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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战饭。
这时龙崇走了过来,表情出奇地严肃。
我咕嘟咕嘟地喝光最后几口橘汁,扔掉皮囊后,问道:“咱们碰到什么麻烦了?”
龙崇点点头,苦笑道:“再前行二里就是鬼风丘,可是黑鸦人不知发什么疯,居然在两岸显眼处连设了九座玛力申,禁止任何人通过该区域。”
我疑惑地道:“玛力申是什么玩意?”
龙崇不禁面露讶色,似乎我连这都不知道非常不可思议,旋又觉此表情太过无礼,连忙解释道:“玛力申是袄教巫师布置的死亡祭坛,通常以一具骷髅为载体,上施多种诡秘歹毒的巫术做法,警告外人勿要再迈前一步,否则定遭不测。”
我眯缝着双眼,唇角逸出一丝冷笑,嘿然道:“原来是警告牌!嗯,黑鸦人发现我们了?”
龙崇断然摇头道:“肯定没有,不然生蕃会成群结队地涌来,把我们生擒活捉,充当摆放于玛力申上的祭品。他们针对的必是另外的人和事,因为据我观察,九座玛力申的布置时间都相差半天到一天左右,最外面的刚刚设下不足一个时辰。”
我眼中射出凌厉之极的光芒,盯着龙崇道:“以前你们碰到玛力申会怎么办?”
龙崇身躯剧震,遂整个人僵硬如木雕泥塑,一时我和他两人间静至极点,龙崇怦怦的心脏狂跳声隐约可闻。
相隔半晌,他才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后,干涩地道:“立即避开它。”说完顿了顿续道:“因为曾经有过不信邪的兄弟,闯入了玛力申后方的禁区,结果从没一人能够活着回来,甚至就连尸体也找不见。据说为此上头专门派遣过一组最优秀的细作打入袄教内部卧底,企图探明玛力申的奥秘,但是得到的情报却令所有人都大失所望。原来玛力申是袄教巫师个人的独门秘术,施术解术及效果症状均绝无两者相同,因此除非把每名巫师的心得全偷来学习精通,否则根本无法抗拒它的侵害。”
我听得云山雾绕,仍未清楚明白龙崇所指,当下问道:“具体表现形态是什么?”
龙崇低下了头,略作思索后道:“七窍流血、自焚冻僵、电击雷劈、以及能够感染所有接触者患病的瘟疫或天花,总之精灵古怪无奇不有,甚至有一次方圆百里内的大小动物齐齐发狂,攻击一切视野内的人类至死方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头皮发麻道:“他奶奶的熊,果然很邪门。哦,对了,咱们有没有可能绕过那九座玛力申抵达鬼风丘呢?”
龙崇轻叹道:“不能!小人已经多次尝试过改道了,但是每条通路都被玛力申截断。眼下白昼即将来临,届时我们会成为这片林区最鲜明的标靶,黑鸦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追踪围剿我们了。所以小人建议,必须马上撤退,重新觅路赶奔目的地。”
我睨了他一眼,莞尔一笑道:“撤退?好,你们仨撤退吧,我要继续这段未竟之旅。”
龙崇愕然相望,直觉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一边偷看我的神色,一边问道:“您说什么?”
我倏地立起,低喝道:“告诉我鬼风丘的形状及大致方位,还有黑鸦人的特征,然后你们就算完成任务,可以离开了,我则继续前进,跟加愣克部少酋长希瑞尔亲率的大队人马会合。”
龙崇被我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地道:“可是……可是玛力申,哦不,小人说的是您即使突破黑鸦人的重重包围,见到加愣克人也无法跟他们沟通啊!万一被当做敌人那就太糟糕了!”
我哈哈大笑道:“你勿要以为我是不服气玛力申才打算硬闯的,只因时间紧迫,无论如何都要在今日傍晚前赶到霞草村,我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命令撤退,则是不想让你们凭白牺牲,我暂时仅能保证自己在巫术威力下安然无恙。至于沟通问题担心纯属多余,你看着!”
话音才落,我已用熟极而流的手语,向马塔和卡拉说明了眼前的情势,并迫使他们答应马上驾舟带着龙崇按原路返回,随后联系本部渔船,另寻安全通道回归驻地。
至此龙崇呆若木鸡,他哪里晓得,我只需一眼望去,就能把所需资料从别人意识海内全部复制过来占为己有呢?
一切安排妥当了,我朝龙崇指给的方向,几个起落闪电般消失在了岸旁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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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加愣克和黑鸦两部边界的鬼风丘,位于扎古内得河下游,这里森林覆盖,河网密集,遍布间间茅屋的水上村庄,风景极为独特。这些茅屋以亚马逊森林中特有的质地坚硬而耐腐蚀的绿心木为材料。亚马逊商会还特地造了大型供应船,如同水上的农贸市场,部落居民们可以钻进货仓里自由选购商品,用等值货物交换,真可谓举世无双。
我用了大约一袋烟的功夫,就横穿过茂密雨林,辗转来到了这座雷克苏村外。根据途中分别从三名黑鸦人处得来的情报表明,我并未迷路,反倒走得非常正确,现在只需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眼前的大河,即可登上对岸,进入加愣克人的地盘,届时将高枕无忧,只需闭目养神,由他们把我送至上游的止水城霞草村即可。
我打着如意算盘,悄无声息地溜进河中,继而趁着一艘大型供应船驶过的瞬间,壁虎般牢牢贴附在底舱外壁上,准备搭趟顺风船,由它载我前往鬼风丘,再伺机上岸。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我自以为得计,想要离船登岸的时候,异变陡生。身畔河水无风起浪,同时一团庞大如山的黑影扑了过来,直有排山倒海之势,更可怕的是,藏匿其中连我都无法看清来路的那道鬼魅般的细长鞭影,一刹那,就紧紧缠上了我的腰际,随即如活物似的直噬咽喉。
我吓得魂飞天外,猝不及防下,只凭本能全力启动《黑暗不死魔功》、《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葵花》三大魔功,双手齐齐抓向扑面而来的鞭梢。
“篷!啪!”我被重撞一记,尚来不及平复体内翻涌如潮的气血,脸上又被鞭身狠狠抽了一下火辣辣地作痛,所幸咽喉算是保住了,鞭梢已在双手牢牢控制之下。
接下来是双方命悬一线的贴身肉搏,我一边拼命钳制着鞭形怪物的蠢动,一边留神观察起那团庞大如山的黑影来。但见那是一种由龟和蛇组成的奇异生物,体积庞大如山,通体漆黑如墨,每寸皮肤都覆盖在厚重装甲之下,甲壳表面还隐隐流动着层层叠叠的黑暗能量,简直坚不可摧。此刻龟背上那条蜿蜒盘桓的腾蛇,一半缠绕在我腰间,另一半狰狞骇人的三角扁头正合握在我双手中,蛇信伸缩嘶嘶作响,拼命想要挣脱束缚,用两对可怕獠牙噬咬过来。
我浑身冷汗涔涔,暗忖道:“若是刚刚被它得手的话,恐怕自己就得永远沉睡在阴暗的河底了。我的娘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正寻思间,那只龟蛇同体的庞大怪兽抵抗力量倏地由强转弱,既而全无所拒,接着突然乌芒暴闪,变成了一名艳色倾城的大美女,同时她毫无征兆地狂呕一口鲜血,娇躯剧烈抽搐起来,在水中蜷缩成一团,紧紧缠绕在了我身上。
“完颜瞾!玄武宝玉!”我脑内灵光乍现,顷刻把握到了目前形势,当即不理为何至此的前因后果,手脚麻利地把那颗欲要沉落河底的玄武宝玉收入囊中,随即抱着视作平生劲敌的魔女娇躯,迅捷无伦地朝岸边游去。
供应船上人影绰绰,纷纷探头窗外,察看突如其来的巨浪是怎么回事,但不久就归于沉寂,风中隐隐传来亚马逊语的议论声,揣测是巨鳄或大鱼在搞鬼。
我听得暗暗好笑,又等了片晌,待那艘供应船远去,附近再无人迹的时候,才抱着完颜瞾钻出水面,离开了那片藏身的芦苇丛,飞身登上鬼风丘顶。
完颜瞾昏迷未醒,躺在我臂弯内的样子憔悴而虚弱,让人不忍痛下辣手除之。在她迷离恍惚的精神状态下,化身神兽玄武攻击我之前,已身受严重内伤,我透过“天眼”的窥探,发现其五脏六腑浑身经脉都若断若续,性命危若累卵。不过奇怪的是,通常造成这种巨大的伤害,下手者的真气会大部分逗留在目标体内继续肆虐,可我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她的遍体鳞伤统统咎由自取,跟外人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为何会这样?”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左手却片刻也未离开过完颜瞾的香肩,而是运用浩瀚无垠的黑暗能量,把她从头至脚整个人彻底浸泡其中,缓慢平和地一寸寸修复受损的组织。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她的眼睫毛动了一下,遂娇躯轻颤,睁开眼来,从下而上瞪视着我。那对光采流转的美目里,先是露出一丝迷惘不解,后是显示十分痛苦怨恨,刹那间眼神的变化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
我呆了一呆,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警戒之心不减反增,三大魔功随时准备发动,瞬间把其制伏,因为孰能料魔女苏醒后会做何反应,万一她立刻全力出手,哪管眼下伤势只恢复了三成左右,也是谁都挨不起的重击,天魔功厉害至斯。
结果我预想中的险恶局面并未变成现实,完颜瞾只是轻蹙娥眉,淡淡道:“放开我!”
我不得不应声照做,她昏迷之际尚能自圆其说是救助,如今她醒了再搂紧不放,那就是存心占便宜了,“天敌”柳轻侯可不是趁人之危的卑鄙好色之徒。
完颜瞾栽了两栽晃了两晃,终于站稳脚跟立定娇躯。那张白玉般晶莹剔透的漂亮脸蛋儿,不禁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微微喘息道:“还给我!”说着又向我伸出了一只白玉无暇的柔夷。
我顿时被她嚣张的态度激怒,冷笑道:“凭什么?”皆因她要的东西,正是我刚刚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才侥幸缴获到手的玄武宝玉,此等天赐神物岂是说要就给的,凭真本事来枪回去还差不多。
完颜瞾一对深蓝色明眸幽冷地凝视着我,仍伸着那只白玉无暇的柔夷,重复道:“快还给我!如果你不想舜马上觅踪寻来,就把玄武宝玉立刻还给我,因为只有它才能暂时屏蔽天魔遥感,使他无法侦测到我的确切方位。”
言罢见我丝毫不为所动,忍不住焦急地道:“难道你还怕我这身负重伤的小女子耍花样不成?我看得出阁道岛一别后,你武功大进已臻达无上至境,为何器量却不增反减,即使我骗你,也无需用如此拙劣的手法,你更可趁我伤愈前痛下辣手除之后快啊!”
说话间,完颜瞾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神态表情看不出半点装假,我不由得信了几分,依言把玄武宝玉扔还给她,同时手中暗扣三枚宿命针,准备一旦对方想要跃江逃跑,就立发杀着干掉她。
结果我又赌赢了一局,完颜瞾双脚纹丝不动,只把玄武宝玉融入体内,去吸取那源源不绝的黑暗能量疗伤了。
相隔片晌,理顺体内真气运行线路的她,眼中射出奇怪的神色,紧紧盯了我半天,才轻声道:“谢谢!”
我差点误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罢完颜瞾的口形才确凿无疑地相信那是真的,一时间每次见面都拼个你死我活的平生劲敌,突然化作温柔致谢的友人角色,实在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和难以接受。
我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方省起一事,问道:“你刚才担心舜会寻来,可他不是你的师父嘛,为何如此……”
这句话未曾说完已嘎然而止,因为完颜瞾高耸的胸脯再度剧烈起伏起来,银牙咬紧嘴唇,一语不发,那张美至令人窒息的脸蛋上,浮现出了能让任何男子都会柔肠寸断的哀婉动人神色,无声无息地