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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点斜。”
“对了,既然是有点斜,那就是一个坡喽!你再看这坡的方向不是向东斜么,如此一来,就是东坡了,这个表字可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翠儿若有所悟,以崇拜的眼神望着李灵,道:“公子,你真是才思敏捷呀!”
“哪里哪里!”李灵很是谦虚,又道:“还有,日后你也别公子公子的叫我了,我们以兄弟相称就好,苏兄,你说好么?”
翠儿也是噗哧一声笑,道:“一切都听你的,李兄。”
他二人均觉有趣,相互调侃了一番,遂动身往周军御营而去。那周军在距易州十里之地时沿河下寨,连营十里有余,旗号分明,枪戟森严,往来更有许多游骑巡逻。
他二人怕被周军误当作细作,却是不敢离营太近,远远的躲在一座土山上观察形势,却发现不时的有一辆辆马车从四面八方而来,直接驶入黄帐御营之中,且是只进不出。
李灵猜测这些便是从附近州县调来的大夫,眼看一辆接一辆的马车不停的驶往御营,可见这周主柴荣所患之病确实不轻。
时下日色已暮,李灵却也不急,找了处避风的地方便要睡觉休息,翠儿却是不解,道:“公……李兄,咱们费尽心思出了城,不就是要给周主看病么?救人如救火,咱们这就赶快去周营吧。”
李灵嘴角微扬,道:“没关系的,周主命大,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咱们就要等他山穷水尽,无法可施之时才出场,这样才能有份量嘛。”
“可是……”
“别可是了,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才好做惊天动地之事呀。来,苏兄,挤在一起睡吧,这样暖和些。”他不由分说,一把将翠揽入怀中。
翠儿脸色立时绯红,欲待挣扎,却被他死死搂住,无奈之中却有几分喜欢,于是也不再动弹,只是静静的躺在李灵怀中,感受着他火热的胸膛,不知不觉却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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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次日凌晨,李灵再次爬上山头观察周营,却见营中军卒正自有条不放紊的整李着行装帐幕,似乎有拔营的迹象。李灵料想必是那柴荣病重难治,准备放弃进攻幽州,班师回国。
现在,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李灵遂与翠儿下山直奔御营,行至距御营百步之地时,营内奔出一彪军,为首一将浓眉大眼,身形壮实,枪头一指,喝道:“尔等何人,敢擅闯御营重地!”
李灵却是抱拳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草民李灵,这位是我的助手苏轼,我等听闻大周皇帝病患缠身,故而前来诊治,还请将军引荐。”
那将军姓曹名彬,属张永德麾下兵马都监,听李灵之言,却是心中一震:“这附近州县的大夫一听说要给皇帝看病,均是胆颤心惊,躲还来不及,这小子却自己送上门来,胆子倒也不小!”又看李灵看纪轻轻,而其旁边那位公子白白嫩嫩的,年纪看起更小,如此年纪,能有何医术?当下哈哈一笑,道:“两位公子,给陛下看病可是非同小可,你们年纪尚轻,将来的日子还长,切莫狂妄之时却送了一世性命,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李灵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若是初来之时,旁人这般瞧不起他,他必是心有不平,可眼下轻历了这么多,早就学会了掩藏收敛心中的情绪,却是温面一笑,道:“将军,常言道:人不可貌相。你又焉能轻言继定我狂妄,说不定,陛下的病我还就真的能治好!将军,误了陛下的病,这个罪责你可担当得起么,我想你还是快引我们进去的好。”
那曹彬见他如此自信,心中疑道:“听他这语气,倒也不似在逞狂,我不妨送他去见见陛下,若他真有能耐医好陛下的病,我岂不是立了大功一件!纵然是医不好,反正各地送来的那么多大夫同样也医不好,料想陛下也不会降罪于我。”于是脸上换上了一副笑容,道:“二位大夫,方才曹彬之言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来人啊,腾出两匹马来,速速送两位大夫前往御营。”
第二十八章 草芥
李灵这才知道这位将军原来名叫曹彬,此人当属张永德亲信颇有一番武略,陈桥兵变后却拥立赵匡胤为帝,故而得到信任。;先是参加了攻灭后蜀之战,至宋太宗赵光义之时又受命攻灭南唐。后在宋太宗三路伐辽之时,率主力攻打涿郡攻打幽州,大败,从而导致其余两路军被迫撤退,致使伐辽失败。此人虽胜败各有,总而言之,倒也算得一员将材。不过,在柴荣为帝之时,比他强的名将大有人在,故而虽有才学,此时却也并没有很高的官位。
进入御营之后,众人下马,曹彬亲自带着李灵二人前往御帐,过往之路,屡屡有军兵押着平民经过,李灵不解,道:“曹将军,这些人只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已,为何要这般对待他们?”
曹彬冷冷一哼,道:“这帮庸医治不好陛下的病,自然是罪该万死,他们都是要被拉去砍头的。”
翠儿一听却是吓了一跳,慌忙靠近李灵几分,若不是眼下是一身男儿装扮,她真想紧紧的拉住李灵的手,这样才稍有安心。
李灵却是心有疑惑,想那柴荣爱民如子,虽然刑法严明,却不是乱杀之君,即便是这些人不能医治他的病,想来也绝不会要他们的性命,这其中,必定另有原因。
诺大的一座御营,近万的士卒,却不闻一声言语,只沉重的脚步声,铠甲兵器的摩擦,好不肃穆庄严,人言周军军纪严明,乃百战之师,如今看来,却实是不同凡响,李灵心下却是又柴荣心生敬仰,想后人凭之为“神武雄略,乃五代第一明主”,单单由这治军之法便显不凡。
比及行至御帐之前时,曹彬示意李灵等止步,独自上前奏道:“兵马都监曹彬求见。”
不一时,账内走出中年将军,眉清目秀,倒有几分书生之气,正是殿前都检点张永德,他一见是曹彬,便道:“曹将军,有什么军情要禀报吗?”
曹彬指着李灵二人说道:“大人,这两个人声称能治好陛下的病,所以末将特意带他们前来,请大人示下。”
张永德扫了一眼李灵和翠儿,眉头一皱,道:“曹彬,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竟敢带这两人人来糊弄陛下,你到底长了几颗脑袋!”
曹彬一怔,慌忙跪伏于地,道:“大人,末将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糊弄陛下,末将是见这二人气度不凡,想必胸中材学了得,末将为陛下安危担忧,所以才斗胆带他们前来,请大人明见。”
曹彬也算是张永德的亲信,他素知曹彬处事稳重,且眼下周主之病无人能治,虽然曹彬带来这两人人太过年纪,却也不妨一试,遂道:“算了,念你是一片忠心,起来吧。”
“谢大人,”曹彬站起身来,道:“大人,末将这就将这两个人打发了。”
“慢着,”张永德挥了挥手,道:“着他们进去吧。”言罢走入了帐中。
曹彬却是吁了一口气,道:“来人啊,搜一搜他俩的身体,没问题的话就放他们进去。”
左右几个御林军士便要上前搜身,李灵是男儿自然不怕,但翠儿乃是女扮男装,怎能随意让这些男人碰身子,况且一旦她女身暴露,反而会引起人家的疑心。
李灵急道:“搜我就好了,我这位助手身上有皮癣,尚未痊愈,怕是不太干净。”
曹彬道:“不行,这是规矩。”
李灵又道:“那这样吧,只我一个人进去为陛下诊视,我的助手留在外面就好了。”
曹彬略一犹豫,点头答应。
李灵被一帮男人乱摸一气后,这才被准许进入帐中
这御帐分为内帐和外帐,外帐里站满了文官武将,以及五六名御医,众人脸上皆是写满了凝重,尤其是那些御医,更是颤颤惊惊,不住的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注视着那青纱微掩的内帐,此时此刻,身染重病的大周皇帝就在里面。
没有人注意到李灵的出现,也没有人招呼他,李灵正要说话,却见内帐青纱扬起,由里面走出了一人,那张永德一把上前拽住那人,急切问道:“快说,陛下得的是什么病?”
那人却是一位来自民间的大夫,没见过什么世面,原本就紧张的要命,被他这一喝更是吓个半死,又惊又慌,结结巴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那张永德却是急了,喝道:“他,你快说呀,再不说老子一刀砍死下你的狗头!”
“住手!”旁边那员黑须将军看不下去,一声轻喝,几步上前,硬生生的将张永德的手扯了开,又道:“张大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你这么拽着他,他怎么敢说话。”
张永德一见此人,面色刷的铁青下来,高声道:“李重进,你竟敢和老子动手!别以为你是太祖的外甥老子就怕了你,哼,老子还是太祖的女婿呢!”
这张永德别看长得秀气,但却是生着一副暴脾气,且平素与李重进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眼下这时候,他却说出这等过份的话来,诸将皆觉不妥,但因这两人在朝中地位非同一般,帮一方说话便是得罪了另一方,故而众人皆是默然。
那张永德口口声声号称“老子”,此时又说出这般挑畔的话,实是不敬之极,但那李重进倒是涵养极好,也不发怒,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转向那名大夫,温言道:“这位大夫,你莫要害怕,陛下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怔了好一会才缓过心神来,颤巍巍的答道:“大人,小的……小的行医数十年,从未遇见过象陛下这样的病,小的才疏学浅,恐怕无法医治,还望大人恕罪!”
此言人出,众人均是泄了气,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张永德大怒,喝道:“来呀,将这个庸医押下去砍了!”
那人一听,吓得两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倒于地,哭喊道:“大人饶命啊!小的家中还有老母,还有几岁的儿……”任凭他如何哭喊唉求,所有人都是无动于衷,连方才对其一片温善的李重进却也闭目不言。几名御林军士噌噌走了进来,不容分说的将其拖出帐外,那人的嚎叫声渐渐远去,蓦地一声惨叫便再无声响,想来已被处决。
李灵心中随着那声惨叫,却是咯噔一声,其实他早料到会是如此。周主于北征途中突发重病,大内御医无法治疗,自然便会在民间寻找大夫,而民间的大夫中虽也有卧虎藏龙之辈,但毕竟是少数,否则这历史也就不用由李灵来改写了。
这些大夫若是放他们活着出去,势必会将周主重病无治的消息传出,到时军心民心动摇,于周军将是极为不利。更可怕是若是辽国、北汉、南唐这些国家得到这个消息,很要能会起倾国之兵来袭,周军主力在北,辽国尚且可以对付,但国中空虚,其它国家之兵来攻,则大周将陷于四面楚歌,极为危险的境地。
因此必须封住这些大夫的嘴,使大周的敌人无从获悉周主的病状,而封住他们嘴的最好方法,自然就是杀死他们,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当初李灵要砍下木怀仁的一支手,虽是为骗得医书,但另一方面也正是为此,当时所想乃是自己身处死牢,一时半会恐怕出不去,万一木怀仁被招入御营看病,岂非死路一条!如果砍下一支手来,无法诊视脉相,自然便可推脱不去。
只可惜那时他却不知世上会有《神鬼针经》这等神奇的医书,木怀仁若凭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