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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居然没有再生下一个健康地婴儿,几乎全都夭折了,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也和废人一样,虽然这些孩子数目加起来只有一千多人,可是带给人们的恐惧却是无穷的,曾经强盛的鲜卑已经隐隐有了分裂的势头,所以檀石槐才孤注一掷地发动了这次战争,他始终相信那个传言是汉国天子搞得鬼,而不是天神的神谕。
强行收拢无谓的思绪,慕容平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思考起对策来,如果不能夺取高昌壁这个对汉国来说最重要的西域据点,那么这一次鲜卑倾全力发动地战争将最失败,直接失去和汉国对抗地最后机会,到时战败的鲜卑在草原地霸权将彻底分崩离析,而汉国将采取更加彻底的封锁政策,封闭西域和草原的经济通道,到时他们就只有在越来越冷的草原上穷困而死。想到这里,慕容平目中的光变得凝重起来,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和檀石槐一样,把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二是选择背叛檀石槐,向汉国称臣。
慕容平内心挣扎了起来,汉国如日中天的国势和显现出来的恐怖实力都不是鲜卑所可以抵挡的,理智告诉他带着部众向汉国天子投诚,就像南匈奴,乌丸一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阻止着他。慕容平是高傲的,被称为鲜卑之鹰的他有着远大的志向和蓬勃的野心,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他还年轻,他渴望战争,希望能用鲜血和杀戮来开创属于自己的霸业,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机会虽然渺茫,可他还是想要赌一把。
终于,慕容平下定了决心,在春天到来之前,他要夺取高昌壁,只要高昌壁陷落,那么汉军在西域的补给线就算是被切断了,轮台的汉军也坚持不了多久,而西出玉门关的汉国援军只会成为大漠里他的猎物而已。
下令全军修整,只要雪停下后,便对高昌壁发动进攻的命令以后,慕容平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回到营帐后躺在了胡椅中,只是安静地看着帐篷的穹顶,沉默不语。
高昌壁的城内,许厉离开了营地,他是密谍司在第一军团的隐谍,这一次他随黄忠一起冒雪赶往高昌壁,担负着天子亲自下达的机密任务,他要把天子在敦煌,身边只有两万军队的消息透露给高昌壁内的胡人密谍,将这个消息送到鲜卑人那里。
高昌壁内,除了羽林第十六军团的三千名驻军,还有将近八千的居民,其中近半数是西域人,而密谍司在西域的探子网,也以高昌壁和轮台的乌垒城为据点,培养了不少西域的本地探子,只不过这些人身份不怎么高,平时也就做些传递消息,散播谣言的活。
找了一个本地人带路以后,许厉找到了密谍司在高昌壁地位最高的探子首领,看着拿过钱,转身离开的带路人,许厉面无表情地从袖子里翻出了一把匕首,接着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一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右手握着的匕首精准地从他背后刺入,贯穿了心脏,只是一刀便已毙命。
扶着尸体,许厉在门上敲出了联络的暗号,很快一个嗡声瓮气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你找谁?”
“我找贾老大,是柳公子让我来的。”许厉说出了接头的暗号不久后,门便打开了,走进去后,许厉将手里的尸体朝门前站立的一名胡人一推,顺势拔出了匕首,这时血液才喷溅出来,不过却没有沾着他身上的袍子一滴,为了掩人耳目,许厉穿着一袭西域人的长袍。
接住尸体,那名胡人看到背上的伤口时不由一愣,朝面前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汉人多瞧了几眼,他在高昌壁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下刀如此精准的高手。
“跟我来。”将尸体放到院子里的一角,用东西盖住后,那名胡人带着许厉走向了不远处的房间,一路上许厉察觉到了起码不下有三人盯着自己。
“这里防备还不错。”走进房间的时候,许厉朝那名带路的胡人点了点头,接着目光朝让自己警觉的几处地方瞧了瞧。
“不愧是雒阳来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粗豪的声音,许厉看向了说话的人,那是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头发有些微卷,发色稍许发黄,眼珠却是黑色,看上去既不像西域人,也不像汉人。
“我娘是这里的胡人。”满脸虬髯的大汉似乎看出了许厉的疑惑,开口道,接着自嘲地笑了起来,“以前很多人都管我叫杂种。”
“既然效忠天子,那你便是帝国子民,谁能说你不是汉人?”许厉答道。
“跟我来。”大汉目光有些讶异,不过很快便平静下来,关上门后朝许厉道。
一百四十八。鲜卑的死士
敦煌,丝绸之路的咽喉锁控之所,也是帝国向西域进行征服的大后方所在,在前后七年的时间里,刘宏通过整个凉州在敦煌囤积了为数众多的军械物资,天水等郡县牧场所产的军马总数的三成都运到了敦煌,用于向帝国在西域的两个重要据点高昌壁和轮台运送后勤补给,这次袁绍的第十六军团能一直坚守,便是因为辎重充足,所以才能在二十余倍自己的敌军猛攻下支持下来。
十二月,刘宏带着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冒着风雪从金城郡一路快速进发,在月末到达了敦煌城,他的亲自驾临震惊了整个敦煌城,虽然西域是帝国的势力范围,但还算不得帝国的疆域,因此敦煌便是帝国最西的边境地区,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烽烟之地,即使李膺后来带着第十一军团驻扎于此,这里依然时常爆发零星的小规模战争。
敦煌的郡守是被称为神君的荀爽和出身敦煌的盖勋,而整个敦煌郡上下的重要官员几乎大半都是刘宏从大风和文渊里挑选的精英,而下面的官吏也多是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太学生,可以说凉州一地是帝国十三个州里,官吏状况最为良好的地区,而这一切正是刘宏的手笔,他并不希望在西域的战争上因为凉州出现什么状况而导致问题。
当羽林第一军团的前锋部队到达敦煌时,守城的羽林第十一军团的当值士兵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第一军团地前锋部队的骑兵们扛着鲜艳如血的帝**旗到了城门前他们才明白过来。连忙将这些近卫军团的同僚迎进了城。
郡守府内,荀爽在知道消息后,连忙备了车驾去了羽林第十一军团的驻地,他当初之所以肯来敦煌,一来是为了报效天子。二来便是为了能在李膺这位老师身边服侍。
敦煌是联通东西方贸易地城市,因此城内大半到都是在帝国百姓眼中的胡人,除了那些西域人以外。城内也生活了不少从贵霜和安息来的商旅,同样也有不少来自草原地胡人,可以说敦煌城内算得上鱼龙混杂,各色人等不一而足。
只是一刻钟后,荀爽便乘车到了羽林第十一军团的驻地,就在一个多月前,羽林第一军团的第一旅到了敦煌,调走了三千匹驼马西出玉门关。没想到现在天子居然要亲临敦煌城。这让他也不由把心提了起来,虽然说这几年他和盖勋把敦煌治理得井然有序,可是他们也不能保证城内的没有居心叵测的胡人。
“慈明,天子圣驾五日后到达,这入城仪式可不能等闲视之。”羽林第十一军团的主将李膺是帝国士人的精神领袖,同时也是帝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天子地新儒学更是得到了他毫无保留地支持,才得以在士人中风行。
“老师,这可为难弟子了?”荀爽看着年近六旬。可是却依然如同四十模样地老师,不由苦笑道,这入城式要办得盛大是不难,只要将天子圣驾到临的消息放出去,恐怕城内要闹翻天,那些没机会去雒阳的各国商人和百姓到时必然会争相目睹天子入城,可是这样一来安全便是个大问题,敦煌可不比其他地方,谁知道城里有没有鲜卑和西域各国的奸细。这若是有个万一。他如何担待得起。
“慈明,你不必担心。只需将入城式操办好就行。”李膺笑了起来,他虽不能向弟子透露太多的消息,可是这种暗示却是无妨的。
看着一脸淡然笑意的老师,荀爽心里一点就透,知道这次天子圣驾亲临怕是大有玄机,“弟子知道了。”回答间,荀爽匆匆告辞了,老师那句将入城式操办好。让他明白这次的入城式是办得越盛大越好。
回到郡守府。荀爽立刻召集了城内各有司地官僚。宣布了天子即将亲临地消息。然后整个郡守府被一阵万岁地高呼声差点给掀翻了。接着这些绝对效忠于天子地官吏立刻奔走于城中各地。开始为入城式地忙碌起来。
天子亲临地消息让敦煌城内地官吏爆发了无比地热情。几乎是天黑之前。城内有头有脸地人物都接到了郡守府地请帖。让他们第二日一起去郡守府商量迎接天子地事宜。这让这些敦煌城内地富商们都是激动了起来。天子居然来了敦煌。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了不得地天大地消息。他们虽然都是家财亿万。可是出了敦煌。又有谁把他们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些胡商不少人虽然入了汉籍。可是却始终没有被帝国地豪强和士族接受。把他们当成外人。甚至连那些入籍地羌人。匈奴人都不如。这次天子来敦煌城。对他们是一个绝好地机会。
这一个晚上。敦煌城内收到郡守府请帖地商人们都是挖空心思地准备起献给天子地礼物。换了以前他们就是想送也没有门路。这一次谁都想讨好天子。因此整个夜晚。四处可见府邸里***通明。那些商人们在自己平时搜集地各种珍奇宝物里挑选着。
敦煌。城东地一处商人居所内。贾诩一个人坐在棋盘前。自己和自己下着棋。自从知道西域出了问题以后。他便带着密谍司地精英沿途一路换马。两个多月前便到了敦煌。开始布局查探鲜卑在敦煌地探子网。至于去高昌壁地许厉所担负地机密任务。也是他在雒阳出发前为天子计划地。而整个帝国也只有他才敢想出那么大胆地主意。让天子亲自做饵。引诱鲜卑人来进攻敦煌。直接重创其主力。
刘宏麾下。不乏各种谋臣。可是从真正意义上来讲。为阴谋和战争而生地就只有贾诩一个。其他不管是司马防。钟繇。陈宫。田丰。沮授。张昭。荀。他们都只是长于战略分析或是内政地文官。让他们拟定整个计划倒是难不倒他们。可是比起阴谋诡计。恐怕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不择手段地贾诩。就像这次贾诩建议刘宏亲临敦煌。泄漏消息给鲜卑人地计策。换了其他人就算敢这么想。可是也绝对不敢说出来。
拈着白色地棋子。贾诩不由皱紧了眉头。嘴里嘟囔起来。最后把棋子扔到了棋盒里。每次他自己跟自己下棋。总是黑棋胜。白棋却是没有赢过一次。
“刘高来了吗?”回头看向身后的侍从,贾诩问了一句,他口中地刘高是密谍司在敦煌的探子头领,掩饰的身份是敦煌城内最大地走私商人,暗地里也是和鲜卑人极为重视的上宾,可是实际上他没少贩各种毒盐毒茶给鲜卑人。
“刚到不久。正在前厅等候。”侍从回答道,却是小心地看了一眼贾诩,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因为贾诩的脸色沉了一下。
“下次不管是谁到了,便直接叫我。”贾诩阴霾的目光扫了一眼这个新到身边的侍从,声音阴沉,“记住,你耽误我时间,就是耽误我大事。现在去叫刘高过来。”说完。双手一拢,闭目养神起来。
“是。大人。”侍从背心上透出了一阵冷汗,接着小心地退出了门,心里记住了贾诩的话,这位看上去削瘦的大人给人的压迫力可不是一般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