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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认为在中国的土地上与其他国家开战还是能够保卫中国利益。不过陈克这个态度隐含的内容是中国要对英国与法国“互不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相干涉内政”。这重要打出去的态度,不能不让章瑜稍稍感到亢奋一下。
当然,章瑜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毕竟这时代的国际关系中,“互不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相干涉内政”本来就是一种传统。
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在美国公使眼中看来是“脱了裤子放屁”的说辞,不过这个原则对美国来说也比较有利。美国公使完全能够想象人民党现在是如何渴望不遭到外国干涉,跨过太平洋干涉中国事物,对美国来说也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除非美国彻底放弃中国市场,并且准备军事入侵中国,否则用舰队封过中国沿海本身就是得不偿失的行动。广袤的太平洋本身就阻挡美国向中国投入太多兵力,有日本的前车之鉴,美国即便用尽吃奶的劲派来十万人,一进入中国内地就会被中国百万军队围歼。傻子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人民党强调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绝非一个简单的口号,这些原则实用性极强。一旦签署了这个协议,美国就必须确立自己对中国其他地方政权的立场,美国公使问道:“当人民党剿灭各地乱党之后,我们美国商人可以到整个中国投资么?”
章瑜连哄带吓的说道:“在最初阶段肯定不行,我们需要在各地实施最后的整顿。我想诸位也不想在跑去动荡的地区,结果遭到各种不可控的危险吧?”
“但是这个限期会有多长?”美国公使坚持问。
章瑜自信满满的笑道:“如果您指的东南地区,两年内就可以恢复完全正常的投资。如果是西北,最晚不会超过六年。”
美国公使明白,这是章瑜在预言未来战争的进程。这个时间也在正常的想象之内。在东南投资等于是在东南与英国人竞争,美国在中国西北根本没有什么据点。人章瑜自信满满的认为五年内能够解决西北问题,到时候就看人民党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就好了。
隔着太平洋的中美两国,既然都展现出能够保卫自己陆地领土的能力。在1916年只有疯人院里面的家伙才能想出中美来一场你死我们的陆地战争的打算。而疯人院里面的家伙是不可能主导中美两国官方谈判。
人民党死死扣住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要求美国在这个原则下与中国建交。美国方面则是想尽量避免各种麻烦的细节问题。只同意这么一个看似包罗万象同时挺空洞的原则,可以给后面各种细节讨论展开充分的空间,所以美国方面同意了人民党的这个要求。
顾维钧是在美国学习的法律,对于美国的司法体系很熟悉。人民党不以具体法律条文为蓝本,却以一个“原则”为基础。这明显是不符合美国惯例的做法。美国完全借由本国法律为借口来破坏这个原则。他向章瑜表示,这么做等于是毫无意义的。
章瑜笑道:“定出原则就是要守卫原则。法律算个蛋,若是法律神圣的不可侵犯,那法律定完之后就不用修改了。不然的话,修改法律的人算是什么?神仙?”
“法律是讲法理,讲原则……”顾维钧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什么。如果基本原则都不能得到遵守,具体的法律条文就真的如同章瑜所说的“算个蛋”。法律是人与人之间的约定,如果这个约定根本没有被双方当回事,法律条文根本毫无意义。
感动、震惊、恐慌、钦佩,种种情绪在顾维钧心中混合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忍不住问章瑜,“为了这个原则,我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章瑜脸上露出了冷笑,在这冷笑背后的是莫大的决心,他答道:“别人我不能说,但是对我来说,想摧毁这个原则必须先跨过我的尸体。”
听了章瑜的话,顾维钧忍不住在心里面重新背诵了一遍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
对于章瑜到底有多大决心去不干涉别国,顾维钧其实没多大信心,他也根本不在乎。对于被欺凌了六十多年的中国来说,想不被别国干涉主权与领土完整,想不被别国侵犯,想不被别国干涉内政,并非是如何竭尽全力的去思考方法,而是要用血来实践。正如章瑜所说的那样,必须有战士真正踏上战场去保卫中国的利益。
回想起自己在北洋的日子,北洋面对外国人的时候,引经据典,搜集所能搜集到的所有“公理与正义”,但是并不能真正完成什么。
嘲笑着法律的章瑜等人民党却从不讲这些,他们只是走上了战场,用鲜血与生命维护着自己坚持的原则。正因为有这样一群人的奋战,作为人民党雇员的顾维钧才能与列强们玩弄着各种文字游戏,才能与章瑜在达成协议的时候讨论到底法律的意义何在。
顾维钧知道弱国无外交,最初的这种痛楚感受还是人民党施加给顾维钧的。顾维钧到现在总算是完全明白章瑜为什么会嘲笑法律条文。强国绝对不是靠法律条文支撑起来的,靠的恰恰是这些根本不相信法律条文的这些人支撑起来的。
“赳赳武夫,国之干城!”顾维钧现在明白为什么诗经里面如此赞美军人。在这个军人已经几乎是耻辱代名词的当下,人民党几乎是清一色军人出身的领导阶层让军人这个称号再次获得了真正的荣耀。
顾维钧忍不住再重复了一次,“为了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我们甚至会和美国开战?”
章瑜一点都没有顾维钧这些悲秋怀春的闲心,对这个愚蠢的问题,章瑜很简单的答道:“这不废话么?!”
1917年1月1日中美建交的消息震动了世界,或者更准确的说震动了英法日三国。就如同中法两国代表秘密谈判让美国感到不安那样,中美的协议也让法国感到不安。如同人民党所预料的那样,英国人已经知道了中法之间的单独协议。
对于法国很有可能在近期内得到五万名中国劳工的消息,只能用羡慕妒忌恨来形容英国此时的心情。不过这是一个中法之间的单独协议,既然人民党没有加入协约国,人民党对协约国就不存在任何义务。英国甚至没办法用列强一致的原则来要求人民党同样向英国提供劳动力。
中美建交的消息更是刺激了英国,美国和中国签署的备忘录虽然是一个秘密条约,对于英国人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获得的秘密情报。如果人民党真的践行了这个备忘录,对协约国是好事,对英国却未必是什么好消息。这意味着美国方面的“国际影响力”大大增加。
英国国内只能催促本国公使尽快与中国达成建交协议,这有这样才能正式向人民党提出各种要求。
然而人民党却没有立刻与英国达成协议,到了1917年1月4日,人民党政府与法国正式建交。双方在建交时达成了密约,一旦中国加入协约国,法国就将允许人民党军队进入北越国与老挝,同时支持人民党在印度支那的各种商业利益。在协约国战胜同盟国后的一年内,法国将越北国与老挝移交给中国“保护”。
同时双方签署协议,人民党1917年2月前向法国提供首批五万名劳工,到法国农场和工厂工作。根据具体情况,法国有继续向人民党请求扩大劳工的权力。法国保证这些劳工不会上战场,而是在法国后方工作。法国与人民党共建了一个委员会作为协调与监督协议的具体实施过程。
把英国晾在一边,人民党与协约国成员法国勾搭连环,与准协约国成员美国明目张胆的合作。英国公使发现自己完全不得要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中国人始终不肯与英国达成协议?最后英国方面找到了章瑜,要求章瑜解释人民党这种行为的原因何在。
章瑜拿出地图,指着中国和印度的边界问道:“我们不知道英国单独圈定麦克马洪线到底是什么意思?”
“麦克马洪线”的事情英国公使都不知道。但是英国公使很清楚英国一直在渗透西藏的事情。既然人民党这样态度强硬的提出这个问题,即便人民党甚至没有进入西藏地区,英国公使也赶紧电告国内。英国外交部大费周折总算是弄明白了麦克马洪线的事情。结果很快就确定了,英国表示取消麦克马洪线。在中印边界问题上,英国将会在友好的条件下与人民党签订协议。
商量完这个问题,英国公使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不知道人民党对申请在英国租界避难的有什么看法?”
章瑜笑道:“如果有些人自称政治犯,说受到政治迫害所以跑去你们英国那里。这种事情是说不清的,英国愿意怎么处理他们就怎么处理他们。我们也不愿意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不过如果这个人是个刑事犯,我们绝对不会放过,希望能和英国方面达成刑事犯引渡的协议。”
英国代表点点头,这个要求也实在是很合理。他接着问道:“现在有人请求人民党释放蔡元培。请求我们英国庇护这个人……”
章瑜刚听到这里,立刻很不礼貌的打断了英国公使的话,“这个人是刑事犯,是个杀人犯。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处决他,所以希望英国方面不要再为一个杀人犯求情。”
莫道前路无知己189章蝴蝶的翅膀(六)
浙西审判与处决准备都是公开的,处决冯国璋等北洋众人,没人敢吭声,更没人来求情。蔡元培被判处死刑的消息传出之后,中国的文人们可就热闹起来了。
冯煦沈曾植这些“文史研究所”的老派人物当然不敢吭声,而且他们这类家伙心里面只怕还是比较高兴也说不定。
凡是新派文人,以上海的马相伯为代表的“教育救国派”,到一度起来造反的陈独秀,还有北京李大钊那帮人,湖南的杨济昌等人都纷纷写信向陈克或者人民党请愿。最神奇的是尚且在牢里面关着的黄兴、宋教仁也试图通过各种渠道向陈克情愿。两人不顾自己还是囚犯的现实,吆喝着愿与蔡先生共死的场面话。
人民党真的没想到杀个反革命,国内的文人反应这么强烈。最后严复都不得不很含蓄的写了封信给陈克,说:“最近日日有人拜访,为孑民说情。不胜其扰。”
面对几乎无孔不入的游说,政治局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不得不请陈克出来拿个主意。陈克一开始觉得是不是宣传工作不力,他问章瑜,“蔡元培所作所为宣传出去了么?”
章瑜也挺委屈的,“我最近哪里有时间管宣传部?不过工作都已经布置下去了。我让宣传部的同志们调查了一下,各地该宣传的都宣传到了。谁知道这帮SB文人怎么想的。”
陈克知道章瑜不可能在这等事情上说瞎话的,他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谱,“他们这是要救反革命,还是准备救文人?这个问题大家分析过么?”
“救反革命还是救文人?”同志们真的没有考虑过这等问题。人民党素来轻视甚至歧视旧文人,这都谈不上是秘密。尽管在人民党里面充斥着在旧时代里面受过教育的人,不过这些年同志们都与人民站在一起革命,时时刻刻谈论的都是群众路线,发动群众,为广大劳动人民服务,劳动最光荣。根本没人有空与那些二货文人打交道。更不用说地方工作中的斗争里面,斗争维护宗法制度的文人是常抓不懈的工作。
在这么一个氛围里面,文人几乎被全体打上了“不可信,不可用”的标签,加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