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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好趁了军马休养生息之时把云儿的婚事办了。
岳老夫人拉了岳飞的手说:“五郎,娘就想什么时候能抱上重孙孙就心满意足了。
巩家为嫁女,暂且在城东租了一处宅院住下。
待到春暖花开,两家择了吉日就开始办婚事。
岳云都觉得一切仿佛在梦中一般,转眼婚期就到了。
举行婚礼那天,岳云早早起床。
屋内的桌子拜访着水果、酒、茶杯和茶盘、筷子和“合卺”。
岳云换上正式的盛装,戴上花冠,益发显得容光焕发。
安娘都赞叹说:“哥哥生得真美,迎亲时丈母娘挑女婿怕是挑不出半点的不是。
岳云在迎亲前要在父亲的带领下行昭告先灵之礼。恭敬的叩拜两次,再从父亲手里接过一杯酒献祭聆听父亲训导:
“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若则有常。”
按了事先教号的套路话,岳云恭敬的答了说:“是,儿子诚惶诚恐,时时记下父亲的训导,不敢忘记。”
而此时的玉蝉也是早早起床梳洗,母亲和家人为她戴上头饰。吉祥的食物如面、汤圆都准备好。玉蝉在祖宗牌位前点香祭祖,行告庙礼。
“蝉儿,敬之戒之。听公婆的话,要孝顺,千万不要忘记。”
母亲为玉蝉整理凤冠和披肩,一再叮嘱说:“一定不要忘记。你是岳家的媳妇了。不能在家做女儿时一样的任性,要孝敬公婆,友好小姑,无违闺门之礼。”
岳云披红挂彩地骑了他哪匹神气的“逐日”白马带了一队人马来迎亲,“逐日”仿佛察觉了主人的喜事,也是昂首阔步的神气百倍。队伍中的乐师、媒人、轿夫、卜师浩浩荡荡随了迎亲队伍到巩家接新娘上轿。
按了规矩,玉蝉的轿子到了岳家落轿,先吃了满满一勺米饭。然后拜见祖先灵位和在场地亲戚们。
一路上闹喜的孩子们缠了新郎要礼物,卜师在门口抛出豆子、炒米、小果子和铜钱,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争抢。
玉蝉的花轿落地。竹花弓鞋轻踏绿色地毯,在两旁下人手持蜡烛引着向里面走,喜娘拿着一面用来避邪的镜倒退着走。玉蝉跨过一座马鞍子,象征平平安安。
相州的习俗,新郎要爬到洞房外边的桌子上边,应亲眷的请求从高处朝下面倒酒给他们喝。
牛皋穿了身大红袍,挤在最前面像池塘里仰头吐水的蛤蟆雕刻一样,不停地嚷:“大侄儿,再给你一口。不行不行,这一口不作数。”
牛皋和众人故意躲开让岳云倒歪,然后嚷了“不行不行”,不放他进屋。
这是闹喜堂中必备的一步,岳云狡黠的思忖着应对地方法。
忽然岳云收了酒壶抱在怀中认真的说:“牛大叔,你玩赖。不是说好了吗,多哄一哄,故意让大家都接不到酒。只你一个人喝了这壶酒。喝到酒的去拿新媳妇娘家的那个碰头彩钱。”
牛皋被说得糊涂了,岳云眨眨眼说:“就是那两坛老酒和一定金锞子呀。”
众人一听有碰头彩,立刻张了嘴争了去抢岳云手中的酒喝,一时间热闹非凡,岳云完了差事诡笑了完成差事。
一条彩绸系着同心结的木牌分握在岳云和玉蝉手中。新人拜天地、拜祖宗灵位、拜井、炉火和门神。然后向所有的长辈和公婆下拜。
新床上抛满撒米、钱、水果、糖果,这是婚礼中的“撒帐”。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
堂日日是春风。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 行见珠来入掌。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岳云听得有趣,喜娘捧来一对红、绿丝线打着“同心结”的刨成两瓣地葫芦,新人行“合卺”礼,双双喝酒。这个仪式很早就见于经典。玉蝉按了母亲的叮嘱,捧了酒器,樱唇啜饮一小口,唇红淡留。和岳云对视一眼,向后丢掉酒具。果然,一个瓢落地后跳起来,一个扣地不动,众人大喜,都说就是好兆头,新人一定会多子多福。
婚宴就开始了,一道又一道菜端上来。岳云去陪了众位将官叔伯喝酒,玉蝉就在房里静静的等了岳云回来。
小娥一次次的到前堂看动静,再回来向玉蝉禀告前堂酒宴的情形。
主仆等得不耐烦,小娥就偷偷问玉蝉:“小姐,洞房为什么要叫‘洞房’呀?”
玉蝉隔了红盖头,轻声说:“据说是古代尧帝的时候,他去农家查访民间极苦,路过一个村落,忽然天地间传来一股异香,这时候一位天仙般的女子捧了火种飘然而至。 帝一问,才知道是鹿仙女,于是就追了去寻找到一个山洞。这时候,就见一匹俊俏的梅花鹿悠然从洞中走出。 帝正要追上去,这时候一条大蟒蛇扑来。 帝弯弓搭箭,就把那蟒蛇射跑了。
“于是鹿仙女就嫁给了尧帝?”
“尧帝仪表堂堂,威武高大,鹿仙女就和他在山洞里完婚。忽然间洞里一片橙红色地霞光异彩,祥云缭绕,百鸟和鸣。入夜结鸾时,洞顶一颗夜明珠耀眼夺目,光彩射人。‘洞房花烛’就是这么来的。”
喜娘进来铺床,将一块儿洁白的白绫铺在新娘一侧的床上。
小娥年纪小,不懂的问:“铺了床单,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给姑爷那边也铺一块儿。”
喜娘笑得弯不下腰,玉蝉嗔怪的说:“小娥,不要多嘴。”
心里明白这是做什么。
出门前母亲一再叮嘱过她。
新娘子嫁了人就要伺候丈夫,为夫君传宗接代。
女人的贞洁是第一位,不贞的女人是可耻的。所以婆家都会在新媳妇的床上铺块儿白绫,新婚洞房圆房后,若是见了新娘子身下地白绫落红,就是贞洁处女,也代表了新人同房,很快要有子嗣。而白绫完好如初,这女子的名节就值得怀疑了。据说曾经有过人家,因为新娘子非是白璧之身,被休回了娘家。
按规矩,新娘子洞房夜是不能开金口的,若是新娘子开了口,就显得不够矜持端庄。
入洞房前,牛皋逗弄岳云说:“大侄儿,你若是逗你娘子今晚说一句话,大叔给你一串钱,若逗出两句,给你两串。”
“别为难会卿了,他怕是不被新媳妇辖制着就不错。”杨再兴逗趣说。
岳云不在乎钱,但是爽利的答应说:“那牛大叔别赌得连裤子都搭上。”
“你小子,别高兴过头,那新娘子怎么就开口了?”
“大叔看好吧。”
岳云回房,已经是酒意微醉,一脸疲惫。
晚上睡觉,岳云故意将被子横着盖,向下蹬蹬,上面盖不到,向上拉拉,脚又露外面。
巩玉蝉在一旁暗笑,捅捅他,做个被子倒过来的手势,岳云疑惑的望了她问:“让我蜷缩了睡?那多难受。丈母娘怎么这么小气,被子还做这么短。”
巩玉蝉无可奈何,嗔笑了去为岳云揭被子,岳云死拉了被子说:“好姐姐,我不抱怨了,不过是抱怨丈母娘小气,怎么还不许我盖被子了?”
“反了”巩玉蝉嗔怒了终于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姐姐说什么?”岳云大叫了拉住被子。
“反了!”巩玉蝉嗔怪说。
岳云故意说:“云儿没有要冒犯姐姐呀,没有‘反’。”
巩玉蝉无可奈何:“我是说你被子盖反了。”
“说话了,说话了,姐姐说话了。姐姐接着说。”岳云惊喜的一叫,门一晃,噗通通牛皋等人跌了进来。
“大侄儿别说了,大叔没钱了。”
洞房圆房的尴尬 I
正文 洞房圆房的尴尬 I
洞房圆房的尴尬 I
好了锦缎被衾,岳云如释重负的拍拍嘴打个哈欠说:金收兵’了,拜堂原来比打仗还累。”
伸个大大的拦腰,踢踢腿,翻个身子疲倦的说:“姐姐我睡了,累~”
玉蝉惊诧的看着岳云,又慧黠的一笑,心想岳云不定还有什么诡计在后面。
岳家军如此的热闹,洞房闹得她确实是急不得恼不得。
玉蝉躺在一旁静静得等了片刻,岳云趴抱了枕头睡着,嘴巴被枕头挤压得嘟得像只小猪一般。
玉蝉是千金小姐,如何也要矜持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能被人笑话了。
可这头天洞房,是要圆房的,丈夫在做什么呢?
玉蝉微红了脸,偷偷推推岳云,岳云没有动弹,反是鼻息中隐隐含了沉沉的鼾声,这个坏娃子竟然睡了。新婚洞房,丈夫无视她的存在,蒙头大睡,玉蝉不知道如何是好。
抿抿薄唇,玉蝉咬牙推推岳云。
岳云含混的呓语,勉强抬起胳膊胡乱的挥打了几下,哼哼几声听不出说些什么,侧个头又睡下了。
玉蝉绯红了面颊,心想到了着个地步,索性也顾不得脸面了,就用双手扶了岳云的背推搡。想说:“官人,起来~~”又想到新婚也不能开口,一阵窘态。
“出事了?”岳云骤然翻身坐起,一脸紧张的样子。
玉蝉看了岳云,心里忽然生出失望无奈,尴尬的支吾说:“有~~有蚊子。”
“哎呀~~蚊子怎么拍得尽。云一头倒在床上又睡去。
玉蝉委屈的看着躺在床上贪睡的小丈夫,想到定亲时父亲语重心长的话:“女儿,这岳云少年英雄是不假。可这丈夫的功业和居家度日不可同提并论,再者他还比你小,可还是要你去照顾他的。”
可惜父母的话自己当初从来听不进去。玉蝉眼空蓄泪,只有倒下睡觉。
清晨,鸡鸣几声。玉蝉忙了搅衣推枕起来叠被。一边低声唤岳云说:“官人,醒了,要去爹娘房里请安。”
“才什么时辰,还早~”岳云喃喃的说心地伸个懒腰。笑靥绚烂的脸颊上一双灵眸湛亮的目光如溪水般清澈,笑笑的望着玉蝉。玉蝉长发垂床,粉嫩的瓜子脸未敷脂粉显得天生丽质的美。
“蝉姐姐,真美~~”岳云痴痴地说。
玉蝉侧过头,眼泪倏然落下。
“姐姐,怎么了?”岳云见玉蝉哭了,忙起身拉拉她的衣袖。
玉蝉委屈的摇头,然后羞红了脸拾起床上那方铺着的雪白的绸绫。塞给岳云说:“可如何像婆婆和奶奶交待?”
新媳妇圆房破处,如果是白璧之身为曾破处,那行房时必然点点处子之血点染白绫。婆家见到着处子之血。就能放心,知道新媳妇是干净之身。若是圆房时不见处子之血,这女子定然是在做女儿时不检点规矩,同人有染。女人的名节是最为重要,一旦有婆家发现媳妇失贞,是可以绑了去族堂家法处死或者沉塘淹死的。
岳云拍了头抱歉的说:“坏事,坏事!爹爹请了长辈给岳云讲过这~~”
岳云想到这里也红了脸,毕竟还是少男,未曾经历过云雨之事。
嘴角勾起狡黠地笑。岳云一个狸猫扑鼠把玉蝉扑倒在床上。
玉蝉起先还赌气的用手推搪埋怨:“休要胡来,都什么时辰了。”
岳云几把就按了玉蝉的双手,仔细端详玉蝉一头乌发如水般铺满枕间,红酥地双颊生春,一双俊目含羞。小兔般惊慌的神情,翘着的小嘴丹红一点,尖尖的下巴下一段颀长的玉颈。贴身的罗衫已经凌乱,露出一截粉红色抹胸。衬了冰肌玉骨格外妩媚。
空气仿佛凝滞,岳云探头轻轻的吻着玉蝉的脸,游移到胸前。玉蝉的心跳得扑扑,闭了眼任岳云撩动春波。
“小官人,少夫人醒了吗?是时候去给老太太和老爷太太问安了。”屋外王婆子叩门地声音。
岳云慌得放开玉蝉,二人羞红了脸对视片刻,忙应了声:“就去。”
玉蝉一把抓住岳云,乞求的目光询问的望着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白绫。
按了旧例,一旦他们起身去拜见父母递茶。就会有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