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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却哼了声:“玉离子,既然这只海东青病了,就放在家里让龙儿照管吧。”
月儿看到了玉离子脸色大变,眉头蹙在了一起,显然有些对父亲的不满和对这个决定的愤怒。但月儿心里扑扑乱跳起来,因为如果“白云儿”留在金邦,她这个“鹰奴”也就没了借口去中原。那样母妃的嘱托,父皇的衣带诏都该如何办才好?
子龙儿的小王爷是玉离子的弟弟,月儿曾有一面之缘,但月儿也能看出玉离子不加掩饰的厌恶子龙儿。
“四狼主,小的有话容禀。”月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小小的身子从林立的兵将车马中挤出来,立在金兀术的马头。
“海东青果真是女真人的圣物吗?汉人祖庙上的圣物神灵都是不容指点亵玩。子龙儿小王爷只是喜爱‘白云儿’,但他不会驯养才险些让‘白云儿’饿死掉。四狼若把这只海东青交给了子龙小王爷,怕不等四狼主大军到中原,这海东青就被小王爷玩死掉了。出师不吉!”
月儿的话音未落,玉离子已经提马飞来,一鞭将月儿抽倒在地上,恶狠狠的骂了句:“奴才!有你说话的份!”
金兀术冷笑不语,不置可否的打马示意大军启程,又将满脸络腮胡子贴着子龙儿的小脸扎逗着说:“等父王得胜归来,带孩儿你去林子里猎它几只海东青,定比你哥哥的‘白云儿’更好。”
子龙儿这才同父亲依依惜别。
月儿一身士兵装束混在小王爷的亲兵中,住处也是小王爷玉离子单为她和两个服侍的太监分的营帐,也没人打扰。
背上那道痛楚的鞭伤令月儿煎熬,噙着泪咬着牙委屈的随大军行进。好在玉离子以押送照看海东青的饲养物品为由,让三人坐在辎重车上倒也省气力。
宝帘偷声对月儿说:“帝姬,你忍忍,安营扎寨时,宝帘去讨点药给你涂抹。”
中午吃饭时,玉离子的马飞跑过来,一扬手,海东青“白云儿”就振翅飞到月儿肩上,正触及月儿的鞭伤,月儿“哇”的大哭。
宝帘慌得上去一把捂了月儿的嘴,生怕她闹出动静。
玉离子嘲弄的看了月儿骂道:“早上不是很威风吗?”说罢将一包东西扔到车上打马走了。
月儿忍了疼抚摸着“白云儿”,将备好的喂鹰的食物拿出,按了规矩喂“白云儿”。
银钩的一声惊叫引来无数目光。银钩忙谄笑了摇头对大家抱歉说:“一~~一只~~牛蜂”
众人摇头散去,银钩才如获至宝般打开那包香喷喷的食物递到月儿的眼前神秘说:“看,这是什么?”
一块儿皮子里包着余温尚存的烤牛肉,几块儿白面馍馍,还有点黄色的酱,外加几个小果子。
宝帘却不屑的骂了说:“这算什么,打一鞭子揉一揉吗?谁稀罕!”嘴里硬,但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掰了块儿喷香的肉递给月儿,又将一块儿迅速的塞到自己嘴里,噎得直伸脖子。
月儿逗得大笑说:“挨这鞭子也值了。”
银钩却放下手中的肉不开心的抱怨:“帝姬,这没骨气的话也就我和宝帘这奴才说说,你是帝姬,是公主,是不能这么讲的。”
月儿敛住了笑,她想银钩是误会她了。她认为值得的不只是这口肉,而是她一句话化险为夷,终于让她不负众望的踏上重返故国的土地。
4 寒气夺人小王爷
正文 4 寒气夺人小王爷
4寒气夺人小王爷 “你就是那个丑八怪鹰奴?军营里惟一的小女人?”几个巡营的番兵诡笑着拦住月儿去路。
“这副丑模样莫说是海东青,怕是老鼠见到都要吓得逃掉。”一阵肆无忌惮的淫笑。
“听说还是大宋皇帝的女儿,谁信呀?”
侮辱的言辞月儿司空见惯,也不在乎,推开番兵夺路要走。番兵却嬉皮笑脸推搡着月儿纠缠:“这鬼模样,日后谁敢娶你,夜里做噩梦。”
“人家说那女鬼都是白天是人,晚上是鬼;我看这个女娃娃是白天是鬼,晚上是人。从后面看,她的小蛮腰还是很不错的。”一个胖些的番兵嘴上还挂着刚吃过肉的油,指着月儿边舔嘴边笑。
忽听“哎呦”一声惨叫,胖番兵已是满口鲜血,花了半边脸。
“小~~王爷”番兵们慌得不知所措。
玉离子高挑眉峰,倒拎一根马鞭随意甩弄。打到胖子脸上的竟然是鞭柄。
“看哪张狗嘴还欠打!还不快滚!”小王爷一声斥骂,番兵撒腿就跑,胖番兵行动略缓,一捂嘴,竟然血水里掉出两颗门牙。
银钩宝帘指着番兵逃窜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小王爷却转身默默离开。
“小王爷。”月儿追上玉离子:“帮月儿解围,月儿感激不尽。只是打落士兵的牙也太不必。”
玉离子月色下缓缓转过身,冷冷的说:“如果不知道你是汉人,本王会认为你这话是侮辱之辞。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住还是男人?。”玉离子走向大营,忽然停了步回转身看时,月儿还落寞的站在一地月色中,玉离子嘴角扬起笑意:“女人就是心软!”
果然,从此后再也没人敢对月儿指手划脚的无礼。军营里传说是小王爷的海东青只吃月儿这个丑八怪的食物,所以小王爷格外关照她。
静夜里,月儿仍不忘到帐外问候天上的月亮。不是月牙,也不是圆月,真像母妃讲的那被天狗咬去了一角的月饼。那是轮残月,云影缭绕,朦胧暗淡。
信步山间,越走越远。不远处丛林里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打斗声。夜阑人静,谁在这里打斗?
月儿轻轻的寻声过去,却看见月光下疏影婆娑中,有二人在对枪。娴熟的舞动双枪的是小王爷玉离子,那提着单枪在步步紧逼的竟然是四狼主金兀术。
双枪舞起,越来越快,道道光影笼罩了玉离子。只听一声响,一杆枪被震飞,玉离子也收住手,将手中双枪放到一旁,喘息的声音都能听到。
玉离子擦把汗,转身要去拾枪,金兀术一伸手拦住了他。
“为什么带了那丫头在身边?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月儿听得一阵心慌,原来她随军出征,金兀术并不知道。难怪初听了玉离子要她随军出征的消息,连父皇和皇兄都半信半疑,费劲思量在猜其中的玄机。
就见玉离子将双枪一合,镇静的答道:“不过就是一个被俘虏到金国的贡品,玩物。”
“她可是韦妃的女儿。”金兀术补充提示。
“她不过是韦妃的养女,是个不起眼的宫嫔的女儿。一身的癞蛤蟆癣从小就有,没人注意她,空有个帝姬的名号。若不是‘白云儿’只吃她喂的食物,孩儿才不屑用她。”
月儿听得有些寒心,明明是事实,可从玉离子嘴里出来是这么冷冰冰的无情。
“再如何说,她也是宋室的皇脉,如何能让她个女人随军出征?荒唐!”
“孩儿就更不明白了?宋室的皇脉,父王惧怕宋室?此行大军一出,荡平中原,怕凭她什么帝姬公主,王孙皇子都是金邦的奴仆,哪里来的皇脉?真正的皇脉只有完颜家族!”玉离子的话说得字字铿锵,反是金兀术有些语塞。
月儿更是咬牙,原来这玉离子小王爷也是决心要荡平中原,擒拿他九哥赵构一道来金国做奴隶。他分明就是坏人,为什么自己却对他还那么友好。记得晚饭时玉离子还差人给她送来碗汤和一些红伤药,宝帘还赞了说这小王爷倒是个细心的人儿。
愣了片刻,金兀术冷笑了说:“我儿倒是有胆色!真若是荡平中原,我儿就不愧是女真人的‘海东青’。”
又听玉离子冷冷的答道“:父王的基业,孩儿会为父王成就;父王答应儿子的事,父王也不要食言。”
月儿听了一惊,没想这小王爷对父亲说话这么的尖利。
“你这话是何意?”金兀术果然话音沉重得多。
“父王说过,只要平定中原中儿子立下奇功,在皇爷爷面前证明当年父王同汉女通婚的举措并没错,儿子功成名就的那天,就是父皇将母亲还给孩儿的那天。”
“你这些年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金兀术的话音里满是失望:“可父王还说过,在这一切没有成为现实以前,不许提此事!”
话音一落,靴尖一勾,马鞭上手。
父子二人的对话,月儿心里暗惊。原来听小王爷说起他从记事起就没见再过母亲,月儿一直猜想是王妃过世,才令小王爷每每伤心怀念,月夜在杏花林吹笛寄托哀思。现在听来,小王爷的母亲没死,倒像是被他父王藏了起来一般。天下哪里有藏了儿子的娘不许母子见面的道理,月儿反而更加好奇。
就见小王爷玉离子嘴角掠过丝不屑的笑,鹰鸷的目色中满是鄙夷。无语转身,一拉袍袖衣襟敞开,坦露出脊背,露出精实的肌肉,虎背豹腰身,身形如碧树般挺直,月光下是那么的令人见了心寒疼惜。
月儿咬紧牙,心想这个当爹爹的真是凶悍厉害,小王爷不过几句顶嘴的话也要打。再想想早上金兀术对子龙小王爷和蔼可亲的态度,这对玉离子也太不公平了,更何况玉离子的话里也没听出什么大逆不道。
玉离子抱定一棵粗树,金兀术走近前一抖皮鞭在风中啪的刮风一响,吓得月儿咬了拳头闭了眼。却不想那头一声只不过是在风中抖鞭子发出的响声,待月儿睁眼看时,正看到那皮鞭端端的落在玉离子的脊背上,立时就是一道分明的印痕。月儿背上被玉离子早上打的那鞭也隐痛起来。
“你是我完颜宗弼的儿子,就不能有这么多的儿女情长!女真的男人,总把娘挂在口边,你羞也不羞!”
5 心绪难平读《春秋》
正文 5 心绪难平读《春秋》
5心绪难平读《春秋》 玉离子紧咬辫梢,抱定大树不躲不闪,也不吭声,直到金兀术狠抽了几鞭喝了声:“滚!”
玉离子披上袍子远去。
月儿秉住呼吸不敢喘气,生怕被金兀术察觉。就见金兀术在原地踱了几步,忽然发疯般狠狠捶着自己的头大叫几声,随即捡起地上的枪怅然离去。
“这个四狼主莫不是疯了?打了儿子,又打自己。”月儿暗自纳罕,但从刚才父子的对话也听出了小王爷的母亲原来是汉人,心里反添出份亲切感,难怪玉离子长得精壮却不彪悍,矫健却不粗野。
待四狼主远去,月儿心有余悸的溜回军营。
银钩拉过月儿低声责怪:“帝姬,这里是军营,规矩多得很。乱跑被抓到是要被抽鞭子的。”
“知道~”月儿拉长声音,心还在扑扑乱跳,眼前都是金兀术挥舞的那根狰狞的鞭子落在小王爷背上的那道道伤痕,小王爷痛苦的抽搐着的唇角和那傲睨一切的眼神都令月儿难忘。
月儿浑身疲倦刚刚躺下,却触动了背后那道鞭伤,“哎呀”的一声弹起来嘤嘤的哭出声来。
“赵月儿,小王爷传你。”帐外有人喊着。
银钩和宝帘面面相觑:“帝姬,不能去。深更半夜,让你去他帐子里,这不安好心。”
月儿反是生出些好奇,想那小王爷刚被四狼主打了几鞭子,显然比自己的伤重得多。月儿起身披了衣服,带了银钩宝帘一同来到小王爷的帐外。
“哪个是那个养鹰的赵月?”
月儿忙上前。
军医上下打量月儿一番说:“小王爷身上有伤,嫌我们粗手笨脚的,点名要你去给他上药。”
一盏孤灯,玉离子在桌案前翻书,月儿余光扫了一眼,竟然是本《公羊传》。
月儿心里暗骂:“当你是关老爷呢,夜读《春秋》,还要扰人的清梦。”
想想早间被他打的那一鞭子,月儿嘟着嘴不情愿的凑过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