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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隆云淡风轻道:“不用很久,只要敌军久攻不下士气低靡,那时我军就可大举反扑,一朝让他们全军覆没。”
对面符焱插口道:“说的轻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充其量不过是一匹狼,怎么吞得下那么多?”
马隆傲然道:“关键在于策略的运用。等,等到恺撒久攻不下,部队锐气丧尽,我军就可求助高唐府,让它派遣海军拦截赫扎尔群岛的补给船。届时没粮没草,恺撒必定军心大乱变成纸老虎一只,随便我们怎么杀都无所谓。呵呵,只要符兄届时别杀到手软脚软就好。”
符焱冷冷一笑,道:“马兄似乎忘记了高唐的存在,嘿嘿,他们可是产粮基地。供给个百万人吃饭,还不易如反掌。何来补给不足,军心大乱之说呢?”
马隆面容镇定,嘴角逸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道:“此言差矣!符兄想必从来都不研究天气变化吧?莫非您不知现在恰恰是‘鬼眼’台风登陆的季节吗?哈哈,高唐全境正处在‘鬼眼’台风肆虐的最强区域。不用几天,高唐的两季稻就得颗粒无收,届时别说补给联军,恐怕自身都难保啊!我甚至敢断言,为了缓和岛内矛盾,高唐极有可能重新投到帝国的怀抱,以换取粮食援助!”
符焱差点被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挤出一句道:“他们不会向恺撒要援助吗?”
马隆一声叹息道:“符兄真是健忘,我们讨论的是联军粮草不足啊!届时,恺撒的补给船支援本国军队还来不及,哪有闲暇顾及旁人呢?更何况,那时高唐府的部队,早就切断了恺撒-赫扎尔群岛的补给线,除非联军士兵都是不用吃饭的神仙,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愣愣地瞅着马隆,他踌躇满志的样子给人无限信心,连宿敌符焱都被说得哑口无言,可一切明明又是那么不妥当。这使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冲动,一种不说不快的渴望,渐渐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终于说出了一番肆无忌惮的言辞。
我幽幽叹息道:“换作另一个敌人,马兄这套策略定然奏效,可是联军领袖是攻无不克的哈·路西法,你想到的他会想不到?那他也妄称恺撒战神了!何况还有一名高唐幕后的大老板轩辕天之痕在,即使高唐人全饿死了,他也铁定先支援联军的。因为打下南疆,就等于打开了风云帝国的大门,届时要什么有什么,谁还在乎死几个人啊,又不是自己的亲戚。”
马隆极不服气地反问道:“柳兄认为哈·路西法会用哪种诡计,攻克我们这座固若金汤的袍哥州呢?嘿嘿,他若真有良策,也不会攻城迄今死伤超逾十万人马吧?难道他死伤十万,为的只是掩饰他的诡计不成?”
我闻言不禁大摇其头,心中生出一阵感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始终是侍元帅了。不错,你才能卓绝、见识非凡,足堪帝国元帅之才。可唯一缺点就是太骄傲,太自以为是,将别人都当作酒囊饭袋。怪不得以秦汉识人之能,亦不敢随便举荐你。唉,真是个头痛人物啊!”
不过想归想,话不能这么说。目前最重要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抗虎视眈眈的哈·路西法,为了这个大前提,我必须忍耐忍耐再忍耐。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说服马隆的时候,小楼蓦然产生一阵剧烈摇晃,桌椅板凳纷纷东倒西歪,茶杯托盘亦都跌落尘埃粉身碎骨。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爆炸声迅猛传来,吓得楼内诸人个个灰头土脸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摇晃稍停,我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灰尘,立即暴喝道:“情报官,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门外倏地窜进一名白银骑士,慌慌张张报告道:“启禀元帅,爆炸声是从东城方向传来的,具体原因现在正在查明,很快会有消息的。”
我听罢一声不吭,倏地鬼魅般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早已遥遥落在数十丈外的楼外大道上。我根本来不及说话,化作一道疾光电影,直扑东城。
身后传来急促无比的衣袂破空声,三人紧随其后而来,他们恐怕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性。不过方向却略略有别,一道扑向西城,一道扑向南城,只有一人紧紧跟着我。
我暗暗点头:“看来马隆、雷雨、符焱等三人,不算彻底的酒囊饭袋,至少还懂得关键时刻各据各位。”
我稍稍放下心事,全副精神都用来赶路。街道、房舍、人群、战马、车辆……所有物体都变得模糊不清,幻影般被远远抛到脑后。蓦然间,我进入了“回归”境界,掠进的速度陡然再次攀升十倍,不知不觉脚下已经变成坚实厚重的铁青色城砖。
“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再次响起,大地猛烈无比地摇晃起来。
恍惚间,我感到一件恐怖之极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根本来不及细想,脚下的大地陡然开始倾斜,大半座东城正在缓缓向滔滔海水陨落。
来不及撤退的士兵,疯狂呐喊、惨叫着,可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没人能救助他们,山体滑坡本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止的不可抗力。
“啊!”我惊骇欲绝地瞅着眼前景物迅疾远去。仅仅相隔一丈距离,东城象被一刀两断似的,另一半永远消失了。
我的心彻底凉透,呆若木鸡地瞅着另一侧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恺撒战士。他们人人头戴密封头盔,只露出一双犀利无匹的眼神。在烟尘弥漫的迷雾中,如入无人之境地狂奔而来。
没有了城墙的阻隔,恺撒士兵的进攻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失去城墙的断层地带。此刻那里兵力薄弱得像是一张薄薄纸张,轻轻一捅就破。其后是一路顺风顺水,直接抵达南城,袍哥州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边是气势汹汹,一边是惊魂未定,我不知道如何指挥这场绝对不对称战争。
我喃喃自语道:“哈·路西法,你的阴谋终于得逞了。原来你牺牲数万之众,为的竟是连夜在城下挖掘地道,然后在其中安装炸药啊!我佩服你,因为我远不如你心狠手辣,也远不如你那般草菅人命。”
符焱不知何时抵达,在我耳边歇斯底里地狂吼道:“他妈的,城墙肯定是这群王八蛋炸的!他们早有准备,连头盔都是防尘的!”
我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冷冷道:“废话,快组织抵抗吧!希望可以坚持三天三夜,抢修回来一点防御工事!”
符焱欲言又止,正要转身前去组织抵抗,忽然又被我叫住。
我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把你的近卫军借来用用,我去堵住那个缺口。你比较熟悉部队编制,一会儿重新整合完毕,再过来接应我。”
符焱想也不想道:“好!”言罢,他高声断喝道:“钟山,你带着近卫军,全权听柳元帅指挥,拼尽最后一人也给我堵住缺口。明白了吗?”
“是!”一名粗犷壮实的黄金骑士应声站出来。
他转身向我致敬道:“近卫军军长钟山,参见元帅阁下!近卫军已经集结完毕,请指示!”
我严肃地回敬一个军礼,郑重无比道:“袍哥危亡就看我们能否守住缺口了。走!”说完化作一道魅影直扑东城最前沿。
大袍山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常年劲吹的海风,使它寸草不生,一眼望去尽是黑黝黝的长满苔藓的礁石。
东城就位于大袍山半腰地段,城墙依山而建,呈一弯弧月状,保护着袍哥州东部沿海地区。由于大袍山山势平坦,它能倚仗的唯有这道弧月型城墙。
秦颐制定诱敌深入策略,恰恰是根据袍哥州无险可守而制定的最优秀策略,可惜秦腾父子突然死亡,马隆、符焱又争强好胜,白白错失了最佳歼敌计划。
我和近卫军赶到缺口,敌军距离阵地已不足十丈,远远地就可听见敌兵粗重有力的呼吸,以及甲胄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
雨雪纷飞夹杂着漫天粉尘,使守城一方视野糟糕到极点。幸亏我的“回归”境界用的是心眼而不是肉眼,否则必然连敌人是否接近都无法判断。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亲眼目睹了一群最不想看到的敌人,他们正以离奇高速飞奔而至。
这帮家伙身材魁梧,肌肉盘根错节,其中绝大部分都裸露在外,唯有致命要害才装备着墨绿色厚重板铠。最可怕的是,那只粗逾旁人大腿手臂,稻草般捻着一柄车轮大斧,那副不费吹灰之力模样,让人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
“嗜血战士团!”我暗暗惊呼,一眼掠过无数颗狰狞可怕的头颅,他们漫山遍野茫茫一片,根本望不到边际。
“他奶奶的熊,是嗜血战士师团!”我忍不住真的惊呼失声。
想不到哈·路西法动真格的了,启动这轮攻势的先锋部队,竟是恺撒帝国视为王牌精锐的嗜血战士师团。
要知恺撒全境也就那么一两个王牌师团,哈·路西法居然动用了整整一个师团来攻袍哥,我哪能不吓得魂飞天外。就凭这点近卫军根本不够人家一碟小菜啊,等级相差太悬殊了。
嗜血战士们从层层迷雾中破空陡现,那种噩梦般的视觉效果,使背后组成天蝎阵的骑士们,微微发生一阵混乱。
关键时刻,我岂敢怠慢,马上竭尽全力大喝道:“放箭!”
“嗤嗤……”彷徨无助的骑士们神经绷紧如钢丝,几乎一听到命令就放射了所有箭矢,数不清的箭矢飞蝗般空群而出,急奔嗜血战士群落。
“呜呜……”无数道半月型斧芒凭空诞生,箭矢侵入那团光影中,顷刻间就被绞得支离破碎。苍茫箭雨对这帮“野兽”简直就是隔靴搔痒,根本无济于事。
我暗暗皱眉,一旁的钟山更是难以置信地惊呼道:“我的娘啊,这帮家伙还是人吗?”
的确,冲锋弩在这帮嗜血战士面前,显得那么懦弱无力,温柔得像是情人的爱抚一般。我头一次后悔将孔龙他们过早地送走,起码目前这种状况,唯有他们那种身经百战的黄金骑士才堪堪可以守住危城,可惜一切都已追悔莫及,太晚了。
眨眼间,第一道攻击波已经越过残垣断壁,凶狠绝伦地冲入我军阵地。
我看到了那一双双赤红如血的眼眸,它们充满了对血腥的渴望,简直一点人味儿都欠奉。那是一种半兽人战士特有的心法“嗜血术”,可以催逼出毕生潜力,瞬间提高攻击力至以往一倍有余。
我忍不住苦笑,那明显是针对我来的,哈·路西法真是太瞧得起人了。
最野蛮最残酷的白刃战开始了。
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战友被大屠杀的滋味简直不是人受的。恍惚间,我知道末日即将来临,因为我根本无法抛弃这帮战士,独自一人撤退。
“锵!”我悍然拔刀出鞘,烈阳刀猝亮起来,宛如一轮黄金太阳冉冉升起。
“杀!”我一马当先冲入嗜血战士的“海洋”里,身后是无数悍不畏死的帝国骑士,一曲铿锵有力的铁血战歌已经奏起,结局是喜是悲,永远无人知晓。
我只知道一件事。
一刹那,我就被嗜血战士形成的浪潮淹没了,疾速地消失不见。
入海口附近,幽灵般停泊着一艘墨绿色巨型龙牙战舰。
在它五层楼舱甲板上,哈·路西法和轩辕天之痕正在观战。整座楼舱一共只有两个人,尽透惟我独尊、谁与争锋的强横气魄。
四层楼舱则驻扎着一群实力强横之极的龙战士。他们总人数约有五十人上下,雄躯皆被包裹在璀璨夺目的龙型宝甲内。看不到他们的真面目,唯有一股股危险无比的气息,给人无穷压抑的感觉。他们似乎一直在等待命令,态度是那么悠然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