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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青色头巾,一身素雅,眉宇间还是煞气不减。只是隐隐含了些忧郁。
“妹子,哥哥就知道你会回来。”玉离子说,摸摸月儿满是怪癣的小脸问:“想跟哥哥回宏村去看娘吗?”
“娘?干娘她不是~~”
“我已经回过宏村,在悬崖绝壁下走了一个多月,把娘的尸骸背上了山,在娘常带你洗衣服的河边葬了。”玉离子凄凉的目光。
“汉人的习俗要守孝,我会在山里陪娘。”
“哥哥要守多久?四狼主能答应吗?”月儿问。
“三年?五年?或一生一世。其实人活了怕是在奔一口气,就像当年我和岳翻大哥在漆黑的山洞迎了那点亮光走了两日走到光明地尽头。如今那点光亮忽然没了,也就没了走下去的意义。”
看了月儿似懂非懂的目光,玉离子摸摸月儿的头,疼惜的说:“月儿随哥哥去宏村吗?还同过去一样,哥哥给你打猎,你给哥哥烧饭吃。”
月儿翘着嘴,似乎从没有此刻的坚决:“哥哥,月儿要打到北国去,月儿也要和离儿哥哥一样,找到娘,同娘团聚,哪怕就是几天也知足。”
“你何苦走哥哥地路?”玉离子叹息说:“若是如此,你就多多保重,哥哥去了。”
又来到岳翻六爷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大哥,阿离会回来看大哥,带酒来给大哥喝。”
看着哥哥地身影消失在林子里,月儿落下泪来。仿佛又记起同干娘和离儿哥哥在宏村那段快乐时光。
玉离子一路狂奔,怕月儿这小姑娘哪里能知道他的苦衷。
夜幕将临,玉离子投宿在一家小店。
头开始剧痛,眼前又恍惚出现父王那张扭曲的脸:“离儿!”
一声惊呼,父王推开他挡在他身前,刺客的一刀正砍在父王的右臂上,鲜血直流。
黑鹰将军蹿上,同刺客打斗起来。
“完颜离,你这畜生!你破了楚州城,残害多少无辜百姓!”
玉离子一把抱住父王,这令他痛恨地杀母凶手,竟然在此刻令玉离子如此痛心惊慌。
哈密蚩军师也惊得手足无措,还是众人擒杀了刺客为父王包扎伤口,父王地脸色如纸惨白,昏厥多时,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离儿,离儿在哪里?离儿无事吗?”
玉离子被哈密蚩军师推到父王面前,父王老泪纵横,看着他欣慰的点头说:“好!平安就好。父母为了你,什么都能付出。”
说罢又闭上眼睛。
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军医拉了他到一旁说:“小王爷,狼主这伤怕是危险了。”
哈密蚩更是心惊,召集了所有将领到玉离子帐前请求,四狼主重伤,军中事务一定有人主持,而最名正言顺地人就是小王爷玉离子。
临危受命,这本是他分内的责任。
但父王的伤却是一日重似一日。
这天父王找了他在榻前,气息微弱的说:“离儿,若是父王就这么去了,一定把父王的尸骨扔下宏村山崖,同你娘去风雨为伴。父王不要回北国,也不想再入什么完颜王族的陵寝,那些,都不再重要。”
玉离子眼泪倏然狂落,他从不在人前如此懦弱的哭,他都不信这会是他。
哈密蚩军师擦了泪叹了句:“可是苦了小王爷,才没了娘,这阿玛也要去了。”
玉离子曾想,一切怕是天意,就是种无奈,他又怎么能埋怨父王。父王为了他杀了母亲,为了他去豁出生命挡了刺客一剑。
直到那一天,假“刺客”忽然“死而复生”被父王派人追杀时,才说出这场假戏真做的实情。
玉离子当时眼前一片茫然,是他少不更事,太过幼稚?还是父王的道行太深,让他都难以看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于是玉离子放下所有的铠甲印信离开。
他不用写什么,也不用再说什么?父王心知肚明这于中的一切。
他要走,走得越远越好。皇爷爷的话是对的,他本来就是汉人和女真人的杂种,他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知我者知之 II
正文 知我者知之 II
知我者知之 II
元帅被升擢为神武右副军原御前军统制,移兵驻守洪
离开徽州奔向洪州的征途当中,绝大部分路程都是缘着蜿蜒崎岖的天目山麓行进的,沿途风光,美不胜收。云儿调皮的一路打鸟捉虫,在军中同大家逗趣。抓了只软软的红色的蜥蜴去吓月儿,一片笑闹声。
洪州知州李回是位和善的儒生,月儿很喜欢他。
接风宴设在知州府,各式美味菜肴,座间还有歌妓把盏侍酒。
月儿只见到岳元帅来到李府,来到堂前立了片刻,见到如此奢华的场面喝令撤宴转身就走。
“国难当头,民不聊生,有这些排场挥霍,不如赈济灾民。怕岳元帅就是这个心思。”王敏求在一旁向李回解释:“岳元帅就是这耿直的脾气,李大人莫怪。”
岳云当然体会父亲忧国忧民的心情,可李大人毕竟是一番好意。
岳云追上父亲:“爹爹。”
岳飞回头,低声呵斥:“什么规矩?军中无父子,有事可以去向张统制禀报。”
岳云拦住父亲坚持说:“爹,儿子觉得,爹爹今天拒绝了李回知州的好意,似乎不太好。”
“再若放肆,定不饶你!”
岳云不知道如何能对爹爹讲明白,月儿小心洞察一切,回到驻地递给岳云一块儿点心:“李伯伯让送来的,真好吃。”
岳飞正在伏案写奏章,听到帐外隐隐有悲噎声,再仔细听,是月儿和银钩。心想这两个小捣蛋来做什么。
“你别去。相公听说了会打云哥哥的。”
“他活该挨打。”
“银钩,相公他公务繁忙,别为这小事去烦扰他。”
“什么叫小事,水滴石穿呢。成了乱军的大事就晚了。”
岳飞搁下笔,微蹙眉头,想云儿平日调皮,但也还谨慎。多少知尺度,也有畏惧。怎的会惹出大事了?
“何人喧哗?”岳飞禁不住问,也想知道云儿惹出什么祸端,难道男孩子这么大年纪。真是三天不打就登房揭瓦地调皮了?
月儿和银钩进来,月儿不停乞求地拉着银钩的衣襟。
“相公,养不教父之过,相公认同吗?”银钩理直气壮的有些胆大包天,岳飞反而被逗笑了。
“怎么,岳云欺负你了?你尽管说来听。本帅~~伯伯替你去教训他。”
银钩得意的看了眼月儿说:“今天李大人送来几块儿糕点,我不过就拿了块儿吃。不好驳了李大人的面子,让李大人觉得我们岳家军不尽人情。云儿却当了来人打掉了盘子,说这是奢侈。仿佛天下就他一人清廉,就他一人知道爱国去抗金兵,兄弟们都不满呢。”
“不是银钩危言耸听。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小官人这样做,李大人误会是相公的意思呢。柴米不进。刀枪不入的,没点人情味的人谁喜欢。再说,人家李大人凭什么热脸来贴冷屁股,讨好有什么用?人家李知州马上就去其它州县赴任了,不就是看了云儿是岳元帅的公子吗?”
小兄弟们争执不下,岳飞早看出几个孩子是在做戏,故作糊涂说:“去,把云儿叫来,本帅好好训诫他一番。”
见元帅认真,小兄弟几个自觉戏演得败笔,气馁的立在原地踟蹰。
带云儿来到帐里,帐内就剩父子二人,岳飞才挑眼看看眼前地儿子,又低头看公文,随口问了句:“你安排的?”
云儿一阵心慌,随即猴上父亲身边央告说:“爹爹,李叔叔那边~~”
岳飞搁笔看了云儿,想他一个小孩子,竟然也能想事情周全,却也是难得。
缓缓说:“爹的包裹里有一支上好的兔羊毫湖笔,是路经湖州时买的。你替爹去送给你李伯伯,就说爹愿他一路平安。”
云儿嘴边掠过笑意,应了一声轻快的出门。
杨再兴推门进来,并未通禀。
脚步轻落,岳飞却已经从这轻微地声音中辨别出他的气息。
“杨贤弟,还未歇息?”岳飞问,搁笔起身。
杨再兴只立在门口没再前行,沉浸在那片自得其乐般地享受中沉吟:“如今修养士卒,时刻准备同金兵鏖战,斩尽鞑虏,迎二圣还朝,使中原故土重回版图。”
岳飞表面沉静,却被这段话说得新潮澎湃,那是他当年离开太湖边同房东在花园畅饮时,豪兴顿起挥墨立碑所书的话,本是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杨再兴又如何知道?而关键的那句话,杨再兴却是抿了笑意提高声调朗朗上口:“他时过此,勒功金石,岂不快哉!此心一发,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
“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这是他当时的呐喊,心底地那份固守执着又几人能懂?
岳飞地眼中掠过寒光,他乡遇故知般的欣慰。能读懂他这段话的人不多,能读懂他地心的人更是寥寥。
“是云儿被给小弟听,听了才觉大哥的磊落,才觉阳阿 露,曲高和寡。”
兄弟二人相视而笑。
“云儿,怕是元帅中了你的诡计。果真‘改邪归正’了,他今天去赴了给李回知州的送行宴。朱大叔说的。”银钩挑起大拇指:“也是我和月儿演戏演得真,让岳元帅信以为真了。不是我说,岳元帅呀,这耿直的性子怕真是做官的大忌。”
银钩又开始信口开河:“想当年我在汴京皇宫的时候,什么官儿没见过。哪个不是拉党结派?没个靠山如何在朝中立足?这李回拉拢岳元帅,不过是觉得岳元帅如今风头正盛。就是岳元帅,也该学着去在朝里寻些靠山,不要一心去抗金。不然日后吃亏。”银钩压低声音,似是面授机宜。
银钩十五、六岁,离开皇宫时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似懂非懂的年纪,但自幼混在太监堆里比寻常孩子油滑许多。
岳云却是嗤之以鼻的一笑:“爹爹说,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我昨天让你们去演戏,不过是觉得爹爹太过不给李回知州脸面。软伤好愈,这若是伤人伤了硬伤,一世结仇就不必了。”
“墙脚凉快去!”银钩恨云儿不争气,似乎他的话都是对牛弹琴了:“那是岳元帅说的呀?那是孔老夫子说的。”
银钩不知道如何能点播云儿这段小木头。
“云儿,快去看看。你爹爹喝醉酒了,他醉酒打伤了人。”朱大壮闯进来慌忙的拉了云儿就走。
“醉酒?”云儿奇怪,爹爹近来喝酒算是比较节制。爹爹爱喝酒,遇到知己更是图个一醉方休。但是爹爹醉酒乱性,曾经失控的打过人。尤其有一次,云儿在身边,被爹爹平白的教训一顿。
奶奶当时就气恼了,待爹爹酒醒狠狠训斥一番,自此爹爹就几乎戒酒。
“爹爹打了谁人?”云儿怯怯的问。
朱大壮摇头说:“那个驻洪州的江南西路兵马 辖赵秉渊,赵大人。险些没被相公打死。”
【陌言陌语】
岳飞过张渚立碑的原文是:
“近中原 板〕荡,金贼长驱,如入无人之境;将帅无能,不及长城之壮。余发愤河朔,起自相台,总发从军,小大历二百余战。虽未及远涉夷荒,讨曲巢穴,亦且快国 之万一。今又提一垒孤军,振起宜(兴),建康之城,一举而复,贼拥入江,仓皇宵遁,所恨不能匹马不回耳!
今且休兵养卒,蓄锐待敌。如或胡廷见念,赐予器甲,使之完备,颁降功赏,使人蒙恩;即当深入虏庭,缚贼主碟血马前,尽屠夷种,迎二圣复还京师,取故地再上版籍。他时过此,勒功金石,岂不快哉!此心一发,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
知我者知之 III
正文 知我者知之 III
知我者知之 III
爹爹!”云儿冲进房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