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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以沫只好撑着坐起身来,皱皱眉望向地上。
两个女人姿势诡异地躺在地上。却一点也不影响彼此气势汹汹地怒瞪着对方。
阿奴最先机灵地回过神来,一个翻身,便先下手为强地压在了风苒身上,右手食指指着风苒怒道:“你个疯女人!你看你吵到主人了!”
“谁是疯女人!还有——”风苒咬牙切齿,眼睛里几乎要蹦出火花来,“你给我起来!”
阿奴无视了后面那句话,哎呦叫了声,讥讽道:“说的就是你。你不是姓风么,姓的真好,真配你。”
“你,你这个死女人!”风苒觉得自己绝对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才会遇到眼前这个煞星,简直吐血都快吐到内伤。
阿奴正要回嘴,华以沫的声音已经平静地响起:“你们打算躺在地上亲热多久?如果要吵,请到外面去,我要休息了。我相信那里地方更大,环境更好。”
“谁和她亲热了!”
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两条人影唰地从地上弹起来,四只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华以沫。
“长话短说,进来何事?”华以沫才不管两人到底怎样,只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风苒不在闹,一步跨前,走到华以沫床边,脸上怒火渐渐被压下去,取而代之以略带关切之色道:“我才知晓你醒过来了,还好么?”
华以沫正色道:“不好。不过如果你两出去让我休息下的话,我应该会更好。”
风苒脸色一僵,身后的阿奴已经跟到,同时讥讽之语响起:“听到了没,主人让你出去。”
风苒回头瞪了一眼阿奴,忍住不去理她,望向华以沫的神色变得严肃:“我有事要与你说,才从风秋山庄跑来找你。”
“不能改日么?”华以沫漫不经心道。
风苒摇摇头:“快没时间了。”
“那你说罢了,说完我也好休息。”华以沫见风苒并不退让,叹了口气。
风苒望着华以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姐姐要成亲了。”
华以沫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微微一怔。
片刻的沉默过后,华以沫轻轻问道:“对方是谁?”
“凌迦。”顿了顿,风苒补充道,“江湖第一刀客。”
“没听过。”华以沫沉默了会,忽然开口问道,“什么时候?”
“下月初九。”风苒答道,“还有十一天。风秋山庄希望你能参加,毕竟,爹爹的命,也是你救回来的。”
“这事早已两清,你们并不欠我。”华以沫闻言,神色闪过一丝不悦,“我行医的规则你也知晓,不需要你们记得恩情,何况这些不过是买卖罢了,作甚老念叨。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我知你不想与这些江湖恩怨有所牵连。”风苒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只是,姐姐的婚事,她也希望你能够去。”
华以沫一时安静下来。
风苒知晓华以沫是在犹豫,也不催促,只道:“这两日你先养伤,我可以等你决定。”
“不用等了。”华以沫望着风苒,静静道,“我去。”
阿奴等风苒一离开房间,便睁大眼睛望向华以沫,一脸不可思议道:“主人!你当真要和这个疯女人去风秋山庄吗?”
“你刚才在旁边听得不够清楚,所以需要我现在再重复一遍?”华以沫淡淡地抬起眼,瞥了一眼阿奴。
“这倒不用……可是,阿奴总觉得风秋山庄那里都不是好人!”阿奴试着劝华以沫,神色极为认真。
“噢?你怎么知道?”
“阿奴虽然没去过,但主人你瞧那风苒,不是那个风秋山庄二小姐么?看着就不像好人!”
华以沫望着阿奴,平静道:“反正我们也不是好人,怕什么。”
阿奴闻言似乎也发现这话有理,轻咳了一声,诡辩道:“可是我们就两个不是好人,她们风秋山庄有那么多不是好人,主人一去,万一,万一有什么差错,让阿奴如何是好?”
华以沫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奴,顿了顿,忽然转了话题道:“在荣雪宫过得可好?”
阿奴听到问话一头雾水,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嗯,那个宫主待客之道倒是不错,阿奴吃得好,睡得好,主人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你。”华以沫淡淡道,“我只是想说,你看,主人我在峥嵘幻境九死一生,你也能吃得好,睡得好。所以关于刚才那个问题,你完全不用操心。”
阿奴话头被截住,有些尴尬,正欲挽回自己的形象,华以沫已经开始赶人了:“我不知道你和风苒两个人为何会彼此看不惯,我也不管这些。只是现在我真的很累了,天大的事情放到明天说罢。”
“那,主人好好休息。”阿奴委屈地瘪了瘪嘴,“阿奴……先出去了。”
“去罢。”华以沫干脆利落地挥挥手,终于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那张平静的脸上,此时,方出现了一抹犹疑。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有些事,所以耽搁了,现在才发上来。
谢谢大家的给力留言^。^明后天会抽出一天来上个二更^。^
☆、情愫飘渺(二)
入夜时分。
苏尘儿因身子疲累;很早便躺下睡了。至夜深,睡意方消了些,醒转过一次。正待继续入睡,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模糊的人声。苏尘儿凝神细听,约莫隔了半刻,那声响复又隔着墙传来。
而墙的另一边;正是华以沫的房间。
苏尘儿睁着眼思忖了片刻,想起白日华以沫昏睡时不安的模样;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披衣下床,往外走去。
苏尘儿来到华以沫房间外;抬手敲门。清脆的叩门声静静回荡在夜里。只是这般敲了好一会却还是无人应答,里面又有隐约的呢喃声透过门响起,破碎的字眼透露出主人的难受。苏尘儿微微皱了皱眉;试着推了推房门,门应声吱呀一声开了。
苏尘儿也不犹豫,抬脚往里走去。
荣雪宫地处高崖,天气一冷便容易飘雪。此时,雪光从窗外反射出来,带着朦朦胧胧的明亮。仿佛灯光被罩上了一层薄纱,雾气氤氲,反而显得这光愈发温柔,透过微开的窗户照进来,地上一片霜亮。因此无需点灯还是能较为清楚地看到房间里的情况。
苏尘儿一进门,视线便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华以沫额间冷汗浸湿了发丝,唇线抿得很紧,导致唇色泛出微微的白来。本便比常人略深的轮廓因虚弱愈发清瘦深邃,脸色也很是难看,整个人在床上似乎睡得极不安稳,锦被也被攥得有些皱。
苏尘儿望着眼前明显被梦靥着的女子,轻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摇华以沫。
华以沫的梦境支离破碎,俱是峥嵘幻境里的零星片段,压抑得让人难受。胸口如同压了巨石,让人有些喘不上气。而眼皮更是死死黏合在一处,如何用力也无法睁开。
正无力挣扎在梦靥里的华以沫,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轻柔地唤着:华以沫。
如同在峥嵘幻境里最后惊鸿一瞥的、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清冷温和的声音遥遥地从某个地方传来。
华以沫终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透出光亮,渐渐入了眼。
只是甫一睁开眼,华以沫的神色便忍不住怔了怔。
入目,是苏尘儿映衬在淡淡雪光中的精致面容。
似乎隐隐觉得如所料那般,华以沫并未觉得奇怪。虽然已是深夜,醒来却望见这人出现在床边,却没有诧异,仿佛在醒来之前便知晓。
只是望着那张温柔夜色里的脸,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微微失神。
“醒了?等等。”苏尘儿见华以沫似乎还未缓过神的模样,起身去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正起了身坐起来的华以沫。
华以沫伸手接过,垂下眼去,慢慢喝了完。
“还要么?”
华以沫轻轻摇了摇头,将空杯子递给苏尘儿。
不知是月色太好,还是雪光太温柔,华以沫总觉得眼前女子白日的清冷也被晕染上了一层缱绻的温存。在方从梦境边缘挣扎醒来的此刻,有些不真实。
“休息得不好么?”苏尘儿望着从睡梦中醒来,眼底还带着倦意的华以沫道。
“做了些噩梦罢了。”华以沫点点头,目光落在苏尘儿脸上,顿了顿,忽然开口道:“你专门为此过来的?”
“有些不放心,过来看看。”苏尘儿接过华以沫的空杯子答道。
华以沫眼神微微晃了晃,再开口时,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你……不恨我么?”
苏尘儿似乎不曾想到华以沫如此直接地问这个问题,神色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方缓声道:“我为何要恨你?”
“是我破坏了你和那个阮君炎的婚事,否则也许你已经是阮家堡的少爷夫人了。”华以沫紧紧盯着苏尘儿道,“我这般待你,你却也不恨?”
苏尘儿并不回避华以沫的视线,神色依旧淡淡:“鬼医行医不向来如此么?也并非只针对我。且不过是交换,我既已知晓条件,也自愿应了,作甚恨你。”顿了顿,苏尘儿又轻声道,“何况,恨本身便是一件伤人伤己之事,我又何苦为难自己。”
华以沫闻言,望向苏尘儿的眼神愈发古怪:“我有一事不明……权且一问。在峥嵘幻境里,若是我死了,你也履行了承诺,并可回到阮家堡继续你的生活。为何还要相助?”
苏尘儿沉吟了一番,方道:“宁可行一善,莫要为一恶。我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有些事,不过心之一念,我倒也未曾想这么多。”
华以沫望着苏尘儿,缓缓道:“可救我不一定是行善。”
“你也说了,只是不一定。你虽不是好人,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苏尘儿神色淡淡,随意道。
“噢?”华以沫闻言,倒起了些兴趣,挑眉道,“在你眼里,原来鬼医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么?我以为自己的名声早已坏透了。我杀人无数,全凭喜恶为之;人命在我眼里不过草芥,纵是拿来试药也毫不心软。若这也不算,那如何才是大奸大恶?”
苏尘儿望着华以沫有些戏谑的眼神,似是思忖了番,方答道:“江湖本是腥风血雨之地,手上没沾过血的又有多少。纵是嘴上的仁义道德,在利益面前却往往并不堪一击。你凭喜好杀人,与因利益杀人,并无二致。风秋山庄富可敌国,却也曾力灭南北几大商户;雷家堡的火药,威力惊人,其制作之初,死伤却是无数;刺影楼更是为杀人而存在,只要给得起符合的价格,谁都不例外。为了让你能够救人而提供于你试药之人的那些人,又谈何无辜?在我眼里,这便是江湖。我说你并非大奸大恶,不过是因为……”顿了顿,苏尘儿才继续道,“你心里有善。”
华以沫本来听得认真的神色到最后那句忽然一愣,片刻后忍不住笑起来:“这倒有趣,不知尘儿如何瞧出我心里的善来?”
苏尘儿闻言,只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只道:“你的心,你自己看得最清楚,无需问我。”
华以沫笑笑,也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视线落到了窗外。
一时房间里安静下来。
窗外天空广袤,一如那雪地也是无垠。
苏尘儿见华以沫已经没事,正欲起身告辞,不曾想华以沫又突然转回了头,似笑非笑道:“左右我也睡不着,尘儿陪我出去走走。”
苏尘儿听到要求有些惊讶,看见床上的人似乎并不是说笑,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