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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
安德鲁好奇道:“你居然在帝都还有朋友?”
我幽幽叹息一声没说话,倒是明娜忍不住讥讽道:“笨蛋,就因为这是帝都,他才有朋友啊!我想他那位朋友不但忠肝义胆,而且肯定神通广大。譬如送我们三个逃出恺撒这类事情,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安德鲁馋涎欲滴道:“既然如此,那来一桌上等宴席恐怕更加不在话下喽,那还等什么,赶快去找他吧!”
“是啊,我带你们来为的就是请他帮助,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重会了,不是吗?我最亲爱的兄弟!”我龙眸里闪过一丝迷惘,目光融化在凄迷夜色里。
我尚沉浸在伤情感怀里,一旁安德鲁蓦地窜过来,在我耳边神秘兮兮地道:“老大你快看!”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但见三、四名锦袍醉汉正头重脚轻地蹒跚行来,目的地赫然是这条胡同。
安德鲁眸内瞬时爆出一抹寒光,幽幽凉凉道:“有人送酒菜来了!”
明娜狐疑地望来,我淡淡一笑,遂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退入墙根下暗影里狂吻起来。霎时间,背后闷哼连连,继而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
安德鲁狮子搏兔般举手投足间就封闭了四人晕睡穴。他的动作干净利索,力量也运用得恰到好处,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一招之内用指、肘、腿、膝同时命中四人要害,偏偏带着一股闲淡宁静的味道,隐隐透出一代宗匠风范。
“哗啦哗啦!”他晃着四只装满金币的钱袋得意洋洋地走过来。
此刻我早已放开了明娜娇躯,略带赞许道:“好功夫,比起在巴尔卡堡的时候,你有显著的进步,继续努力的话,总有一天安德鲁·欧奈的名字会名震天下的。”
安德鲁喜形于色道:“多谢老大夸奖!呵呵,这和您的栽培是分不开的。”
难得这小子谦虚一回,我亦心情大畅道:“走吧,大财主!咱们得先去成衣店买几套体面的衣服,然后再到酒楼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久受虐待的肠胃啊!”
明娜倏地从我腋下钻出可爱的小脑袋来,笑嘻嘻道:“我知道哪里有最流行的成衣和最美味的佳肴,嘻嘻,我来带路好吗?”
安德鲁和我面面相觑,忽然疑问道:“你认识城内的路?”
明娜骄傲地挺起高耸有致的酥胸,道:“切,本小姐没告诉过你们两个乡巴佬吗?人家可是在帝都长大的呢!”
“哦,亲爱的威廉小姐,你可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啊!还有……谁是乡巴佬啊?”我和安德鲁有志一同地反问着,脸上还带着明显不怀好意的表情向她逼去。
“啊,救命啊!”明娜尖叫着一溜烟向街上窜去,背后如影随形跟着两名彪形大汉。
即将故友重逢的喜悦,瞬间冲淡了一路艰辛悲呛,在暗夜长街上狂奔,竟恍若回到了南疆,此时此刻,我再也分不清理想与现实的距离了。
这是一座优雅恬静的淡紫色小楼,它丰姿绰约地临街而立,袅袅婷婷如一位尚在阁中的大家闺秀。那股矜持而高贵的韵味吸引了无数高人雅士前来捧场。这不,晚餐时间刚到,门前已满满腾腾地停泊了数以百计的豪华马车,看得出它的生意红火到了极点,简直是车水马龙、客如潮涌。
门楣上,“碧落”两个横置的金字招牌,在七彩灯盏反射下散发出耀眼光辉,映得贫苦百姓哪怕看一眼的胆量都欠奉。
安德鲁哪里见过如此金壁辉煌的建筑物,被明娜挽着向里走时,忐忑不安地问道:“娜娜,买衣服剩下的钱够不够消费啊,要不,咱们换一家普通酒店如何?”
明娜听了笑得花枝乱颤,道:“放心吧,小安!那些金币足够吃一顿的了!”
“一……一顿?”安德鲁结结巴巴地反问,马上后悔将金币交给明娜支配了,要知那些金币足够普通人家吃喝数年啊!
我一眼看破了他盘算,微笑道:“小安啊,不要心疼这点钱!呵呵,你就放心享受吧!别说回到南疆,就是呆会儿见到我兄弟,他款待的级数恐怕也要超逾此间十倍呀!”
“哦!”安德鲁无精打采地迈进“碧落”正门,马上有两位艳丽迷人的迎宾女郎走来,一个恭恭敬敬开门,一个樱唇含笑着问道:“欢迎光临‘碧落’,请随我来!”说着轻扭丰臀,引领我们走向一楼大厅。
安德鲁刚要跟过去,后腰早被暗暗扣住,明娜一脸不悦道:“喂,你搞错了!我们就餐从来不去一楼大厅那种地方的。如果楼上有雅间的话,我们立刻包一间,如果没有我们就换‘九州’就餐。”
那名女郎玉脸一僵,连忙陪笑道:“对不起这位小姐,今夜‘碧落’二楼以上全被人包下了,除非有主人请贴,否则任何人都不便接待的,您看……”
明娜星眸露出逼人寒意,马上就想动手教训对方,所幸在发作之前仍懂得瞟我一眼征求意见。
我知她心中恼怒之极,一边轻抚香肩安慰,一边淡淡向侍者道:“那就改日再来吧!我们去‘九州’!”说着左臂轻轻一带,搂着明娜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转身走向大门。
安德鲁右掌横握漏影宝刀,恍若一尊门神般紧随身后而出。
“且慢!”我的手才触及木门,背后陡然传来一个娇柔无匹的声音阻止了我们。它听起来那么耳熟,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接触过,只是言语间无端带着一种冰凉彻骨的杀意。
“难道是……她?”
我惊骇欲绝地想起一个人来,却万万没料到此情此景会遇见她,真是冤家路窄啊!
“贵客大驾光临,‘碧落’岂敢怠慢?三位何不上楼,与人家一同把盏赏月呢?若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的话,人家可是会很生气的哦!”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可言语间暗藏机锋,却令我脊骨升起浓浓寒意。
我终于松开了握住门把的手,笑眯眯地转过身来,望向楼梯尽头的那名女子。
莫琼瑶丰姿绰约地站在原地,凝脂白玉般娇嫩的瓜子脸上始终带着一种闲淡雅致的表情。此刻,那双凤眸里正蕴涵着一股异样情结,是怨恨还是爱慕,恐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悠然自得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月余不见,小姐风采依然,在下心里着实欢喜呢。”
刚说到这儿,腰眼蓦然传来一股尖锐刺痛。我用眼角余光瞟去,正瞥见明娜悄悄收回一只柔夷。在她灿烂星眸里正闪过一丝嫉妒和幽怨,似乎在怪我拈花惹草,到处留情。
“娜娜,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这莫琼瑶可不是俺的老情人,她是高唐郡主,亦是轩辕天之痕的嫡传弟子。我曾经连杀她麾下数名得力高手,现在她一定恨不得将我粉身碎骨呢!”我偷偷传递着一缕意识流,注意力却一点也不敢离开莫琼瑶,生怕她身后随时杀出一群高手来。
莫琼瑶嫣然一笑道:“亏你还记得,人家当时不知道被你欺负得多惨呢!这段时间,只要想起那件事,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可是……如今真的看见你了,人家又有点舍不得了。你说这就是所谓的冤孽吗?”
她楚楚可怜地诉说着,好像在讲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可唯有当事人才知道,那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杀戮,不但没有一点柔情蜜意的意味,而且包涵的尽是你死我活的宿仇。
我苦笑道:“郡主把在下说成一名薄情寡义的负心人,可公道自在人心,天知道是谁先挑起的争端。唉,过去的事情,我已不想再提,若你一再纠缠不清的话,在下也唯有舍命相陪了。”
莫琼瑶凤眸爆起一串金星,几乎立刻就要发作,却不知为什么强自压制下去。
她淡淡道:“看来琼瑶是无法请动你了,不过还有个人你一定想见见吧!”
我暗呼不妙,心中隐隐感到一股危机即将降临,它是那么突然、那么强大,一瞬间竟牢牢钳制住了我的心神,迫使我动弹不得,唯有乖乖受命的份儿。
下一刻,一把抑扬顿挫的男声淡淡在耳边响起:“轻侯,多日不见,何不上来陪老夫喝酒赏月?”
刹那间,我浑身如陷冰窖,精神更吓得魂飞魄散。因为那把男声赫然属于一个我最可怕的对手,一个几乎不可战胜的敌人:“海神”轩辕天之痕。
我瞬间血色褪尽脸比纸还苍白,不过声音犹然平淡而宁静:“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前辈相约,轻侯岂敢推辞?”
我默默松开了明娜的柔夷,同时向安德鲁和她传音道:“呆会儿你们见机行事,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次的敌人是轩辕天之痕,只有自己救自己了。别担心我,我会伺机逃走的!”
明娜娇躯明显一颤,而安德鲁浑身斗志都灌注进了刀锋,突然间,我感到很放心。因为我知道,至少安德鲁会很好地保护着明娜,那至少免去了后顾之忧。
我一步一步迈上楼梯,莫琼瑶微笑地望着我,蓦地她眼里流露出一点讥嘲,同时我发现一股强盛无比的气机锁定了安德鲁。
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银牙,低声道:“秦山的伤势还没好吗?为什么只有楚山一人准备出手呢?希望今天之后,你们八大天王还有人存活!”
说完促狭地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气,看着白玉般的粉颈瞬间红透,一股邪恶快感充满了胸臆,一时间连轩辕天之痕都不觉得那么可怕了。
“腾腾腾……”我龙骧虎步地迈上二楼,每一步都凝聚起“光暗之翼”的部分能量。我知道当走到他身后的时候,功力亦会提聚至巅峰境界,届时哪怕轩辕天之痕都得让我三分。
楼上,静悄悄没有任何外人,唯有大厅中心开着一盏明黄色花灯。它默默映照着窗前那个人的背影。他痴痴地望着窗外夜色纹丝不动,恍若那里埋藏着前世今生最宝贵的东西。灯光下,轩辕天之痕的背影傲岸如天神,偶尔却流露出匪夷所思的寂寞孤单。
我感到一股莫名震撼强横无匹地冲击着心灵,令辛辛苦苦积攒的“光暗之翼”也瞬间无用武之地。眼前的轩辕天之痕,竟然与夜色与灯光与天地合一,整个人天衣无缝地嵌入时空,让人不知道如何出手对付。
“坐!”轩辕天之痕淡淡吩咐着,那个字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魔力。
我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相隔短短月余,就能与先生再度相遇,世间所谓缘分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故意顿了顿,我突然发问道:“只是轻侯有一事不明,您伤势尚未痊愈,为何匆匆而来呢?”
这句话纯粹是个试探,因为我刚刚发现了一个破绽。现在的轩辕天之痕太强了,强大得让人一眼可以看穿,再非袍哥海滩上那种深不可测的味道,他是否故意示强来掩饰伤势未愈的事实呢?我决定冒险一试。
轩辕天之痕沉默半晌,坦然承认道:“我太小看你了!不错,你确是千年来继哥舒嫩残后,魔宗最有潜力的青年高手,而且还是一名胆大包天的对手。你居然敢凭借蛛丝马迹,就试探我是否受伤未愈。不过看破仅仅是看破而已,距离击败我还遥远的很呢!”
说到这儿,他轻叹道:“哪管伤势未愈,我要杀你仍易如反掌。”
最后那句话好像随随便便说的,可一出口,整座楼宇气温陡然下降至历史最低点,这“碧落”内每人每物也在瞬间和我脱离了干系,宣布支配权是属于敌人的。我生出被重重包围的可怕感觉,轩辕天之痕变成了一个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存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光暗之翼”百川归海般汇聚在右手掌心处,酝酿着最恐怖的反击。
轩辕天之痕柔声道:“轻侯,我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