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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伤,却是轻微的一个呼吸,都会让全身疼痛莫名!
就算她不肯承认,但事实证明,给她带来这种疼痛的,不是伤口,是爱。
爱,可以是甜蜜,也可以是一种无形的殇。
她曾执拗的认为,早在十二年前,她已经彻底失去那个对她百般好千般疼的白铭。
所以,重遇以来,白铭对她来说,再好,也已经不再是她的白铭。
可是为什么,已经不是她的,却仍旧能像从前那样,轻易左右她的喜怒哀乐,甚至控制她的痛觉神经?!
裴悦吃了药,重新躺下。
在没有重遇白铭之前,宝贝弟弟曾问过她,“姐,你一直不谈恋爱,是不是忘不了铭哥?”
她笑!
“怎么可能?都多少年了?”
是啊,都多少年了?!她能对任何人笑着说,怎么可能?!
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确实忘不了!
有人曾说过,要忘掉一段感情,至少能花上多一倍的时间。她跟白铭,牵牵扯扯址十几年的感情,要忘了,岂不是要用上三十年?又或者,要用上整整一辈子?
上大学的时候,追求她的人不算少,那时的她,并不抗拒恋爱,她试着跟有好感的男生像朋友一样相处着,期望着跟谁都好,可以发生日久生情这种美妙的事情。
可这些男生相处下来,无一例外地都成了哥们的情义,这种情义跟她所认为的爱情,成了两道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渐渐地,她便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
桑小媟曾骂她,你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跟他们不是真爱?
是的,只有爱过的人,才会知道,那种可以泰然自若地坐在一起嘻哈打闹,可以开着无下限的玩笑却照旧能脸不红气不喘的男女关系,无论如何都无法称之为恋爱。
恋爱应该是怎么样的?
恋爱是,看到别的女生坐在他自行车前,自己就算一脸平静,但心肺却在瞬间膨胀几百倍濒临爆炸边缘,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像泼妇一样,将那女生撕了灭了,然后让他身边永远只能有自己一个!
恋爱是,就算天天能见着他,但只要一与他的眼神对上,脸会红心跳会加速,视线想要避开他却又总是情不自禁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的矛盾心情!
恋爱是,他的指尖、他身上任一处皮肤,哪怕只是轻轻的碰触,都能瞬间烧灼她的皮肤,那种触电的战栗感,让人害怕却也让人沉迷!
哪么,现在这种心里像缺了一个洞,空落落的怎么也填不上的感觉,是恋爱吗?
裴悦想要否定,却找不到任何否定的理据。纵然,她仍旧是恨他的,但爱,难道不能与恨并存吗?
如果……
裴悦被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大跳,猛地坐起来,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没有如果!白铭他一定会没事的!
裴悦抱着膝坐了很久很久,恍惚间,似是听见门铃在响。
过了一会,传来敲门声和保镖的声音。
“裴小姐,夫人在门外按铃。”
裴悦彻底清醒过来,赶紧起了床,看一眼身上整齐的睡衣,小跑着出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姒姨……”
裴悦才叫了一声,“啪”地一下,肖姒的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的脸上。
“裴悦,我说过让你别招惹我家小铭,这下好了?你高兴了?!”
裴悦惊愕地望着肖姒,脸上火辣辣地痛,却没法反驳半句。纵然,她明知道这是她跟白铭的工作,白铭被绑架,并不是她的错。
但肖姒的心情,她能理解。
“姒姨,先进来坐吧,外面冷。”
裴悦这才看见,在肖姒身后,跟着邝丽娜。
肖姒当裴悦是仇人一样瞪着她侧身进了客厅,邝丽娜与裴悦对面而站,裴悦平静地与她对望,见她扬起手,裴悦一把抓住她的手。
肖姒是白铭的妈妈,在这么特殊的情况下将气撒自己身上打自己一巴掌,裴悦能忍受。
但邝丽娜她是谁?她凭什么要打自己?
邝丽娜见在气势上占不到裴悦半点便宜,盯了她一眼。“裴悦,你狠!你厉害!”
说着,狠狠地抽回手,兴冲冲地走进客厅。
裴悦倒了两杯水递给肖姒和邝丽娜。肖姒没接,仍旧用想要吃掉她的目光瞪着裴悦。
“姒姨,白铭一定会没事的!”
裴悦试图安抚盛怒的肖姒,因为,肖姒眼中,除了对自己的恨还有更多的是悲伤。
“小铭一定会没事!不然,我杀了你去陪葬!”
肖姒咬牙切齿地骂道,裴悦低着头苦笑,喝了一口水缓过一口气,才抬起头安慰眼前这个瞬间苍老了几岁的女人。
“姒姨,你要相信白铭,他会保护好自己的。”
裴悦自己也是心乱如麻,但这种时候,她必须要坚强!
肖姒不说话,定定地望着裴悦,然后,突然端起茶几上的水,使劲往裴悦脸上泼。
“我让你滚!离我家小铭远一点,你怎么就是不肯罢休?你是疯子,龙天实业岂是你这种平民百姓惹得起的?”
裴悦默不作声地接过保镖递给她的纸巾,擦掉脸上的水,不作任何解释。如果这样的发泄能让肖姒心里好过一些,裴悦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她的所有指责和谩骂。
肖姒见裴悦不反驳,坐直身子继续骂。
“是你妈让你这样做的吧?你妈恨我,所以让你来加害我家小铭,是这样吧?”
裴悦愣了一下,不明白肖姒怎么能将这事扯到老妈身上,肖姒骂她,她能容忍,但骂老妈,裴悦不干了。
“姒姨,调查龙天实业的事,是我和白铭的工作,跟我妈更是没丁点关系!我妈是不喜欢白铭,但谈不上恨,你倒是告诉我,我妈恨你什么?”
裴悦皱着眉反问,现在这个时候,她本不愿跟肖姒理论谁对谁错,但她受不了肖姒高高在上女王一般给老妈扣些莫须有的罪名。
“哼,你就装吧!你母女俩一个比一个会装,难怪小铭被你迷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肖姒冷笑着睇着裴悦。
裴悦咬着牙捏紧拳头,但终究忍不住说了一句。“白铭没你想的那么笨!”
“我家小铭当然不笨,只不过,再聪明的男人也难过美人关,十几岁就会抛媚眼卖嗲的倒贴货,小铭逃不过也是活该!”
肖姒这话越说越难听,裴悦饶是再好修养,听着这一句句极具侮辱性的话,脸色终是阴沉了下去。
她站起来冷冷地对肖姒说,“姒姨,你请自便。”
说完,转身进了睡房,锁上门。门外的肖姒正在跟邝丽娜说着什么,那语气,温柔小心,跟对自己说话时截然不同。
她无力地靠在门上,目光投向窗外,模糊的光线隔着窗帘透进来,这时,是晚上?或是已经是黎明?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裴悦涣散毫无焦距的目光,良久才找准方向,挂钟上显示时间是凌晨四点,离白铭被绑架的时间,已经过了六个多小时。
裴悦绵软无力的身体从门上滑落,抱着膝挨着门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裴悦,你狠!你厉害!”邝丽娜的话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这话,裴悦已经第二次听到。
不,好像,自己以前也曾听过这句话?!
裴悦皱着眉,努力回想着。以前,她不愿回想从前跟白铭有关的所有事,但现在,她却强逼自己去回想,这样,至少可以把等待白铭平安归来的煎熬和痛楚减轻一些。
不知是一晚没睡还是安眠药的副作用上来了,裴悦有点恍惚,思绪渐渐变得飘渺……
裴悦跟白铭最厉害的一次冷战,是她刚上初一十三岁那年的事。
冷战的结果,是几天之后,乘公共汽车回到学校的裴悦在校道上碰见白铭,他照旧帅气耀眼,照旧意气风发地踩着他那辆拉风的山地车,车前照旧坐着美女,只不过,那美女再不是裴悦,而是跟白铭同班的邝丽娜。
裴悦想假装视而不见,白铭却像是故意将车停在她面前,朝她咧嘴露出帅气却极刺眼的笑脸。
“小悦,早啊。”
十三岁的裴悦双手紧紧地扯着书包背带,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点点头。“早!”
说着,侧身想要绕过车子离开,白铭却一手抽起车头,再次挡住裴悦的去路,
“嗳,小悦,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马子,丽娜。”
裴悦脸无表情地望一眼对着自己笑得像朵向日葵般灿烂的邝丽娜,目光扫过搭在邝丽娜腰上的大手。
“丽娜姐,早!”
看着裴悦小白兔般乖巧地跟邝丽娜打着招呼,白铭的笑意僵在唇边。这一次,不等裴悦转身,他猛地蹬脚踏,车子飞一般从裴悦身边掠过。
裴悦没有回头,默默地回到了教室。
这些天,班里的男生纷纷解禁了一般开始主动找裴悦玩,裴悦学习很好,不小男生便拿着作业本来问她一些问题。课间,她也开始像其他女生一样,跟一大班男生女生一起踢毯子、跳绳、嬉笑着打闹玩耍。
很快,全校的人都知道邝丽娜是白铭的马子,而裴悦,也开始陆续收了好些情书。
每次收到情书,她都根本不看,直接将这些情书塞进抽屉底,同桌洛倩儿笑她。
“裴悦,被这么多男同学喜欢,很高兴吧?”
裴悦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
其实,她不止不觉得高兴,还觉得很伤心。至于为什么会伤心,十三岁的她,却搞不懂。
裴悦这阵子变得不太爱说话,吃晚饭的时候,裴奶奶给她盛了一碗饭,似是不经意地说。
“小悦,小铭怎么一阵子不来我们家玩也不来我们家吃饭了?”
裴悦摇头,轻声回答。“我不知道!”
低头,继续扒饭。
一旁才五岁的小豆丁裴扬放下碗筷举起右手。
“奶奶,我知道!”
“哦?!”
“铭哥哥和丽娜姐去约会了……”
裴扬脆生生的声音,像锥子,狠狠地刺在裴悦的心。
这是裴悦第一次知道,原来心脏,会因为一句简单的话而疼痛!
“唉,你这小家伙知道什么叫约会啊?”
奶奶拍一下裴扬的头,笑着坐下吃饭。
“奶奶,这可是大院里的哥哥姐姐说的,而且,昨天放学我还看见铭哥哥和丽娜姐玩亲亲呢……”
裴悦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咬着牙将碗着的饭匆匆全扒进嘴里,离开饭桌转身进了房间。
那天之后,裴悦只要远远见到白铭和邝丽娜就绕道走,甚至,为了不碰见白铭,每天特意提早十几分钟出门,放学,也故意在课室里将作业做完才慢吞吞地背着书包回家。
偶尔,避无可避碰见白铭,裴悦也装着不认识他,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这样冷战互不理睬的日子过了近两个月,直到邝丽娜十五岁生日那天,抱着大大的咖啡猫玩偶坐在白铭的自行车尾座双双回到大院,见到裴悦,邝丽娜亮出一脸幸福笑意向她炫耀。
“小悦,这是白铭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漂亮吧?”
裴悦抬眼望一眼白铭,她已经忘了,她有多久没如此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