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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鼓声声几次逼退敌船,竟然一路赶着敌船飞奔。
岳云看得精彩,同冯虎扼腕感叹有幸目睹这场扬眉吐气的大战。天欲破晓时,已经能看到江面上泛起的血色和漂着的番兵死尸,番兵溺死杀伤的不计其数。
岳云这才恍悟兰儿已经不在身边,霎时间惊出一头冷汗,四处望去也不见兰儿的身影,心想莫不是兰儿出事了?拔腿就要奔回舱内寻找,忽然发现兰儿竟然如只小猫般蜷缩在他脚下靠了船板睡着了。弯弯的睫毛,小巧的红唇,脸颊还微微泛红。
岳云一阵愧疚,想干娘上战场前将兰儿妹妹托付给他,是何等的信任。他只顾了玩耍,却将兰儿妹妹忘在了脑后,这若是爹爹知道了,怕又要是一顿箠楚。想到这里,压放低声唤醒了兰儿回舱去睡。
兰儿揉揉惺松的睡眼,云梯上梁红玉已经轻扭细腰,莲步轻勾的姗姗下来,一身香汗湿了铠甲。
“娘~”岳云同兰儿异口同声的呼唤,那声音里满是对这位巾帼英雄的崇敬。
“云儿、兰儿,饿了吧?娘去给你们弄点吃的。”梁红玉一改在桅楼上威风凛凛的女将军风采,慈母般的轻声柔气的抚弄着两个孩子。
得胜回营的宋军都大声嚷着金兀术被赶进了黄天荡死港,怕是彻底的进了宋军的口袋。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大元帅韩世忠率领部将和两位公子威风八面的得胜归来。
梁红玉一脸温和的笑,迎上去服了一礼说:“元帅辛苦了。”
“啊,有劳夫人了。”韩世忠嘴里谦和,面容上已经掩饰不住神采飞扬。“尚德,吩咐下去,本帅明晚犒劳三军,去建康府请秦淮的名妓来弹唱助兴。”
梁红玉若有深意的看了丈夫淡然浅笑,韩世忠才稍做迟疑的笑笑说:“夫人也好久没见玉娘妹子了,建康虽然金兵疏于把守,怕也不安全,不如接来镇江安置了,也免得夫人劳心惦念。”
听说秦淮第一名妓柳玉娘要来庆功宴上助兴,众将都眼睛发亮窃窃私语。
官府摆宴请妓女助兴是当时的风俗,士大夫家设宴如果没有美女添光,都会被人嗤笑寒酸。而这柳玉娘可是韩元帅夫人梁红玉从良前的小姐妹,如今是红遍江南。
岳云却忽闪了明亮的眼睛,暗自抠着手掌,小嘴微嘟了起来。
韩世忠夫妇急于乘胜布兵,匆忙修书一封交给岳云,又令二公子韩彦直去送岳云离开。
临行时,梁红玉为岳云装了几块儿点心在路上充饥,又强命他带上几罐当地著名的百花酿酒和新从江里打的鲥鱼,权当是孝敬岳飞老母的新鲜物。
岳云推辞不过,拜别了韩世忠带上小伙伴冯虎一路快马回营。
宜兴岳飞的大营里,见了岳云和冯虎平安归来,童子军的小伙伴们都围了他们欢呼雀跃。
岳云和冯虎手舞足蹈的给小伙伴们讲着韩世忠的水军如何威风八面的将金兵赶到了黄天荡死港的那场大战,一边疾步向中军大营去给父帅缴令复命。
立正帐外,岳云整整衣衫,捋捋耳后垂到肩下的两缕乌发,正要报门而入,帘子一挑六叔岳翻正从里面出来。
“云儿,你回来了?害得六叔和你奶奶担心了一夜。”
岳翻忙引了岳云进帐复命。
中军帐里,大元帅岳飞正和张宪和王贵两位将军商议军情,见岳云回来,就推开手中的事直起身,不自觉中沉肃了脸问:“交给你的差事可做好了?”
岳云恭敬的答道:“回父帅,信送到了韩元帅手中,韩元帅的回信在这里。”
岳云小心察看父亲的神色,又偷眼看了看六叔岳翻,略松了口气脸上绽开迷人的笑靥:“爹爹,干娘她~”
“嗯?”岳飞拖长的声音从鼻子里发出,岳云立刻敛了笑,小心的跪回到地上,心扑扑乱跳,小鹿般的眸子挑眼偷窥了父亲的表情。
“岳云,韩元帅夸你大智大勇,夜擒金兀术手下的大将雪里赤,可有此事?”
爹爹平日就是夸他,脸上也是难得有笑意,这点云儿早就摸透了。见韩干爹果然为他在爹爹面前美言表功,岳云一扬脸,得意的神色飞上眉梢高声答道:“回元帅,岳云在银山下巧遇金兀术,就和冯虎解了根裤腰带,把那厮从马上伴飞了。只可惜抓了个假的,若不是苏伯伯喊是黑衣黑马的是金兀术,或许孩儿绊掉第一匹马,就将真兀术擒获了。”
岳飞嘴角掠过丝冷笑,儿子年幼却争强好胜,这个他是知道的。于是探身追问:“岳云,本帅问你。你从宜兴去镇江韩元帅大营,却去了银山为何?”
一句话问得岳云目瞪口呆,舌头打了结般说不出话,求救的目光哀哀的看着一旁的六叔岳翻。反是逗得一旁的张宪笑了出声:“云儿呀,知道这姜是老的辣了吧?你爹不能白让金兵叫了这些年的‘岳爷爷’。”
岳云支吾不语,去镇江的路上根本不可能路过银山,只不过他应了六叔所托,改道半顺路的去给玉娘姑姑送了封信。可也不能对爹爹实说,违抗军令且不说,就是违抗了爹爹的命令,怕爹爹也不会轻饶了他和六叔。
3 英雄气照儿女情
正文 3 英雄气照儿女情
3 英雄气照儿女情 岳云眼珠一转,心中暗笑,脸上却认真的说:“回父帅,是孩儿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被金兵打伤的老婆婆祖孙二人,云儿和冯虎用马驮了她们一程去银山。”
貌似糊弄得过的籍口,其实护送老婆婆是真,不过去银山反是杜撰的。
岳云相信冯虎兄弟同他已经足够的默契,不用串供就能守口如瓶,心里不由窃笑。
岳飞也不多问,只对岳翻吩咐说:“你起草封书信回韩元帅。就说,岳云不过是个孩子,饶幸立功不过是歪打误撞。若不是韩元帅巧布大军天罗地网的擒了番将,也不会令云儿有机会贪天之功。这上表朝廷为云儿请功,千万不必。另外,韩夫人送来的特产,岳飞代老母谢过了。”
岳云兴奋的奔出父亲的大帐后,如释重负,长长喘了口气,看了随后出来的六叔悻悻的说:“六叔,给云儿买果子吃,云儿没把六叔招供出来。”
话音未落,脑袋后就吃了记暴栗:“你小子,逞能!多悬呀!”
傍晚,岳飞依旧来到母亲房间,见六弟正为母亲洗脚。
自从他从军后就无暇照顾老母,在相州的母亲就在逃难的颠沛流离中染了腿病。夜里经常疼得睡不着,总要捶腿。岳飞派人千辛万苦的寻找到老母和孩子们,接到宜兴军营,岳飞就尽孝道的天天为母亲泡脚揉腿。
可今天六弟却是先他一步来伺候母亲。
“你今天倒是勤快。”岳飞笑骂一声,六弟岳翻抬起眼喊了声:“五哥”。眼睛却是红红的。
岳飞心里暗骂,母亲就他和六弟两个孩子,平日对六弟难免的骄纵。如今六弟居然胆大包天的同一个秦淮歌妓牵扯不清,还口口声声的要娶那女子进门。今日云儿虽然言辞闪烁,但云儿为何去了银山?银山是通往建康的必经之道,平日云儿没少利用送信之便帮他六叔当“鸿雁”去传书。这回不问就知道这叔侄玩的什么把戏。不过饭后教训了六弟几句,他就恃宠而骄的来搬兵找母亲。
“五哥儿,”岳太夫人唤着岳飞的乳名:“翻儿有不是的地方,你好好对他讲,娘就你们兄弟二人了,只想看你们和和睦睦就开心。”
母亲的话,岳飞听得心里不痛快。想是弟弟定然还没敢把他喜欢上歌妓的事让母亲知道,不然母亲还哪里能如此和颜悦色?
安顿母亲躺下,岳飞拉了岳翻低声喝道:“走,后园练枪去。”
岳翻几乎是被哥哥推拽出门,知道兄长定然是在找机会修整他。
看了脸色阴沉的兄长,岳翻当然知道兄长这句话的含义。练枪无非是个籍口,多半是趁了母亲不备借机名正言顺的教训他。
来到后园练功的空场,岳翻纵身跳上早晚练功的梅花桩,不等岳飞发话就扎了马步立桩。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了,岳飞只是用竹枪坯不时敲着岳翻的小腿喝斥:“立稳!”便没别的话。
兄弟二人无语的冷战,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岳翻知道兄长正在酝酿着如何拾掇他这个家门逆子。自从他对兄长坦言相告了要娶玉娘当妻子的决心,兄长就固执的反对。全然不顾他同玉娘历尽艰辛,颠沛流离总算乱世重逢,如何也割舍不了这段情缘。想到玉娘那哀怨的眼神,岳翻的心也就坚忍下来。
岳飞纵身跃上木桩,襟带飘飘的立在岳翻面前,明明是要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可是服气?你自死了这条歪心,从今收敛了心思只在抗金杀敌上,儿女情长的事情少去沾惹,更不要提及风月。再若违逆家训,家法难容!”
岳翻抬眼看了兄长,又侧过头去:“五哥若猜是兄弟屈服了,就大错了。岳翻非是玉娘不娶,抗金也不该耽误要娶妻生子吧?凭忒个岳翻就不能,就因为是太尉的兄弟?”
岳飞一时语塞,想兄弟如今愈发的放肆,从来未敢如此出言无状,今天竟然为了个风尘女子顶撞他,不由怒从心生,喝斥道:“谁个不许你娶妻生子。只是岳家虽不是名门世家,却也家风清肃,焉能娶个风尘女子入门?再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爹爹早去,长兄当父,为兄自然说得算数。”岳飞顿了顿又说:“为兄如何不知你对那女子用情之深?怕是这些时日你屡屡请缨出战就是为了贸然立功,好去娶那柳玉娘吧?”
岳翻更是不服,心想大哥年纪未到而立,却总在人前装出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出的话总是教训人的口气。岳翻嘴角掠过嘲弄,顶撞说:“风尘女子又如何?韩夫人梁红玉也是昔日名妓,庆功宴上慧眼识英雄委身于韩元帅,卑贱出身却也不妨碍她杀敌报国,擂鼓战金山传为佳话。更何况而今大宋还有何颜面谈什么贞洁?怕当今皇帝的亲娘姐妹都在番邦为奴为妓,人尽可夫,凭什么去约束大宋子民。上行下效,更何况玉娘不过误入风尘、卖唱为生,保着完璧无瑕之身。”
“放肆!”岳飞闻听弟弟言语过激,手中的枪坯迅猛的朝二弟腿上抽来。因为是练武,岳翻也毫不示弱的在梅花桩间躲闪腾挪,步伐轻稳的跳跃。任兄长手中枪坯刺、打、挑、拦,点点绕了他的腿下不放,岳翻只是使劲毕生的功夫熟练的躲闪。
“爹爹,六叔。”岳云温习过文章跑来练功,一进小院就见到眼前的情景。
岳飞手中的枪越扎越密,果然有些火起。岳翻思量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头儿,不免慨叹一声,忽然立住了步子不动,眼见岳飞手中那枪坯收不住手般劈向他大腿,却在离他一寸许处停住。
“为何不躲了?”岳飞沉了脸问,怒气未消。
岳翻无奈的笑笑,看了眼地上的云儿说:“总要给兄长留个下桩的机会不是?”
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逃过小云儿的眼睛,却又故作糊涂的跳上梅花桩,扎了马步说:“六叔,云儿陪六叔一起练。”
云儿就是个鬼灵精,岳飞心里笑骂,摇摇头余光却猛然间发现女儿安娘在垂花门边静静立着,悄无声息的默默注视他。
4 就中更有痴儿女
正文 4 就中更有痴儿女
4 就中更有痴儿女 “安娘,”岳飞忙跳下桩过去问:“怎么不去歇着,跑来看六叔和你哥哥练功吗?
安娘只是望着父亲不说话,转身静静的走开。
岳飞心里一阵隐痛,自从那次意外,安娘就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是当初骑在他脖子上叽叽喳喳如小雀儿一般问个不停的那个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