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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能力,瓦解敌人的防御体系,为最后胜利的一击做准备。即便如此,在朝鲜他们依旧被实施运动战的志愿军从鸭绿江撵回了三八线。
18军军长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真正的“师承”到底是谁,但是他知道陈克一手创建的军事教育体系当下专攻运动论研,作为这个教育体系培养出来的军事指挥官,他也只能在这个战争理念下实施指挥。即便如此,被调动进野战状态的北洋军也已经完全不是工农革命军的对手。
军长对参谋们命令道:“各部队实施向心攻击,既然包了敌人饺子,就把饺子给吃下肚。”
打敌人个立足未稳是最基本的战术,如果发现陷入包围之后北洋军立刻玩命的构筑阵地,试图就地抵抗,并且拼命联络吴佩孚野战集团,工农革命军还是能够解决这个旅,只是付出的代价会大很多。可这位旅长就这么傻乎乎的一头装进工农革命军布下的罗网,向从这个罗网中拼死挣扎根本是徒然,工农革命军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
穆虎三是最近根据调令从部队里面一位营长调入军参谋部工作的,这是工农革命军唯一向德国参谋本部学习的制度。他一面与其他参谋一道发布军长的命令,心里面反刍着战局的发展。工农革命军军事指导性理念中,能够与十六字诀,集中兵力打歼灭战相提并论的,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林虎三原本也颇为担心北洋军发挥自己的优势,选择就地防御负隅顽抗的方法。而北洋军跟进了工农革命军运动战的轨道,战斗难度大大降低。
陈克反复强调过,在战术与装备都已经确定的情况下,对指挥员的最高要求就是精神上的坚定。
穆虎三还记得听陈克讲这番话时候的情形,陈克态度昂扬,两眼亮晶晶的,他左手在空中斜掠而过,声音里面充满了一种令人无法抵抗的专注,“我现在正在干什么,我现在能够干什么,只有最坚定最优秀的指挥员才能利用手中已经拥有的条件去完成战斗任务。因为这种选择首先就要求指挥员实事求是,一个实事求是的指挥员既不会期待根本不会可能出现的什么援助,也不会糊里糊涂去按照命令去完成差事。任何的实事求是都只可能建立在对自己的准备,以及对当下事实的判断上。同志们,获得胜利的道路只有依靠自己这一条,依靠自己就意味着要直面无数艰苦与牺牲,不能主动认清这点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坚定。我相信大家以后的革命军人生涯中必将无数次的遇到这样的事例,希望同志们能够从那些经验中看到这点。”
现在看,北洋军的指挥官明显是不合格的,他放弃了当下能够做到的就地固守的最优选择,在恐惧的驱使下选择了“可以逃命的可能性”。“可以逃命的可能性”所带来的“可能陷入更糟糕地步”的可能性被这位北洋指挥官完全无视了。然后这位北洋军军官带领着部下陷入了更糟糕的地步。“先死的容易后死的难!”这句陈克经常说起的老俗话突然在穆虎三的脑海里面冒了出来。
不过穆虎三并没有让自己的思绪在这战术反刍无限的延展开去,战斗现在刚刚开始,若是认为现在已经大局已定,不仅仅是不实事求是,更可能因为这一点分心而导致煮熟的鸭子飞走的结果。穆虎三把一切与战斗无关的想法排除在脑海之外,开始专心自己的参谋工作。
工农革命军参谋穆虎三的短暂失神或许拖延了一丁点工作时间,不过这点时间并没有给北洋军旅长带来什么机会。在信号弹升起后没有多久,切断北洋军与吴佩孚野战集团的工农革命军部队由防御转入了进攻。先是停息了一阵的炮击开始继续,一身迷彩服,钢盔上带着稻杆帽的工农革命军士兵们在炮弹掩护下开始进攻了。
他们并没有实施潮水般的冲锋,一支支小部队先清剿起躲在各条沟渠里面的北洋军。原本躲在沟渠中试图躲避战争的北洋军率先遭到了攻击。手榴弹嗖嗖的飞进了沟渠,在爆炸后的烟尘中,没有被炸死的北洋军破衣烂衫鲜血淋漓的惨叫起来。有些幸运的家伙们惊慌失措的从那些田间的沟渠中爬出来,他们枪也不要了,只是玩命的狂奔向北洋军的方向。子弹以几十倍的速度从后面轻松的追上了这些家伙,把他们一个个打倒在地。
被围的北洋军第四军第一旅的确证明了自己能够在日照打退日本人绝非浪得虚名,在工农革命军进攻停顿的这段时间中,旅长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将部队排成空心方阵的模式。至少在被阻隔的退路方向,还有北洋军的后路上,旅长各调集了一个营的兵力在路上组成了千把人的防线。这个两营以颇为标准的“排队枪毙”方式列队,士兵们或站或蹲,以求以三段击的模式维持火力的密度与连续程度。阵线中重机枪也摆放到位,压住了阵脚。
而其他北洋军也纷纷进入军阵,试图加入空心方阵的行列,以进行最后的抵抗。
看到工农革命军的部队撵着北洋军败退的士兵向这边扑了过来,旅长大声吼道:“射击!”
“旅长,前面还有咱们的弟兄!”营长看到那些幸存的家伙们向着北洋军的阵线飞奔而来,忍不住说道。
“等他们跑过来,人民党也跟过来了!这些人重装阵列本来就是死罪,现在就开始打!”旅长根本没有把那点北洋军的性命放到眼里,他厉声喝道。
营长当然看到了尾随而来的人民党,咬咬牙,他刷的抽出军刀冲到队伍那里吼道:“准备!射击!”
北洋军纪律很严,营长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连长那里,连长自然也看到了北洋军的同袍们兔子一样飞奔,不过营长下令了,按照北洋的军纪,不执行军令就是死罪。也不管那些北洋军的士兵越来越近,连长们纷纷喝道:“射击!”
密集的枪声在北洋军的阵列中鸣响起来,先是步枪,接着是机枪的吼叫。逃命的北洋军万万没想到自己人居然会开火,有些机灵的原本没有直奔北洋军阵正面而来,在猛烈的射击中保住了性命,那些昏了头直奔军阵正面的猝不及防,统统胸部中弹倒地毙命了。
清除了北洋军和工农革命军中间的这些人,双方的战士们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北洋的排枪阵训练有素,射击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工农革命军卧倒的训练同样是最基本战术动作。只有少数工农革命军的战士中弹倒下,其他战士本能的卧倒在地,有比较好隐蔽处的战士立刻架枪射击,完全处于平地的战士们纷纷侧向滚翻,进入了相对好一些的位置。
北洋军的火力貌似压制了工农革命军一下,北洋军的指挥官们从枪声中感受到了这点。有些城府浅的军官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不过片刻之后激烈想起的枪声让他们的笑容又消失的干干净净,然后继续用更大的声音对北洋军士兵发号施令。
双方进入了近距离对射阶段后,战斗踏入了更激烈更残酷的阶段。
莫道前路无知己九十七章开始的结束(五)
侍从武官蒋百里拿着最新的电报急匆匆的走到袁世凯的办公室门前,他先停下脚步定了定心神,然后才敲响了房门。很快,侍卫开了门,一股混合了微微的尿臊气的熏香味道从从敞开的门中扑面而来。
由于没有现代医学知识,蒋百里自然不知道这气味正是尿毒症晚期的症状之一。但是蒋百里的理智让他相信,包括袁世凯在内,屋里面绝对没人会尿裤子。所以蒋百里作为军人的定力很快就让他对这味道置之不理。正了正军帽,蒋百里大步走进大总统办公室。
“大总统,在邯郸的外国军事观察团造到人民党飞机轰炸,伤亡惨重!”蒋百里把最新的情报递交给袁世凯,同时做了简述。
袁世凯油胖的脸颊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打开电报,而是先向蒋百里问道:“这消息英国人知道了么?”
“应该还不知道。”蒋百里迟疑片刻后答道,“现在人民党已经围住了邯郸,英国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说完之后,蒋百里偷偷打量着袁世凯的表情,就蒋百里自己而言他倒是颇为高兴的,人民党现在往死里得罪英国人,英国人一直没有动静。现在外国军事观察团伤亡惨重,英国人总该有所表态了吧?
然而蒋百里失望了,袁世凯看完了电报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反倒是眉头皱了起来。思考了片刻之后,袁世凯命道:“百里,你去告诉陆军部,绝对不许这个消息。”
“大总统……”蒋百里忍不住说了一声。
袁世凯冷笑一声,“百里,你可能觉得英国人死了人,一定不会和人民党善罢甘休。没错,英国人总是拿死了人当借口要挟中国,不过那是因为英国人有把握能打得过中国。英国人若是有把握打得过人民党,他们早就会动手。既然英国人到现在还不动手,死了些军事观察团的人他们也不会动手。”
蒋百里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一度被眼前的变化蒙蔽了念头,听袁世凯如此分说事情的原委,他也很快就明白过来。有时候太明白也未必是好事,确定了英国人靠不住后,蒋百里心情一落千丈。更准确的说,蒋百里的心情又恢复到了这两天的正常水平。他意气消沉的应了一声,“是。”就向外面走。
“百里。”袁世凯从背后叫住了蒋百里。
“大总统还有什么吩咐?”蒋百里回身答道。
袁世凯迟疑了片刻才说道:“百里,你觉得吴佩孚能顶住么?”
蒋百里不吭声了,他实在是没办法回答。吴佩孚能不能顶住已经不是战场上的问题,蒋百里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国家层面上的总体战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部队征召与训练虽然艰苦,不过北洋好歹人多,加上外国的支援,这个艰辛的过程总算是撑下来了。现在把这几十万人往外面一撒,战争范围甚至只在河北与山东,北洋已经扛不住了。
首先就是难民。托了北洋妖近期不遗余力魔化人民党的福,大批地方上的有钱人得知战争开始,人民党打过来了。他们拖家带口的往城市跑。这些人都希望能越远离战火越好,所以他们的目标都定在北京、天津、济南等大城市。从五月中旬战争爆发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十几万人陆陆续续跑进了这几个大城市。这帮有钱人新到一个地方,自然得住、得吃、得用。几个大城市的物价本来就已经很高,哪里经得住猛增了十几万人。物价,特别是粮价随即疯涨起来。
北洋军的车头本来就不多,铁路被军队接管后,用来运装备运兵尚且不足,哪里有余力运输粮食。于是粮食价格一日三涨。北洋近期强行要求商家平价出售粮食,总算是勉强压住了局面。
蒋百里不懂经济,他也曾经幼稚的认为,官府出面了,粮价是能够稳住的。不过现实给蒋百里好好的上了一课,两天前他家人告诉蒋百里,家里面没粮了。蒋百里知道最近粮食价格涨的邪乎,好在侍从官薪水不低,蒋百里随口问道:“我不是刚给了一百大洋么?”
“现在粮价倒是没变,可粮铺里面没有粮食。”蒋百里的家人焦急的解释着。
蒋百里一开始还没有听明白怎么回事,他家人仔细解释了情况,自从北洋勒令粮商不得高价出售粮食之后,官府到处抓人,总算是震慑住了粮商。不过随着“粮价稳定”之后,所有的粮铺都没粮食。
这消息让蒋百里感到很意外,他问道:“咱们家附近的粮铺没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