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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成犄角地构筑了一座最擅长冲锋突围的三角凿穿锋矢阵。
最引人瞩目的是,两人拢在阔袍大袖中的手掌伸出来后,赫然盈握着四枚一模一样凄厉酷煞的奇型兵器。乍看起来它就像一枚直径尺许的空心圆轮,轮身表面的颜色黝黑黯淡毫不起眼,真正令人恐怖的是,其内外边沿都布满了尖锐锋利的螺旋倒齿,让人心胆俱寒。试想若被此物刮碰一下,恐怕撕肉裂骨都会如同儿戏一般简单容易。
而武功级数臻达安德鲁那种玄妙境界的特殊高手,更能看出一些常人难以注意到的奥妙之处。根据精神侦测表明,韩大韩二随便挑出一人都属比蒙战士级数的一流高手,若两人倾力联手则威力难以估计,甚至有望逾阶臻至一名龙战士的实力。因为那绝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的简单叠加,一模一样的师承、武器、技艺,再加上苍天恩赐之孪生兄弟特有的心灵感应,誓将使他们变成一名双头四手四脚的可怕怪物,横行无忌势不可挡。
战斗一触即发,关卡周围坟墓般死寂一片,简直安静得坠针可闻,只听见旅客们急促无比的喘息声,却无一人胆敢发出半点反对的声音。他们木雕泥塑般呆呆站在原地,生怕会被净土宗弟子误会立刻刀箭加身,那幅景象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尽显弱者在乱世中懦弱无助的一面。
逢河眼中射出两道寒芒,落在耶律颙琰坚毅不屈的脸上,阴森森地道:“请阁下马上束手就擒,以免自误罪上加罪!”
耶律颙琰闻言发出一声洞金裂石的雄浑长笑,瞅也不瞅逢河,不屑一顾地道:“哈哈哈,难道就凭你们这几只三脚猫,就想留住我们不成?唉,这年头不自量力的家伙越来越多了,可悲可叹啊!”
逢河眼见敌人不但不屈服,反倒出言讥嘲,不禁脸上勃然变色,狂喝道:“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弃械跪地投降,否则我定叫你血溅五步,魂游地府!”
此言一出,所有武士和弓箭手们纷纷握紧了刀柄和弓弦,随时准备出手突袭了。而另一边耶律颙琰却一副任你这只疯狗随便狂吠的可恨模样,根本就是置若罔闻,韩氏兄弟则默默地将真气积蓄至巅峰状态,随时准备施展雷霆万均的攻势。
战事危若累卵,眼看就要发生一场小规模的流血冲突了,斜刺里蓦然飘出一缕平静得使人心颤的声音道:“住手!你们这帮胆大妄为的家伙,谁允许你们对贵宾无理来着!”随着话音,从垒墙门内侧的暗影中,缓缓踱步走出一人。
午后灿烂的阳光照耀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膛,看样子也就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袭黑白相间的粗布麻袍,在宽广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有如夜明珠般熠熠闪光,而且锐利至像能透视别人肺腑一般。他闲庭信步地走入战圈,每一步皆予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使人感到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
逢河等一干净土宗弟子,见到此人出现在眼前,不禁纷纷归刀入鞘撤箭回壶,遂双手合掌高高举过头顶,口念一句“拉卡斯马纳!”,语气中充满了尊敬孺慕之情,让人感觉此子身份非同小可。
逢河眼中露出畏缩之色,战战兢兢手足无措地道:“启禀蝶师叔得知,弟子乃是奉虎师伯意旨,根据画影图形缉拿这三名重犯的,并非刻意要对贵宾无礼。请您明鉴!”
闻听此言,我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纸详细情报,知晓了眼前这个气势磅礴的年轻人是谁。
根据礼部司掌握的资料,净土宗木字辈弟子共有三十五人,其中在武学、道法两大领域中成就均出类拔萃者却莫过于两人,那就是木虎和木蝶,他们亦是下一任慈航贤者最具竞争力的候选人。前者木虎乃是“净土七子”中排名第三位,同时也是净土宗现任宗主枯竹的衣钵传人,后者木蝶乃是“净土七子”中排名第二位的枯砚之首席嫡传弟子,。
正寻思间,就听木蝶丝毫不留情面地嘎然截断了逢河下面的解释,怒喝道:“大胆逢河,你犯下弥天大错,居然还敢肆意狡辩,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来人啊,立刻给我拿下这个狂徒,送交‘戒律堂’法办!”
“啊!”在场与逢河一起执勤的数十名春字辈弟子一个个都被吓得目瞪口呆,他们怎都料不到后果如此严重,顿时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为逢河解释求情,生怕被连累波及。要知“戒律堂”乃是宗内惩罚和收押不肖弟子的场所,一旦记录在案,将被视为终生污点,对日后的升迁晋级皆有极大影响,所以等闲情况下均不会判罚弟子入内,最多面壁数月乃至数年了事。不知今天平时一贯温文尔雅的木蝶师叔祖哪根筋不对,居然对逢河下手如此狠辣,看来日后他在逢字辈弟子中的地位和威信都将一落千丈,再不复往日荣光。
“什么?”逢河闻言呆若木鸡,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万万预料不到会是这幅场景,一时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有两名佩刀武士架住他的胳膊,拖往垒墙门内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般大吼大叫道:“我是冤枉的,我要见虎师伯,我没做错啊!我是——”
木蝶脸上露出一丝厌烦神色,左手尾指几乎不可察觉地微微一动,远在八丈之遥的逢河马上变得悄无声息,恍若熟睡般晕死过去了。
处理掉一个麻烦后,木蝶朗声道:“刚刚是一个小误会,耽误了大家朝圣的宝贵时间,木蝶谨代表净土宗向各位致歉。嗯,现在请诸位再稍等片刻,新的边境检查官一到,将马上继续办理入关手续。”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低声吩咐身旁一名佩刀武士道:“去叫逢山来接替逢河的位置,继续办公。”
“是!”那名佩刀武士恭恭敬敬地领命离去。
木蝶这才有暇走到我们面前,双手合掌高高举过头顶,口念一句“拉卡斯马纳!”躬身施礼道:“净土宗木蝶谨代表道宗元老会所有成员,恭迎常胜王殿下、大日贤者光临土珠岛新阿吉姆市,请二位长者宽恕晚辈未能远迎之罪。四宗前辈眼下正在福鼎寺湿婆殿静候,请诸位随晚辈来吧!”说着右手虚引头前带路,重新步入垒墙后面的世界。
宽阔的街道上人们身穿样式繁多的绚丽服饰来来往往,像一条彩色的河在流动,两旁整齐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相交,覆盖着一片片美丽的绿草地。展目望去,远处排列着一栋栋五层楼的、三层楼的楼房,剩下触目即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广阔原野,一座座匠心独具的大型花圃点缀其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在木蝶引领下,我们一行六人一齐登上了一辆十二骏牵掣的巨型豪华马车,驾辕者虽是高唐特产的矮脚马,但是每一匹都天资异禀,不但外表神骏非凡,皮毛洁白如雪,而且高矮、肥瘦、长相、步履也一般无二,浑然就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般毫无二致。
更引人瞩目的是,那座宽敞舒适的车厢居然通体用价值连城的白色檀香木构筑,要知白色檀香木的价格等同于黄金,而且价无市,真想不到有人会奢侈到去建造马车,那简直是暴殄天物嘛!若将白色檀香木焚烧一钱,产生的烟雾足够延续病入膏肓者的生命三日三夜呢!
这座车厢内部特别宽敞,足以容纳二十人同时就餐,在厢中央的会议桌上除搁置有一套豪华酒具外,四周还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十余张松软圈椅,角度皆有意无意地对着窗外景致,不致使坐客郁闷无聊。地板上铺设着厚厚的乳白色地毯,一脚踩上去软绵绵地如陷云端,如果稍加留意就会发现,那赫然是熊岛等极北苦寒之地特有猛兽白熊的毛皮。
据传早在龙皇朝时代,深蓝各族就把白熊的毛皮视为珍宝,甚至是龙皇朝的最高统治者也十分喜爱这种毛皮,曾从国库中支出大量金钱收购它。在道宗正史上记载,富人向教主感恩时,如果赠送一张白熊的毛皮,那就是最崇高的的大礼品,因此当年许多道宗流派的祭坛前面,都铺有白熊毛皮制成的地毯,这一方面显示神圣,另一方面毛皮的保暖性使道士们早晨朗读经文时不会冻脚。极北苦寒之地的熊岛人和异族人,现在也穿上了白熊制成的衣服,以抗御北极的严寒。
不过白熊生性凶残,嗅觉灵敏,力大无穷,等闲数十个猎户根本别想靠近,即使布置陷阱,也休想它会轻易上当。所以凡是能够猎杀白熊者,必有惊人艺业,更会被赐予“屠熊勇士”的光荣称号,享受英雄般的崇高礼遇。
见识过厢板和地毯质料的稀罕名贵后,天棚悬挂的水晶钻石吊灯和四壁雕琢的华贵精美花纹,反倒显得平平无奇了,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正对厢门处供奉的一尊白金雕像。
这一刻,天地有若停止了运转,时间煞止了脚步,唯有它不动如山地稳立在神龛内,自具一股不可一世的豪迈气概。我目不转睛看着那尊金人,幽深的眼睛不断闪烁着慑人的异采,心底越来越激动莫名,好像领悟到了某种自然真谛。
这尊金人的造型其实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道士,背负左手,右手搁置胸口心脏位置,整个人傲然卓立着闭目冥想的情景。不过虽没有眼珠,但观者却总觉金人正从四面八方任何一个角度盯着你,而且本身更如融化在虚空中一般位置令人捉摸不定,而最奇怪的是,这金人只是随随便便的双手一负一伸,但却能教人感到全无方法去捉摸他接下来的变化,姿势简直完美至无可挑剔的境界。
我的目光没有片刻能离开那金人,仔仔细细地恍若要分解剖析般凝视着他,连最细微的地方也最少审视了三遍以上。
金人的身躯神态栩栩如生,雕琢须发眉眼的削劈之痕干净利落,造成使人心神颤震的丰富肌理线条,就若天地浑沌初开般鬼斧神功,妙若天成。想来当初熔铸它的人,必属震古烁今的绝代大宗师级神匠,念及世事有如浮云苍狗,千百年前的他,决然想不到千百年后居然会有一名能够对作品完全心领神会者出现,我不禁慨然长叹一声。
岂料,叹息刚刚发出,我就听到了另一声一模一样的慨然长叹响于耳畔。安德鲁愕然扭头望来,顿时和我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经过短暂呆滞的表情后,两人随即同时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为诸人斟酒的木蝶闻声望来,表情错愕地问道:“啊,不知二位前辈有何高兴事,可否教晚辈也沾一沾喜气,畅快地乐一乐呢?”
一旁的耶律颙琰和韩氏兄弟,也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模样,呆呆地望着我和安德鲁,显然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满脸疑窦神色。
我哑然失笑道:“呵呵,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罢了。嗯,安德鲁,你跟大家说说吧!看看咱们俩笑的究竟是否同一件事!”
安德鲁躬身领命,正容道:“请问木蝶道友,神龛中供奉的这尊雕像是何许人也啊?”
木蝶惶恐地道:“您这道友二字,晚辈实在是不敢承当,请您还是直呼晚辈的名字好了。这尊雕像乃是净土宗开山鼻祖拇指大师自雕自琢的作品,不知有何不妥当之处啊?”
安德鲁淡淡一笑道:“哦,不妥?不不不,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是有一点点奇怪的地方就是了。根据我的目测,木蝶的‘符儡术’当已臻达混沌初开的上乘境界,距离慈航贤者也不过几步之遥罢了,难道你一点异状都没有觉察出来吗?”
木蝶全身剧震,失声叫道:“啊,你怎么知道我……”话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