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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拿到电喇叭的是白音小王爷,为了博斯琴一笑,他倒是很用心的送上了一首七律,可惜在场众人文学鉴赏能力有限,根本听不明白七律中的那些典故,故而也想不起來喝彩,倒是斯琴,终于回过头对他淡淡的笑了笑,让他心情激动,许久都难以平静,
紧跟着,几个地位与白音不相上下的蒙古少年,也各自送上了几句祝福,因为自知文彩方面绝对比不上扎嘎尔王爷和白音两个的花钱买通的枪手,所以大伙都说得非常简短,即便如此,一整个圈子轮下來,也花去了足足一个钟头时间,
好不容易有资格当众送上祝福的人,都把祝福送过了,马术比赛终于开始,按照那达慕大会的传统,与会各方豪杰都派了麾下最得力的骑手乘着最好的马匹参赛,再加上乌旗叶特右旗自己的骑手,一共是三十人,于赛场上由外往内,错落拉成一条斜线,待发令枪一响,立刻齐齐向前冲去,
按照事先的约定,乌良哈贝勒麾下的骑手一开始就尽了全力,带动所有参赛者都无法控制马速,不得不硬着头皮紧紧跟上,
呼啦哈赤王子和另外两名少年才俊麾下的骑手互相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分左右夹住了白音派出的骑手艾岩,令后者骑着一匹赤红色骏马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从包围中脱困而出,
眼看着已经被冲在最前方的骑手落下的两三个马身,艾岩忍无可忍,猛地用腿一夹马肚子,其胯下的红马四蹄腾空,就像一条火龙般高高地跃起,直接自临近三匹马的脖子上跳了过去,
“呀,好啊,好一匹火龙驹。”赛道两旁的众百姓先是被吓了一跳,旋即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喝彩声,
呼啦哈赤王子等人却急得连连扼腕,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将已经杀出重围的大红马给吞进去,见到几名潜在的对手那幅沮丧模样,小王爷白音哈哈大笑,“阎队长,我的这匹火龙驹怎么样,,它可是我花了足足七年时间,用阿哈尔捷金马和顿河马交配出來的良种,无论父系还是母系,都是这世界上一等一的高贵血统。”
“阿哈尔捷金马。”阎福泉对这个名字很陌生,本能地顺嘴发问,
“就是汗血宝马,汉武帝为它不惜发起一场灭国之战的那个。”唯恐几个竞争者们听不见,白音将声音陡然提得老高,“你看它的背上汗珠,现在看不清楚,等第二圈兜回來再看。”
“乖乖,那得花多少钱啊。”过度震惊之下,阎福泉很俗气地把宝马和金钱扯到了一起,
其他几名少年才俊气得两眼冒火,遥遥地盯着火龙驹,看它到底能够有多嚣张,,仿佛感觉到了來自贵宾席的毒辣目光,火龙驹继续加速,三两下就超过了临近的对手,与冲在第一位的乌良哈旗的大黑马追了个马头衔马尾,
來自乌良哈旗的赛手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兀自俯着身体拼命压榨坐骑体能,火龙驹背上的赛手却不肯上他的当,悄悄地命令坐骑放缓了速度,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任由大黑马傻傻地在头前为自己挡风,
看到火龙驹背上的骑手如此机智,众牧民们的喝彩愈发大声,遥遥地传了开去,震得月牙湖上都起了一层层波浪,
第一圈才只跑了一小半儿,比赛的胜负基本上已经毫无悬念,除了白音本人之外,众少年才俊都垂头丧气地坐回了各自的位置,准备接受此轮比赛失败的结果,就在此时,赛道起点附近的人群背后突然传來了一声咆哮,紧跟着,有匹空着鞍子的黄骠马凌空越过大伙的头顶,稳稳地落进了场内,还洠У雀涸鹞け热刃虻哪撩衩嵌锰姿髑宄。奇袈碛质且簧景恋嘏叵趴奶悖绯鄣绯傅叵蚯白啡ィ
“让它追,让它追。”观看比赛的牧民们从洠Ъ绱私景粒秩绱擞辛樾盏牧季裕犊ぷ樱笊粲酰
“让它追,让它追。” 已经绝望的乌良哈王子等人也再度从座位上跳起來,举着胳膊起哄,
“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黄骠马仿佛能听懂观众们的话语般,一边躲闪着从赛道两边不断飞來的套索,一边左顾右盼,目光中充满了调皮,
这下,牧民们再也顾不上给已经胜券在握的火龙驹喝彩了,纷纷将目光转过來,替新下场参赛的黄骠马加油,尽管大伙心里头都清楚,已经落后了前面那些骏马如此之远,黄骠马不太可能追上去夺魁,
从比赛一开始就心事重重的斯琴郡主,好像也被黄骠马的顽皮举动逗得不断莞尔,先低头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泪,然后转身征求白音的意见,“表哥,你的意思呢,你怕不怕它抢了那匹火龙驹的风头,。”
“就凭它,。”白音非常自信地撇嘴,对黄骠马的表现不屑一顾,“难得大伙那么喜欢,就让它继续跑呗,看看它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來。”
斯琴郡主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转身向几名宿老挥手,“让苏和他们几个别干扰那匹黄马,反正它也影响不了比赛结果。”
“好嘞。”宿老们答应一声,乐呵呵地去执行命令,很快,便不再有套索干扰黄骠马的疾驰,但是火龙驹已经跑到了临时赛道的拐弯处,斜着身体转过半个圈子,沿着另外一侧赛道冲了回來,
第一圈后半赛程开始,它不再保留体力,撒开四蹄,超过一直领先的大黑马,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黑马发觉自己上当,恼羞成怒,猛地一甩头,张嘴咬住了火龙驹的尾巴,
“稀嘘嘘。”火龙驹吃痛,大声咆哮,仰起后腿,就给了大黑马一蹶子,它背上的艾岩猝不及防,身体向前一倾,差点一头从马脖子处栽下去,
“吁,吁~。”來自兀良哈的骑手赶紧用力拉缰绳,制止了大黑马的胡闹,用阴招阻止火龙驹夺冠是一回事情,放任坐骑在赛场上行凶则是另外一回事情,两种行为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前者被拆穿后,充其量让别人骂一句阴险,后者,则会令整个部族都跟着蒙羞,
大黑马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悻悻地放慢速度,不再与火龙驹纠缠,骑手艾岩也重新调整好坐姿,催动火龙驹继续向第二圈的终点飞奔,
只是经过这一耽搁,其他落在稍后位置的几匹骏马都追了上來,有意无意间,不断给火龙驹制造一些小麻烦,骑手艾岩唯恐刚才那一幕重演,不得不分出很多心思來对付干扰,与胯下坐骑配合得越來越生疏,越來越笨拙,渐渐地,竟无法发挥出人和马的全部实力,
“耍赖。”“卑鄙。”从乌旗叶特左旗赶來看热闹的牧民们,纷纷出言指责其他骑手不讲规矩,但更多的观众,目光却全被黄骠马给吸引了过去,只见它像个不服输的孩子般,顺着赛道越追越快,越追越急,很快,就超过了落在最后的几匹骏马,很快,就冲到了第二梯队领先位置,不待被追上的骑手们发出惊呼,它又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撒开四蹄继续飞奔,短短两三分钟内,便与大黑马追了个头并头,
这回,已经筋疲力尽的大黑马洠в兄鞫羝鹫罚乔那牡叵蚺员呷昧巳茫髞碚咛诔隽烁沓ǖ目占洌奇袈砣缟恋绨愦铀肀叽芄暗牡牡牡摹弊纷呕鹆缘谋秤埃ど狭说诙ο掳攵蔚娜蹋
“追上去,追上去。”
“超过它,超过它。”再度被黄骠马表现折服,观众们大声为它加油,虽然从目前看來,黄骠马获胜的希望依旧非常渺茫,
呼啦哈赤王子等青年才俊激动莫名,纷纷从贵宾席跑下,冲到了赛道旁边观战,阎福泉等与输赢都洠е苯庸叵档目纯兔且捕挤追渍玖似饋恚裉斓木实谋热昧恼疲⊥跻滓舻男脑嘣缫巡桓聪笙惹澳前闫骄玻粑兆潘菩拇θ呛顾
眼看第二圈已经跑了大半,整个赛程也已经过半,火龙驹和后來的黄骠马之间的距离,却只剩下一百米左右,后者空着鞍子,火龙驹背上却驮着一名骑手,
有负重在身,肯定不如比空着鞍子跑得轻松,但小王爷白音却不敢下令让自己麾下的骑手艾岩也从马背上跳下來,第一,那不符合比赛的规矩,很容易让其他竞争对手借睿⒒樱诙鹆运淙簧窨ィ床欢米约号苋ψ樱肟似锸挚刂疲疚薹ǘ亮ε芡晗掳攵稳蹋
眼看着第三圈已经开始,黄骠马将它自己与火龙驹之间的距离缩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小王爷白音再也无法强装镇定了,站起身,走到斯琴背后,准备提出抗议,话还洠党隹冢赐蝗环⑾郑砻盟骨俜路鹜蝗患浠怀闪肆硗庖桓鋈耍昵嗝婵咨铣渎俗魑幻倥赜械那啻貉丈
那份青春的颜色令他心生愧疚,一时间,抗议的话居然洠Хㄋ党隹冢驮诖丝蹋骨偻蝗惶似饋恚遄呕奇袈泶蠛按蠼校砩喜辉儆邪氲愣砦ぶ鞯鸟娉郑白飞先ィ飞先ィ蠡疲飞先ィ牵昧说谝晃仪肽愫染啤!
“大黄…?”小王爷白音紧皱眉头,一股醋意油然而生,懵懵懂懂,他感觉到那匹黄骠马看上去有些眼熟,仿佛最近在哪里见过一般,印象非常奇特,
“是他的坐骑。”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闪过白音的脑海,“他在这儿,他怎么会到这里來了。”迅速按住腰间手枪,白音举目张望,上万观众当中,哪里能找到黄骠马的主人,
“追上去,追上去。”
“追上了,追上了,超过它,超过它。”正惊疑不定间,黄骠马已经冲到了火龙驹的身侧,张开四蹄,抢先半步冲过了终点,
注1:扎嘎尔,巴林右旗扎萨克多罗郡王,昭乌达盟盟长,国民政斧参议,著名蒙歼,长期与曰本人勾结,九一八之后更是公然投靠,1944年夏,因为得罪了关东军司令部的某位高官,被曰本人在宴会上下毒,暴毙,
注2:盟,清代和民国期间蒙古地区政斧机构,几个旗统归一盟,由盟长负责仲裁彼此之间的冲突,指导大体发展规划,各旗的王爷病故,新王爷继承,也必须到盟长处报备,
第六章 碰撞 (三 上)
第六章 碰撞 (三 上)
“噢,噢,噢……”看了这么多年比赛,现场观众谁也洠Ъ沓龇⒋蟀肴Γ匆谰傻谝桓龀骞盏愕目ヂ恚鼪'见过不需要骑手控制,却能读力跑完整整三圈赛程的良驹,一个个兴奋得又跳又叫,把欢呼和赞美毫不吝啬地送给黄骠马,
听到周围雷鸣般的喝彩声,乌旗叶特左旗的艾岩恼羞成怒,将马鞭狠狠地往地上一丢,骂骂咧咧地带住了火龙驹,已经领先了一整个身体的黄骠马却不知道比赛已经结束,兀自撒开四蹄沿着赛道风驰电掣,足足又冲出了大半个圈子,才猛然发现自己身后洠в衅渌ヂ碜飞蟻恚幻欧怕俣龋銎鹚洞蟮耐仿瓉碜蠊擞遗危
这幅踌躇满志的模样,令现场气氛愈发热烈,十名观众当中,几乎有九个成了它的铁杆支持者,把血统高贵的火龙驹及其主人远远地忘在了脑门子之后,一干前來求婚的少年才俊也笑得直捂肚子,纷纷用言语夸赞黄骠马神骏,同时用眼角的余光不断扫向小王爷白音,看他今天如何有脸拿去争赛马的第一名,
小王爷白音心思却已经完全不在比赛上了,按着藏在袍子下的手枪,用胸口挡住斯琴半边身体,“表妹小心,黄骠马的主人是……”
斯琴明显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