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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石没想到陈克又要给他分配新的任务,他立刻拒绝了,“这些工作我研究的有限……”
陈克打断了李润石的话,“你一定听说过我想让你成为下一届党主席的传言。我必须告诉你,这是真的。”
李润石愣住了,陈克的话实在是太出人意料,这可不是一个玩笑。这将是决定中国未来的决定。而陈克本人也不是一个会在这等事情上开玩笑的人。
“我希望摧毁旧中国的一切,包括中国的旧思想。把人民推上一个更高的境界,让每一个人民都成为劳动者,都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这固然需要生产力发展作为基础,不过单纯生产力的发展却不可能做到这点。”陈克回答的很冷静,与他所谈论的内容之激烈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一个人要实事求是是非常困难的,想实事求是就得先认清自己到底多么无能。哪怕是我们把正确的道路清楚明白的指出来,但是没有经历过的人,就是没有经历过。接下来带来的问题就是一个人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人民会去选择模仿,而模仿是最有害的一件事,因为科学无需模仿,自然的物理化学规律本来就存在。那必须是制天命而用之。至于对其他人行为的模仿,绝大多数的目的都是为了模仿成功。成功是不能去模仿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是否完成了工作这码事,而不存在是否成功这件事。今天的成功,很可能是明天失败的铺垫。今天的垫脚石,就可能是明天的绊脚石。模仿成功是要抓住过去,是希望控制未来,而不是活在当下。当下的现实谁能够模仿?根本没办法模仿。”
“如果每一个中国人民都能够实事求是的看待问题,不是去学习实事求是,而是真的实事求是了。那么中国也就真的进入伟大的时代。这毋庸置疑。”
李润石静静的听着陈克的话,人民党人大概都体会到了这点,凡是没有体会到的也会被清洗掉。但是想让整个中国都能够达到这个程度,那工作量未免有些太大。而且摆明了不现实。所以李润石试探着问道:“陈主席难道是对哪些同志不满么?”
“我要是对谁不满,那我也不用干别的,每天不满就行了。你看过朱姚同志的电报了么?”陈克说完之后就把朱姚的电报递给了李润石。
李润石看完之后稍稍联想了一下陈克的话,他忍不住笑起来。
陈克也无奈的笑了,“谁都不要去学习别人,这点上我有些忍不住想推广孔老二的不少思想。但是我现在害怕的是有人想借机弄事,再弄出什么大圣至贤先师的这种玩意,不管这帽子扣在孔老二头上,还是扣在我头上,这都是革命的大失败。那些真正能够干事的人,都知道自己浑身不足,每一件事都干的有问题。越是TM不干事的人,越喜欢吵吵正义,越喜欢鼓吹有绝对正义的存在。因为正义不用实践,正义无须科学验证,正义只用自封就可以。”
李润石当然不会认为陈克是因为朱姚而感到不高兴,即便是有,也是因为朱姚尝试着学习“为全体负责”。一个人能够为自己负责,为自己的工作岗位负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谁能为全体负责呢?至少制度本身就已经确定了每个人的职责,朱姚痛打了英国人,就已经为他的职责负起了责任。制度并没有把宣战权,外交权交给朱姚,朱姚这表态明显是捞过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朱姚这捞过界并非是他自己想捞过界,而是他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码事。
李润石从来不认为有任何必要去把思想与制度给神圣化,对于陈克的不满甚至不安,李润石完全能够明白。而李润石此时已经明白了,陈克为什么想让李润石当下一任党主席的原因。因为李润石本人清楚这些,而且是真心肯把这些向人民讲述清楚的。
“陈主席是害怕朱姚同志有更加错误的想法么?”李润石问道。
“是的。”陈克答道,“不仅仅是朱姚同志,我害怕其他同志有更加错误的想法。例如我现在批评朱姚同志,立刻就有人会试图从中找寻出所谓的正确处理方法。他们认为朱姚同志做错了,其实我一点都不认为朱姚同志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我只是认为朱姚同志做的不够科学。如果我这么一讲,又会有同志觉得朱姚同志没做错,他们就可以学习朱姚同志的做法。热闹的马路上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上不长毛。但是为了想让别人说自己聪明,就剃个光头,那叫自作聪明。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斯大林同志就是害怕苏共的同志自作聪明,试图维持钢铁般的纪律才实施的大清洗吧?”李润石问。
“这肯定是原因之一。”陈克答道,“革命这万里长征真的只迈出了第一步啊。”
仿佛是要证明陈克的悲观预期,政治局会议上果然有人指责朱姚不顾部署,擅开战端。而听到陈克明确表示“胜利者不受谴责”,立刻就有些同志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所说的话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李润石看得很明白,他也相信了陈克的悲观预期。
但是南下战略此时已经成了不可动摇的事情,英国人送肉上门,中国干掉了三艘战列舰三艘重型巡洋舰以及十几艘轻型巡洋舰与驱逐舰之后,英国亚洲舰队遭到了空前的打击。英国人如果想对中国实施报复,至少想维持亚洲的海军力量,就要抽调其他舰队到亚洲。
在接到了海战消息之后,各国的第一反应都是惊讶。通过各种渠道去询问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事情的后续又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战斗与宣战是两码事,哪怕英国吃了这么大的亏,英国内阁也没有就宣战完全达成一致。这次战斗规模的确很大,可是英国人根本没有做好在亚洲与中国来一场战争的准备。张伯伦两年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强化英国本土国防之上,这是一个完全的防御的姿态。内阁里面跳脚要先打出去的是丘吉尔这类人,而且这类人根本没有在英国内阁中占据任何优势。
此时的丘吉尔正在新加坡,示威舰队被歼灭之后,丘吉尔这大言欺人之徒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应对办法,新加坡的舰队根本不足以发动对中国的进攻,英国殖民地的工业能力都很弱,特别是亚洲与印度洋地区。远东不存在能够维修英国军舰的母港,印度的造船业水平也根本不足以支持符合英国海军标准的造船厂。然而大言欺人之徒自有其常人不及之处。那就是放嘴炮!
早在1910年丘吉尔出任内政大臣的时候,他就以面对工人游行罢工时采取的毫不手软的态度而遭到指责,他在任内曾经多次下令军警镇压罢工和游行活动,最著名的一次行动是发生在1911年1月的“塞德奈街杀戮事件”,当警方得知有一伙东欧无政府主义者抢劫了一家珠宝店后,丘吉尔亲自到达现场指挥包围行动,调动了大炮、军队,一名摄影记者拍下了丘吉尔在现场的照片,丘吉尔被拍到在塞德奈街杀戮事件现场的照片事件被大肆渲染,保守党领袖阿瑟??巴尔福嘲讽丘吉尔道:“他(丘吉尔)和那名摄影师都将自己宝贵的生命置之不顾。我知道这位摄影师正在做什么,但这位可敬的绅士又在做什么?”
1911年10月,丘吉尔获任命为海军大臣,一开始时他和他的下属发生了许多摩擦,他要求下属官员严格服从自己的权威,将不屈从自己的官员革职,允许基层官兵发表批评自己长官的言论。虽然在基层中引来好评,却使得直接隶属于海军大臣的四名海务大臣感到不满。
这么一个货色,却非常善于搞宣传,得知自己主导的威慑行动全面破产之后,丘吉尔并没有对英国内阁说什么,而是通过渠道对媒体发言了,“我们遭到了中国人可耻的偷袭,皇家海军付出了惨烈的牺牲,现在英国已经处于战争状态。在这场战争中,我没有别的,只有热血、辛劳、眼泪和汗水献给大家。你们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用一个词来答复: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胜利,无论多么恐怖也要争取胜利,无论道路多么遥远艰难,也要争取胜利,因为没有胜利就无法生存。”
大英帝国面对中国还是有着极度的心理优势,在丘吉尔这番极具煽动性的演讲公布于众之后,在英国立刻掀起了巨大的声浪。英国上下都要求严惩中国,再次重现1840年的胜利。甚至没有尝试先拉拢足够的盟友,英国议员们就要求英国政府对中国宣战。
丘吉尔首先对中国实施的挑衅行动被完全忽略掉了,英国军舰先开第一枪的行动也被完全忽略掉了。总之,丘吉尔的责任再没有人提起,这让张伯伦极为恼火。
张伯伦本人并不反对对中国宣战,但是张伯伦的计划中并不是如此简单的宣战,而是英国先团结盟友,并且利用宣传将英国塑造为被动维护正义的角色。这些计划都被丘吉尔给搞乱了,丘吉尔展现的是一个遇到挑战后立刻气急败坏的帝国,是一个要维持自己的体面而居高临下对中国采取战争的强硬者。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斡旋余地,在议会与内阁的强大压力下,英国政府在1939年2月4日对中国正式宣战。
张伯伦的不安随之就被事实验证,英国那居高临下的态度并没有为英国迎来好处,这态度被不少国家认为英国有杀鸡骇猴的意味。至少美国是如此认为的。美国议会中固然不待见拍摄了《茅山诛妖传》的中国,美国上层也对中国在太平洋地区越来越大的发言权感到不安。但是美国人对英国人根深蒂固的敌视,以及罗斯福对英国的倾斜,都让美国国内掀起了一场要求美国“坐山观虎斗”的意向。甚至罗斯福本人也认为此时不是权力支援英国的时机。
法国与英国在对付德国方面比较一致,只是法国此时处于一种防御姿态。他们自己躲在马其诺防线之后,对面是德国人紧锣密鼓修建的“齐格飞防线”。法国人也只能在精神上支援英国人。
苏联与德国对中英之间的战争则是保持着极度欢迎的态度,而且两国都希望英国能够在亚洲吃一个大亏。这对苏联与德国都是好事。
唯一跳出来真正支持英国的则是波兰,波兰当局一面强烈谴责中国,甚至考虑跟随英国向中国宣战。而且波兰当局还向英国表示,愿意派兵与英国一道远征中国。鉴于波兰那弱小的海军,英国认为让波兰人一起参加这场战争,对英国发挥自己的战争能力是一种负担。所以英国政府正式表示,欢迎波兰的态度,欢迎波兰对中国宣战。但是英国婉拒了波兰派遣军队参战的请求。
虽然波兰当局中的相当一部分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中国具体位置在哪里。1939年2月6日,波兰对中国正式宣战。
英国对中国宣战的事情,后来被公认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始。
莫道前路无知己114先手(三)
“英国人把部队沿着暹罗与大马之间一线排开,还开始修建防线。”空军侦察部队向着克拉军区的先前指挥部汇报着。
朱姚很想认真的听,可他的注意力怎么都集中不起来。几天前第一次看到陈克的电报之后,朱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引发战争的军事行动中,陈克一字未提,反倒是质疑朱姚电报最后表示“承担一切责任”到底是什么意思。陈克干脆坦率的询问克拉军区的党委到底是想说什么。
这种质问与其说让朱姚感到畏惧,不如说让朱姚感到羞耻。有时候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