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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矣猩岳醋畲蟮木病
第廿五卷 东南 第七章 魔师
往往抱的希望越大,得到的失望也就越大,石门背后空空如也,我竟什么也没“看”到,只好运用老办法破解机关。
“轧轧轧……”石门缓缓开启,我走了进去,石门又缓缓关闭。眼前是一座长宽八尺、高廿一尺的密封空间,六面墙壁均是光滑如镜的断龙石面,无任何显著标志和提示,我知道又一场猜谜游戏开始了。不过幸好这次我已很有经验,知道设计者偏好采用能量感应模式,所以干脆释放出体内所有黑暗能量充斥全部空间,尽可能地挤压每个角落,省得一点点辛苦地摸索。
果然此番又让我摸对了门路,当黑暗能量增加到一定密度的时候,整座密室的地面渐渐变成了一个由两座六芒星阵错落叠起的十二芒星阵,上面写满了色彩斑斓的远古魔法符号。
通过海孤舟遗留的记忆碎片,我立刻认出了那是时间魔法和空间魔法完美契合在一起形成的小型传送阵,顿时心底有些犹豫,不知应该是任其摆布,还是果断退出另寻出路。因为即使在神话时代魔法发展到登峰造极之际,传送阵仍有一定几率会造成失误,把人或物送抵反空间,任其被时空乱流撕成碎片永不超生。
那些魔法符号越来越亮,能量波动也越来越强,仅剩最后一点时间可供退出了,我闭上眼睛毅然选择了继续前进探险,毕竟临阵脱逃不是柳轻侯的风格。
“刷!”炽烈无比的白光一闪,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待一切重新恢复稳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置身之所已是另一个奇异的世界。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景物,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那赫然是一座规模庞大的地下城市,不论是建筑的数量、质量还是密度都远远超过了高唐首府凌云城,在我见识过的超级大都会中,好像唯有两大帝国的首都风云城和笑花城才能堪堪比得上它,哦不,应该是仍然较它略逊一筹。但很可惜的是,街道和民居竟看不到半条人影,也听不到一丝声响,它好像一座死寂了千年的坟墓,以无言的沉默回应着我的注目和赞叹。
此刻我正站在这座宏伟的地下城市最高的建筑物——金字塔顶端的小型凹陷平台上,久久不能自己,直到一把苍老威严的嗓音淡淡地在意识海内响起:“尊贵的客人,既然您能够自行启动传送阵,光临老夫的墓地,那何不进来一叙呢?”
我大吃一惊,因为在全力启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的状态下,方圆万丈内哪怕两只蚂蚁窃窃私语都休想瞒过窃听,可是此老居然能够躲过无孔不入的侦测,而且施施然地用一缕精神能侵入我的意识海,仅凭这份登峰造极的精神境界,即可判断他的修为绝对不在我最忌惮的“天尊”燕憔悴之下,甚至极可能犹有过之。
正当我暗暗心生警惕的时候,眼前平台中央的地面上蓦然裂开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洞,一条孤零零的阶梯显露出来,好像在无声地等待贵客登门。
“嗯,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你比燕憔悴更强横又如何,难道身负黑暗魔君盖世功力的我还会怕你不成!”我默默感受着体内浩瀚无垠的黑暗能量胆气倏壮,虎步腾腾地迈步走进了那座地洞。
阶梯狭窄而陡峭,而且地面积满寸许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走过了,我在踏下第一步后,就明智地提气轻身,悬浮地面三寸光景,沿着阶梯的轨迹飞了下去,动作轻柔舒缓不带半点劲风,生怕激起那足以呛死人的尘土。
大约向下越过足足两百余阶,地势才趋于平缓,我向左拐过一个弯道,进入了一座漆黑无光的厅堂之内。
“蓬!蓬!”一连串清脆爆鸣过后,天棚上的数十盏明灯全部自动燃起,四周立刻亮如白昼。
整座厅堂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除了靠墙摆放的一圈高可及顶的书架,以及上面数以万计的古老典籍外,只剩下大厅正中央地上摆放的一盆古松柏的盆景和一只古色古香的方口古鼎。此刻鼎口正升起袅袅香烟,使人闻之心旷神怡。在盆景和古鼎之间是一张巨大的圈椅,上面半躺半坐着一名老人,他把软垫靠在脖颈后面,正专心致志地观看着手中的书籍。
不过令人感到万分惊奇的是,他的双眼赫然是失明的,现在正轻轻闭合着,而那张脸容于安详中表现出毅然的神态,有如一尊最古老、最深邃的神诋雕像。
当我缓缓走到他身前半丈停下的时候,他慢慢地放下书籍,两手叠放在膝上,悠然地起身端坐,那身朱红的衣衫,远山纹样的罩袍轻轻荡漾出流畅的涟漪。从那稍稍敞开的胸怀中,我看到了露出来的一副消瘦的骨骼,但却偏偏能使人从中窥伺到刚强的意志和不畏艰难的气魄,而失明的两眼和嘴唇,则包含着深广的慈悲之心和无限的力量。
这一刻,我不禁怀着虔诚的心态瞻仰起这位圣像般的老者来。渐渐地,我感到了一种端然沉静的空气包容着他的全身,于是心中更产生难于接近的敬畏的心理,同时又产生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感情。他拥有着某种能让人产生无限崇敬和热爱的神圣气质,恍若一位严师和慈父。
老人微微一笑道:“请坐!”说着也不见如何作势,身前的地面就倏然裂开关闭,其间升上了一把巨大的圈椅。
我不敢放肆无礼地与他面对面,而是先躬身施礼谢过,然后才把圈椅搬到下首正襟危坐。
老人有如亲眼目睹一般,欣然领受了我的礼拜后,叹道:“唉,数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进入龙城,直抵金字塔顶的陌生人呢!想不到在老夫坐化之前,还能得见当世俊杰,实是生平一大幸事,只惜无酒可饮略显不足!”
“龙城?”我不禁脱口惊呼道:“您说这里是龙城?”
此际我心底的震骇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龙城是什么,那是龙神帝国的心脏,一座号称永不陷落的战争要塞,它的坐落之地迄今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大家只知道历史上奴隶起义军攻陷的只是帝都而已,却不是龙族人心目中真正的圣地——龙城。
传说中的龙城乃是龙族的发源地,每一名纯正血统的龙族人都是在那里诞生,并获得龙神的赐福,开始拥有超越人类千百倍的强横力量。曾经有一段时间,人类顶尖高手包括秦魔舞、断狱·路西法在内,都在疯狂寻找龙城的真实地址,以获得龙族人因何拥有强大力量的秘密,可惜折腾了十余年也一无所获,最终只能放弃并宣告失败,想不到今天我能有幸进入其间。
老人从容不迫地点头道:“不错,这里就是龙城,龙族的发源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那您是真正的龙族喽?”说完我紧张地瞅着他,等待那个惊心动魄的答案。
老人莞尔一笑后,不答反问道:“呵呵,为什么这么问呢?是或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摇摇头,礼貌地道:“不,晚辈只是有些奇怪而已。据说龙族拥有世界上最强横的身体和精神,为何您却好像非常孱弱的样子,尽管精神力量非常强大,也无法掩饰正逐渐消亡的肉体。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一直未能痊愈啊?”
老人愕了一愕,激赏地道:“小友真是目光如炬,老夫隐居前曾经与人交手时不幸中了一掌,确是迄今未能痊愈,反倒纠缠在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甚至是每条血管和每处穴道慢慢侵蚀真气和血肉。”
我越发肯定了最初的判断,因为见到老人第一面起,除了亲切和崇敬外,我还嘎然发觉他的身体状况跟救起被囚的卡尔·麦哲伦时颇为神似,只是此老比后者的修为更精湛百倍,凭借自身实力能够强行压制罢了。
念及卡尔·麦哲伦,我不禁油然想起了那件毕生憾事,陡然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问道:“您体内肆虐的是天魔气吧?出手的可是舜吗?”
今番轮到老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半晌才道:“不错,可是你年纪轻轻,又从何得知呢?”
我眼中闪过揉合了悲痛、思念、回忆神色,颓然道:“晚辈的至友曾经身中天魔气,后来虽然被我医好,却又另遭惨祸丧生。唉,那伤我兄弟者正是舜的嫡传弟子魔女完颜瞾,不过凭她那点微末道行,显然无法伤到您老,加上她才二十几岁年龄也不相符,所以晚辈料定那定是舜所为。”
老人沉思片刻,空洞的眼眶中双目神光炯炯地望着我道:“嗯,瞧你身负黑暗能量,而且连我都看不出阶级,应该已经突破极限,臻达天人合一的无上境界。不过老夫积病已久,肉体早就腐朽不堪,根本无法承受任何力量救治,你还是别白耗气力啦!”
他一语道破了我准备施法相救的念头,却不能削减我坚定不移的信心。
我胸有成竹道:“前辈请放心,晚辈有十成把握能够治好您的伤势,绝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甚至还可以帮您重新塑造一副崭新的躯体。”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我不禁略微有些后悔,觉得不应该随便把复活的秘密道出,但是此老始终给我一种至亲般的感觉,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泄了底,只希望他听不出背后蕴涵的真意才好。
岂料话音才落,老人已脸色骤变,冷然质问道:“你用黑暗能量帮人复活过吗?”
我瞧他脸色不太对头,却不想欺瞒,索性坦然承认道:“是,晚辈曾经施法救过两位至交好友的性命,可是这有何不妥吗?”
老人痛心疾首道:“你……你好糊涂啊!难道你师父当初没有告诉过你,复活会触犯至高无上的因果律,直接惩治施法者的命运吗?另外被复活者的生命烙印,经过黑暗能量的重塑和加持后,会丧失基本平衡状态,一旦再次死亡将永远消失,再也不能进入六道轮回啊!”
我听罢足足愣了好半天,才嘎然从遐想中醒来,淡然自若道:“多谢前辈点醒,不过晚辈不知道什么是因果律,只知道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仍会毫不犹豫地施法相救。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取决于她的肉体与精神的结合,死人是不知道什么生命烙印的,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就是生命的结束,轮回则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即使叫他们选择,恐怕也一定会选择继续延长眼前拥有的生命吧!”
老人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仔细咀嚼了半晌,脸色缓和了不少,轻叹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六道轮回,永无止境。你既然有所选择,我也不勉强于你,但是请你慎重使用复活技能,世间没有人能够对抗因果律的惩罚,也没人能够摆脱六道的循环,除非那个人本属神魔,不死不灭。”
我郑重地欠身施礼表示感谢,更不再出言辩驳,继续刺激老人脆弱的神经。
老人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我脸上,平和地道:“老夫瞧你面带霸王之相,身具龙虎之姿,他日成就不说空前绝后,也必震古烁今,希望你能上体天心,勿要多造杀孽才好啊!”
我闻言搔了搔头,苦笑道:“自古强权就是公理,你若不打得他跪地求饶,他焉肯俯首称臣,乖乖听你管制啊?不过前辈既然如此吩咐,晚辈就答应您,只要不是沙场对峙的敌人,以及十恶不赦的坏蛋,定会给他一条生路走就是。”
老人听完这番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忍不住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遂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呵呵,这简直是对牛弹琴啊!算了,不聊这些了,相见即是有缘,看到那边书架上第二排第九本金色的书籍了吗?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