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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一眼老妈的房间门,从门缝里,还有丝丝灯光透出来,房内的老妈,这时,不知正在做什么。裴悦很好奇,却不冲动,隐隐地,开始有了些期待。
时间已近零时,裴悦还窝在沙发里冥思,突兀的门铃声响起,裴悦吓了一大跳,怕门铃声吵醒儿子,赶紧赤着脚跑到门前,探头从猫眼细看,居然看到那张本该在几百公里以外的英俊脸孔,就伫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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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想折磨死我吗?
【19】想折磨死我吗?
裴悦虽然愕然,却还是快快打开门,把男人迎了进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了?让你好好睡一觉,当耳边风了?”
一身便装什么行李也没带的白铭飞快闪了进来,裴悦背对着他面向着门一边关门一边“教训不听话”的白铭。
长长的手臂拦腰搂了过来,紧接着,男人的头重重地枕在她的肩膀上。
“睡了,醒来看见一屋黑漆漆的,受不了,就跑过来了。”
白铭难得地十分坦白,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他总是十分自然地流露自己的脆弱和情绪。
裴悦正在上锁的手顿了一下,心脏被一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把,心随之而收缩,疼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忍再责怪他,只用脸庞在他短刺刺的发根上轻轻蹭了几下。
“你不是恺恺爸爸,而是他孪生哥哥吧?怎么这么爱撒娇?”裴悦这听着是责备的话,语气却充满了宠溺和包容。
以前,裴悦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白铭面前总是表现得特别容易心软,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这是因为,除了儿子之外,白铭总能最大程度上刺激她的母性。
白铭是个非常强大的男人,无论能力还是心智。
但愈是强大的人,心理负荷的压力往往愈大。在背光的地方,总有那一么块是软弱的、碰不得的脆弱之地。在没找到他可以信赖的人之前,他是绝不会将这份脆弱暴露出来的。
而裴悦,正是白铭从身心都可以信赖及依赖的人,因此,他从不介意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所有软肋。
甚至,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在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来的时候,总会潜意识的去找寻裴悦的身影和肩膀,对他来说,裴悦他避风的港湾也是能量加油站。
就像此刻,当他窝在她的后颈,鼻子里充斥着满满都是她的气息,手里实实在在地把她温软的身体抱在自己怀里,他惶恐、浮躁于半空的心,就像一根随风飘荡的羽毛寻找到了可以放心降落的温暖手掌,在落下的那一刻,浮躁不安的心脏顿时平静了下来。
被怀中的女人这般调笑和奚落,白铭并不觉得得害羞或尴尬,相反,还有一种暖暖的气流自腹间一直上涌至心肺,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幸福。
都说幸福是虚无抓不住的东西,但在白铭看来,真的只消这样真实地用手臂牢牢抱着她,他所要的幸福,便全在这臂弯之内了。
身后的男人,真的像小包子一样赖在她身上不愿起来,也不说话,裴悦面对着灰黑色沉闷的门板,心情却很好。
把手抓抓男人刺刺的头发,侧过头用哄儿子的语调在他耳边低语。
“乖,先进屋。”
白铭似乎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状态,又在她身上赖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转身迈进客厅。
小方睡的那间房,灯已熄,胡欣的睡房里的灯却依旧亮着,但她似乎没被门铃声惊扰到,房门紧紧关着没半点动静。
白铭在沙发里坐下,没等裴悦坐下,他便伸手把她拉过来,夹在自己膝间。裴悦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几天没见,他好像又瘦了一些,虽然,瘦那么一点并无损他的俊朗帅气,但裴悦就跟自己掉了肉似的,又心疼起来。
然后,想起他刚才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白铭,你睡醒了就赶过来,没吃晚饭?”
白铭抬头看她,墨黑的眼眸很有神,确实是睡足了的模样,然后他十分坚守地摇摇头。
裴悦想骂他两句,但话却哽在喉咙里硬是说不出口,甩开他的手。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给你随便弄点。”
白铭随她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走进厨房。裴悦打开冰箱看里面的存货,背对着他说。
“你去坐一会,或者去洗个澡,我尽快煮熟给你吃。”
白铭站在她身后,却没有要听她安排的意思。
“我不累。”他为自己留在厨房的行动作了解释。
像以前一样,大多数时候,裴悦都拿这样任性的他没半点办法,只好由着他在厨房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你想吃面条还是想吃饭?”
既然他在身后,裴悦便直接征求他的意见。
“什么面条?有新鲜的面条吗?”白铭突然变得挑掦起来,一般人的家里,只有干面条,哪会有新鲜面条?
裴悦决定不理会他的意见,从冰箱拿了一盒饭,拿了蛋,火腿出来转身举到他面前,挑挑眉说道。
“肉丝蛋花紫菜汤,火腿蛋炒饭。满意吗?少爷?”
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伸手摸摸她的脸,“其实,你如果累了,我也是可以吃外卖的。”
裴悦白他一眼,“算了,少爷今晚若真的吃外卖,半夜只怕会说肚子疼,我可负责不起。”
裴悦有点悲哀,自己就是那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大姐。反正,白铭总是有办法让她裴悦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劳,而无半句怨言。
“确实如此,外卖的卫生条件哪有住家饭菜好?”白铭尤不怕死地一脸正经来了一句。
裴悦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没好气地转身打开炉火。
十分钟之事,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紫菜汤和一大碟香喷喷的炒饭便摆在茶几上,白铭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手捧起碟子埋头扒了几大口饭,把口中的饭吞进肚里才想起什么,抬眼看看裴悦,然后舀了一勺饭递到她嘴边。
“你也饿了吧,你也吃点!”
裴悦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抬手推开他的手,“我不饿,你快吃。”
说着,起身去厨房洗了个苹果出来,坐在他身边径自吃了起来。
这过程不过数十秒时间,白铭碟子里的炒饭已被他扫了大半进肚子里,见裴悦咯吱咯吱吃得香,问。“甜吗?”
裴悦想都没想,把苹果往他嘴边一递。“你自己试一口。”
白铭张大口,一口把苹果咬了小半。
“甜吗?”裴悦瞟他一眼,突然觉得这种场景有点眼熟。自己跟他现在的相处模式,好像不知不觉回到了十几岁时的那段青葱岁月。
那时,她和他坐在他租来的小公寓客厅里,午后的太阳慵懒地穿过窗台洒在两个少年身上,在那个年纪,两人在阳光之下都是耀眼夺目的发光体,从翘起的唇角到漾着笑意的眉眼,无不美好得让人眩目。
偶尔做作业做累了,裴悦就去洗个苹果吃提提神,冰箱里明明还有很多,但白铭总是喜欢把她手上的苹果咬去一半,然后脸皮极厚地分辨说这就是“有福同享”的最佳表现。
十几年之后,那个厚脸皮的少男已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都改变了。不变的是,这个男人的脸皮依旧极厚,还有,是坐在彼此对面的,还是对方。
苹果本是极甜,裴悦却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嘴里细细嚼着,硬是吃出了酸涩带甜的味道。
这味道,大抵,是已经逝去了大半的青春滋味,或者,准确地说,是他和她之间的爱情滋味。
“怎么了?苹果是辣的?”
白铭似是看出了她的异常,有点不解风情地问道,脸凑过来,在鼻尖上轻亲了一下。
“傻瓜,不过是吃了你半个苹果,犯得着哭吗?”
裴悦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拼命眨眨眼,扬起长长的睫毛,一双清澈的美目死死地盯着他看。
“白铭,你敢说,你只吃了我半个苹果?”裴悦难得地较起真来。
白铭把吃得底朝天的碟子放到茶几上,一手环过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板着手指开始数。
“初中的时候,吃了几十个,三年前吃了十多个,现在吃了一个,不多啊,还不到一百个,明天买两箱回来还你就是。”
裴悦再次吸了吸鼻子,原来,他跟她一样,全都记得!
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苹果,原来,却盛载了他和她之间的种种过往。它像一根纽带,把她和他之间的过往串成了一连串,喜的,悲的,或是酸的,甜的。
裴悦敛起多愁的情绪,努努嘴。
“利息呢?”裴悦这是存心跟他抬杠。
白铭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明天去果园订十万个,够了没?一天一个,够你和我吃两辈子!”
白铭这种话,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听在裴悦耳里,却清楚知道这是他的承诺,是不折不扣的情话。
因为胡欣晚上那一席话,裴悦的心境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白铭的亲昵举动及暧昧的话语对她来说不再是一种负担,而是打从心里泛起丝丝甜蜜和感动。
他的心脏在她背脊贴着的地方怦怦有力地擂动,才敛起的情绪再次升起,她不再说话,静静地窝在他怀里,细细地品味着两人之间微妙的共鸣。
白铭不是敏感的人,但他却能从裴悦的言行举止中准确体会出她心境和立场的变化,虽然不太清楚她是什么原造成她在几天之内有如此大的转变,却不想在当下这么暧昧温情的时间去提那种大煞风景的话题。
把另一只手也搭在她身上手交握环着她,下巴轻蹭着她滑溜冰凉的脸庞。
“宝贝。”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鹅黄的灯光下尤其显出其勾魂的盅惑力,裴悦耳根发热,仰起头,蒙着薄薄雾气的眸子迷离地望着他。
“嗯?!”
白铭对裴悦,向来是缺乏自制力的,特别是,眼下这个眼神带点懵懂带点无辜的裴悦,更是轻易就让他丢盔弃甲,理智瞬间兵败如山倒。
利目倏地眯成了线,视线扫过她那看不出岁月痕迹的漂亮脸蛋,然后死死落在如彩蝶般泛红诱人的唇瓣上。
“我想吻你!”
话音刚落,等不及裴悦回答的他,已把唇轻轻覆盖到她凉而软的唇上。
唇贴上去的时候,白铭本还带着些忐忑,怕她会抗拒,怕她会反感。不料,裴悦不止乖乖地由着他的唇在她唇上轻吮细尝,还抬起手反手搭上他的脖子。
裴悦的主动,像一把剪刀,把白铭尚存的一丁点理智“啪”一下剪断。
“小悦……”白铭喃喃地轻哼着,有点把持不住地急切吸吮着她的唇,舌尖在她唇上游掠而过,环在他手臂之下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
白铭把热烫的唇从她唇上移开,埋进她耳根,用牙齿轻力啃咬着软如玉的耳珠。
“我爱你!”他微微喘着气,这句恒久不变的爱语,从年少时稍稚嫩的声音到现在成熟沙哑的嗓音,通通撞进她耳豉里,不断回响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