着眉道,可是很快其他人就否定了,苍鹰在天上最多知道哪一块地方有部队存在,一旦超过千人以上的规模,苍鹰就分不清楚了,他们发兵时曾经派出了不少疑兵部队,可是每次汉军都能提前知道他们的主力部队,这绝不是苍鹰能办到的。
“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檀石槐沉声说道,自己大军的行踪被对手摸得一清二楚,可是自己却对敌人一无所知,绝对是犯了兵家大忌。
柯最,慕容平等人也是一脸的深以为然,和汉军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尤其是慕容平,当日檀石槐找到他,与他一番长谈,也让他觉得汉国才是鲜卑的大敌,如果他们二人继续勾心斗角,鲜卑日后绝对会覆灭在汉国手里,因此他接受了檀石槐的建议,拥立檀石槐为鲜卑之主,学汉人建立国家,而作为回报,他将成为鲜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臣。
“可是如今汉国边境封锁得极严,而且我们的人,汉人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打听些普通的事不打紧,可是那些重要的机密。根本没有办法触及到。”慕容平看向了檀石槐,他知道檀石槐在汉国的边郡留有探子,可是说句实话,那些探子在汉国不过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地角色,能打听的消息极其有限。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从高柳挑选几个汉人来刺探消息。”檀石槐摆手道,草原各族长相与汉人迥异,一眼便可分辨出来,虽然现在汉国接纳南匈奴和乌丸,可是也只能把他们留在两道长城之间。一旦进入内长城以南,他们这些在内地汉人眼中和禽兽无异的夷狄下场绝对不会比落在他们手中的汉人好过。
“那些汉奴能信任吗?”其他各部大人都是露出了怀疑之色。他们都知道檀石槐重用汉人,可是他们怎么也无法完全相信那些汉人一旦回到了故国,还会为他们办事。
“他们的家人都留在高柳,量他们也不敢向汉国投诚。”檀石槐沉声道,一想起高柳地汉人,他不由恨起已经被他下令暗中处死的儿子。若不是他的胡来,又怎会让高柳的汉人不复往昔那般对他尽心尽力。
听檀石槐这样说,各部大人方才放心了些,那些汉人极其重视家庭,只要他们的至亲留在高柳,他们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大王,这仗咱们还打吗?”柯最看向了檀石槐。按照眼下这个情形,他们继续在右北平游荡,已经毫无意义。
“继续打。”檀石槐眼里闪过了一抹凶光,“汉国玩坚壁清野,咱们就把他们留下的东西全都毁了,抢光能抢的一
听着檀石槐的话。各部大人也都是狞笑了起来。那些汉人和乌丸人虽然逃了,可是他们留下的房舍而在。还有那些开垦好的田地,他们就全都毁了,而且各处总还有些来不及走脱地人可以供他们劫掠。
在檀石槐的命令里,鲜卑大军开始了在右北平一带刮起了地皮,凡是看到地空房子全都推到,或者付之一炬,而那些空出来的农田更是花力气纵马践踏毁坏,而当地百姓幸苦修建起来的水利设施也全部毁坏。虽然右北平的百姓大部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他们的生产基础却被鲜卑人彻底破坏。对于鲜卑人地举动,卢植虽然愤恨,可是也没有办法,眼下他最首要的是保住右北平的二十万百姓,在二万乌丸骑兵和他抽调的三千羽林第十三军团士兵的护卫下,檀石槐不愿冒风险和扎下坚固营垒,同时有兵堡护卫的他们对战,因此避免了一场大战。
就在鲜卑人在幽州右北平一带疯狂破坏的时候,三十多万地南匈奴人迁入了并州,按照曹操和羌渠的密约,那些被列在清洗名单上的部落被安排在了靠近两支羽林军团的驻地附近。
幽州的消息传来后,曹操立刻找到了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希望能带领五万南匈奴士兵去幽州解围,当然帝国也不会让南匈奴士兵白白打这一仗,每个参战的士兵都能拿到军饷,若是能有鲜卑人地首级,也可以拿来换钱。
“这个?”面对曹操地要求,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再次犹豫了,他很清楚现在南匈奴的情况,让他们赶到幽州和鲜卑人打仗,恐怕只会吃败仗,徒然增加损失。
“既然大单于不愿意,那就算了!”曹操并没有将不满表达出来,只是笑着说道,接着离开了单于帐,只不过心里把屠特若尸逐就从将死之人定为了死人,他不能让这个靠着和檀石槐,慕容平拼死一战而重新在南匈奴声望大震地单于继续活下去,否则的话他迟早是帝国的祸害。想到这里,曹操眼里闪过一抹阴冷,既然这么不识时务,就只有送你去死了。
屠特若尸逐就受的伤若是放在二十年前,在羽林军团随军的医官照顾下,恐怕早就好了,不过年老体衰的他在和慕容平的一战中消耗了太多精力,因此虽然被救了回来,不过伤势一直都没有起色,甚至有几次差点死了。都是随行的医官把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曹操现在既然打算要屠特若尸逐就的性命,自然将主意放在了给屠特若尸逐就看病的医官身上,虽然他不太懂医术,可是也知道,那些医官只需要在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地药里稍微动些手脚。就能要了他的命。
夜晚,曹操找到了留驻于单于庭的帝**医官,此时南匈奴的五万大军还未拔营进入长城,因此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依然留了下来。
“我只问你,可有把握让他在三天之内死去。”看着替屠特若尸逐就主诊的医官,曹操地目光锐利,看得面前的医官背上被不停冒出的冷汗打得一片湿透。
“下官有九成把握。”医官不敢把话说得不满,只是说了九成,对他来说,只要在南匈奴单于的药里加几味大补之药。就能让年老体衰的南匈奴单于虚不受补,一命呜呼。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得千万不能让旁人看出马脚,等这件事完了,调你回雒阳,升官发财少不了你。”曹操起身,拍着医官的肩膀道。
“多谢大人。”看到曹操神情缓和下来。医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如释重负般说道。
“记住,我从没找过你,你也不知道这件事,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是病发而亡的。”曹操离开时,盯着那医官冷声道,接着离开了。
等到曹操离开后。医官几乎瘫坐在地上,他不是蠢人,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分量,不过他没有选择,只有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连续两天。屠特若尸逐就单于都喝下了动了手脚地药。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医官严格控制了两天里加入的药量。他要让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看上去尽量像是伤口迸裂而死。
#奇#曹操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在办妥了医官一边地事后,便找到了如今在南匈奴并不被人看好的左贤王羌渠,和他商量起如何铲除那些需要清洗的带兵贵族。
#书#“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活不过明天了。”见到羌渠后,曹操在再无他人的帐篷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自从羌渠给他写了那份南匈奴贵族名单,又写了向帝国效忠的血书后,他便不怕羌渠敢反悔,现在羌渠只有一条道走到底,否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网#“那么快?”对于屠特若尸逐就这个兄长,羌渠自从知道他有意废掉自己左贤王的地位后便没有了半分感情,只不过曹操那么快就要除去他,让他有些疑惑。
“我原本是想等你们地人撤得差不多时,再借鲜卑人之手除去那些人,只是想不到檀石槐居然会突然去了幽州。”想到撤走的鲜卑大军,曹操不由有些恼火,接着说出了自己不愿意留下屠特若尸逐就的理由,当然只是说了一半。
听着曹操所说,羌渠才明白是自己的兄长拒绝了让五万大军去幽州才惹得曹操动了杀机,不由心里冷笑起来,这老东西也不看看眼下的情形,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朝廷开出了军饷和人头赏金,条件已经够优厚的了,这事情询问你是给你面子,不然的话,只需要跟各部贵族一说,那些贪婪地蠢货也会答应下来。
“总之,单于死后,你不要急着出来,一切都配合我,等除了那些人,单于便是你的位子,没人能抢走。”曹操心里已有全盘计划,只是眼下他不愿先告诉羌渠,先通声气足够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配合。”羌渠虽然没什么雄才大略,可是人却极圆滑,他知道自己只有靠着朝廷,才能登上单于之位,因此连忙表示自己到时一定配合。
“好,那我就告辞了。”曹操也不多作停留,若不是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当日带着三千武士和慕容平一场血战,剩下的心腹不多,难以看管整个单于庭,他也不能那么顺利地和羌渠接触,不过他仍旧很小心,在大局抵定前,他片刻不敢马虎。
夜半时分,单于的王帐内突然***通明了起来,呼号声不绝如屡,左贤王帐内,羌渠听到那嘈杂的喊声,想到就在几个时辰前曹操跟自己说的话,不由心里一惊,暗想朝廷果然厉害,说不让那老东西活过明天就活不过明天,对朝廷越发敬畏起来,同时心里也欢喜起来,老东西死了,他就是大单于,到时他非把那些嘲笑自己地贵族全都杀了,出口恶气。一边想着,羌渠飞快地穿起了衣服,做出了慌张地样子,带着几个随从赶往了王帐。
等到羌渠赶到时,才发现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这些显贵都已经赶到了,自己进帐时,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不善,羌渠心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都在觊觎单于之位,他自然也不会给这些人什么好脸色,只是理所当然地走到了最里面,找那个一脸慌张地侍卫首领问起情形来。
“单于他的伤口裂了,秦医官正在里面。”被羌渠揪住领子,在一群贵族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那被新任命的侍卫首领结巴地答道。
“伤口裂了。”一众贵族都是眉头皱紧了,以前单于的伤口就开裂过几回,不过都给救了回来,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得救,想到这里,几个有能力争夺单于之位的显贵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羌渠,算起来他们也是虚连提一脉,和羌渠也算是兄弟叔侄的关系,不过在权力面前,谁都不会讲什么亲友之情。
一时间气氛沉默得可怕,其他的贵族此时也俱是心中盘算起来,若是单于死了,自己该站在哪边,羌渠虽然是左贤王,可是他在鲜卑人手里连吃败仗,窝囊至极,而且现在他手里的五千兵力虽然是各部里最雄厚的,不过左右谷蠡王他们也不会比他差太多。
就在一众贵族想着单于死后,如何争权夺利的时候,曹操终于到了,他刻意来晚了一些,现在南匈奴内迁并州,再加上南匈奴此时的情势,在大单于之位上,帝国才是最有说话分量的。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他一进帐,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目光里藏着渴望。
曹操只是和羌渠还有几个显贵打了声招呼,接着便露出了一副沉痛的姿态道,“没想到我刚刚和大单于谈好出兵的事情,大单于便?”说到这里,曹操叹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