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望着眼前出现的熟悉面容,差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明明之前晕倒前还离噬血楼有一段距离,现在怎么会这么快见到苏尘儿和华以沫?
华以沫将自己的金针收了起来,朝门口喊道:“人醒了。都进来罢。”
门被推开,灵岚带着阿奴、阮君炎与百晓生踏门而入。
苏尘儿见红烛怔了会便欲撑起身来,连忙俯身将她轻轻按了住,柔声道:“红烛姑娘,你身体尚虚,莫要勉强起身,躺着便是了。”
“咳咳……”红烛咳嗽了会,依言重新躺了回去,目光落在苏尘儿身上,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我怎会……在这里?”
“是阮堡主与百楼主在前来噬血楼的路上见到晕倒在地的你带回来的。”苏尘儿唇角抿出一个笑意,“只是没想到他们提到的刺影楼之人就是红烛姑娘,也算是巧了。只是红烛姑娘之前不是已经与那甘蓝一同离开了么?怎会又出现在这附近?”
红烛的眉眼带了些急切,应道:“此趟过来,正是有事来寻苏姑娘。”
“寻我?”苏尘儿有些惊讶。
一旁的阮君炎听到两人对话,眉头皱起来:“尘儿,这是怎么回事?听起来你与这位刺影楼的女子很熟?”
“喂,你急什么?听人把话说完不行吗?”阿奴见状,不满地插嘴道。
红烛瞥了一眼阮君炎,眉头蹙得愈发紧。她也不理会对方话语,只正了神色,眼底有些怜惜,告知苏尘儿道:“莲儿姑娘死了。”
苏尘儿闻言,幽邃目光被扯得微微一晃。
“什么?莲儿死了?”出口的是阮君炎,他上前一步,正欲追问,却被华以沫一手拦了住。
“病人身体不适,莫要大声喧哗。”华以沫斜了阮君炎一眼,不动神色道。
阮君炎一张脸憋得有些青,碍于此处是噬血楼,只得忍耐着没有再靠近。
红烛略一颔首,算是应了方才阮君炎的问话,将甘蓝得到命令刺杀莲儿的事大概解释了一遍,才道:“甘蓝离开后,莲儿姑娘性命已垂危,我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望着她离开人世。不过她临终前嘱咐我将一些话带给苏姑娘。”说着,红烛目光定定地望向苏尘儿,在对方复杂的神色里开口道,“她说她此次受了风茹所托前来寻你,有句话要同你说。她让你小心风茜。”
“你在胡说些什么!”阮君炎突然厉了声斥道,随之又转头望向众人,语气有些急切,“她是刺影楼之人,怎么能信?”
红烛闻言,也不生怒,平静道:“阮堡主,我知道这些你不愿相信。不过是不是我捏造,到时候一问风老夫人就知道了。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莲儿姑娘去得快,也并没有详细说些什么。”
“依你之言,如果茜儿有问题,为何娘不亲自告诉我?”阮君炎质问道。
“许是她也并不确定,所以才来找苏姑娘求证些事情。如果贸贸然将这个说与你听,万一是个误会,对彼此都不太好。”红烛说着垂下头去,叹息道,“只是没想到莲儿姑娘才至半路便遭了暗算。实不相瞒,如若不是阮家堡内出了刺影楼的奸细,如何能这么快得知莲儿姑娘的消息?怕是百楼主那里都还未知此事罢。”
闻言,阮君炎的话一时哽在喉咙,竟不知该怎么替风茜辩解。只有眼底神色迅速沉下来,低垂着的指尖有些轻颤。
华以沫见苏尘儿在听到莲儿死讯时神色有些黯淡,心里担忧,在她耳边低声道:“尘儿?”
“我没事。”苏尘儿轻声应了,随即深吸口气,抬起头来,望向红烛,“辛苦红烛姑娘跑一趟了,你受伤莫非也是因为此事?”
红烛不在意地摇摇头:“无碍。只是没想到碰巧被暗王身边的鬼使撞见罢了。”言罢,她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泛起一抹苦笑。
如今的境地,她怕是也保不住自己了罢……暗王肯定得知了消息,也不知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个叛楼之人。希望……不要牵累到她就好。
“不知红烛姑娘对暗王所知多少?”问话的是百晓生。
红烛闻言怔了怔,随即再次摇了摇头:“刺影楼里除了魑魅魍魉四个小主以及鬼使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晓暗王的真正身份。平日的命令,也都由各自的小主或者鬼使所下,隐蔽工作做得十分好,因此我并不知。”
“果然如此。”百晓生闻言并不意外,沉吟道,“这可有些麻烦了。”
“未必如此。”苏尘儿忽然开了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平稳。只见她在众人的目光里直直地望向阮君炎,话语如冰霜冷凝,“若的确是风茜所为。如今阮堡主亲自过来了噬血楼,我不信她不会暗中跟来。她若不出现,便由我们诱她现身!”
☆、213正面交锋(三)
急促的脚步声在噬血楼亭廊间一路响过。噬血楼众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正望见华姑娘面无表情地拉着苏姑娘埋头匆匆而过,都不免有些疑惑模样。只是碍于鬼医的“恶名”,无人敢上前询问罢了。
也难怪大家好奇也不敢问,此时的华以沫,虽然面无表情,但目光冷得想要结了冰。倒是身后的苏尘儿;一副淡然处之的神色,任由对方攥着自己的手往前快步走去。
到得居处;正有侍女要迎上来,华以沫一抬眼;冰冷的目光硬生生将侍女的脚步望得顿了住。
不过眨眼间,华以沫已拉着苏尘儿绕过侍女,然后用力一甩;房门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侍女怀疑自己都看到那门框在大力下剧烈震颤起来,有灰尘点点抖落。
房间里。
华以沫终于松开了苏尘儿的手,转身直勾勾地望着对方,眼底有不悦的怒气一直泛上来:“你方才说的是什么破方法。我不同意。”
苏尘儿对上华以沫的视线,目光柔和。她不介意地笑了笑,轻声问道:“生气了?”
“没有。”华以沫毫不犹豫地接了话,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我没有生气,我也不能让你那样子做。”
“华以沫,这没什么。”苏尘儿清楚对方只是嘴硬,出口安抚道,“不过是演戏罢了,我与阮君炎已经不可能有什么了。何况你也知道,从之前的迹象来看,风茜对阮君炎的占有欲极强,利用这一点将她引出来无疑是最有效的。”
“不行!为什么不直接将阮君炎严刑拷打,关入地牢折磨?这样风茜心疼他,也有可能逼出来。”华以沫言辞确凿道。
“风茜不傻,清楚有我在,不可能真的让噬血楼伤害阮君炎。毕竟他是义父唯一的血脉了……”苏尘儿说着声音低下去,轻叹道。
华以沫闻言一顿,片刻后才拾了话语道:“可是这样子尘儿你太危险了。你若与阮君炎走得近,岂不相当于将风茜之前的打算都砸了空。她这般狠心肠,若是一时恼羞成怒,对你下手如何是好?”
苏尘儿唇边淡淡地抿出一个笑来:“不是有你在么?”
华以沫的话语一堵,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来驳。
“好了,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苏尘儿见华以沫被堵住,出口的话语轻柔,目光如水般盈了潋滟波光。
“可是……”
“不会有可是的。”苏尘儿话语坚定,“风茜的事,我们现在唯一能凭借的只有阮君炎,也只能放手一搏。如果这次不能趁机引她出洞,我们两个的生活将永无安宁。”
华以沫知晓苏尘儿说的其实都有道理,神色有些踟蹰,却到底没有再开口拒绝,只是僵硬着语气道:“那……你与阮君炎配合做戏时,务必要注意些。”顿了顿,强调道,“莫要让他占了便宜。”
“好。”苏尘儿的眉眼略微弯了弯。
“也不能做得太过……”
“好。”
“他如果重新对你起了歪心思,尘儿一定要告诉我。”
“好。”
华以沫望着苏尘儿眼底泛起的柔软笑意,略微尴尬地偏过头去,喃喃道:“先这些……之后想到了再同你说。”
“好。”苏尘儿应得温柔,沉吟道,“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
苏尘儿神色认真地望进华以沫的眼里,缓缓道:“这不是儿戏。风茜心思极重,此次计划不容出现偏差。你务必一切听我行事,可好?”
华以沫知晓尘儿说的有她的道理,看似勉强地点头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噬血堂。
白渊端着药碗推门而入,望见仍旧坐在桌旁沉吟的灵岚,出声道:“怎么不上床休息?还在想方才苏尘儿说的话?”
“嗯。”灵岚略一颔首,随即抬眼望向白渊问道,“对于风茜是暗王之事,依着苏尘儿的理由,你怎么看?”
白渊缓步行至桌前,将药递给了灵岚,口中道:“如果是别人说的,我只会信三分;如果是苏尘儿说的,我则信六分。虽然这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但有时候越不可思议才越体现出隐蔽性来,因为没有人会往那里去想。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刺影楼的历任暗王百年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过真正身份的原因。”
“我也是这般在想。”灵岚望着药皱了皱眉,继续道,“我一直在想苏尘儿方才所言的计划,隐隐觉得实行的几率很高。如果那风茜真是暗王,又对阮君炎和苏尘儿的关系如此介怀,那么让两人假意化解心结,尤其是让阮君炎表现亲近,无疑是极有成效的。”
白渊点点头,突然似想到什么,开口道:“那个占有欲一点都不比风茜弱的华以沫会同意?”
“她啊……”灵岚脑海里浮现出对方拉着苏尘儿忍耐着怒意气冲冲离开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个交给苏尘儿去应对罢。除了那位,应该没人制得住了。”
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如稀薄日光倾洒斜移,一点点在微不可察里拖曳出极长的影子。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里,几乎噬血楼所有人都知道,千万不要去惹一个人。因为她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靠近三尺之内,就能感受到浓浓的低气压。
这个人,自然是鬼医,华以沫。
而同样的,也有一个人,千万不要去靠近。因为他就像一个随时会传染霉运的活动物体,靠近三尺之内,指不定你就受了牵累。
这个人,自然是阮家堡堡主,阮君炎。
两人之间简直水火不容的氛围更是令人望而生畏。好似一旦被卷进去,就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因此见到两人,大家都是宁可绕着走,心里无限感慨美人祸水这个真理。
这日入了夜,阮君炎照例还是过来找了苏尘儿。只是门被拉开,只有华以沫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这么晚了,你又过来作甚?”华以沫面色并不太好。
阮君炎的眼底神色晃了晃,出口的语气却是寻常:“我找尘儿有事。”
“尘儿不在。”华以沫随口甩出一句话便不耐烦地欲关上门。
只是门尚未关上,苏尘儿的声音已在房间里响起:“谁来了?”
“尘儿,是我。”阮君炎朗声在门外应道。
“进来罢。”
阮君炎朝华以沫笑了笑,随即推开门,踏门而入。
华以沫的一张脸沉得不行,目光里更是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意。只是阮君炎恍若无闻,走进门便朝桌前的苏尘儿走去。
“找我?”苏尘儿放下手中书卷,抬眼望向阮君炎。
“嗯。料想你还没睡,泡了些你爱喝的普洱过来。”说着,阮君炎将手上提着的一壶茶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