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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回十余枚弹丸塞进腰间的香囊中。
“哪里来的香囊?”岳翻好奇的问。
云儿得意的炫耀:“玉姑姑送云儿的。”
岳翻眼睛一亮:“弹丸归你,香囊是六叔的。”
岳云一把护了腰间的香囊:“玉姑姑给云儿的。”
“你小子,六叔跟你要个东西,还敢不给?就是回家被你爹见了,看不打你。”
叔侄一路你追我赶,笑闹了搭船过江奔回军营。
“先去舅爷家,听到没有?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免得被他见了生出不少教训。”岳翻嘱咐岳云。
10 彩衣华服惹祸端
正文 10 彩衣华服惹祸端
10 彩衣华服惹祸端 “六叔,求六叔让云儿再多穿一天。”云儿拧麻花般扭捏肯求。
孩子逢年过节都难得穿上件新衣服。不是家里没钱,心存天下的五哥拿了家中所有的钱去填补了军需;不是新嫂子亏待云儿这前妻之子,实在是五哥见不得子女沾染衙内们比吃比穿的恶习。
只是可怜了云儿和安娘这对生得粉雕玉琢漂亮的小兄妹,虽然是粗麻布衣都难掩饰孩子容貌的楚楚动人。
云儿不到十二岁,还是个孩子,正是爱美的年龄。
记得云儿小时候,家人总爱抱了云儿在腿上逗弄他:“云儿的睫毛又弯又长,咱家们换换如何?”
云儿就会紧张的捂了眼睛,头摇得像布郎鼓,然后隔了指缝偷偷窥视家人的反应。那稚嫩可爱的小模样真是惹人怜惜。
一进城还不及回营复命,岳飞派来迎候他们的一支队伍已经早早在等候。
“六爷此行辛苦了!”
“六爷,辛苦!”
“六爷奇功一件,军粮总算求到了。”
兄弟们热情的围拥,恨不能将岳翻抱了扔起来的欢呼。
岳翻听得云里雾里,扭脸看到军兵正在押了一车车粮食入城。
岳翻心里嘀咕,莫不是五哥筹措到了粮草?心里一高兴,忙哄了云儿奔去舅父家换衣服,也好速回营缴令问个究竟。
“舅公,舅公,云儿来了。”一进舅公家的大门,云儿先叫闹着冲跑进去炫耀自己的新衣服。
“爹~~爹爹~”才到堂屋,云儿打住脚步,父亲却出现在眼前。
“孩儿见过爹爹。”云儿心里扑扑乱跳,怯怯的跪下叩头见礼,舅父姚思安已经哈哈笑了上前扶云儿。
“云儿,心肝儿,让舅爷看看,这身衣服穿得真爽气光鲜,舅舅这院子都被你照亮了。
岳翻偷眼看五哥,五哥却面色平静的说:“老六,这趟辛苦了。人没回来,军粮先到了,多亏你去周旋。”
岳翻心里暗惊,不知道五哥这话是何意,哪里来的军粮?
岳翻机警的眉梢一飞,笑问:“五哥,小弟求了各路神仙,也不知道是哪路香火灵了?”
岳飞嗔骂:“哪路香火灵验你都不知道,可不要气恼了神仙。”
姚思安也搂着云儿为他整着衣襟端详着啧啧称赞,一边回头说:“要说皇上也真是体恤将领,一道恩旨勒令粮官立即解决军粮。早上送来的五十石,馀下分三批十日内送到。”
也算是大功告成,可皇上如何知道岳家军缺粮的事?岳翻边随了兄长进屋,边暗示云儿寻个机会速去换了衣裳,自己心里还在迅速的回想,是谁会帮他在皇上面前疏通,如何此事都惊动了圣驾。
不论如何,催到了军粮就是大功一件。五哥数日都为筹集军粮的事伤透脑筋,这回总算可以了了桩心事。
俗话说“长兄当父”,岳翻平日在外嘴里信马由缰的胡说,每见了五哥还是恪守本分的不敢太过造次。
但岳翻太知道五哥了,五哥年未而立,却深沉如长者,年纪轻轻执掌军权,为人处事的沉稳,怕许多中年持重的长者都未必及他一、二。五哥平日总是面沉似水,所有喜怒从不会挂在他那英俊傲然的脸上;更难得的是五哥那双寒芒锋利的眼睛,就像能洞穿人心的利刃。每次岳翻寻机扯个小谎,五哥从来不会点穿他,而是那寒光锋利的目光逼视着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嘲弄。似乎在说:“你还要怎么编?不怕死得粉身碎骨,你但可放马过来试试。”
那时候如不“从实招来”,还盼了逞口舌之利“侥幸”逃脱,那被抓住后的下场更为凄惨。
这点小云儿怕也渐渐有所感悟了。
回家的路上,遇到的军兵都对岳翻笑脸相迎,众口一词:“六爷辛苦了。”
尽管无人不知他岳老六立了大功,但任何他立的大功到了五哥手里,都会被一笑而扣在一边,束之高阁。
来到五哥的“书房”,那不过是简陋的院子里隔出来的一间供五哥读书处理公文的清静小耳房。
岳翻猛回身,发现小幽灵一般的安娘不知道何时又静静的跟到他们身后。
岳翻蹲身抱起安娘:“安娘,去给六叔端壶茶水来,六叔走得渴了。”
安娘有着同她哥哥云儿一样一双小鹿般美丽的大眼,那明眸流睛能说话。
安娘乖巧的点头,依依不舍的牵牵哥哥云儿的衣襟,羡慕的看着哥哥一身光鲜的锦服,低声说:“哥哥真好看。”
云儿低声凑到安娘耳边说:“也有你的,保密。”几步追上父亲和六叔的步子进了书斋。
“六弟,办成了粮食,五哥该如何赏你们叔侄?”五哥看他的眼神又是似笑非笑,岳翻心里顿时发慌,这话里有话。
“是谁如此法术通天,竟然能惊动了皇上。”
岳翻心想,你问我,我也纳罕呢?这小皇帝在扬州歌舞管弦、蹴鞠斗鸡玩得样样精通,如何管上岳家军的军粮饥荒了?
无意见看到云儿那解语的大眼不停在给他使眼色,然后手偷偷的按了把腰间的锦囊。
“玉娘?”岳翻心里一惊,暗想怎么忘记了她。
他到扬州见玉娘不过是一解相思之苦,闲聊间提到了军粮的事,玉娘才笑了说:“你明天把小云儿借来陪玉娘看蹴鞠赛,这军粮自会解决了。”
岳翻只当玉娘是玩笑,难得真是玉娘有了门路通天?玉娘名贯江南,若是结识达官显贵自然不在话下,难怪还有人要保荐云儿去“扬威队”,甚至当什么御前侍卫。
五哥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岳翻,岳翻慌乱中忙堆出笑脸说:“小弟在想,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显灵。”
“是神仙显灵,还是某人心里有鬼?”五哥的话,分明是看出些端倪,可这如何去讲,一提玉娘就等于他带云儿去了青楼,这横竖是犯了家规的。扯谎要打,去青楼死得更惨烈,不如一蒙头混吧。
岳翻嬉笑说:“容小弟去查问了再回复五哥。天下许有五哥这样大公无私拿自己的俸禄为军队买衣买米的,自然也要许天下有助了抗金军队解决粮草不留大名的高士在。”
岳飞不做声,下巴微扬,清冷的容貌,那双利目盯着六弟。
显然这些口舌游戏是难以糊弄过关。
“云儿,去扬州做什么了?”五哥的话说给云儿听,目光却始终滞留在岳翻身上。
11 串供失口遭家法
正文 11 串供失口遭家法
11 串供失口遭家法 岳翻看了眼云儿,心里暗自得意。他岳老六是谁?早就料到五哥会有这招。回家路上他就教过云儿如何应对。
“回爹爹的话,云儿随六叔去扬州见了杜大人帐下的邵青叔叔,邵青叔叔请云儿吃饭,还说要死守长江。”
云儿望了眼六叔,鹿眼忽闪,似是在说:“六叔,云儿答得不错吧?”
眼见了叔侄二人这是攻守同盟,岳飞不嗔不怒,伸手唤过云儿到身边。
揉弄着云儿一身里外光鲜的袍子,岳飞捏了云儿尖尖的下巴让云儿看着他的眼睛问:“云儿,这衣服是哪里得来的?”
云儿慌得怯怯的看了六叔。
“大哥,衣服是我给云儿买的。他一身粗麻衣,寒酸倒不要紧,怕是怠慢了那些你我有求的人,也小觑了岳家。”
“多少银子?”岳飞挑眼问。
“不贵,五贯,托人买的。”
岳飞一拍桌案,虽是沉默,但气势夺人。
岳飞一把揪下云儿腰间的锦囊,揉弄几下,摊开云儿的小手,倒出几粒大小均一颜色各异的金玉弹球。
“这个也是你六叔买给你的?”
云儿的手在颤抖,嘴角微颤,瑟瑟的叫了声:“爹爹”
手中的彩弹被父亲一把打飞,在青砖上滚落一地。云儿被父亲的大手一把掀翻按在腿上。
“五哥,不能打云儿。”岳翻慌忙过去阻挡,却被五哥严厉的目光逼视着倒退几步。
五哥轻蔑的眼神指了指地,岳翻撩衣跪倒:“五哥,你要审讯就对小弟,你舍得对云儿动手吗?”
岳飞嘴角掠过难言的笑:“岳翻,你以为为兄还有这些闲散功夫同你叔侄聒噪些琐事,大敌当前,军情十万火急,你们叔侄竟然还有心思蹴鞠斗狠,惹是生非,满嘴的诳语糊弄谁个?”
大哥平日多是罚完再教训,今天竟然将话挑明。
岳翻也有些汗颜,金兵大军南下,军中上下同仇敌忾。大哥派他去镇江筹措粮草是何等的信任,他竟然带了侄儿去扬州眷顾私情。
岳飞一把扯落云儿的裤子,珠白色的缎袍下面一段绛红的纱棉衣,昂贵的衣料趁得云儿衣襟拥掩的蜜色臀肉格外令人心疼。
竹篾在手,怕这薄劲的家法落在云儿的肉上定然就是伤痕累累。
“爹爹,爹爹”,云儿哭着紧紧拉了爹爹腰间的衣带。
屁股上被重重挨了两记,疼得云儿回手去摸摸火辣辣的臀肉。
“呜呜~云儿不该扯谎欺瞒爹爹,不该贪玩蹴鞠~~”
又一篾条,云儿惨哭一声,抽泣说:“不该逞能去踢张绣。”
“五哥,你要做什么?你要打就打岳翻,你别为难云儿。”这打得是云儿,怕也多少有对他岳翻的惩戒。
岳翻护住云儿柔嫩的肌肤。
藤条指着岳翻,那是警告他跪回原地,五哥目光是在告诉他,“你也跑不掉干系。”
“五哥,你不是想知道吗?小弟就如实告诉兄长。云儿的衣衫是玉娘为他做的,小弟去扬州虽是借粮,也抽空去看玉娘。大哥要动家法,悉听尊便,只是既然话说开,小弟就也不再遮掩,小弟是非柳玉娘不娶了!”
岳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哥看着他的目光从惊异到愤恨,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然后一滕出手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岳翻扑倒在地上。
按紧云儿又是两记篾条,比昔时更用力,云儿嗷嗷的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无助的踢了小腿哭喊:“奶奶,奶奶救云儿~~”
“畜生,再敢喊,堵了嘴打死!”
云儿忍着抽噎,小手扣紧爹爹的衣带。
门支扭的开了,一双惊恐的眼睛诡异的凑过来。
“安娘,你出去!爹爹在教训你哥哥。”
安娘不说话,拉住哥哥的手,眼泪倏然的落下。
“好妹妹,你出去。”岳云忍了泪哄着安娘离开。
“哥哥,你也会死吗?”
安娘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岳飞愣住,扔了云儿在一旁,拉过安娘,安娘却抽出手,抱了哥哥不说话,也没眼泪。
岳翻眼泪倏然落下,摸了半边肿起的脸吼道:“哥你看到了?小孩子什么都明白,安娘已经被你打云儿吓得半个魂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你能不能放过云儿?”
“安娘,乖。哥哥不听话扯谎,爹爹才打他。安娘,过来。”岳飞见了女儿心里总少不了怜爱,自从安娘没了娘,就越发的楚楚可怜。
安娘拼命摇头,呢喃说:“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亲。”
“安娘!”岳飞已经不只一次听到女儿莫名其妙的呆话,刚要动怒,门开了。
“五郎!”岳老夫人拄着仗带了云儿的继母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