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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公。”裴幻烟跪下,拉着老酒鬼的衣袖,“求您救救娇儿。”
“救,当然救。来,乖徒孙,你把这药服了。我既然答应了玄歌徒儿要保她,就一定保她太平。你先出去,出去。哦,对了,我要至宝冰蟾,还有最好是能弄到养至宝冰蟾的东西。”跟着,老酒鬼又列了一箩筐的药,还让裴幻烟抬了口大锅来。
裴幻烟守在寝宫外,整整守了十天十夜。这十天里,战报不断传来,凤鸣城终究是失守了。镇国大将军公孙无忌以身殉国,逍遥侯赵子奕领着两万军队退守凤鸣城西的隘口关。隘口关是一道新设的关防,炸了河坝将原来通往京城的路断了。叛军要去京城,就必经隘口关。隘口关地形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赵子奕便在那里死守。
赵舞扬手里的军队交给赵永连带过去支援赵子奕。隘口关,赵永连用火攻破了他们的蛊人阵,可紧随着,那边又摆出了迷魂阵,隘口关十分危险。幸得赵永连在街头混时遇到过一个对奇门遁甲稍懂的人,他把人请过去勉强支撑着。但对方毒术、蛊术、奇门遁甲之术层出不穷,杀得段子奕他们只能坐困死守。
裴幻烟派了两百名天冥禁地的人过去,那两百人去偷袭,结果一个都没有回来。不过,她查到一条线索,就是这些毒术、蛊术和奇门遁甲术全部来自于偏远的苗疆的一个叫百宝门的帮派。百宝门的创始人叫百宝毒后,和老酒鬼一样是个百年前就成名的人物,不过她已经做了古。传到现在,掌门是一个叫段柔柔的人。段柔柔就是段笑天的女儿段十九。
“段十九!”裴幻烟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娇儿就是遭了她的毒手。裴幻烟娇雍地窝在椅子里,看起来懒洋洋的,周身上下散布着一种淡淡的轻愁。她静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一道又一道指令下达传出。撤消了隘口关的死守,兵力全部收回京城。天冥禁地、云海琼天的各路人马全部抽了回来。同时,一道绝杀令颁布了下去,除段子奕之外所有段氏中人在京城守卫战打响的时候必须死去。
凤鸣城的失败,败在低估了他们的实力。那么,在京师守卫战的反击战中,她就必须清楚地掌握对方的每一分实力。这是一场最终决战。
裴幻烟守了整整十天,朝廷一片慌乱,所有的武将都上了城头,文臣们天天递折子上前要求投降或主战。裴幻烟把主降和主战的折子分批整理得规规矩矩的,摆在龙案上方,等着将来秋后算账。武官中也有主降的,他们被那些不怕死的蛊人吓破了胆。面对主降的武将,不等裴幻烟发言,赵舞扬直接抽剑把人砍了,尸体挂在城楼上。
老酒鬼从寝宫里走出来,一抹额头上的虚汗,说道,“幸好这丫头是用冰蟾喂大的,要不然早死了。没什么损伤,就是耗了些血气,养阵子就补回来了。”看烟儿对那丫头的爱护劲儿,老酒鬼没敢说眼睛的事情。
“谢谢师公。”裴幻烟起身称谢,却一阵头晕目眩,栽倒在地上。
老酒鬼慌忙把她扶起来,渡功给她,人才悠悠醒转。“我说小徒孙,你担忧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里面的人好了,你的身体反倒垮了。”
“烟儿明白。”裴幻烟应了声,又跪在地上,说,“烟儿还有事要求师公。”
“什么事,你说吧。”老酒鬼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正经色。
“求师公助烟儿除去百宝门。”裴幻烟说着便向老酒鬼重重地叩了下去,每一次叩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唉呀,你这是干嘛啊,怎么学玄歌那娃儿,起来,起来。”老酒鬼赶紧把裴幻烟扶起来,“毒后那老婆子不讲情份,动我的人,我本就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他把手叉在腰间,说道,“这事你就交给我吧。你还是进去看看那小丫头,让你看看你师公的神奇医术。”
“嗯。”裴幻烟应了声,向老酒鬼说了句:“目前百宝门的人在城门口摆下了阵法”就进到后殿去了。
拓跋娇半躺在床上,脸色还算红润,原本枯瘦的面颊也丰盈了起来,除了看起来还有些虚弱外,似乎没什么大碍了。
裴幻烟路过平时沐浴的池子里,不经意地扫了眼池子,原本乳白色的玉液此刻早成了浓浓的一池血水,里面漂满了细小的虫子,密密麻麻地堆在药草渣子里面。池子边上的一口大锅里的玉液色泽倒也正常,里面堆放的全是皇宫里的极品珍药,这些耗空了皇宫药库里所有的药。可只要能救回娇儿,耗费再多也值得。她在拓跋娇的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打量她,唯恐看花了眼看错了,盯着拓跋娇许久,才伸手抚上她的脸,温热的肌肤,一如往昔的嫩滑,只是瘦了一圈。“娇儿”裴幻烟轻唤一声,泪珠子便如珍珠般滑落。
拓跋娇也抬起手抚摸裴幻烟的脸,眼湿湿的,有泪。“哭什么,我这不还活着吗?”她微微一笑,说,“那段十九也真毒,想让我死得很难看,可我福大命大,没如她的愿,反倒活下来了。”说话间,手臂一勾,把裴幻烟捞进怀里,在她的脸上摸了几下,有些胡乱似的擦去了裴幻烟脸上的泪,说,“知道我那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
裴幻烟摇了摇头,把头埋在拓跋娇的颈间,吸着她身上的气息,浓浓的药香味儿,还带着奶香,和以前的气息略有些不同,却更加好闻,也更加让人迷恋。
“每回都是我在下面,还从来没有在上面过,要死也得压回来一次再死。”拓跋娇扭过头,吻住裴幻烟的额头。清澈的大眼中却没有焦距,或许是有焦距,但总带着一股朦胧氲氤之气,让人看不清她的视线所及之处。
“娇儿!”裴幻烟紧紧地束住拓跋娇的腰,低声痛哭出来。“娇儿!娇儿!”她一声声地呼唤,唯恐拓跋娇突然不在了。
“我在,我在!”拓跋娇一声声地回答,把裴幻烟搂得更紧。“咱们说过要一起老的,我不会丢下你的。虽然我的命苦,但硬,没这么容易死。”只是眼睛废了。“小娃儿,老头子我虽然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什么地方损坏了老头子都能替你补回来,可唯独你这眼睛,老头子是补不好的,反正也不是瞎了,最多就是看东西模糊了一点。”什么叫做模糊呢?拓跋娇现在算是明白了。裴幻烟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她的面前,她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一条白影。再远一点,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了。唉,眼睛模糊一点就模糊一点吧,总比没了小命强,大不了以后她不射箭了,大不了以后天天赖烟儿身上让她领着走路,又不是瞎得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了。
“别哭了,你这样子哭,人家会以为你在为我哭丧。”拓跋娇不正经地说,“咱还没把你明媒正娶地讨进门来呢,总不能让你当望门寡妇吧?”
“娇儿!”裴幻烟又气又恼更多的却是心疼和难受,但却收了眼泪。她抹去脸上的泪,说,“你休息会儿。”
“不睡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这么久,想出去走走。”拓跋娇说着便要下床。
裴幻烟替她寻来靴子穿上,再小心翼翼地把拓跋娇扶起来,然后替她穿衣服、梳头。
隐隐中,有战鼓声响起和厮杀声传来。拓跋娇皱了皱眉头,“打仗了?”
“段笑天的人杀进京来了,现在堵在京城外。”
“啥?”拓跋娇顿时瞠目结舌,这才多大点功夫就反了天了啊。
“公孙无忌战死了,现在是赵子奕领兵。”裴幻烟又说,替拓跋娇把九龙玉冠系上。“不过,有老酒鬼出马,只要破了他们的阵势,相信局势很快能逆转过来。”她敢把兵力调回来拼这场大决战赌的也就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发新文了,发一章庆祝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去城门口看看。”拓跋娇哪里坐得住,这屁股还没有坐热的江山可别被人撬了去。这皇帝虽当着有百般不顺心的地方,但有烟儿在,当皇帝还是蛮不错的。她因为走得太急,迈门坎的时候没看见门坎,被绊住差点倒下去,幸好被裴幻烟扶住,“当心点。”
拓跋娇跨了出去,说道,“我没事。”她瞪大眼睛,努力看清前面的路,避开障碍物往前走。因为之前被门坎绊了下,后面跨几个门坎的时候,她特意留了点神,小心翼翼地跨了过去。跨出去之后,她松了口气,真怕被烟儿发现点什么。
裴幻烟扶着拓跋娇,任拓跋娇再怎么小心她还是看出来了。这人跨门坎的时候,明显是慢慢地摸过去的。再看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却明显没有什么神。难道娇儿的眼睛……
裴幻烟的心一紧,急忙伸出手在拓跋娇的面前晃了晃。
“干啥呢?当我瞎子啊。”拓跋娇嚷嚷道,“别晃,我没瞎。”调头朝城门口奔去。路她熟,虽然眼力不好,可有没有东西还是看得到的,脚下走得飞快。
裴幻烟松了口气,是她多心了。瞎子哪能走这么快,她急忙施展轻功跟了过去。
“啊!”蓦地,下台阶的时候,拓跋娇一脚踏空,尖叫一声,往前面扑了下去。扑到半空中,她的身子一扭,凌空一个翻身,险险地立住了。
“娇儿!”裴幻烟吓得心惊肉跳,慌忙上前去拉住她,上下打量,“没事吧?”
“没事。”拓跋娇答。完了,这一跤跌下去,忘了刚才落向哪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抬眼看去,除了面前站得近的裴幻烟能勉强看清楚有个人形外,别的地方都白茫茫的一片,该走哪啊。
“你找什么?”裴幻烟问。那双茫然的眸子,一脸困惑的神情看得人揪心的疼。
“没什么。”拓跋娇应道,她伸手去摸到幻烟的手臂,顺势往下摸,很快摸到了手,握住,嘴角含笑,说,“走吧,去城门。”往前一跨步,“咚”地一声,膝盖撞在什么东西上了。努力地看了看,白茫茫的没东西啊。用手一摸,仔细辩了辩,好像是栏杆。她想起来了,在这里是有台阶和白玉栏杆的。晕,这白玉栏杆和白色的天空都差不多的,她给看混了。
裴幻烟捧住拓跋娇的脸,望向她的眼神,原本清明的眸子上布了一层冰蓝色的东西,像覆上了一层冰蓝色的膜。眼眸更加的漂亮了,眼睛也睁得更大了,只是,却没有焦距,显得茫茫然的。她的心一疼,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小心翼翼地牵着拓跋娇的手,说,“走这边。”领着她,转了个方向,往城门口方向走去。
拓跋娇跟着裴幻烟,每走过一根柱子她就用手摸一下,但脚下同样走得很快,只是每回到台阶的时候,裴幻烟会带她一下,同时会说一声,“小心台阶。”
“我又没瞎!”拓跋娇在裴幻烟第三次提醒的时候忍不住吼了出来。
裴幻烟僵了僵,轻声说,“我知道。只是让你小心点,免得你急急忙忙又撞到了。”她红了眼,鼻头酸酸的,却强忍着不让自己显露出分毫。
拓跋娇呆了呆,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了句,“走吧。”把裴幻烟握得更紧了。她知道,裴幻烟看出来了。烟儿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瞒得了她。
城门口,战鼓雷鸣,千军万马立于城门口。
“皇上驾到!”当拓跋娇和裴幻烟骑马奔向城门口的时候,有人欢呼出来。
“皇上驾到——”一声声奔喊高呼声掠过京城的上方。
“皇上驾到——”声音一声盖过一声,穿透三军。这一声“皇上驾到”代表的不仅仅是皇上来了,更代表着另一层意思,“皇上还活着!”他们的皇上还活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