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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良田为此大发雷霆,差点就将潘韩二人偕同残兵败将,一概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不过终被众将跪求拦下,暂时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待以后再慢慢戴罪立功。
但是由于此役战果严重影响了全集团军的士气,加上乾良田也晓得了占领半壁关和绞杀自己八万大军的乃是天下无敌的常胜军,在战略上不得不做出了重大调整。
他彻底放弃了集合全部力量,去强攻半壁关复仇并打通西归通道的诱人想法,而是改以追击为名,调动大部分军队继续向东进军,希望能够一路顺利地抵达沧海城,然后乘船到可汗府地界,辗转返回内高唐府驻地。乾良田即使吃了大亏,也不想跟常胜军交锋,因为那支曾用五万三流官兵就能抗击恺撒百万精锐大军八天九夜不退的钢铁雄师,两年前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现在则更让其感到无名的恐惧。
诸人纷纷忆起数天来急转直下的战局,不禁个个愁眉苦脸,临时指挥所周遭的空气压抑到了极点。
蓦然山谷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片刻后传令兵飞身下马,跑到乾良田身前躬身施礼道:“启禀大帅,侦察营下属十支小队沿途仔细搜索了干道和两侧山坡峭壁,未曾发现任何敌情,目前全营官兵已顺利抵达山谷另一端出口,请指示!”
乾良田听罢脸上乍露一丝喜色,旋又马上恢复冷静,头也不回地道:“范永胜!”
诸将中立刻应声站出一名举止稳重的方脸大汉,躬身施礼道:“属下在!”
乾良田郑重地道:“我命你率领所部直抵山谷另一端出口,以方圆三里为界驻防,保护大部队全体安全通过。你要密切警惕敌人的偷袭骚扰战术,万万不可因此擅离职守,否则我定斩不饶!”
范永胜恭声道:“是,末将明白,定不辜负大帅所托!”说完点齐麾下第三九一军三师人马旋风般卷入了山谷之中,其余部队仍旧滞留原地等待命令。
乾良田不用最擅长进攻的张钜,而命最擅长防守的范永胜前往,也可算是用心良苦了。
因为本来敌军采取的是沿途占据有利地形后节节抵抗的策略,射完几轮箭等到己方攻上来就逃跑,以此尽量拖延己方的行军速度。这种消极抵抗的战术,根本就不能给己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只会让敌军负责阻击的部队士兵不断牺牲,第三十九集团军因此轻而易举地就消灭了对方不下三千人马。
可是这两天来,确切地说是从前天上午开始,敌军部队就好像脱胎换骨般彻底变了一个模样。他们再也不肯跟己方有任何正面接触了,而是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不断展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使用火攻、水淹、落石、陷阱、投毒、阻击、夜袭、冷箭、破坏、骚扰、坚壁清野、声东击西等等不下数十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无赖招数,不分昼夜不分地点地跟己方玩了个不亦乐乎。
乾良田数十年戎马生涯身经何止千百战,可是如此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厚颜无耻、诡计多端且神出鬼没的对手,却是生平首遇。那名敌军指挥官脑子里想必根本没有什么骑士准则的约束,也完全不理会其他任何条条框框,他只是赤裸裸明目张胆地追求着歼灭敌人全部有生力量的目标,这种百无禁忌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两天来,失踪、牺牲、受伤的官兵数量居然达到了惊人的六千人规模,负责开路的先锋部队第三九三军因此减员整整三个团,比追击战开始以来杀伤的敌军总数还多了一倍有余。所以乾良田才会小心谨慎到极点,甚至是侦察部队确认无误的山谷,他也要步步为营,先派遣部分兵力前去驻守,然后才能安心通过。
“该死的王八蛋,若让老夫抓到你,定要……”乾良田搜遍记忆中所有酷刑,幻想着一一施展在那名敌军指挥官身上之后,咧开皱皱巴巴的嘴唇嘿嘿地笑了。
此时传令兵来报,范永胜率领的第三九一军三师全部人马,已俱都安然无恙地抵达山谷另一端出口,沿途未曾发现任何敌情,请大军即刻开拔前进。
乾良田闻言不禁笑逐颜开,终于摆脱了敌军可能埋伏于此的恐怖阴影,随即命令大军挥师东进。
这一刻,他脑海里想到的是,渡过凌云城与元宝关之间这条最险要的山谷后,剩下的道路皆为一马平川的草地,敌军若再施展游击战术,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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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另一端东北面的山坡上,玉棘树那些边缘像锯齿般的卵形叶子,密密茂茂地连成了一大片,远远看去,就像是大团大团覆盖在坡顶的浓重的绿色云烟,不散不灭。它们在春日里开放的串串紫色小花,都已经化作累累的玉棘子,有的还挂在树上,有的已散落在树丛之间的泥土上。
树林边沿厚厚的伪装物下,我坐在一辆“奥丁”坦克内,透过潜望镜全神贯注地盯着正前方数里外的葫芦谷出口,那里正有第三十九集团军的一支小队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着,隔了好久才慢慢走了出来。
“耶,这只老狐狸终于肯上钩了!”驾驶员位置上的慕容炯炯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此刻终于忍不住大声欢呼。
我没好气地道:“噤声!那只是敌军的侦察小队,乾良田用来查探有无埋伏的,距离大部队入瓮还早得很呢!”
慕容炯炯老脸骤红,赧然道:“嘿嘿,我还以为敌人会马上源源不绝地开进来呢!”
一旁海妍璧忍俊不住“噗嗤!”一声娇笑出声,搞得慕容炯炯更加不好意思了。
“奥丁”坦克内分三部分,即位于前部的驾驶舱、中部的战斗舱、以及后部的动力舱。作战时它一共需要三名乘员,包括驾驶员、车长、炮手,本来还需要一名装填手的,不过由于采用了南疆工部司最新研制出来的自动装弹机,所以就取消了。其中驾驶员负责驾驶坦克,车长负责全车指挥,炮长负责射击。
由于坦克不是马车,挥鞭子抽打即走,相反驾驶起来异常复杂,非经长时间培训和实践不能上路,所以驾驶员这个位置当仁不让地交给了它的总设计师慕容炯炯先生。慕容炯炯为此得意洋洋,夸口他是全南疆最优秀的驾驶员,没人能够超越他。
我听完暗暗冷笑,其实那点驾驶经验早就被俺轻轻一拍复制过来,论水平我现在绝对不在他之下。只不过有人自告奋勇地担当最辛苦的差事,我当然乐不得拱手相让,何况车长和炮手都在坦克中部的战斗舱,因此我还能名正言顺地甩开那个煞风景的家伙,跟大美人近在咫尺地卿卿我我呢!
时间在枯燥漫长的等待中缓缓流逝,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葫芦谷出口闪现数百名侦察兵……又过了半个时辰,葫芦谷前三里方圆被一支主力骑兵师占据……再过了一个时辰,葫芦谷出口终于有大批步兵出来了。
慕容炯炯刚刚自作聪明地再猜了一次,他以为那支骑兵师就是主力部队呢,结果又遭到了我的训斥。因此第三回终于学乖了,他试探着问道:“主公,这回老狐狸总该上当了吧?”
我哈哈大笑道:“我一共放出来三万多人,而乾良田始终以为他追击的不过区区数千名残兵败将,单靠出谷驻守的部队就足以抵抗任何偷袭骚扰了,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等待他们的会是整整八万精兵哩!这回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我拿起对讲机,使用集群模式沉声命令道:“各单位注意,敌军已经入瓮,全体准备攻击。现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二、一,进攻!”
刹时间,只听山坡上吹响了“呜——呜——呜”三声雄浑号音,紧接着火箭弹、榴弹、燃烧弹像一群群黑乌鸦般铺天盖地地砸向葫芦谷出口。数十门各式火炮昂首齐吼,事前早已测好距离的坦克炮,也一个劲地向敌军骑兵堆里猛轰。顿时,天在摇,地在颤,天地似乎要裂开了,一颗颗炮弹在敌群里爆炸,地面上好像突然冒起了一股股激射的喷泉似的,花草和沙土一起飞上了半空。
与此同时,葫芦谷两侧的山坡和悬崖峭壁上,也顷刻腾起一片蔚蓝色的海洋。第三一三军和夜叉师的战士们纷纷跃出隐蔽工事,居高临下地用重机弩、冲锋弩猛扫着,就好像在围猎一群乱冲乱窜的野兽一般。
敌人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可是葫芦谷地势狭长避无可避,东西谷口又皆在第一时间被乱石封堵,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只能变成活生生的靶子供人练习射击罢了。
兵荒马乱之中,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敌人就是第三九一军三师师长范永胜。他在部队遭到炮火袭击后,立即率领着直属的三千名精锐骑兵,朝着敌军的炮兵阵地掩杀过来。范永胜相信,但凡远程武器密集之处必然防御薄弱,抵挡不住骑兵的集团冲锋。于是,在他率领的三千骑兵带动下,整个战场未遭到炮火覆盖的区域中,所有骑兵都幡然省悟,玩命地跟了上来冲向东北面的山坡。
我在潜望镜里幽凉地瞅着这一幕,嘴角不禁逸出一抹冷酷无情的笑意,当下对着对讲机严厉地道:“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使用机枪射击,都给我等着他们进入五百步以内再说。”
“轰!轰!”千百枚炮弹照旧落在谷前坡下,激起无数泥柱,不过潮水般汹涌而至的骑兵们,仍旧前仆后继地冲了过来。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山坡至关重要,唯有攻下它才能逃离死亡的威胁。可惜的是,这种愿望太美好了,而等待他们的是最残酷的现实。
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五百步、四百步……正当他们以为看到了胜利曙光的时候,玉棘树林内蓦然传来一阵阵“哒哒哒……”连续不断的爆豆般声响。瞬息间,坦克和装甲车上的配备的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有如一把把铁扫帚无情地扫倒敌人,那枪口喷吐着红红的火舌,子弹打得像暴雨倾盆一般,纵横交错地在田野上空组成了密不透风的火网。
战斗激烈地进行着,绚烂的火花在硝烟里纷飞,殷红的血液在前进中喷洒,残肢断体在半空中旋舞陨落……热血在我的全身沸腾得更加激烈了,我索性钻出舱门,把两挺并列机枪架到炮塔上面,猛烈地向着坡下扫射。机枪剧烈地震颤着,亮晶晶的弹壳像蚂蚱似的四处乱飞,我完全沉浸在屠戮的快感里了,看着敌人一排排一列列倒在血泊中,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啊!
不知过了多久,当山坡下遍地是敌军士卒和战马尸体的时候,那支骑兵部队的集团冲锋,终于我们彻底击溃了,足有万余骑冲过来,却只有不足八十骑退回去,整场战斗短暂而惨烈,使人毕生难忘。
“呼!”我长长嘘了一口浊气后,晃了晃被枪炮轰鸣震得发麻的脑袋,重新钻回到战斗舱内,结果正瞥见海妍璧俏脸煞白,娇躯也轻颤不已。
目睹此状,我情不自禁地心中怜意大生,赶紧凑过去将她揽入怀中缓缓抱紧,温柔地在她耳畔问道:“你怎么了?”
海妍璧没有回答,只是娇躯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迟疑着把俏脸贴到了我宽阔雄壮的胸口。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挣扎,也许比往昔任何时刻都要惨厉万倍的战场景象,惊吓得她失去了平素的冷静和矜持,此刻非常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来依靠吧!
我搂抱着她温香软玉的娇躯,触手处是那么地腻滑柔嫩,隔着那件夏季轻薄的衣衫,甚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逐渐升腾的体温和小鹿乱撞的心跳。而鼻端嗅入的淡淡处女幽香,更加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