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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儿,呵呵,你现在好像个女道士。”
“你敢笑我!”这才发现手还握在一起,不过,我的手却是覆在他的手心里。我要挣开,他恍若不觉,望着天,又闭上了眼睛。我看着他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睛上,看着他细长的眼线,慢慢又靠在他身侧,也闭上眼睛…
姑妈家的表姐要出嫁了,我也跟着忙碌起来,没有时间参加聚会,他们好象也没有再那样频繁聚会了。那日,我收到他着人送来的一张字,上面写着“焰儿如面,明日我与他们在竹林一聚,你可要来?杨字。”我略想了想,表姐这里还有得忙,她要出嫁心里慌得很,半刻也离不开我,这时离开去玩却是对不住她。于是我打发那小厮去回了他。
几日后,表姐哭哭啼啼地拜别了父母,坐上了大红花轿。我看着那刺目的红色,看着憨直可爱的表姐夫骑在马上嘴角要咧到耳边了,一下也笑了出来。姑妈泪眼婆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焰儿,如今你漾表姐嫁出去了,很快就要到你了,姑妈心里,真是舍不得啊”
姑父正乐呵呵地跟人道谢,听了这话,瞪了姑妈一眼“什么话!焰儿有了好姻缘,你还拦着不成?”
我依然笑着,扶着姑妈未发一言。
晚间,杨慎意外地来了家里找我,听了丫头的通报,他和姑父正在厅里叙话。我急着提着裙子就冲了出去,将至门外缓下步伐,心砰砰跳着听着他好听的声音,“姑父,”“焰儿来啦,这位杨公子有事找你,你们说,我出去吩咐厨房做点小菜,杨公子,就在寒舍将就用点吧。”
“是。”他恭敬地作了一揖。
我抚着胸口,受了大惊吓般说“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焰儿怪我了?”他瞥了我一眼,象模象样地坐下,端起茶杯来用杯盖撇着茶沫。
看到他一副悠闲的样子,我气极,大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嘘,大家闺秀的,别大声嚷嚷,小心人家听了笑话!”
“你!”好,你不说,我也不说了,也坐下来不理他。
他喝了口茶,瞧了瞧我的神色,估摸着我是真生气了,他哈哈一笑,“焰儿,你知道内厂杨凌杨厂督大人吗?”
“什么臭男人?不认识!”我没有好脸色。
“哈哈,我前日见着了他,他要荐我入朝了!”他得意的声音入得我耳却是这样震耳欲聋。
“什么?!”我一下站起。心神欲裂。
“有何不妥?焰儿?”
我仿被雷击中一般,摇摇晃晃就要倒,他大骇,伸手要来扶,我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跑。
“焰儿!焰儿!”
我在园中树影下立住,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涌上心头。这许多日的相处,我竟以为,我竟以为他是我的良人,没想到,他也是这样!他也是
我再也经受不住了,慢慢蹲下去,蜷起身子,紧紧把自己抱住,轻轻抽泣起来。
“焰儿!”他也蹲下来,慌张的声音里没有做作,“焰儿,你,你哭了?我说了什么让你啊,焰儿,你听我说,我,我是要去京里,可,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焰儿,你莫哭了,唉,我,唉!”
我心中仍未平复,蒙着脸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抬起头来,“你,你们,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天下的男人都是负心的!为官做宰!为官做宰就那么重要?!”
“焰儿”他的声音慢慢平静,我仿佛梦呓般对他说了许多话,说了那个晴朗的午后,说了那座桥上水中的缠绵悱恻,说了那首歌谣。
两个蹲在树下的身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他离开时,姑妈以为他欺负了我,口气淡淡地对他很不客气,我对他做了个口型“活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礼数周全地告辞离开。
他一走,姑妈就拉着我问开了,我想了想,没什么好瞒的,便大致跟她说了。姑妈脸上一时喜不自禁,一时又慌着说刚才对他太失礼了。我笑笑,用手遮着略肿的眼睛回房了。
躺在床上,还在想他说的话,他要带我回家,回江南,找我父母提亲,他说,“焰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会,永远不会…”
《我和杨慎不得不说的故事》之三“是非成败转头空”
很多年以后,我再回忆起那次的事情,总觉得像蒙了一层雾,那件事的结局让我和用修一直唏嘘不已。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我们闭口从不同外人谈及那件事,其实心底的惋惜惆怅不足为外人道。
那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他跑来找我,背着手绕着厅转,眉头紧锁。我好笑地看着他并不言语。突然,他冲过来,双手扳着我的肩,用力晃着“焰儿,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他不会的,他,”我被他快晃晕了时,他颓然松开手,慢慢坐下。我拿出手帕递给他“看这一脑门子的汗,出什么大事了?杨厂督不带你回京了?呵呵”
“让瑾出事了,”他擦了擦汗,词不达意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焰儿你相信吗?我现在我现在,”玄衣的身份杨慎跟我说时我倒不是太惊讶,他那样的人物才配得上那样的身份。那样温润如玉的一个人会杀人?我也不信。
“嫣然好吗?”杨慎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埋怨我没有先问让瑾,“她,很平静,找惠清郡王谈了话回来后就闭门不见客了。”
“杨大人又怎么说?”“他接手了这案子,正着手调查。”“用修,你相信杨大人吗?”
“我当然相信他,可是…”“这就对了,你相信他,也相信让瑾,事实真相总会浮出水面,我们现在只有等,不能干扰杨大人的调查和思路。”“焰儿,我原打算去找杨大人,现在,不去也罢!…你现在可有事做?我陪你去吧,现在待在家里还是心神不定的。”
“好啊,陪我去找嫣然。”“丫头,你还说我,我看你也是关心则乱了,她如今闭门不见客又怎会见你我?”
待到嫣然府上,下人拿了我写的字进去禀报,一时有人出来请我们进去,杨慎斜眼看我,“你写了什么?”我伏在他耳边轻轻说“陪你聊聊”
女人在这时最坚强也最脆弱,亲密朋友是什么,就是垃圾站,有什么苦水尽管倒就是了。推开在那里拽文的的杨慎,我拉着嫣然进了她的闺房。
嫣然面上冷冷的不理我,“嫣然你这床好香啊!”我倒在她床上叹到。
“你来就是说这个?哼!是来给我看你们有多亲热有多幸福吧!”
我看着气急败坏的她坏笑着,“阿弥陀佛,还好还好,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嫣然,那我白来了,本来以为你在家嚎啕大哭呢,现在还有精神骂人,行了,我放心了,走了!”我理理裙子下了床,却被她一下拦住,她扑倒在床上,“走,都走!都别理我!”
“嫣然,现在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无非是拼了我这条命!”
“说什么气话,嫣然,我知道你和玄衣的感情,我知道,可是现在你不能倒下去,他需要你”
“我好累,焰儿…我好恨他,恨他,为什么要我这样,这样心痛…”
嫣然已语不成语,我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听着她闷声哭泣,心里也蔓延开忧伤的荒草,大片大片。
事情后来的发展太过曲折离奇,出乎了我们每一个人的预料。杨慎兴冲冲跑来叫我去参加让瑾的婚礼,再然后,还未行礼,披着嫁衣的嫣然便做了未亡人。
从不喝醉的慎这次彻底放纵了自己,我知道,他糊涂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事情的真相,其中的曲折没有几人知道,我们只知道这结果,让瑾杀害自己的表妹,还妄图谋害兄长。这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玄衣公子吗?慎他醉的时候一直捶胸大叫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为了权利?为了报复父亲的偏见?为了给嫣然一个王妃的名分?还是为了这个天下?
傻瓜,真是傻瓜…活得这样辛苦,连嫣然都被瞒在鼓里,一个人担这许多心思,做这许多为人所不齿的事,他,值得吗?
杨扫把终于要回京了,蜀中各人皆额首相庆,人人喜气洋洋,就差没放鞭炮了。回娘家的表姐跟我绘声绘色地说着市井间流传的关于这件事的流言,比说书的讲得还带劲,我听了几句觉得荒诞无聊便要走,表姐在后面叫我“焰儿你这是怎么了?往常最爱听故事的一个人,这会子怎的又不感兴趣了?”姑妈在旁边说“别理她,这丫头怪着那,不知又在哪着了什么疯魔了,你接着说…”
我现在担心的只有嫣然,玄衣去了,她要怎么办?去了几次她府上,她连我也不见一面,和杨慎商量了好久也是没有法子。她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吧,在即将嫁给自己深爱的那个人时,在即将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那个人时,现实这两个字把她恶狠狠地踩在脚底,把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践踏到地狱深处。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我想着想着出了一身冷汗,不行!一定要见到她!
我拉着杨慎又去了拓拔府,意外的是府中竟有人出来应门,“小姐出去了,没有交代去哪。”
我猛地一惊,拔腿就走,“焰儿去哪?”
“去河边,去树林,去一切可以解决掉自己的地方。”
去一切可以解决掉自己的地方…杨慎呆了一呆,“不,不会吧,嫣然她虽然心气高,可也不至于…”我跺脚道:“你不是女人,你不了解,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我发疯似地在城里乱转,杨慎也召集了许多朋友,甚至仆从,可是,直到日落西山,我们依旧一无所获。
担了一晚上的心,第二天准备再去拓拔府打听她的消息,早上杨慎过来我以为是找到她了,可看到他一副悲戚的神色,心里突突地跳,“她,怎样?”
“嫣然她死了…”
“死了?不可能!我们找了一天,不是说没找到就还有希望吗?死了?不不不,一定有问题!”
“焰儿!她真的死了,尸体已送回家乡了,拓拔府的管家告诉我的,拓拔土司也走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该陪着她的,我知道她会寻死,我该在她身边守着她!我该死!我…”
“焰儿焰儿!你没有错,你已经尽力了!真的,真的,安静下来,不要激动,哭出来会好受些…”
我扑在杨慎怀里,哭到昏天黑地。
日之后。
在那座不知名的山上,我和杨慎带了两壶酒,两支香,把香插在土里,酒倾在花草之上。
“玄衣兄,嫣然妹妹,你们走了,我们竟没有吊唁你们的地方,只好在这里,在曾经留下欢乐的地方为你们送行。”
慎他语有哽咽,我也黯自垂泪不能言。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两个神仙一般的人物,风姿绰约,真正的男才女貌,羡煞多少旁人。如今黄土一掊掩风流,香魂一缕无寄托。
“什么打算?无非是拼了我这条命!”话犹在耳边,正是一语成戢。
“焰儿,我要走了。”
“走吧。”
“我是说去…”
“我知道,你去吧,男儿志在四方,不必多说了。”
“那天你说我要是死了,你也不独活,我心里真的…”“说着玩儿的,你死了关我什么事,好了好了,快走吧。”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再没说一个字,与我并肩下山。
是夜,他来告别,明日清早动身,与我低低叙了许多衷肠,要走了,我披上件褂子就要送他出门,“焰儿,别出来了,仔细受了风,着了凉。”
执拗地送他到了门口,“你…保重吧。”“焰儿,你放心,我会去江南你家提亲,等我,等我。”
看着他的背影,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